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星球》观橙

10、chapter 10.

　　——

　　期末的最后一场考完，班级里人生鼎沸，一部分人忙着对答案，一部分人忙着聊八卦。

　　朝阳也恢复了原先的活力和张扬，一手挑着周之意的下巴，一手夹着饭卡：“宝儿，晚上姐请客，想吃什么随便刷。”

　　周之意调侃：“你这是让我清内存呢。”

　　“bibi。”

　　朝阳和周之意闻声同时向外望去，周仰靠在门框边向她们招手，伸手还跟着江汜。

　　他看着周之意下巴处的手，眸光微眯。

　　朝阳感受到江汜投来的冷意，默默收回手。

　　朝阳带着周之意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周仰：“晚上去吃烧烤庆祝一下啊。”
　　朝阳：“我都行，阿意你呢？”

　　周之意点点头，反正考完了没什么事呢，她指了指桌面的书：“但我要先把书带回去。”
　　周之意来这儿也不过一个学期，但是书和卷子推起来得有大半个她高了。

　　江汜提步走进来，班里在看到他的一刻瞬间安静下来，他皱着眉扫视一圈，所有人又立马恢复了之前的吵闹。

　　“卷子挺干净啊。”江汜顺手拿起一沓数学卷子，随意翻了翻，调侃着。

　　周之意一把将卷子薅过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己的自尊，又拿出英语答题卡，展开炫耀着：“看！”

　　明晃晃的148，除了作文象征性地扣了两分其他的题都没错。

　　江汜看着周之意脸上的得意，破天荒地夸了句：“不错。”又将书分给周仰：“抱好。”

　　周仰被迫接过，苦兮兮吐槽：“合着我就是工具人呗？”

　　江汜没理，转头问周之意：“这些全部带回去？”

　　周之意甩了甩胳膊说：“对，明年应该是用不上了。”

　　过完这个年，她就该走了。

　　四个人闻言都沉默着不说话。

　　江汜抱着书的手紧了紧，手上的突起青筋明晰可见，昭示着主人极力克制的情绪。

　　朝阳率先打破沉默，揉了揉周之意的脸：“我们阿意真幸福，不用遭受高考的毒打。”

　　周之意顺势撇开朝阳的手，娇嗔道：“凉。”

　　“走吧走吧，都饿了。”周仰催着，不注意间班级就剩下零零散散的五六个人了。

　　作为生活委员的朝阳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剩下的几个同学：“记得关灯锁门！”

　　今年是个寒冬，烧烤店的生意格外的好，等他们几个到时店内已经坐满了人。不过作为老板的江汜利用特权多支了一张桌子在外面。

　　雪地配烧烤，倒是别有一番氛围。

　　周仰将菜单递给两个小姑娘，“随便点，江老板请客。”
　　“嗯？”周之意闻言疑惑地看着江汜。

　　江汜对上小姑娘的眸子，给她倒了杯热玉米汁：“嗯，我的店。”

　　朝阳得到肯定的回答，与周之意对视，这下也不用扭捏了，直接拿笔勾画着想吃的。两人正点得起劲儿，江汜不知从哪端来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周之意面前，“这次不用你洗了。”

　　周之意美滋滋接过，朝阳顺手捞了一个故意大声感叹道：“哎，同样是哥哥，怎么差别这么大。”
　　周仰：你点我呢？

　　饱餐一顿后，周之意跟着江汜趁着月色晃回家，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车厘子，街边灯火通明，周之意走到桥边，月亮倒映在河面上澄澈空明。
　　江汜今晚喝了点酒，酒气沾在身上长久不散，加上身上的陈木香，两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格外好闻。周之意忍不住凑近了点。

　　江汜瞧出她的小心思，喂不可察地放慢了脚步。

　　江家门口，周之意等着江汜掏钥匙开门，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周汤圆”。本就易受惊吓体质的周之意一惊，连忙抱住身边的江汜。

　　缓神过后，周之意才从江汜的怀里出来。

　　周之意的小名原本叫周汤汤（shang）。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但林絮习惯性叫她汤圆，毕竟周之意也很喜欢吃汤圆。

　　“林絮！”周之意借着微暗路灯看清对面的人，飞奔过去熊抱住林絮蹦了蹦问道：“我好想你呀。”

　　“汤汤。”陈鸿声张开双臂，“还有我呢。”
　　周之意轻轻回抱他：“鸿声哥。”

　　对面的江汜慢悠悠走过来，从陈鸿声的怀里拉开周之意，抬了抬下巴：“不介绍一下？”

