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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五章 王妃 ...

  •   永琪傻愣了好一会儿,又追上去,厚着脸皮说道:“我……我可否拜托简亲王两件事?”

      “艾先生是皇上的贵客,何须这般客气,你只管说,至于本王能不能办到,那是另一码事了。”绵忆一直侧着头,连正眼都不愿瞧他一眼。十二阿哥立在翰林院窗前,微笑着朝他扮个鬼脸,意思是“他总算有今日了”。

      绵忆抿着唇稍稍一笑,又冷着脸看向永琪。永琪微微叹息,口中毫无底气:“我明白,我没有资格为难王爷。王爷若是愿意的话可否令我见一见绵……哦不,是贝子。”

      “贝子入住的是荣亲王府,本王有何权利阻止,不过艾先生若愿意去,本王做一回向导也无妨。”说话间,绵忆的手悄悄摆向身后,冲小佑子做了个手势。小佑子机灵,立马就反应过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出了翰林府。

      永琪沉吟了一瞬,又吞吞吐吐地开口:“此外,我还想托王爷一件事。此次来京,我与夫人失散,不知王爷可否派人为我寻一寻。”

      绵忆不置可否,转过身自顾自往外走。永琪跟在身后,许久都未听到绵忆吭声,正当他想说“唐突”的时候,却听绵忆说道:“不过是寻个人,这有何妨。”语气怪异,永琪听不出是何情绪,但心里还是怀着感激。

      他一个激动,就脱口而出:“绵忆,阿玛实则没想到你会应下。”

      “艾先生请自重。”绵忆又冷冷道了一声,翻身上马。

      永琪的马紧紧跟在绵忆身侧,两人一路上再未说过一句话。永琪几次想要开口说些“愧疚”之类的话,见着绵忆拒人千里的表情,生生将话咽了回去,还有意无意地往后退了退马。

      到了荣亲王府外,家丁就匆匆跑出来报绵忆:“禀王爷,侧福晋她突然间晕倒了。方才奴才请了大夫过来,说是侧福晋近些日子劳累过度,以致气血不调。”

      绵忆听后急忙纵下马,往知画的房间直奔而去。永琪起先以为他们所说的“侧福晋”是绵忆纳的妾,也没敢跟进去,处在门口不知该往哪里去。

      绵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永琪说:“艾先生随本王过来。”

      跟着绵忆进了知画的房间才知道所谓的“侧福晋”就是知画,看着知画苍白的面孔,再回想“侧福晋”三个字,心里没由来的又一阵愧疚。永琪试探着问:“府里上下都这样称吗?”

      “不然还能怎样称,额娘本就是荣亲王侧福晋,难不成还能僭越了。”永琪被绵忆的一句话噎得不敢再言语,只能频频点着头说:“你额娘受苦了。”

      这时,知画醒过来,一醒来就掀起被子边说“绵怀该用药了,我得过去瞧瞧。”一边随意穿上鞋子就急急忙忙往外走,似乎并没看见绵忆身边还立着一人。

      “额娘,绵怀先让下人们去照料吧,这些日子额娘为了照顾缅怀不眠不休,您瞧瞧您都累成什么样子了。”绵忆一把拉住知画,企图劝她躺回去。

      知画不听劝告,挣开绵忆的手就往外走,方至门口,身子一斜。差点倒地的一刹那,绵忆赶紧扶了知画道床边,悉心道:“如今绵怀已经好些了,额娘就算要操心,也该先养好自个儿的身子。”

      知画似乎的确很虚弱,绵忆为她掖了掖被角,知画就睡下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觉永琪的存在。知画待绵怀这般尽心,永琪心里的罪恶感又加重了几分。

      绵忆安排知画睡下,就带着永琪出去了。绵忆拉长了脸说:“额娘这些年不计较名利,一心只为打理荣王府,如今绵怀来了,又尽心尽力操心绵怀。尽管这些都是她甘愿做的,可额娘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也不计较。”

      永琪咬咬唇,问:“那王爷这些年为何不为她去求个名分?”

      绵忆哼笑一声:“艾先生未免太过天真了些,说起来,我这个‘王爷’还是借着艾先生的光呢,为额娘求个名分谈何容易。”

      永琪自觉惭愧,遂不再讨论知画的事,心里暗暗计较一番,默默定下了一个决定。

      两人去房里瞧了绵怀,这会儿绵怀正睡着,永琪怕吵着他,悄悄看了看绵怀臀部的杖伤就起身告辞了。

      时隔十四年,当永琪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了苛责。面对着从前伤害过的人,他已经无法坦然面对。既然错了,总该要做出补偿的,十四年的错误,仅仅一次补偿恐怕是不够的罢。

