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58、我还会变戏法

　　皇帝冲我招手道：“你，上前来。”
　　皇帝下命令，我还敢不从吗，我急忙从下面第一排的前面绕过去，正好经过秦蓝玉，秦蓝玉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吃活剥掉，然后我来到中间的通道，再沿着通道往上面走去，经过辽国公主的时候，比起刚才的不友好，这会儿她更多是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可是我太紧张了，根本也顾不上她们看我的眼神，只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摔倒，千万不要摔倒才好。好在最后我顺利地抵达了上面，我走到寻之戊的旁边之后，停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寻之戊，他冲我轻轻点头，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感觉到踏实了许多，心也稍稍沉淀了下来，我冲皇帝福了一礼后，说道：“小女薛念，拜见陛下！拜见太后！拜见皇后！祝太后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好在最近读的书此刻派上了用场，我现在终于不会只说一句万寿无疆了。
　　皇帝回应：“免礼。”
　　“谢陛下！”我站起来，但不敢抬头。
　　皇帝说道：“你抬起头来，太后想好好看看你。”
　　“是，陛下。”
　　紧接着太后端详了片刻之后，说道：“这孩子长得模样倒是还不错，只是...好像普通了一些吧。戊儿，你告诉皇阿奶，你可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女娘的？”
　　我心想：这太后说话也是够直接的，不过她这一番话也成功地勾起了我的胜负欲。
　　只见寻之戊从座位上离开，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而立，他说道：“回禀皇阿奶，是的。”寻之戊的语气十分坚定，我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心里还是会莫名地有些小激动，随后我又不断提醒自己：这些都是假的，我只是要帮他的忙，别当真。
　　皇帝问：“那你们二人是如何认识的？”
　　这时麟儿举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厚仁公主询问他：“麟儿，你知道你哥哥跟这位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知道，我们还一起出去玩过呢，姐姐喝醉了，还是哥哥将她抱进车里的，就是这个姐姐，我记得她。”
　　这下子目击证人也有了，也就不用我跟寻之戊多费口舌了，我瞟了一眼寻之戊，看见寻之戊的脸上竟然还掠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下可把秦蓝玉给着急坏了，她的头都已经扭到了身后，也不像刚才看比赛时候那么地‘淡定’了，她差点就要站起来，是南国夫人的示意将她暂时压制住，紧接着南国夫人在后面煽风点火地提示道：“陛下，臣妾觉得，还是要搞清楚一些才好。这小女娘不都是应该在府里的吗，怎么会跟着忠勇将军一起出去的呢？”
　　这时大哥站起来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斗胆，有一事要跟陛下禀明。”
　　“讲！”
　　“是有一次微臣带着家妹出去，正好碰见了寻将军，所以就在一起聚了聚，感谢寻将军当日在皇后寿宴上对家妹的出手相助，至于喝醉，是因为家妹误饮了微臣的酒，家妹又不胜酒力这才喝醉了，所以是寻将军帮忙将家妹送回去的。之后，寻将军曾多次暗示微臣，其心仪于家妹，正好家妹也对寻将军的为人十分欣赏，他们两个人志趣相投，微臣正是见证人，但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跟阿父禀告此事，所以微臣也只能暂时替他们俩隐瞒着。”
　　多亏了大哥，因为我跟寻之戊可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阿父听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皇帝也明显不太相信，说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孤要听他们两个人说。戊儿，从你开始吧。”
　　寻之戊抬头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确实对薛娘子倾心已久，不曾改变。”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已经忍不住地嘴角上扬，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很开心。
　　皇帝又指着问我：“那你呢。”
　　“我...，回禀陛下，小女敬仰寻将军的为人，正直、勇敢、有担当，而且寻将军曾多次有恩于小女，小女对寻将军充满感激之情，但...也不完全是感激之情，更多地还是敬佩与...爱慕，都有。”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弱，因为要我当众说出爱慕这种话来还是很难为情的，但是形式所迫，既然要做戏，自然要做到底的。
　　皇帝步步紧逼，好在皇后适时地加入进来，暂时缓和了一下气氛。
　　皇后说道：“臣妾想起来了，上次臣妾在宫中设宴，好像当时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认识了。”
　　“皇后指的可是你的寿宴那次？”皇帝问。
　　“正是的，陛下。看来是缘分早已命中注定的了。”皇后笑道。
　　紧接着，南国夫人说道：“可是臣妾怎么记得，当时薛郡公的千金好像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呢？”
　　“哦？真是这样？”皇帝问道。
　　阿父也站起来，为我解释道：“回禀陛下，小女确实有过婚配，对方是许翰林的二公子，但是因故未能成亲。”阿父并没有详说是什么缘故，可能也是觉得在太后的寿宴上说死不太吉利，不过众人都自然而然地明白是因为许二郎突然离世的缘故。
　　皇帝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及，说道：“原来如此，许爱卿痛失爱子一事，孤也是有所耳闻的，许爱卿为此还告假了几日。”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阿父说道。
　　这么多人都在帮我和寻之戊，但是见皇帝跟太后似乎还是疑心很重的样子，我猜想归根结底可能还是因为我，因为他们不相信寻之戊会喜欢上这么平平无奇的我，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回应：“启禀陛下、太后，小女会的东西可多了，比如我会说各种方言，还会说外邦的语言，而且我还会变戏法呢。”
　　一听变戏法，太后倒是来了兴致，问道：“你还会变戏法？”
　　“是，小女现在就可以为太后与陛下表演一个变戏法，但是需要两块红色的头巾和一个深口杯子。”
　　“允了。”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