《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94、寻之戊曾经的女人

　　等回到我的房间，我还在琢磨刚才自己给自己出的这道难题，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干嘛要问他？明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简直是自寻烦恼。
　　“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幺妹在我身边就好了，也许她能帮我分析一下，毕竟她跟李达生活得那么幸福美满，她应该会懂的。
　　这时春锁端着茶点和水果走进来，听见我的叹息声，便问道：“夫人，您怎么了？之前看您出去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好了呀，怎么又突然伤感起来了呢？”
　　“春锁，我问你一个问题。”
　　“夫人请讲。”
　　“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奴婢可不敢。”春锁难免羞涩地答道。
　　我笑：“这有什么敢不敢的，难道婢女就不能嫁人吗？”
　　“也...也不是，但是很多人因为是卖身进来的，所以需要主人同意才可以嫁人，也有一些深得主人喜欢的奴婢可以嫁到好一点的人家去做妾室，还有些是府里的家丁与婢女结为夫妻，生下来的后代会继续为主人家效力。”春锁的话匣子渐渐打开。
　　我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若是有喜欢的人，我会去跟将军说一声，让你风光地嫁出去。”
　　“夫人，您是不要奴婢了吗？”春锁不喜反忧地急忙跪在地上。
　　我无奈笑道：“我不是要把你嫁出去，只是好心询问一下，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当我没有问过，你起来吧。”
　　“谢夫人。”
　　我又自顾自地噗嗤笑了出来，春锁被带动着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夫人，您是在笑奴婢吗？”
　　我摆摆手，“不是，我是看到你刚才的反应，就想到了我第一次听到嫁人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一样的反应，真是满心拒绝啊，所以我是我们村里最后一个出嫁的老姑娘。”
　　“夫人，您不老。”
　　“我知道我不老，只是相比较那些十五六岁就已经嫁人的女娘来说，我嫁人确实挺晚的，不过我还挺庆幸自己嫁得晚，否则就去不了那么多美好的地方了。”
　　“嗯。但是奴婢宁愿不嫁人。”
　　“为什么？”
　　“反正嫁人也是要伺候夫君，奴婢自小就看惯了好些女娘嫁人以后不仅要当牛做马，还要受夫君的打骂，奴婢不愿过那样的生活，奴婢就愿意跟着夫人，还求夫人不要将奴婢嫁出去。”
　　“哦，其实我会问你这个问题，也是因为我自己心中有疑惑。”
　　“奴婢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奴婢跟过几位女主人，这男女之事...多少还算懂一些，夫人不妨可以跟奴婢说一说，幸许奴婢能够为夫人解忧。”
　　我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机灵，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为...那些事情困扰的？”
　　“呵呵，夫人什么都懂，唯独男女之事不懂啊！”
　　“你...”我故意指着她，“好吧，算是被你说中了，那你帮我分析分析。”
　　“是，奴婢愿意为夫人解忧。”
　　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娘子，家世跟相貌都很好，就是性格跋扈了些，她十分中意一位郎君，而且是十分锲而不舍的那种，但是郎君并不喜欢她，你说是什么原因呢？”
　　春锁笑：“夫人，奴婢猜测这位郎君应该是不喜欢这位女娘的性格，您也说她的性格跋扈了些。”
　　“但也不是十分跋扈，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毛病，而且她在这位郎君面前总是表现得很温柔，但是这位郎君对她每每都会表现出很厌烦的样子，你说，是因为男人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还是因为喜欢他的人很多，所以想要感动他很难呢？”说到最后，我已经几乎是一半自言自语的状态了。
　　春锁笑道：“夫人，您是在问奴婢吗？”
　　我回过神来，也不由地笑道：“算了，都是别人的事情，我干嘛这么好奇，我不好奇了。”
　　春锁说道：“不过奴婢好像猜到那位郎君是谁了？”
　　“谁呀？”
　　“自然是...将军了。”春锁打趣道。
　　“你怎么猜到的？”
　　“夫人关心的事情，自然是跟将军有关的了，只不过那个女娘，奴婢知道一定不是夫人，那是谁呢？”
　　“秦府的秦蓝玉，你听说过吗？”
　　“奴婢听过，而且...奴婢还知道她跟将军之间的一些事情。
　　“真的啊？你快说说。”
　　“是。奴婢曾经服侍过大小姐（我大姐）一段时日，有一次大小姐受邀去到一位贵家的府上跟一些女公子们一起欣赏那里盛开的桃花，奴婢当时也在场，女公子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议论京城中的公子们，其中就包括将军与秦娘子的事情。”
　　“哦？你快说说。”
　　“奴婢记得，女公子们提到，将军是秦娘子和何公子的救命恩人。”
　　“何公子？哪个何公子？”
　　“就是人称傅粉何郎的何公子啊，他一直都在女公子们之间很受欢迎的。”
　　“哦，你继续讲。”
　　“是。奴婢听到的是何大人和秦家女公子小时候一次打闹，结果双双落入水中，是将军将他们救起来的，当时将军也还是个孩子，一个人救上来两个人，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奴婢听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嗯，”我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秦蓝玉对寻之戊穷追不舍的，何晏对寻之戊也是堪比亲兄弟的交情。
　　春锁又说道：“奴婢还听说，将军从前身边的一个婢女的死，可能也跟秦娘子有关。”
　　我问道：“你从哪来听说的？”
　　“回禀夫人，奴婢是跟府里的其他人聊天的时候，通过她们才得知到的。奴婢知道夫人不愿意打探将军的事情，所以便一直没有告诉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我没有怪你，你先说说这个婢女的死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敢说，奴婢担心夫人听了以后，会不高兴的。”
　　“呵呵，你先说，我才知道我会不会高兴啊？”
　　“这...，是，夫人。其实那个婢女，她是...是...”
　　“哎哟，春锁，如果你跟我说话都要这么吞吞吐吐的，那其他人我还怎么相信呢？”
　　“请夫人恕罪，那个婢女其实是...将军的通房婢女，而且后来还有了身孕，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后来她在一次上街采买的时候，被疾驰的马车吓到，孩子没了，身体也受损，不多久便死了。后来传出来消息说，是秦娘子雇人驾驶马车故意冲撞了那名婢女，目的就是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因为那是将军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