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同人/三色二哥』两生花－夙敌劫》袭红衣

26、第十七章 初露端倪

　　“四姨母！四姨母！”沉香只能徒劳地唤着这个一直以来关心他爱护他的四姨母，面对这震撼的一幕，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天真和无知，可是一切都难以挽回了，难道这就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无边的恨意从沉香的眼中倾泻而出，分明是在传递着这样的讯息：如果没有四姨母为我挡的这一下，恐怕刚才死在你枪下的就是我了吧！杨戬，你好狠的心哪！看着沉香眼中漫溢的怨恨，杨戬只是漠然无语，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不是吗？所以，没有痛苦的权利，也不值得被原谅……
　　这时敖春和嫦娥终于同时赶到了，杨戬见状三尖两刃枪往回一收，敖红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和沉香同时被法力的余波反弹到了山壁上，魂魄已离体而出飘浮在半空。
　　“四姨母！四姨母！你怎么样？”沉香顾不得痛爬起来就向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红色身影奔去，却已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的将那敖红托起。
　　“姐姐！姐姐……”手中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生息，敖春却仍不死心的呼唤着，只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再睁开双眼，如以往一般对自己露出疼爱的微笑。
　　“你们俩还在干什么？快走啊！”此时的嫦娥却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冷静，对沉浸在悲伤中的沉香和敖春喝道：“你们想让四公主白白牺牲吗？还不快走！”
　　沉香最先醒过神来。是呀！自己还不能死，四姨母用生命为我创造的机会不可以就这样浪费，我只有活下来才能设法去救出我娘。想到这里便一把拽起敖春，口中叫道：“八太子，我们先离开这里。”语毕，和敖春一起挟着敖红的躯体飞身离去。
　　见沉香他们已经安全逃离，嫦娥回头冷冷的瞥了杨戬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你们分头追！一定要把沉香他们抓回来！”杨戬面无表情的对老四、老六和哮天犬吩咐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三人得令后，便朝不同方向追赶而去。
　　终于只剩下杨戬一个人了，只见他似乎低头思索着什么，下一刻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果然杀了东海四公主！只是本座想不到他竟连魂魄都没放过？”东海四公主方才香消玉殒，这边厢魔尊便已然一切尽在掌握，杨戬的行事令这位魔界至尊的脸上也不禁慢慢的浮上了一丝钦佩之色，“本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连对自己都这么狠，甚至一点退路都不留。”
　　“主上，冥昊不明白，杨戬如此做到底有何目的？”此刻“雾凇殿”在座的除了魔尊和赤相，还有已回宫复命的冥昊，此刻正一脸莫名的发出疑问，毕竟他擅长的只是战场上的运筹帷幄。
　　赤霄一派优雅的轻啜手中的香茗，状甚悠闲道：“其一，促使东海彻底站到沉香一方，共同的仇人一定会让他们捐弃前嫌；其二，替暗助沉香的一干人找个可以正大光明抗旨的理由；其三，这也是那位司法天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利用四公主的死来激发沉香的斗志，这必然会成为他救母的动力。我不得不说，这位真君大人果是谋略出众，这一箭三雕之计不可谓不高，但他此举却正中了本相下怀！”说到这里赤霄突然语调一转略带嘲弄，开始调侃起多日不见的好友，“我说冥，是不是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脑子动得少了，连这么浅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
　　“哼！我可是武将，论起阴谋诡计来当然不如你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狐狸’了。”冥昊闻言立刻便还以颜色，向来以斗嘴为乐的二人竟然当着魔尊的面就开始唇枪舌剑起来。
　　“嗯？是不是本座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们了！”魔尊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寒意，冷眸扫去，满意的看到那正斗得不亦乐乎的二人瞬间噤声，这才缓了缓语调继续道：“赤霄，这次你做得很好！看来，现在是时候让小狐狸再去找沉香了。虽然让东海四公主殒命是我们的计划，但杨戬若是想借此激发起刘沉香的斗志，本座却决不允许！”
　　“这次那个李靖倒出了不少力，只不过如此小人我们还是留他不得！”赤霄眼中似有冷芒划过，这位魔界赤相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牲畜无害。
　　魔尊闻言一脸阴狠的森然道：“哼！事成之后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本座最讨厌背主之人！”然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冥帅，“冥昊，此去修罗界有何斩获？墨幽那老狐狸是什么反应？”
　　“启禀主上，修罗王同意和我们结盟，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冥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勾起了魔尊的好奇心，他挑了挑眉，语气中流露着一丝兴味：“哦？本座倒想听听，那只老狐狸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说吧！他的条件是什么？”
　　“呃～修罗王要主上迎娶凝霜公主，主上什么时候愿意将他女儿接来魔宫，结盟就从什么时候开始，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什么？”魔尊面罩寒霜，那嗜血的语气让赤霄和冥昊都不禁泛上一股寒意，“哼！想用联姻套住本座，他这是痴心妄想！竟然敢威胁本座，那本座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主上，那修罗王似乎极为宠爱凝霜公主，他宣称只要主上见到凝霜公主必定会为之倾倒。”“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那个修罗公主凭什么本事来征服本座！冥昊，你再去一趟将修罗公主接来，告诉墨幽他的条件本座答应了。”
　　冥昊迟疑道：“主上！你真要答应修罗王迎娶凝霜公主？”
