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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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当我回到火车的时候，惊奇队长已经坐在屋顶上等我了。
没错，是坐着，而不是见外地飘在外面。他甚至擦掉了火车顶的雪，才放心地坐上去的。
我在外面的草丛潜伏了许久，才飞了过去，在他对面盘腿飘在空中，把双手背在身后，非常乖巧地盯着他。
我们俩人相顾无言。
惊奇队长看起来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欲言又止。我安静地等待着，直到雪落满队长的肩膀，在白披风上积了薄薄一层。
“我不想上学。”我打破僵持，挺起胸表示我的坚决，“如果我去上学，比利怎么办？”
“I……比利可以照顾好自己。”队长下意识地回答。
看见我不赞成的目光，这个大个子抹了把脸，诚恳地说：“比利没法教给你那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有去上学，老师才能够教你。你不想读更多故事吗？你还可以学一些你喜欢的乐器，学校里的音乐课可以满足这个需求。”
我心动了，但是依旧犟嘴：“如果你有办法让我去上学，为什么不能让比利也一起？”
因为我没那么多钱，而且伪造身份太困难了。比利想。他之前找过一个朋友帮忙，用惊奇队长的成年人形态伪造了一份非常简陋的身份证明，这样他就可以用这个形态赚点日结工钱。由于领养一个被登记在舅舅名下的孩子十分繁琐，比利没有领养“自己”；但是领养一个在数据库里没有档案的孩子会更加容易，路易斯甚至可以注册一个真正的身份，正式成为福西特居民（而且他的监护人会是惊奇队长-人间体）。他迟早会这么做的，但是没想到被提前了这么久。
比利决定说出事实：“因为我……没什么钱。”
我瞪大了眼睛，向后飘了一点：“正义联盟不给你发工资的吗？”
“啊？”队长看起来很迷惑，“为什么正义联盟会给我发工资？”
也对。我回过神，捏着下巴点点头：“……你有工作吗？我不是要窥探你身份的意思——不过如果你要把所有流浪孩子送进学校，你就算是布鲁斯韦恩也不行。”
“布鲁斯韦恩估计办得到。”队长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轻点脚尖，绕着队长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他身边，依旧飘着：“如果钱够了，比利就会和我一起上学，是吗？”
队长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比利的个人信息还挂在他舅舅名下，我没办法越过他的监护人去为他办理入学手续。”
“可是他舅舅根本没有养他啊！”我震惊地向上飘了一点，“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呢？而且比利说寄养家庭……”
队长竖起手掌示意话题打住，我闭上嘴巴。
我们又陷入沉默。
“……或许我们可以从比利的舅舅那里入手。”我打破寂静，抓起身后的披风盖在腿上，“我们可以威胁他交出抚养费，不然就让青少年保护协会把他带走。”
“如果这个方法可行的话，给比利办理入学手续也没问题了。”
十四.
队长居然没在意我的制服，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一句“之后联系你”就离开了。
我眺望他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屋顶上落下来。看着厚厚的积雪和脚上好不容易干掉的金靴子，我思考了一下，用热视线把门口一块的雪全部熔化了。
“可是你还是飘着。”回到家的比利指出。
“我不想弄脏鞋子嘛……”我哼唧几声，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躺着飘在空中。一个念头跳入我的脑海，我撑起身子，捏起下巴，“你说，队长没有批评我，是不是默认我当他助手了？”
比利把那身湿透的红毛衣脱下来挂在铁架上，换了另外一件薄一些的，缩到火旁边开始烤火：“你为什么想当队长的助手？”
我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飘到他身边，抱起双手：“你又为什么想当他的助手？他会给你发工资吗？你有自己的名字吗？如果你叫惊奇小子的话，我就不能用这个名字了！”
“……不，我没有称号。”比利摇摇头，把手放在火前，橙黄色的火舌在他蓝色的眼睛里跳跃。
“那你要不要给自己取一个？比如，魔法小子？”我眨了眨眼，“你不是队长的魔法助手嘛！”
“没必要，我又不出现在别人面前。”比利拒绝道。
我疑惑地说：“可是既然你在当一个帮助别人的英雄，你就得有一个称号。如果队长去处理联盟的事，福西特又需要帮助，你就不得出场吗？”
比利欲言又止。他把手肘架在膝盖上，缓慢地回答：“……你说的有道理。”
“对吧！”我开心地拨弄了一下刘海，“这样我们就是福西特的超级搭档英雄！”
“超级搭档应该是蝙蝠侠和超人。”比利尖锐地指出，但是话语里带着笑意。
“他们又不管福西特，”我晃晃食指，“如果我们保护福西特的话，队长去办那些外星人入侵的事的时候会轻松很多的！就像今天！”
“你是说你绑了个绑架犯到供电厂，还试图用热视线捏管子的事？”比利嘁了一声，抱起手臂，“要成为英雄，你得多熟悉这座城市才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地图。
“……我会努力的。”我握拳。
十五.
