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高同人/藤真]这一生 这一世》无昼

17、八重樱盛开的季节

　　明丽的阳光洒满落地窗前一片。半开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如羽毛一般飘浮起来，又轻轻地落下，如飞翔的翅膀。
　　睁开酸胀的眼，根本就一夜没睡好。

　　昨天晚上一大群人在阿牧家聚餐。庆祝第二天就要进行的成人礼。
　　那些曾经的对手，都喝地半醉醺醺地伏在桌上。提早一天喝点酒，应该不算太大的越界吧。
　　年纪没到的家伙也凑着里面一起热闹。清田看起来简直比他们还兴奋。
　　一群人拉在一起玩皇帝游戏。据说这个游戏在成人礼前玩的话，会特别灵验，而且参加游戏的人只要完成任务，都会得到幸福。
　　是一生只有的一次成人礼，一生一次的游戏啊。
　　11个人玩，抽出同一种花色的1-10的牌，拿出一张K。
　　只有11个人可以玩，其他的几个只有在旁边看的份。
　　至于怎么选出这11个人，武力脑力及各种想得到的手段选出这11人。
　　倒是一只足球队的人数啊。不知道谁插了一句。
　　混在一起洗牌。抽到K的人就是皇帝，他可以任意说两个数字，让那两个人一起做一件事。拒绝的人自然就没有幸福了。
　　众人自然不敢不去做了，考虑到自身的幸福问题么。
　　这种事，每个人总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每个人也总想抽到王。
　　以至于抽牌的时候，藤真很明显地看到身边的花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是皇帝！”清田忘形地扔下牌，得意洋洋。
　　“这样吧，3要喂7把剩下的酒全喝完。”叉腰等着众人放下牌。
　　“不是我。”鱼住放下手里的牌，是2。他顺手看看火锅的汤料煮好没有。
　　“也不是我。”牧手里的是一个A。拿起酒瓶摇摇。还好，酒不多。他不想哪个混蛋喝得醉到吐得他满房都是。反正被骂的不会是他们。
　　众人也纷纷放下牌来。
　　剩下的两人对望了一眼，空气中有不明原因出现的闪电。
　　红头发大大咧咧地扔下牌，“我是7啦。”
　　剩下的那只一声不吭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按住红色的头对住他的嘴就把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死狐狸，呛死我啦！”红色的头挣扎着。
　　而肇事人已经很安稳地坐在一边等着下次抽签。
　　众人洗牌。
　　“耶！风水轮流转，这次皇帝是我啦！”樱木兴奋地扔下牌。
　　还没等众人摊牌，他就宣布“1驮着10去楼下采一枝樱花上来。”
　　众人起哄说他附庸风雅。樱木抓头说是因为我名字里有樱啊。
　　“我是10。”藤真笑着站起来，“不知道那个1背得动吗？”
　　“那我只好试试了。”木暮面有汗色的推了推眼镜站起来。
　　两人摸着黑暗的楼道下去，阿牧忘记开走廊灯了。因为他们都凑到窗口去看热闹了。
　　木暮体形和藤真差不多。他们等着看木暮抗不动藤真双腿摇来晃去的好戏了。
　　“喂喂，准备好了吗？我上来啦！”藤真半蹲扶着木暮的双肩。
　　真像小时侯玩的游戏啊。
　　“好了啦。来吧。”木暮憋了一口气。
　　藤真纵身一跃。
　　木暮颤悠着双腿慢慢地站起来。努力地不摇来晃去。
　　“哦哦，木暮你快不行了吧！”清田在楼上叫嚷。
　　“眼镜兄，不要勉强啊！”樱木也凑热闹。
　　“快点啦，你采到没有啊~~”木暮也有点急了，这家伙真重。
　　“好了啦。”藤真不怎么费力地就采下一束很近的八重樱。
　　由于采的时候的动作，整株八重樱树摇晃了起来。花瓣在他头的周围飘落下来。
　　借着月色，花瓣肆意地盛放。粉红色泛银的花。花影中，他看到模糊的月光。
　　八重樱也到了盛开的季节。
　　夏天，不远了吧。
　　真好啊。大家真好。神奈川真好。
　　这样宁静的美丽。
　　他留恋的只不过是简单琐碎的生活。这些记忆，梦想和友谊的碎片。
　　串成了一个夏天的精彩。有着大家的共同的过往和梦想。
　　“喂喂，藤真，你还不快下来，我要死啦！”木暮已经在下面咬牙切齿。
　　“哦哦，八重樱太美丽，我忘记你了！”他开玩笑地跳了下来。
　　回去照旧。大家继续吵闹起哄。
　　他默默地仔细地看了每一张脸。岁月还要慢慢地滑过。可能其中的脸，就要远去。
　　他想他不会忘记每一张脸曾经带给他的快乐或遗憾。
　　我会，珍惜大家的。包括你。

