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神明大人 ...
-
内容简介：神子的真实想法
25 神明大人
平静的蓝眼第一次出现波澜。
手拖住你的背倒下，后脑勺靠在他腿上。
被洞穿的腹部正汩汩流血。
他用手帮你按住出血部位。
“无论什么时候，老师远比看上去温柔多了…..咳咳…”
眼前竟浮现了第一次和五条悟相遇的场景，再一次看进那双眼睛，有落泪的冲动，这真是一场荒诞的相遇，又将荒诞地结束。
还好，你死去的时候，他仍然在。
“喂！听得到吗？再坚持一下！”
眼睛已不辨光暗，只留下对方焦急的声音。
“桀桀—你逃不掉了，小鬼！去死吧！”
僧人老者从远处逼近你和五条悟。
五条悟抬头，一条一人高的黑蛇嘶嘶吐着蛇信。
“真该死！”
他眼神愤怒地一压，举起右手手臂，咒力旋转压缩成一个红色小球，近在咫尺的小型黑洞，令黑蛇吓破了胆，提起脑袋往远处躲，却还是晚了一步，小球如同会预知它的动作，直奔它而来。
五条悟反手又是一击咒力轰出，在「苍」未爆炸前，打击到僧人老者身上。
一大口鲜血喷出，老者抵挡的双手上，宽大的衣袖轰碎，双臂如同被巨锤碾压过后爆裂。
咔嚓一声，结界破碎。
神子的白发飞舞，苍蓝的眼睛写满残酷。
“悟少爷！”
这时，五条律从结界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羽织，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五条悟目含不满。
“太慢了！”
“非常抱歉，打开结界花了一点时间，您没事吧？“
“快点过来看看她怎么样。”
五条律身后的女人闻言蹲下来查看你的伤势，她用咒术将你腹部的血止住了。
“还好赶上了，再晚一刻，血液流干了反转术式也不能奏效了。”
五条律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将羽织放到五条悟手中，便参与到一边的战斗当中去了。
将羽织披在你身上，五条悟把昏迷的你交给了医师女人。
##
朦胧的光亮照进来，你恢复了一点知觉。
好像有人用湿润的脸巾在你脸上擦拭。
怎么回事？
你应该死了吧？难道这是某种往生的仪式？
眼睛也可以睁开，手也能动，你抬起手看了看，背景是浅色木纹的天井。
有些迟钝地坐起来，你看见白色家仆装束的女子正跪坐在你旁边，手上捏着一块湿脸巾。
女子对你颔首。
“您醒了，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为您办到，您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不宜走动，请您好好休息。”
你瞧着身体上换了一件浴衣，手摸摸腹部，果然已被治疗过，只是稍微动一下还是很疼痛。
和室周围的隔扇将内外空间隔绝，模糊暧昧的光线透过纸拉窗照进来，反射在叠席表面，散发幽玄又明亮的氛围。
“请躺下。”家仆女子用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个…其实不用麻烦你。”
女子捏着脸巾眼神严肃，好像你不躺下她就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你乖乖躺下，目光落在欄間上的特殊花纹上，看起来是家徽。
藏青的被子柔软而舒适，配合女子细腻轻柔的手法，十分自在享受。
一阵很急的脚步声传来，幛子门喤当一下分开，令正闭目养神的你吓一跳。
家仆女子看见来人后就退到一旁，给那人挪出了位置，随后退到室外。
你抬头一看，果然是五条悟，赶紧坐起来。
浅蓝色的羽织外套配上小纹和服，和蓝瞳相得益彰，看起来分外清爽，只是一张冰冷的小脸看起来很臭。
“悟酱？”
听你的称呼，他皱了一下眉，在你面前盘坐下来。
“你看起来死不了了。”
“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我，那人冲我来的，你只是被拖累而已，况且留着你还有事情要问。”
你表示疑问。
他从宽敞的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松开几根指头，一条红色绳子垂下来，绳子上挂着的卡通小兔，晃啊晃。
你眼睛瞪大了，赶紧摸了摸手腕，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伸手去够。
“怎么会在你这里！还给我！”
五条悟手往回收，你扑了空。
“回答完我的问题就还给你。这东西你哪来的？”
“你给我的。”
“实话？”
“实话。”
你真诚的模样令年轻的六眼沉默片刻。
…..
