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258、幺妹会说话了

　　我和寻之戊一起将阿爹小心地扶起来，阿爹微微颤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问道：“阿爹，你是要喝水吗？”
　　阿爹点点头。
　　我急忙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给阿爹喝下去，阿爹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却又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打量着我和寻之戊，还有周围的环境。
　　我有些担心，“阿爹，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念儿。”
　　阿爹跟着我刚说完的话，含糊又有些吃力地重复道，“念儿~~”
　　“对，我是念儿，我是你的女儿啊。”
　　阿爹指了指前面，我猜到阿爹应该是想问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忠勇府，我和将军住的地方，您现在已经回到京城里了。”
　　阿爹点点头，然后又瞥眼看向寻之戊，我赶忙解释，“他就是我的夫君，您的姑爷，您不认得了吗？”
　　阿爹吃力地用手指拍打被子，像是在回应我们，这也间接证明了阿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头和手指还能动一动。阿爹想笑却又无力笑出来，“我，我知道，你阿爹没有，没有老糊涂！”
　　他这么一说，我跟寻之戊也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起来。
　　紧接着林伯伯将煎好的药送过来，我喂给阿爹服下之后，阿爹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林伯伯给阿爹把脉之后，告诉我们：“只是药效还没有过去，无妨，就让他继续睡吧。”
　　确认阿爹没事之后，我便劝说林伯伯暂时先住在府上，林伯伯也同意了。
　　“林伯伯，您也赶了好几天的路，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们呢。您的房间就安排在隔壁，可以吗？”
　　“好。”
　　“秋兰，你带林伯伯过去，再准备好沐浴的热水，林伯伯要洗热水澡。”
　　“是，夫人。”
　　林伯伯笑：“念儿，你怎么知道我想沐浴了？”
　　“因为我知道林伯伯最爱干净，每次看您从上山采药回来都会烧一锅的热水，我就猜到您肯定是要沐浴的，况且这次外出赶了这么久的路，洗个热水澡才能更好的缓解疲乏。”
　　“还是你了解林伯伯。”
　　“呵呵~~林伯伯，需要安排人服侍您沐浴吗？”
　　林伯伯连忙摆手拒绝：“使不得，我自己沐浴就可以，不需要人服侍。”
　　“呵，那好吧。”
　　等林伯伯走后，我嘱咐春锁，“你去我原来住的房间里应该还有几套将军平时穿的衣服，让家丁给林伯伯送去一套，再送一套到这里来。”
　　“是，夫人。”
　　等他们都走后，我告诉寻之戊：“其实林伯伯以前是京城里的富贾，家境殷实，身边从不缺少服侍的人，只是因为丧子之痛，才散尽家产搬到了半山村，同阿爹和我成为了邻居。
　　“嗯，我知道。”
　　等衣服送来之后，寻之戊说：“我来给岳丈换吧，你先去外面等着。”
　　“好。”
　　阿爹虽然是我的亲人，但毕竟是碍着性别不同，所以还是寻之戊来换比较妥帖。等门再打开，寻之戊冲我说：“换好了，进来吧。”
　　“嗯。”
　　阿爹睡着了，我们俩便没有往里屋走去，而是在外屋商量起今后的安排。
　　寻之戊告诉我：“刚才看你那么担心，我没有说，其实我进来之前正好遇到了林伯伯，林伯伯将岳丈的情况全都告诉我了，等明日我便进宫请旨，请陛下安排一名御医过来给岳父看病。”
　　“太好了，真希望宫里的御医能够有什么法子可以医治阿爹的病。其实我也有了解一点有关卒中症，看阿爹现在的情况，可能很难恢复到他从前的样子，我只希望阿爹能够慢慢地好起来，那就已经很好了。”
　　“嗯，你也别太担心，就让岳父在这里好好养病，记得多安排一些人来帮你一起照顾，否则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我知道了，还好我是将军的夫人，府里还有这么多人可以帮忙，现在就看阿爹的病情能不能够好起来了。寻之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那么拼命，林伯伯说阿爹很可能就是因为劳累过度所致，你也要记住了。知道吗？”
　　“呵~~知道了，夫人。”
　　翌日，幺妹跟李达夫妇过来看我，并且跟我讲述了他们在南方的所见所闻。更可喜的是，幺妹现在已经能够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话来，让人十分惊喜。我询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李达断断续续的回应之中，我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喝下用泥土熬的汤药，就能够说话了？”
　　幺妹抢着想要自己回答：“不仅是...泥土，还有其...其他的药，一起熬制的。巫医说我...我...不是天生，不会说话的，只是...好像...缺少一味...药...药...药....”
　　“药引子，”李达干着急就替幺妹说完了，“幺妹，还...还是让我来吧，你歇...歇一会儿，巫医可可..是叮叮嘱，千万不要操之过急，贪...贪...”
　　“贪多嚼不烂。”我一着急就替他们说出口了。
　　李达跟幺妹都笑了。
　　李达又接着说：“我们本来是...是想找人...打打探幺妹的身世，碰...碰巧就找到这个和...幺妹同同...一个部落的巫医，巫...医说这是...他们部落...的风俗，凡是出生的孩子在满...满一周岁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喝...喝下一种特...制的汤药，孩子以后才...才能会会...讲话。但是当时...幺妹还不到一周...周岁，部落里就...就出事了，所以...就...不会说话。”
　　“我明白了，难怪到了本应该开口说话的年纪，幺妹却一直没有说话，张叔张婶找了林伯伯还有县里的郎中都给幺妹看过，但是都看不出毛病，只能通过幺妹能够听见这点，判断出应该不是因为发烧引起的失语，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么神奇。”
　　李达回应：“是啊，幺妹她...她现在就像小孩敢...刚开始学说话一样，需要一点..点练习。巫医还...还说，幺妹已经能...听懂很多话，所以她学...学起来会更快的。”
　　“这么说只要坚持练□□有一天幺妹就可以变得跟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嗯。”
　　“太好了，幺妹。你以后一定要多说，尽量少比划。”
　　“嗯，我...我会的。”
　　幺妹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