　　他伸手抓起枕边的闹钟。正正好8点。
　　要起来了，否则妈妈要来敲门了。
　　洗漱完拉开门，发现妈妈捧着和服站在门口。
　　看情形是站在那里有些时候了。
　　“健司，成人节……快乐！”妈妈递过叠地整齐的和服。黑色的锦绸面料和白色的腰带及饰物。
　　“妈妈，谢谢你。”他伸手抱住母亲。
　　显然她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举动。儿子他坚定地离开这里去东京上学。她以为儿子会刻意地远离她。男孩子大了就不会再依恋着母亲了。
　　“快点吧，不然到神社要迟了。”她只是觉得幸福。

　　神社早挤满了人群。男生们都穿着整齐的黑色和服，垂着白色的腰带和饰物。女生们的和服就五颜六色了。
　　神社的栏杆上彩带系着铃铛，在风中摇曳，响成一片。
　　八重樱散落在神社的屋檐上，落寞的瓦上温暖一片。
　　小孩子们在人群中跑来窜去。和服上早已是泥巴和青草点点。
　　“喂，成人节快乐！”他在寻找熟悉的脸的时候背后被拍了一下。
　　转身看到花形透和花形秋也。
　　“喂喂，这个是给的寄愿牌，现在再去领就没有啦。”秋也递过红色的长方小木片。
　　“谢谢。”微笑着接过。
　　待会在寄愿牌上用黑色的毛笔写上祝福，挂在神社专设的墙上。是一定会灵验的。这就是他们那里成人仪式上的习俗。不过每年发送的寄愿牌都是很少的。只有100个而已，不早来的话，是绝对领不到的。
　　秋也穿着往年庙会上一直穿的红色樱花和服。明年才是她的成人礼。会做新的吧。
　　衣服看上去还是很新呢。飘落的粉红樱花缀在和服上，点点如生。一时眼花的话，就要分不清到底是八重樱的花瓣还是衣服上本有的樱花图案了。
　　“请大家到这边来。”神社的主持出现在神殿的台阶上。
　　参加仪式的众人纷纷涌过去。
　　“快去吧。”秋也推藤真和她哥哥。
　　主持在上面宣读成人仪式的各项祝词。他紧紧捏着手里的寄愿牌。温暖的汗湿润着木片。
　　“喂，你可以去写和挂寄愿牌了。”花形推他。
　　“你不去吗？”
　　“只领到一个，给你了。”
　　“啊？”
　　“不要不安心啦，你写我写都是一样的。”
　　“去啦。”
　　木板上已经满满地挂满红色的牌子，只留下一个空挡。最上面最左边的一个。
　　没人愿意往最高的边边角角里挂。却都忘了那其实是第一个位置啊。第一个被神看到的位置。
　　深深的墨迹印进红色的板里。他轻轻地吹着。
　　伸手挂上去，翻过板。
　　不过是小而简单的愿望。我还不算贪心吧，神。
　　想到这里，笑。

