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当官就娶林妹妹》娇今

12、真相大白

　　林黛玉被小厮带了上来，泪眼盈眶地轻轻叫了声。“舅舅....”

　　贾政充耳不闻，依旧让人拿了板子来，要动家法。

　　冯紫英也站在一旁，就等着黛玉被动刑，才好一解心头之恨。

　　“姑娘！"紫鹃一把冲进人群抱住黛玉，"你们怎么可以听几个丫头婆子的片面之词就笃定是姑娘推的人！”

　　“是啊，此事有疑...林姑娘为何要推史大姑娘？动机何在？就凭在场人的口供，只怕不能服众。”李纨站出来，一旁胆小的迎春也低着头。

　　王夫人睨了一眼李纨，斥道，“你当时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这事有疑云？还不快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纨被王夫人强大的气场震住。

　　“舅舅，舅母，还有冯公子，纵使在场的人证都指向了我，可我也不是残害湘云的凶手...为何当时我的侍女刚好被叫去做了其他事情而不在场？此事细思恐微，还希望舅舅能够再查一查。”

　　北静王看着她势单力薄的身影心生怜悯，想不到，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府中生存竟如此的艰难。

　　“不必再查了，没人能证明你是清白的，难道在场的几十个人的眼睛都是虚设？你舅母，薛姨妈，宝钗，可都看见了，这还有假？你还有脸辩护？你一个姑娘家竟如此不要脸面，来人啊！给我按下去打！”

　　水溶想出手制止，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慢着！”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宝玉携着几个人大步沉稳地走了过来。

　　水溶心头略感欣慰。

　　“老爷，我有证人，能够证明史姑娘摔倒和林姑娘无关。”宝玉心有成竹地拱手道。

　　在场的人一片唏嘘，议论纷纷。

　　宝玉身后的小红扑通跪下，颤颤巍巍道，“回老爷，宴席开始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周瑞家的和几个丫头婆子说话，说太太吩咐让几个人盯着林姑娘，待林姑娘靠近了史姑娘便推上一把，还让了参与此事的人莫要声张，今后自然有好果子吃，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之后心里很是恐慌，当时史大姑娘摔倒的时候我远远地望着，亲眼看见了太太房中的金钏，玉钏，桂嬷嬷，彩云他们拥簇着林姑娘，把史姑娘挤下了阶梯！”

　　“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有过这样的安排！来人啊！把这个丫头的嘴给撕了，把她给我关起来！”王夫人恼羞成怒。

　　小红被贾宝玉的人保护了起来，宝玉拱手问道，“老爷，人证将细枝末节都说得一清二楚了，只需要把金钏，玉钏，桂嬷嬷，彩云，周瑞家的，细细盘问便可以水落石出。”

　　贾政老脸一红，指着王夫人道，“你....你这不成器的妇人！！待我好好盘问下人之后再惩治你！”他羞愧难当地对着北静王道，“臣这等丑陋的家事让王爷见笑了....”

　　水溶客气道，“谁家没有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是林姑娘受了很大的委屈。”

　　“是是是，此事确实棘手，差点冤枉了好人。来人啊！把夫人压回去！把房里的下人都关起来，我要挨个审查！”贾政威严道。

　　贾母堪堪松了一口气，好在有那位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王爷坐镇，贾政也不敢太徇私枉法，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贾政偏向自己的夫人，可这家事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若非今日的王爷和宝玉，想必不知黛玉还要受多大的委屈，一想到宝玉一心为着黛玉，贾母心中就恨铁不成钢......只得叹息道...唉....孽缘啊...都是孽缘.....

　　原来半个小时前，宝玉私下叫来府中所有下人。细细询问之后，发现小红言语中有些闪躲，但无论怎么问也问不出。

　　那小红原是一个粗使的婢女，因为人微言轻，所以常常遭到的府中有有权势的下人苛待。

　　“小红，我深知你在这贾府中不容易，前两日你母亲病了，想回家看望，跟夫人和少奶奶告了假，但因为太太和少奶奶推脱说今日有宴席人手不够，故而没有应允，你放心，你母亲那里我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方才花厅下发生了什么，你可否能如实道来？”宝玉细细追查道。

　　小红感激不尽，故而将事情全盘托出。

　　院子里的人逐渐散去，只有宝玉和北静王还站在原地，黛玉往北静王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也一脸欣慰地看向自己。