　　周之意指了指林絮：“这是林絮，我发小。”
　　“这是……”周之意还没有介绍完，江鸿声先一步开口：“你好江汜，经常听慢慢提起你，我是汤汤的竹马。我叫陈鸿声。”
　　江汜冷笑一声，眼里不屑：“我倒是没听周之意提起你。”
　　陈鸿声一哽。

　　周之意瞅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小声问林絮：“你们怎么来了？”

　　林絮：“下个月不就是春节了？往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今年是不能了，所以提前来看看你。”

　　“是呀，我们还特地给你买了汤圆。”陈鸿声接过话，将手中的汤圆递给周之意。却被江汜截胡，这人还一脸严肃说道：“汤圆吃多了不消化，还长胖。”

　　周之意掐了掐自己的脸，好像是肉了不少。

　　江汜又伸手探了探碗身，故作可惜道：“啧，凉了。”
　　“汤圆这种东西又热不了，还是扔了吧。”

　　周之意还沉浸在长胖一事上，等她反应过来，好好的一碗汤圆已经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真是太可惜了。

　　陈鸿声看着江汜的动作也不恼，声音依旧温柔：“看来你旁边那位并不太欢迎我们。”

　　江汜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看着两人眼中的火花，周之意做起和事佬，伸手拽了拽江汜的衣摆，对陈鸿声解释说：“他是面冷心软，对谁都这样。”

　　林絮也和声道：“好了好了，都是朋友，别那么敌意啦。这么晚了我们也该走了，汤圆，我们明天再来找你哈。”

　　她推搡着一旁陈鸿声：“鸿声哥，我们走吧。”

　　陈鸿声点点头，笑着向周之意道别：“汤汤，明天见。”

　　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了江汜，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进宅子。周之意追上，脚下一滑，直接跪趴在江汜脚边。

　　“笨死了。”江汜屈膝蹲下将周之意扶起来。

　　周之意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你走太快了。”

　　——

　　周之意第二天是被林絮的电话吵醒的。睡眼惺忪中打开手机一看，才七点多。

　　在天寒地冻的冬天七点多把人喊起来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周之意缩了缩身子，“嘶”，昨天摔着的地方还有点疼。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才朦朦亮，甚至月亮都还挂在树梢上。

　　床上的手机震了又震，不用看就知道是林絮来催她了，周之意无奈，接通电话。比起江宅的宁静，林絮那边一片嘈然。

　　“汤圆快出来吃早饭呀。”

　　周之意拿着手机去卫生间洗漱，她将手机放在防水台上，一边洗脸一边应着她：“你把定位发给我吧，我马上来。”

　　周之意也是好久没有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一直都是江汜做好她吃。也怪江汜每天弄得饭菜都很合他口味让她根本没有想出去吃的欲望。

　　等周之意下楼时已经快八点半了，江汜端着餐具出来递给周之意。

　　周之意有些心虚的接过。

　　江汜看着不知所措的周之意问道：“没胃口？”

　　他以为周之意还在为昨晚那碗汤圆生气，忍者醋意向她解释：“家里汤圆没有了。”

　　“啊？”周之意抬头，一脸迷惘地看着他，她要怎么跟江汜说她已经和林絮约好了呢……

　　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虾饺、烧卖、馄饨，周之意咽了咽口水。

　　算了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虾饺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

　　馄饨也好鲜！

　　大快朵颐之时，林絮发来了微信。

　　【你怎么还没来！！】

　　【我不管，快来陪我吃早饭。】

　　周之意看了看微信，又看了看没吃完的虾饺。忍痛割爱，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馄饨。

　　“急什么？”

　　周之意吃饭有多慢他是知道的，好几次都因为吃饭慢差点迟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汜漫不经心往后一靠，“约了人？”

　　周之意点点头。

　　江汜漫不用猜就知道是昨天那两个，“上学都没见你这么积极。”

　　周之意无视他的阴阳怪气，绕过餐桌坐到江汜身边，问他：“要不要一起？”

　　“行啊。”江汜起身将餐具收起来。

　　？？？

　　周之意只是想客套一下，没想到他就同意了。

　　林絮和陈鸿声等到将近中午才见到周之意，看见身边跟着的江汜，她将周之意拉到一旁低声问：“什么情况？”

　　林絮其实是有点怕江汜的，虽然才匆匆一面，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是同龄人少有的。光是站在那就让人身后一寒，更何况昨天还闹得如此不愉快。

　　“呃……”周之意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打起哈哈：“都是朋友嘛，况且江汜哥哥人很好的。”

　　“啧啧啧。”

　　林絮想着早上被她放鸽子的事，佯装生气调侃着周之意：“唉，终是我的美色留不住你了。”

　　周之意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嘿嘿。朕还是最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