      第二天,荣亲王府接到了晋封的圣旨,这次晋封的人不是绵忆也不是绵怀,而是知画。知画接下圣旨的那一刻面上极为平静,并无任何的意外。这一次晋封,她似乎早就了然一般。

      “奴才恭喜荣王妃了。”王喜作揖恭贺,而后切入正题,“皇上命奴才来瞧瞧贝子,不知贝子近来可好些了。”

      知画满面堆笑,语气里却是有些讽刺:“皇上既然已经嘉封我为荣王妃了,难不成还会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子么,王谙达多虑了。”

      王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说道:“是,是,奴才糊涂了,荣王妃待贝子自然好,奴才和皇上岂会不放心。那,那奴才这就告辞了。”

      就在王喜刚要跨出门的时候,里边传来一个声音:“额娘,他们不让我吃烧鸡。”

      王喜停下脚步,留神回头。只见知画蹲着身子为绵怀扯了扯衣裳,声音温柔动人:“绵怀听话,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等好全了,额娘让他们给你做一桌子。”

      王喜见此状总算是放心了,这才跨退上了马车。马车一起,知画就推开绵怀,似厌弃般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带贝子进房去,小心伺候着。”

      “额娘,您可答应我了,等我好了要做一桌子烧鸡,一定要一桌子。”绵怀被下人半推半搡地弄远了。

      知画当即改了面色,鄙夷道:“胃口倒不小,只怕别再跟这次一样把自个儿撑死了。”

      绵怀远远地听到知画的声音,居然回过头冒了一句:“不会的,我只吃鸡翅膀,不会撑的。”

      知画“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得岔过气去。太医说他退了两年的心智,照目前这状况来看,恐怕不是一两年这么简单了。

      照着常例,每日辰时之前,十二阿哥皆留在南书房代替乾隆批阅奏折,绵忆则充当“监国护卫”。乾隆到今天都起不了身,只得躺在养心殿里“安心养病“了。

      “才不过几日,阿玛处理这些奏折可是越发熟练了,平日里在翰林院还瞧见阿玛躲个懒儿,现今瞧着阿玛这般勤奋,绵忆还正是不习惯了。”绵忆见十二阿哥劳累,选了个没外人的时候,便与他随意胡侃起来。

      十二阿哥伸手在绵忆额头敲下一个响栗子,佯装恼道:“你一日不消遣我就堵得慌了,你几时瞧见你阿玛在翰林院躲懒了。”

      “可不,昨儿个阿玛就称口燥,愣是大老远的还要我给你买酒去。”绵忆趁着无人,便丢下剑坐在一旁歇脚,“阿玛可知你为了解馋,可跑断了你儿子的腿。”

      十二阿哥玩笑归玩笑,并未停下手里的朱笔:“瞧你那点子劲儿,不让你多跑跑,哪能得锻炼。莫要说我,你瞧瞧自个儿,说着说着,可就连自己干啥来的都忘了。”

      绵忆不起身,死乞白赖道:“自然是奉旨来守护阿玛的,可怎个守护法,上头那位也管不着。”绵忆压低声音,突然严肃些,“这些日子阿玛的业绩老臣们可都看在眼里呢,阿玛可有想过趁此机会将大权揽了来。”

      “绵忆,我……”正欲说什么,南书房的门忽然开了,吓得绵忆赶紧提剑立回原处。站定后方看清居然是十一阿哥未及通报,擅自进来了。

      “十一哥怎么不着人通报一声就进来了。”十二阿哥定定心,问道。

      十一阿哥合上门,笑道:“我刚得了一消息,若是通报,岂不惊扰了皇阿玛。”十一阿哥凑近十二阿哥耳边说了一通。十二阿哥抬起头,诧异道:“你果真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就是还珠格格。”

      听到“还珠格格”两个字,绵忆这才想起那日永琪托他寻人一事,他本就没将事情放在心上,还珠格格失踪他又乐得可见,早就忘了此事了。

      十二阿哥拍拍十一阿哥的肩,说道:“既然是女刺客,就让她在牢里好生待这吧。你交代狱卒,不可用刑,也不可告知皇上。另外,也不可令狱卒知道她的身份,暂且让她在里边待些日子吧。”十二阿哥弯起唇角,“多谢十一哥惦记着。”

      十一阿哥并不多言,拱拱手:“何谢之有。”说罢,就转身出门。

      “这还珠格格怎成了刺客,又怎在牢里了。”绵忆尚有些云里雾里。

      十二阿哥笑着摇头:“此人不闹出一点事来就睡不着,咽不下,如何成刺客的我也不知,不过这还真就是还珠格格的本性。眼下正有一出戏,你可打算演不?”

      “人家难得制造机会给咱们演场戏,岂可错过了。”

      绵忆话刚说完,十二阿哥手里的奏折也批完了,他扔下笔,拍一拍手说道:“走,上翰林院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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