让我遗憾的是，惊奇队长找比利他叔叔这件事并没有叫上我。只是过了一周，队长就带着领养申请来找我，带着我办好了身份证明和入学手续。比利也对这件事丝毫不意外，可能这中间有哪一环节甚至是他经手的。
经过我们二人商议，定下比利的英雄名叫做魔法小子，而我的英雄名叫做惊奇小子。不过由于我们附属的主英雄惊奇队长有些穷，目前我们除了互相大吼没有任何联络方式。
幸好我有超级听力。
福西特中学是我和比利要进入的学校，根据我们的年龄，学校安排我们俩直接插班进六年级。因为大学封路，学校额外放了假，在暴雪天结束之前，我们不用担心上学问题。
我从学校把我们俩的免费教材和校服拎了回来。本来队长想要申请单亲家庭抚养金，但是因为孩子是领养的，申请这个抚养金的附加条件是接受青少年协会的定期上门检查，所以我们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队长一般都住在一个叫做“永恒之岩”的地方，而我和比利一起住在郊区的废弃火车厢里。如果被那个协会发现，我肯定会被丢进寄养系统，呆在孤儿院等一个好心的寄养家庭。队长也会被扣信誉分，甚至还可能被通缉。
这些是比利分析的，但是我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的。如果协会真的那么负责，比利也不会从他舅舅家里逃出这么久也没人察觉了。
总结一下，就是，惊奇队长永远的神。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比利那个不负责的舅舅交涉的，但从每个月汇入的还算可观的钱来看，结果是好的。我和比利这样说。比利沉默了一会，告诉我，这些可能是他父母的遗产，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那个舅舅吞掉拿去赌博了。
我撸起袖子立刻锁定了他舅舅住的的那条街道，如果比利没拽着我的脚，他舅舅一定会被我打进医院。想起有可能的天价赔偿单，我又萎了。
在学校开学前，我找了一份送餐的工作，而比利依旧是以魔法的方式赚钱。介于他赚得没我多，我也不去探究他的秘密了。
比利说，虽然你是克隆体，但也算氪星人，离魔法远一点比较好。
等到大雪天气结束，道路变得通畅了之后，我接的订单肯定会变少。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我不断地刷几家门店的好感，给他们留下“这小子送餐又快又好“的印象。超级大脑不用来处理听力反馈的那些心跳声、议论声和求救声之后，运转起来都更加灵活了呢。
总之，我成功接到了几位老板的长期雇佣。知道我之后要上学后，他们善解人意地给我开出了时结的酬薪。这是为我给他们拉到了顾客的奖励。那些“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店铺想要继续“不怕”的话，就需要一个像我这样长得可爱，效率高，还健谈的外卖员。另外一提，这个谚语是比利教我的，他已经把那些教科书全看完了。
赚下来的钱，我一部分交给比利，一部分收进我们的“小金库”。我去租房处转悠了一圈，发现最最便宜的一居室，也要一千美元左右。在不上学的时候，我的时薪是十美元，一天平均能赚下四十美元，虽然离租金遥遥无期，但是有了目标，就有了希望！
——就算比利告诉我还要攒水费电费学费我也不会放弃的！
十六.
“嘿咻！”
我给自己的拳头配上音效，一拳把男人打晕过去，又迅速抓住他的衣领，以免他撞上小巷的墙，造成二次损伤（无论是对墙还是对这个男人）。
“你安全啦，女士！”我拉着男人的领子，对受惊的女人露出一个熟练的微笑，“需要我带你去警察局报警吗？”
“天，是你抱我过去的话，我就去！”女人握住双手，期待地看着我。
“嗯哼，”我把男人扛上肩膀，然后伸出手，“欢迎你乘坐惊奇小子航班~”
我乐呵地抱着她飞去了警察局。正好走到门口接咖啡的警察业务熟练地接过报案人和犯人，对我点了点头。
我并指向他飞了个wink，抖抖斗篷就往回飞，和屋顶上的比利汇合。
比利和我一样穿着惊奇队长制服的改版，上面多了些他喜欢的花纹，我的制服则是在边边角角加了点蓝色。队长指出这样并不好看，但我觉得我总得致敬一下超人，对吧？
“要是我也能这样把她们直接抱到警察局门口就好了。”比利蹲在屋檐上，闷闷地说，“这样他们就会记住我的英雄名。”
“他们现在也记得住你呀。”我抱着脑袋飘在他左边，“我们是——搭档！”
“他们更多问的问题是为什么不是队长巡逻。”比利说，脸颊被冷风吹得通红。他伸手带上宽大的帽子，扶了扶脸上的魔法做成的面具。
队长在同意了接收我们两个小助手后，带着我跑了几天的夜巡，接着就把工作交给了我——我们两个。
一开始比利并不想和我一起，但是我以锻炼的理由说服了他。成果斐然。有了工资收入后，比利总算能吃够每天的三餐，加上夜巡时在屋檐上蹦蹦跳跳的锻炼，他的身高往上窜了一截，手臂也鼓起来，不像之前瘦竹竿一样看起来一折就断。
不过据比利称，夜巡给他的好处就是他掌握了简单的漂浮魔法和保护魔法，一个让他在掉下去之后能保护自己，一个能在夜巡时不吹裂自己的脸。我也跟着他学习了一会，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虽然我们两个只巡逻了三四天，但是我们的名字已经被广大市民所知。因为我们不像队长一样有固定的时间巡逻，送餐工作之余见义勇为才是常态。谁能不怕在行凶时背后突然跳出来一个义警呢？因为有了我，福西特车祸死亡率也迅速下降，火灾死亡率也一样。即使我没有一劳永逸的冷冻呼吸，超级速度也能保证火舌烧不到我的衣角。最多是制服黑一点而已。
这样的生活好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