　　“冥，你觉得以主上的个性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胁迫吗？想必主上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打算！”赤霄出言点醒茫然之中的好友，接着嘴角轻扬揶揄道：“看来冥你最近的脑子果然迟钝了不少，要不要找‘鬼医’无心来给你好好看看？”
　　“你个死狐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别人，本帅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冥昊闻言立刻反唇相讥。
　　“够了！你们究竟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不要让本座再说第二遍！”魔尊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一股无形的威压透体而出，二人立时正襟危坐，再不敢造次。“冥昊，明日你就起程。现在，你们都先下去吧！”魔尊言毕挥了挥手，一脸的意兴阑珊。
　　二人对视一眼，躬身道：“是，主上！赤霄（冥昊）告退！”
　　“杨戬，本座这难逢对手的心情是不是只有你才能体会？在这方面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孤独！”片刻后，“雾凇殿”中忽然响起一句略带寂寞的低语，魔尊也不明白自己突然改变主意不杀杨戬是不是只因为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对手。
　　此刻的杨戬却一脸的凝重，他发现情况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凭自己的“九转玄功”竟也无法凝聚起敖红四散的魂魄，这……居然是“离魂”！大惊失色的杨戬忙运功逼出一口心血朝敖红所在的上空覆去。要知道杨戬乃是肉身成圣，身负“九转玄功”的他心血更是全身精华所在，有着夺天地造化之神效。那冲天而出的心血远远看去竟泛着淡淡的金色，慢慢融合到溃散在空中的魂魄里，片晌后金光渐渐散去露出了敖红重归于一的魂魄。杨戬苍白的脸色却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飞身上前用双臂托起那依然虚弱得随时会溃散的魂魄，一边不顾强行耗损心血给身体带来的巨大伤害将法力源源不断的向敖红输去，一边催动所余不多的法力向太上老君的“兜率宫”急行而去，语气中难掩焦虑：“四公主，坚持住啊！只要用意念坚守住，你的魂魄就不会散的！”
　　终于到了老君的丹房，法力的大量流失早已让杨戬气息不稳，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面带忧色道：“师伯祖！这是东海四公主的魂魄，麻烦您救救她！”
　　看着敖红若隐若现的魂魄，太上老君满脸的惊诧：“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的？嗯？”
　　“是我！”杨戬垂下眼睑，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淡漠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太上老君一脸的不敢置信，气急之下只能颤抖的指着自己这个阐教最出色的徒孙，半晌说不出话来。
　　“师伯祖！杨戬作恶多端已经引起了众怒，但她是东海四公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见太上老君气得转身不愿搭理自己，杨戬的语气不由带上了一丝乞求。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敖红也不会变成这样，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救她。
　　杨戬的惊才绝艳让他一直稳坐着阐教三代首座弟子的宝座，极受元始天尊和阐教十二金仙的宠爱，他的师父玉鼎真人更对他爱逾亲子、视若珍宝，就连太上老君都对自己这个才智高绝、文武双全的徒孙疼爱有加。此时闻听杨戬那黯然的语调，太上老君不禁泛起一抹心疼，终还是不忍的转过身来指着杨戬无奈道：“唉～你啊！”说着拂尘一扫，桌案上七彩光芒闪过现出了一尊玉鼎，此鼎古朴雅致隐隐有霞光流转其间，一看就不是凡物。
　　“师伯祖，这莫非是——聚魂鼎？”杨戬惊讶中透着淡淡的欣喜，这回四公主有救了！
　　太上老君此时方才留意到杨戬的情况：面色苍白，气息紊乱，法力耗弱，真元不足……虽然杨戬极力的隐藏，却又如何能瞒过终日钻研丹道精通歧黄的太上老君。这个孩子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了！太上老君心下暗叹。“戬儿，这聚魂鼎可以借给你，但你必须答应师伯祖一个条件。”
　　“师伯祖有何吩咐但说无妨，不管什么条件杨戬都答应就是。”
　　“戬儿，答应师伯祖，无论最后能不能救出三圣母，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玉鼎师侄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千万别做出会让他伤心的事。如你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万一有个好歹让我如何向你的师门交待，你就不怕将来他们一怒之下端了天廷？”即使知道以杨戬的个性必定不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太上老君还是忍不住劝道。
　　杨戬眼中快速闪过一缕感动，在这个冰冷的天廷也只有师伯祖是真的关心自己，当下便越发恭谨道：“师伯祖，戬儿只能答应你会小心行事，但三妹我一定要救她出来，纵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杨戬答应过母亲要照顾三妹的。”
　　“哎～罢了罢了！你的事师伯祖就不管了，反正将来自然有人来找你算帐！你可还记得阐教门规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太上老君别有深意的望了杨戬一眼，状似无意道。
　　杨戬闻言脸色微变，一脸苦恼的皱起眉头，记起刚入门时师父便耳提面命天天挂在嘴边的那条门规：阐教弟子须以自身安危为第一要务，不得有丝毫损伤，若有犯者将由阐教十二仙共同予以训诫并加以“保护”!再回忆起每次不小心受伤时师父和各位师叔、伯的疲劳轰炸轮番教育，还有那令自己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的所谓保护，毕竟谁能忍受到哪里都有人跟在身后，一有风吹草动便冲出来说要保护自己，端得让自己这三界战神面上无光，直到自己一再保证永不再犯只差没有指天立誓后方才得以清静的情景，杨戬的脸色就更是精彩了。“师伯祖，杨戬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杨戬强自压下心头涌上的不安，运功将四公主的魂魄引入聚魂鼎内，然后带着聚魂鼎转身步出了“兜率宫”。
　　“阐教的护短在三界可是出了名的。戬儿啊！师伯祖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过他们那一关。”望着杨戬匆忙离去的身影，太上老君此刻的脸上分明挂着看好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