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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奇怪的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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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哭过？”
魈的声线素来平静冷冽，不善言辞的他极别扭，很少直接说出关心的话。
因此他说这句话时给人的感觉，比起表达关心的疑问句，听起来反而更像是描述事实的陈述句。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从这起伏不大的语调里，听出一丝关心的意思来。
“唔…”
面对如此少见的温情时刻，我该怎么回答？
否认是不可能否认的了，泛红的眼眶，略微沙哑的声线，透过门缝可见的屋角显眼的卫生纸团，每一项都是我哭过的证据。
房门毫无防备地完全敞开，屋内陈设清楚可见，我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与少年模样的仙人四目相对，他漂亮的鎏金色眼睛流淌着与往常不同的细碎光点。
一不小心放松了警惕，大脑短暂地陷入一片空白，找不到最优解，我竟然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刚刚…是忍不住哭过。”
“为什么要哭？”魈反应极快，几乎是接着我的话问道。
他无意识地微微偏头，眉头极小地拧了一点弧度出来，眼里满是困惑之色，对他来说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费力。
……希望他不要脑补得太过头了。
不用猜都知道，魈这样不懂凡人情感的仙人肯定无法理解，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群人，感性到读虚构出来的故事，都能把自己看得眼泪稀里哗啦。
他一定是认为我遇到了非常难过的事，所以才会哭得如此伤心，像个小可怜蛋。
突然感觉自己真是罪恶深重，像个玩弄懵懂仙人的大恶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不靠谱：
“没有，我是看了一本…嗯，一本故事比较悲伤的话本，和故事里的主人公感同身受，不小心也跟着哭了出来。”
求求你！千万别接着问我看的小说是什么！
我在心里拼命地祈祷，也许是表现得太明显，魈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紧张的神色也舒缓了不少。
罪过罪过，看了一本狗血古早小说，还要惹得人家替我担心。
眼看着这件事情就要翻篇，我突然多嘴问了一句：
“魈突然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这一句话简单的问话，我又做出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事之一，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得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听见这句话，被红眼的邻居转移了注意力的魈，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那点对话间慢慢褪去的红晕，又重新爬上了少年仙人白皙的面庞。
虽然他的表情幅度不怎么大，以习惯性的淡漠脸居多，但站在他面前的我，就是无端地觉得，这位夜叉的五官好像都拧巴了起来。
一如他纠结的内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又好奇，又有一丝隐隐约约的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能让魈表现得如此...如此手足无措。
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少年独有的秀气漂亮的喉结滚了滚，似乎是在酝酿，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
向来灵验的第六感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魈。
他不开口，我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心脏突然飞快跳动的扑通声好像能在寂静的楼道里传出回声。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或者是两人都受到了对方的影响，魈和我面色都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凝重。
我们两人站在门口，面容严肃，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大眼瞪小眼，既像两尊门神，又像是在商讨什么足以影响璃月港的大事的幕后操纵者。
“你的那本书…是不是最近很流行？”
“哪本？”我下意识开口接道。
“……”魈的脸上红色立马浓了一个度，要不是他定力好，这会说不定都涨成猪肝色了。
……
我真的很想拍死屡次说错话的自己，因为在转行当乙女游戏编剧之前，我年少不懂事时确实写过不少的狗血小说。
他加了这个前缀，由于平时回答得太多，我便会习惯性地询问对方究竟说的是哪一本。
提及那本书的名字，面上骤然变得巨烫，仿佛能冒出白色的烟，我的脸先魈一步涨成了猪肝色。
说话的声音骤然低了八个度，结结巴巴，不自然得就像做坏事被警察抓住逼问的新手罪犯——
“是吗…应该…大概，嗯，最近是很流行吧。”
“嗯…怪不得我最近听到很多人在讨论这个。”
！
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做贼心虚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你在哪里听见的？”
魈似乎是对我突然拔高的音量感到奇怪，于是说得很详细：
“从前的一位友…”，他默默改口，“一位认识的熟人，邀请我去了一个吵闹的地方。”
他话还没说完，“回来的时候，歌尘…萍姥姥，她也问了我奇怪的问题。”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深究萍姥姥究竟问了什么问题比较好。
至于魈去的那个地方，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百分之百就是仙人们的聚会。
我再一次对仙人的八卦能力和速度感到震惊，这仙人圈子也太小了吧！
还没想好应对方法，怎么就传到了魈的耳朵里去了！
就像在巨大的压力下，终于忍不住招供的犯罪嫌疑人，我这个嫌疑人还没等到正义的魈大人审讯，就主动坦白从宽：
“其实都是我害的。”
魈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极有耐心地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手机有‘论坛’这种地方吧？”
这种时候，我还在考虑魈能不能听得懂，见这位仙人点点头，才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和盘突出。
“我那天…因为脑子突然被古怪的力量给操控了，算了，这不重要，总之就是我在网上发了个匿名的帖子，谈到了那天的事……”
剩下的话不用我多说，魈估计也能理解。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模样正经得仿佛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嗯…原来是这样。”
提及那本书，他的态度比我自然得多，“那不过是凡人杜撰的东西，标题只是骗人的噱头罢了，我并未在意。”
没想到魈这个时候还想着安慰我，感动于他的体贴，我那点时大时小的胆子，开始蠢蠢欲动。
大红脸随着事情的明晰而逐渐消失，这场乌龙事件好像变成了调味剂，虽然味道是古怪了点，好在气氛又活络起来。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甜了，发紧的声带也舒展开，我说话的声音带着坦白后的释然。
我说：“其实那本书的标题确实是取得太夸张了，里面的故事倒是不错，是个令人潸然泪下的好故事。”
魈回道：“唔…所以你是看了那故事才……”
突然，片尾曲的演奏戛然而止，本来应该走向大结局，硬生生地又被我给添了一笔上去。
少年仙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我刚刚好像用过‘感同身受’这个词来描述这本《清冷仙君爱上我》来着......
我越解释越可疑：“欸，不是不是，那个故事太扯淡了，一点也不好看。”
按照魈平时的性格，他或许随便应付一句，给个台阶下就过去了。
或许是那晚的影响，今日的他似乎变了一点点，竟然和我探讨起平时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来。
他执拗道：“若方便的话，能借我看看么？”
？！
我紧张得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你真的要看？”
“最近常有空闲，或许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他的理由是如此的让人无法拒绝，放在以前，就算我在做梦，也不敢想象魈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看你的脸色…若是不方便的话，改日再借也无妨。”
多么令人感动，魈甚至体贴地退了一步。
“……”我的魂魄都好像飞出了自己的身体，丢失了这段转头回去拿书时的记忆。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门口挥手告别带着那本书离开的魈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魈宝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凡人的感情，见邻居哭得稀里哗啦，被误导选错了教材而已2333
等他以后学成了，就知道尴尬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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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