　　她朝着北静王行了一礼，目光真诚感激，碍于男女大妨，府中下人还在一旁看着，故而没有上前当面致谢。

　　北静王也点了点头，薄唇轻抿。

　　黛玉转身走回了潇湘馆，一路上依旧惊魂未定。

　　不多时，紫鹃从贾母那里打探了消息回来说道，“史姑娘已经被接回了冯府了，王夫人和老爷关在屋子里，没见出来。”

　　黛玉松了一口气，无心睡眠，好在湘云有惊无险，只是她孩儿早产，想来也憎恨推她之人。

　　王夫人处，贾政和王夫人关起门来争吵不休。

　　“你还怨我？你可知，我若不这么做，宝玉的心就一直在她那，只不过废了一个湘云罢了，再说了，她不也没出什么事。”王夫人狠厉起来。

　　“你还敢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人命关天的事，竟然让你轻飘飘的一句带过！此事怎么办！你说！我是把你送进监狱还是交给官府！那冯紫英还派人留在府里等要个结果呢！我这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你做了几十年官了连这都不会，随便打发个人出去顶罪好了！老太太好歹也是云儿的姑奶奶，他还敢把我们怎么样！”

　　“你你你……”贾政气火攻心。

　　当晚，在贾政和王夫人的威逼利诱下，金钏被冒名拿去给王夫人顶罪，被打了二十大板子，赶出了贾府去。

　　贾母心知肚明，心中烦闷得很，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儿女的事，只派人时时去潇湘馆安抚黛玉，在别的方面多补偿她一些便是。

　　贾宝玉和水溶告辞了之后来到了潇湘馆，比起之前来的时候心情更为忐忑，他脑海中细细回想起刚才水溶的话。

　　“世兄，方才我的探子来报，官家不日便会彻查贾家，世翁为人清廉，并无过错，只怕受到大房和宁国府连累，世兄要早日做准备，早则这月，迟则三个月，抄家的圣旨就会下传。”

　　他望着潇湘馆忽明忽暗的路灯走了上去，春纤在廊下候着，迎上来道，“二爷，您来了，姑娘正在里面难过着呢，二爷进去瞧一瞧。”

　　宝玉颔首，直径走了进去。

　　那春纤早已为宝玉马首是瞻，一直为宝玉传递黛玉的消息。

　　精致的雕花窗棂前，黛玉扶着青木书桌看着窗外那一轮姣白的明月，曼妙的身姿在夜晚的凉风中倍感凄凉。

　　宝玉斟酌静看了一会儿，方道，“姑娘可是想家了。”

　　黛玉收起脸上的阴郁，故作沉稳道，“二爷是故意笑话我无亲无故，举目无亲？”

　　又想起方才他刚救了自己于危难之中，遂而又自顾自嘲地莞尔一笑。

　　“何为无亲无故？何为举目无亲？我虽有家人，却也不得已做了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说道此处，宝玉顿了顿，喉结上下滑动。

　　黛玉心里一声咯噔，用局外人的口吻安慰道，“既如此，二爷就该好好生活，接受命运的安排才是，又何必逆天改命....做无谓的斗争...”

　　她看着他，眼里话里都有深意。

　　自被迫成亲这段时日以来，宝玉已然心有成算，只待自己科举高中之后方有能力与家族抗衡，与宝钗和离，与林妹妹再续前缘。

　　奈何这家族后院并非他想的如此简单，他已经将林妹妹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宝钗的妒忌，王夫人的赶尽杀绝，薛夫人的厌恶，最终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我只盼妹妹能每天高高兴兴的，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待我父亲母亲向你道歉，只是有一样，你可否别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宝玉的话温良如玉，任谁都想不到，如此英俊翩翩的男子在她的面前会是如此柔情。

　　黛玉摇了摇头，释然淡笑，终究是一大家子，那是她的舅舅舅母，喊她最亲近的外祖母叫母亲，她终于是逃不过与贾家的关系。

　　只是若有机会，待祖母百年归身之后，她只想离开，与这里断得一干二净的。

　　宝玉看出她的隐忍和倔强，“要是姑娘想离开，我会说动老太太准姑娘回扬州小住，姑娘在这里，我实在是担忧你受到伤害。”