“你是来自高天原的神明大人？”
你噎住，又有点想笑，想象力好丰富….
“当然不是。”
“我不记得我给过你这个，你是怎么从未来过来的？”
你惊奇道：“你信我？”
危险的眼神显示六眼此刻很不爽。
“你耍我？那这个你也别想要了。“他将兔子手环藏到衣袖里，微扬起下颚，看起来生气了。
你连忙摆手。
“欸欸？不是不是，消消气，我开玩笑呢。”
他突然扣住你的手腕，有点用力。
“我警告你，不要开玩笑，你现在的一切都被我握在手里。”
尽管他恶狠狠地看着你，但是那张脸对你来说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觉得很新奇。
小时候的老师，怎么长得这么可爱？
你盯着他的脸有些出神，用另一只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
手感甚是Q弹。
“喂？!”他松开你的手往后退，手放到被你捏过的地方，脸颊居然有些微红。
你心情大好。
“没骗你，姐姐我的确是来自未来的咒术师。”
“姐姐…..”他再次皱眉。
“里面有五条家秘传的咒语，甚至还有和我咒力解构相似度达到99%的咒力…..”
“所以世上不会有这种巧合的。”你循循善诱道。
“看你之前的装束，你是高专的人？”
破成那个样子也能看出来，你有些尴尬。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送你这个？”
你突然想到，你所知的五条老师在第一次遇到你之前并不认识你，但是你却来到了过去与他相识，这会产生什么结果？
“喂！”
“就是，某种程度上比较亲密的关系，这个手环的作用是用来压制我身上不稳定的诅咒。”
信息量有点大，蓝瞳打量你，普通人会因为咒力外泄而产生诅咒，但是咒力较多的术师因为他们的咒力一直在体内流动不会外泄，既然他看过你使用咒术，证明你拥有咒术师的大脑。怎么会如此矛盾，一部分咒力外泄形成诅咒？
这甚至超出了他对咒力的理解。
你感受到他的疑问。“大概是来这里的过程中咒力操作过度，导致诅咒和咒力暂时消失了。”
“这不是在的嘛？”他指着你的肚脐眼处。
欸？五条老师也这么说过。
“是因为使用的时候会外泄，从而形成诅咒？手环里确实是给普通人使用的防止咒力外泄的咒语。”
五条悟推测说。
原来是这样，直到现在你才明白其中的原理，五条老师没有给你解释这么清楚过…..
