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288、揪出搞事情的人

　　寻之戊说道：“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兰桂堂的夫子们在从中捣鬼。”
　　“恩，我和翎翊合计了一下，打算明天请些人先去试探一下，如果问题真就出在这些夫子的身上，再想解决的办法。像你说的那样，先找出问题的原因，再想如何去解决问题。”
　　“呵，能跟我说说你们具体打算怎么做？”
　　“当然啦，你还记得你上次找过来帮我干活的那些大姐吗，她们中的一部分人现在也是我雇的女工，我记得听她们中有人提起过挣了钱以后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学堂念书，所以我打算请这些大姐和她们的孩子明天帮我演一出戏。”
　　说行动就行动，于是到了第二天，我请来的嫠妇村的几位大姐带着还未成年的大小孩子们一群人来到兰桂坊，我跟翎翊也跟过去了，她们在翎翊的授意之下选中了一家学堂叩门，我和翎翊站在墙角观察情况。
　　我问翎翊：“为何要挑选这家学堂呢？”
　　翎翊回应：“因为我找人打听过了，最开始抵制我们店里卖的东西就是从这家学堂开始的，如果真是这个学堂的夫子在鼓动其他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给他来个擒贼先擒王。”
　　“呵呵~~，我们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恩。”
　　这时学堂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体态清瘦但是精神尚可的夫子。突然见到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夫子的第一眼显然也给震惊到了，他定了定神之后又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只是一些异常强壮而且打扮有点像男人的妇人，再就是一些孩童们。
　　夫子这才放松了警惕，询问道：“尔等叩门，所谓何事啊？”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大姐说道：“敢问这位夫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免贵姓王。”
　　“王夫子有礼了，我们都是来自城外同一个村子的，听说城里的夫子教书教的好，能出状元，所以就想过来看看给孩子们寻个合适的学堂。”
　　“哦，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一点老夫可以理解。但是我看看都已经是这么大的孩子了，教起来可是不容易啊，不过也并非绝对，只要他们肯勤奋读书、尊师重道，还是有希望的。”
　　“那可太好了，若是我们的孩子在您这里念书，夫子是不是也会教给他们六种本事？”
　　“六种本事？噢，你指的应该是六艺吧，呵呵~~不过那只是贵族子弟才需要接受的教育，诸位的孩子只需要能够熟读四书五经，以后能够参加科举考试即可。”
　　“那我们想先听听课然后再交学费，成吗？”
　　“也可以，你们只要尽管放心地将孩子交给我，我会带他们进去听课的，如果满意，你们再交上学费，孩子就可以在这里念书了。”
　　“呵呵～～夫子可能是误会了，奴家的意思是我们几人也想一起跟着听一听，我们就是担心这些孩子一开始会不习惯，况且满不满意的也只有我们大人听过之后才知道啊，这些孩子一开始能懂些什么。不过王夫子大可以放心，我们就在旁边听一会儿，不会打扰到夫子讲学的。”
　　王夫子很是吃惊，“你们也要听课？这简直是胡闹，学堂岂是你们女子可以踏进的地方。”
　　“嗨~~夫子如果是这么说，奴家可就不爱听了，城外的学堂里都收女弟子的，怎么你这里就连女人都不让进了，这是何道理？况且城外学堂的夫子都是让大人也进去听的，这样大家才能知道这个夫子教得到底好不好，大家说对不对？”
　　其他大姐们便也跟着起哄，“对啊～～”
　　王夫子一看局面控制不住了，直接说道：“城外那是人少，所以男童女童都收，况且城外教书的那些人也能称得上是夫子？罢了，你们若是不接受我这里的规矩，那就再去别的学堂看看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眼看王夫子就要转身离开，为首的大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袋银子，故意大声说道：“哎呀，可惜我这辛苦十几年攒下的一袋银子，反倒是想花都花不出去喽。”
　　一听说有一袋银子，王夫子怀疑地转过身来，果然就看到为首的大姐正从容地掂量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在手中，不仅如此，其他的大姐也纷纷效仿都掏出一袋银子在手里掂量着，这一袋袋的白花花的银子，看得王夫子立刻‘心软’了下来，这才缓和语气说道：“诸位、诸位，并非是老夫有心为难不让诸位进去，只是这么做实在是不合规矩啊，况且…诸位恐怕也未曾读过四书五经吧，所以听了也是白听。”
　　王夫子以为用这个理由就可以将一群妇人糊弄过去，没成想又站出来一位魁梧的女娘，“奴家倒是读过四书中的《论语》与《孟子》，奴家幼时家境还算富足且承蒙家父亲自教授，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所以才沦落至此而已，所以奴家听得懂。”
　　王夫子一时觉得小看了这些妇人，一般人可能连四书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名妇人显然是知道一些的，王夫子便只好说：“诸位若是实在不放心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老夫受孔孟圣贤教化已经在此传道受业多年，还是有口皆碑的。”
　　“既然王夫子不方便，姐妹们，依我看就算了吧，现如今滥竽充数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还是再去别家看看吧。”为首的大姐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带着一群人要往别处去了。
　　王夫子一看送上门的银子要飞了，便急忙拦下众人，“诸位留步、留步，这样吧，请容老夫进去将冯夫子请出来与诸位好好解释一番可好？这位冯夫子可是进士出身，通晓六艺，诸位若是想让孩子学六艺，就要跟他才能习得，”王夫子又压低声音说，“不妨实话告诉诸位，这兰桂坊中其他学堂的夫子可没有这本事呢，不过倒不是说其他夫子学问不高，只是因为在兰桂坊里念书的孩子都是平民子弟，所以也用不着学习六艺，不过既然诸位对自家的孩子有更高的要求，那就只能请冯夫子才能教授的了啊。”
　　为首的大姐在翎翊的暗中示意之下，同意了王夫子的要求，“好吧，都是为了孩子着想，我们就在门口等一会儿。”
　　“好好，诸位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