　　他不掩饰内心的情绪，只是他不能告诉她如今贾家的处境，不然她一定舍不得撇下贾母一个人走。

　　黛玉茫然地看了一眼宝玉，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而是她怎么想不到，这句话竟然是先从宝玉的口中说出的，他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她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还想陪着老太太一段时日，王夫人那里，还请二爷代为转达，我再不会对你动心思，还请舅母放过，待老太太归身后，我自会离开...”黛玉狠心说出这一番话，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宝玉的心一痛，她为了自保，竟然甘愿与他划清界限，也罢....贾家终究是要散席的，如此不咸不淡地处着，将来分别时才会毅然决然。

　　“那好吧，姑娘早点休息。”宝玉假装干脆利落地转头走了。

　　黛玉再抬起眼眸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他出门时的侧影。

　　宝玉并没有走，而是和往前一样守在廊下，待里面的人睡安稳了，才动身回去。

　　“姑娘....你又何必与二爷不欢而散，我瞧着二爷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地来，满脸失落的回去，奴婢看着都心疼。”

　　黛玉闭着眼发呆了一会....“睡吧..我们终究是好不了的，就像一颗毒瘤，你不把毒瘤去掉，反倒每次都把旁边的腐肉割掉，有什么用，终究是医治不好的。”

　　紫鹃轻轻叹了口气，给黛玉掖了掖被子。

　　翌日，贾母还在为昨日的事而犯愁，一边派人去冯府安抚湘云，一边想着黛玉的去留。

　　经过昨晚一事，精明的贾母似乎察觉到了北静王的一丝心思，因贾府祖上和北静王祖上有一些世交，故而交往起来也比较方便，那北静王的生母太妃早逝，至今尚未娶妻，府中有一长辈老嬷嬷可称得上是王爷的亲信，王爷对这位嬷嬷也是十分敬重。

　　刚好这位嬷嬷贾母认得，故下了帖子要去拜见。

　　王府内院，贾母与北静王的奶娘一处坐着。

　　“老姐姐，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早年与您还是闺中密友呢，如今看您，还是那么老当益壮。”戚嬷嬷笑道。

　　“戚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自那年你进了宫服侍王爷，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今日来拜访您，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贾母笑着饮了一口茶。

　　“什么话，您说吧。”戚嬷嬷放下茶盏。

　　“我有一外孙女，模样是一等一的好，学识，品性都不在话下，只是她母亲和父亲早亡，故而由我来为她筹谋婚事，只是不知妹妹有什么好的人家没有？”贾母悄悄打探着戚嬷嬷的神色。

　　戚嬷嬷从容一笑，“我如今帮着王爷管家，对京城里的婚姻嫁娶早已经不闻不问了....瞧着....咱们王爷不也没有娶妻么...官家也并未赐婚，想来，应该是由着王爷了。”

　　“对了？是传闻府上的那位林表小姐吧？”

　　贾母和蔼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正为她的婚事发愁呢，不给她指一门好亲事，我便是到了阎罗殿，也死不瞑目...”

　　“老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也罢，您今日过来这趟我是明白了，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在王爷面前还是说得上个一句两句的，你也别太焦心，这事啊，急不得。”

　　贾母点了点头，又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贾母回到贾府，只觉得心累疲惫，听见下人来传话，说湘云生产之后好了许多，提及了那日摔倒之事，倒也没说什么，只派了人来说叫贾母切勿挂心，她身子已经大愈。

　　贾母挥手让人退了下去，睡在塌上养着神。

　　宝玉自昨晚返回怡红院，便始终没有靠近宝钗的房间一步，袭人前前后后来请了好几次，均见不着宝玉，根本进不了宝玉的书房。

　　“袭人姐姐，二爷吩咐了，科考在即，要用功念书，还请姐姐留步。”麝月和香菱守在房门口道。

　　“你们....好你个麝月，还有你....香菱...太太让你留在少奶奶房中，你倒好，处处与少奶奶作对。”袭人指着她们二人。

　　“如今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姐姐还能拿我如何？少奶奶若是将我打发回薛大爷处...想必薛大爷也是不肯要我了的。”香菱挑着眉道。

　　“你.....”袭人气急败坏地跺脚，她在宝玉身边这些年，一直想着成为宝玉的姨娘，没想到，竟然被这新来的小蹄子给占了便宜。

　　“你不要脸，二爷喜欢你又如何，太太是不会给你名分的，到头来你连个通房都不算，活被人笑话！”

　　“我就乐意！没有名分我也不在乎，只要二爷高兴！”香菱神气道。

　　一旁的麝月噗嗤一笑，这香菱的嘴真是越来越巧了，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了。

　　袭人面色铁青，气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