普通人外泄变成咒灵，咒术师咒力外泄恐怕会变成咒胎把？
“告诉我这些，你就这么相信我？”五条悟看着你说。
你向他伸出手掌，意思是问他要兔子手环。
他瞥了一眼你的手，没有动作。
你不满地勾了勾手，他才从衣袖里拿出手环放到你手上。
你把手环戴好，举起来晃了一下。
“因为我知道啊，悟酱是很好很好的人。”
##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你和家仆走在架空的回廊上，常青的树木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装裹，雅致的和室屋顶上盖了白棉被，深浅的木质结构和天然的树木一起沐浴过雪的洗礼。
雪后，空谷，幽静。
他们特地让你换了一身香槟色有连续花纹的访问和服，配了一套精致的落耳盘发，香槟色的花别在发间，与衣服的颜色相呼应，灵动而秀丽。
听闻有位长老要接见你。
你心里打鼓，你自然不信他们对你之前的行为冰释前嫌了。
绕过几个上下台阶的拐角，你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和室，东西两边的幛子门全部敞开着。
你看到和室内的茶几旁，一位身着深色印有家纹羽织的老者端着一杯热茶品茗，热气从杯盏中升腾，以山石雪松为背景，别有一种禅意。
他对面坐着五条悟，浅黄色的襦袢外随意叠了一件外套，两手放在袖子里，表情冷淡。
走到门口，家仆示意你请进。
五条悟在你身上和他身边的蒲团来回了一下，那意思是让你坐在他旁边。
但你不敢怠慢，缓缓走近用从家仆那边学到的仪态表示礼节。
“来了。”老者声音低沉内敛。
“坐吧。”
你点了一下头坐到五条悟旁边，发现他正饶有兴趣的看你。
你与他眼神交汇了一下，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捉狭。
这小子在想什么坏主意？
莫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日向缘小姐。”
“是！”
老者沏了一杯茶给你递过来。
你赶紧接过。
“前两天底下的人对你多有怠慢了，请你看在紧急事态的情况勿要放在心上。”
你摆摆手。“没有的事，倒是我不请自来打搅到了，还害悟遭到了袭击……”
“那件事我们已经查清了，即便没有你，他们依旧有方法突破结界，并不是完全因为你，不必内疚，何况悟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而得感谢你挡下那一击。”
五条悟无所谓似的喝了一口茶。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您请说。”
“我们想请你担任悟的护卫，期限由你来定，当然每月的供奉大概是这个数，”说着老者伸出3根指头，“叁佰万，若是不满意……”
多，多少？？
叁佰万？！
咒术师的月收入不过五十万不到…..
等等…..
五条悟不是知道你暂时使用不了咒力了吗，看他刚才的反应，搞这一出明显是他的主意，他想做什么？
“那个…实话说，我其实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
老者对着茶吹了一口气。
“伍佰万。”
欸欸？
“所以说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是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蓝眼锁定在你身上，不咸不淡地说。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虽说你和老师关系很好，但是和他交情也没好到这种程度把？
不过如果真的可以借五条家的力量搜寻「真罗薙那」，那可比你自己大海捞针要便利得多，更何况你已经和五条悟说明了你的情况，他接受良好的模样。
而且现在你也没有其他熟悉的去处，先留下来看看情况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这是他们监视你的一种手段也未尝没有可能。
你吐了一口气。
“谢谢您，如果不觉得麻烦的话就请让我留下，很抱歉不能接受供奉的条件，但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吩咐，不知可否抵扣部分对五条家的叨扰。另外，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请允许我自行离去，感激不尽。”
“要谢也是谢我吧？”五条悟的茶杯放在嘴边，不满地看过来。
“当然要谢你！”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你就听从悟的安排吧。”
“了解了，再次感谢。”
##
“把那个女子放在少爷身边，您真的放心么？”
五条律立在老者身后说。
长老盘坐在走廊上的叠席上，手托杯盏，视线停留在泉水穿过岸边的松石流动上。
“你观这泉水与你初至时有何不同？”
五条律仔细观察了一下。
“泉水依旧清澈见底，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时正值樱花盛开，而现在确是凛冬，大约是景致不同。”
“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瞧那水的流速变快了，山上的草儿更是长了一茬又一茬，外物始终不停变化，你倒是初心未改啊，律。”
“看水的人变了，自然水就变了。”
好像在伤怀什么，他哑然一笑。
“年纪大了，多是伤春悲秋起来。”
“六眼能看到常人所不及的真相，事情远没有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以后就让他自己拿主意把，五条家以后得靠他长兴不衰。”
“我明白了。”
##
这几天，你都很悠闲，老宅的景色着实不错，泡茶赏景大概是你最常做的事了，自你来到这个世界，很少有机会这样慢生活。