　　“我先回去换衣服了，下午还要去咖啡店打工了。”花形匆匆地过来打招呼。
　　“那我们也回去吧。”秋也笑着催促到。
　　八重樱落在神道的两旁，泥土里全是樱花清香的味道。
　　他们慢慢的前行。穿和服和木屐走快路的话，是很容易出丑的。
　　“你许什么愿望啦？”
　　“你还是好奇心这么重啊。”
　　“没关系，就我一个，告诉我好了，我只不过会告诉我哥哥，妈妈，爸爸，姐姐，我妈妈再告诉你妈妈……”
　　“人家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他抬手轻弹掉她头上的花瓣。
　　“喂喂，我已经是大孩子了，表随便乱摸我的头。”
　　“是啊是啊，大孩子还满头是花地满街跑。”
　　成人节后满街都是手牵手穿着和服的恋人，也是一道很美丽的景色。成人节后就可以大方地恋爱了，父母也会送上美好的祝福。
　　这两人总是保持着1米距离。原因是因为秋也总是快步地凑到路边的风俗小店里看人家的手工品。而穿不惯和服木屐的藤某人总是慢悠悠地赶不上她的节奏。通常是他刚踏进这家店而她又窜到隔壁的店去了。
　　终于停了下来。她在一家泥塑手工娃娃店里停了下来。
　　“这个好漂亮啊！”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和服娃娃。娃娃身上有手工制作的精美的和服和手提袋。
　　“恩，的确很漂亮。”他也看到了这个娃娃。
　　“要不要我买了送给你？”
　　“好啊！健司真是财神爷。”
　　“通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你才会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他笑着转开她的头，伸手摸钱包。
　　“喏，恭喜两位订婚，祝福两位快乐！”老板娘递过包装精美的一对娃娃。
　　“订婚？？！！”
　　“是啊，不是订婚买这个干吗？这个是男方用来送给女方作为订婚礼物的娃娃啊。旁边的那对是结婚礼物。”老板娘用手指刚才那对娃娃旁边更华丽的娃娃。
　　“幸好……”秋也觉得还不是最坏。
　　“幸好什么啊，走吧。”他微笑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包装盒。
　　现在变成她跟在他身后。
　　“那个，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吧？先说清楚啊，娃娃归娃娃，其他的都当不知道好了。”
　　“不知道，你想悔婚吗？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的话，回去给他们看这个就明白了~~”他提着两个盒子晃啊晃。
　　“喂喂，藤真健司你强娶民女？”
　　“我哪有~分明是民女自己要凑过来。”
　　“我说了根本就不知道嘛。”
　　“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啦~”
　　“哪有这么容易就求婚的啊~~什么花什么戒指的都没有~~”
　　街上的人们好奇地看着一个笃悠悠的男孩子和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孩子经过。
　　啊啊，人们都说今年的成人礼气氛真是有着八重樱的颜色。

　　当晚上两家人家的庆祝会上打工回来的花形透看到桌上摆着这么两个娃娃的时候，他觉得他有再找一份工作的必要。毕竟是两个大红包啊。一边是妹妹，一边是朋友。
　　“我可怜的周末……我可怜的青春……就全花费在打工事业上了……”花形透心中泪入泉涌。
　　那两个娃娃在众人手中摸过一遍看过一遍在桌子上展示了一圈后放在了秋也的桌子上。
　　大家又在她房间说乱七八糟的话，除了出嫁了的大姐，其他姐姐们在郁闷为什么妹妹走在了她们前面。
　　她少不了又口干舌燥地将下午的情况重复一遍。姐姐们斜着眼点她的头说你少来。

　　乱哄哄的人们离开后。
　　她发现娃娃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谁压了张白色的便条纸。
　　凑近头看。
　　“请尽量地，幸福，和我。”
　　半开的窗溜进来一阵风，便条纸悠悠地转了出去，落在了窗前的一颗八重樱上。
　　那么，健司，也请你尽量地幸福，和我。
　　她笑着在心里说。
　　今天的星星也是八重樱的颜色，冷蓝色有着一层粉色的光。
　　窗外的八重樱飘到很远的地方。远远地望去，分不清是花还是星。
　　八重樱尽了之后，神奈川的夏天，就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