懒懒散散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你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手腕，当时你坠入裂隙的时候，伽倻应该受到了影响，唤醒咒语至今没有奏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神子倒是对你颇有兴趣，日常训练后时常来找你说话，俨然把你当成了他的玩伴。
正如此时，小神子一手托腮，脑袋斜斜地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所以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一说到这个就扯开话题，老实说有点可疑。“
你仍然保持着年长的优势，真的不想告诉这个臭屁小孩他是你老师这件事啊。更主要的是，欺负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你为他沏好一杯茶递给他。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会是逃课了？”
“哈？怎么可能，你是把我当一般小孩了把？他们太让人索然无味了，对我所说理解无能，就不陪他们打发时间了。”
“真是辛苦呢。”你轻啜一口茶。
神子看了你一眼，抬起手中的杯盏放到嘴边。
“之前就想说了，你煮的茶味道有点不同。”
“有吗？我家里以前做茶叶生意，学了一些皮毛，没想到你能尝出来。”
茶水里倒影你的面孔，你好像很久没回家了。
“不会是离家出走了把？”
你从回忆里拉回现在。”也不是那种意思，不过情形差不多。”
“之前说重要的事情是指回家吗？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的生得术式和时间有关？”
你摇摇头。
“术式的确和时间有关，不过不可能凭我自己就可以做到穿越时空，你听说过「真罗薙那」吗？”
“那是什么，咒具？”
“传说中有一种能操作时间的超级咒灵，用那种咒灵的身体做成的咒具，可以穿越时空，我就是通过它的能力降落到这里的。“
居然有那种咒灵……
“原来如此，比如无下限，就是对空间达到深刻的理解把假想进行具现化的术式，那么把对时间的理解具现化理论上也可以实现…..”
“也就是说，你想回去的话，单凭你自己是做不到的，需要这个咒具的能力。”
你叹了一口气。“不过目前完全没有能帮得上忙的线索。”
“知道叫什么就很好办嘛，如果很有名多半很快就能查出线索，不过光凭你一个人，没戏。”
“你愿意帮我？”
“愿意啊。”清秀的小脸上居然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不过，前提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欸？
“什么事？”
“把你未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这不行吧？
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这几天发生的事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没有人可以说清，如果再将这个时空未发生的事告诉他……
天能想象那是什么后果。
你刚要说不行，就被五条悟解下来的话语打断。
“不能说不行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蓝色的六眼折射晦暗不明的光线。
“我有一种预感，未来一定会因你改变的。”
“欸？”
“这么说把，对未来的你来说是过去，对我来说是现在，但是真实的你生活在对我来说的现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来到这里也是一种过去。”
“是这样吗…..”你有些呆了，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到羽生遥说过的话。
“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五条悟接着说，“薛定谔的理论是这样的，黑箱里的猫在没打开的时候状态是生和死的叠加态，打开的那一刹那就确定了。你去做打开黑箱的那个人，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你……”
“就好像神明大人掷出骰子，黑箱内的人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那位神明手里。”
你仿佛有些不认识此刻的六眼，湛蓝的眼眸流露难言的光泽……
甚至有一些令人生畏的病态。
“怎么了？”他好像看出你的不对劲。
“喂，我开玩笑的嘛。”他看你仍然没有反应，半个身体越过桌子，着急的拉你的手臂。
“生气了吗，好了，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让五条悟免费帮忙，这种事可是头一份。”
“你就别生气了。”
“真的是开玩笑吗？”你的头微仰，盯着他的眼睛。
他被你看着，有些败下阵来，轻叹一口。
“真是没办法，说假话负罪感好强。”
他捏你的手明显加了一点力道。
“我的真实想法是，你来做我的神明大人，挺刺激。”
这孩子……没事吧？？
你的手放在神子的脑门上。
大概看起来有非常非常疑惑不解。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面前的神子看起来有些微怒，他放开你的手臂，双手放进袖子里，脸撇到一边。
“怎么说呢….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是让我觉得你需要我，这让我很开心。”
他转过头有些惊异地看你。
你笑了一下。
“接下来要不要出去玩？如果不方便的话……”
他打断你。
“方便，你想去哪里？”
##To be continued
救命，怎么感觉是约会（其实不是）的展开……和未成年约会应该不犯法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