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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逼婚前夕 ...

  •   “回太子,这碗看似最为简单的肉粥,却被人加入了研磨的极细的玉米粉,再辅以其他的配料,足以压制住玉米的味道。”

      太医大晚上被小冯子叫来了东宫,本以为是东宫抓住了有人下毒,却没想到,竟是用的如此阴毒的法子。

      太子对玉米过敏之事,并未传的整宫都知晓,便是为了防止有心人钻空子,对他下手。

      可这位秦嬷嬷是打从太子年幼,便一直跟在身边的,若说她不知此事,必然是失心疯了。

      “还不说是吗?”

      见秦嬷嬷跪的规规矩矩,嘴上却丝毫不松,不愿供出幕后的主使,叶灼只好朗声道:“带上来。”

      不多时,几位身形壮大的太监,便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进了殿。

      猛的将人往殿中狠狠一丢,激起“咚”的一声撞击。

      “娘!娘!救救我!”

      那浑身是血的人,见到自己亲娘秦嬷嬷,便猛的想要扑上去求救,半途被几个太监压住了身体,只能在地上摩擦嘶吼着。

      “树儿!”

      见状,秦嬷嬷便想要朝儿子爬去,面前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孤劝你早些老实交代,否则,这棍子不长眼,你儿子不知能受得了几下仗责?”

      闻言,几个太监下手果断,几个板子下去,男子便受不住这般大的气力,顿时惨叫连天,边哭边求饶。

      见自己的独子被打的惨不忍睹,秦嬷嬷心中又惊又怕。

      原本,她被勤王收买,钱财倒是不动心,可他们威胁自己,如果不照做,就会杀了她的独子,乃至襁褓中的孙子也不放过!

      她汲汲营营一生,便是为了儿子的生活能富足太平。

      而如今,他们母子已然落入了太子之手,太子铁面阎罗的名声,绝非虚名。

      自己一日不招供,儿子便会一日饱受折磨,想到这里,她猛然抬头望向叶烁,咬牙切齿道,“我说,我说!是勤王!”

      叶灼挑了挑眉。

      一个不出意外的回答。

      自己这位庶长兄,是父皇最为宠爱的贵妃生的,又是第一个孩子,自己这位父皇的确很纵宠他。

      自己前世失势失忆之后,父皇病日膏肓,整日昏迷,便是这位兄长自封了摄政王,把控了朝政,不到三月,便将朝中势力大洗牌,纷纷换成了自己阵营的人。

      若说他没什么谋划,叶灼说出来都不相信。

      “太子殿下,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鬼迷心窍,和老奴儿子没有半分的干系,求您放过他!”

      事已至此,秦嬷嬷也心知自己犯下大错,已然没有回头路,便豁出了一切,不断的磕着头,磕到鲜血淋漓。

      若是前世的叶灼,或许会念着旧情,不杀他们,只是打一顿便放逐出京都,可如今的他,有着前世登基数十载的经验,最是懂得,哪一种需要赶尽杀绝。

      那便是,背叛过他的人。

      “都杀了。”

      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叶灼的语气仿佛在讨论着今天吃什么,却决定了这两个人的生死。

      “是。”

      用破布堵了这两人的嘴,几个太监将人拖了出去,就在廊下便乱棍打死了。

      打的皮开肉绽,声音整个东宫都听得见。

      这便是杀鸡儆猴。

      日后若是再有人敢背叛他,这两人便是下场,即便有着数十年的情谊,依然照杀不误。

      仔细的擦着手中剑,叶灼的思绪忽然回到了上一世。

      前世,自己便是对这位侍奉多年的老人毫不设防,喝下了她送来的粥。

      当晚便高烧不退,直到该出征的那日,依然起不来床塌。

      直到他勉强可以起身,便径直去往了前线。

      可那时候已经迟了,镇国公的嫡子,骁骑将军宋青山,已经被敌军杀害,头颅被人割下,残忍的悬挂于两军阵前。

      失了头领,我方士兵失去了军心,人人惶恐不安,哪怕自己到了前线,带领着人奋勇杀敌,战争的颓势依然无法扭转。

      那一场战争,顺势惨重,五万将士魂归大地,再也没能见的了自己的亲人。

      而自己,也在回京途中,被人暗算,跌下了山崖。

      若不是自己当时重伤没有记忆,怎么会毫无防备,在窈窈被杀害的那天无能为力,无法保护她……

      想到这里,叶灼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好在,这一世他又回到了原点,一切的苦难,都还没有开始。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四日之后。

      受了皎皎的邀请,想要自己和她一起为表兄送行,两人站在酒楼的二楼上,包厢里视线正好,可以看见浩浩汤汤的大军出行。

      在正前方,并排行走着两个人。

      一个是太子叶灼,另一人便是镇国公家的嫡孙,宋星朗。

      镇国公这一脉,传承到如今,只剩下这一只嫡系独苗了。

      世世代代,他们为沙场而生,而沙场又为他们埋骨,何其忠勇,又何其惨烈。

      宋清时打从心眼里佩服着武将们。

      虽然从皎皎那,听说过很多次这位少将军的事迹,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不知为何,宋清时总觉得这位少将军的模样,很是熟悉。

      正在思索间,只见叶灼突然回眸。

      两人之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不知视线为何能对上。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只是恰好对视了一下罢了。

      宋清时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礼节。

      叶灼的眼神在宋清时身上停留了许久,终于转过头,驾着马,随同大军,缓缓出了城。

      “窈窈,待会我们去长庆楼罢?好好吃上一桌美味佳肴,一起快活快活。”

      宋清时应了,让芸芸先行回了府,托话给侯爷和夫人。

      沈皎皎是镇国公家的女眷,康平侯夫妻向来是看好的,巴不得他们多在一起玩耍。

      今日的长庆楼也是十分热闹,若是没有沈皎皎提前预定,恐怕还没有位置落座。

      两人吃着饭,宋清时表面上依然如同往常,可心里依然总感觉不安,如今的康平侯府,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定时炸弹。

      前几日,文小公子上门提亲,可康平侯夫妇却丝毫没有向她提起,许是拒绝了。

      可文国公府何等的勋贵人家,自己这对父母,怎么可能会放过?

      康平侯说起来也是靠了夫人的娘家,这些年在京中才算有了些地位。

      康平侯当年只是家中的庶幼子,娶了一个夫人,也是家世不显的。

      可哪想到,康平侯夫人的幼妹,打小就给当今圣上当贴身丫鬟,圣上尚在潜邸之时,两人便有着浓厚的感情。

      圣上一登基,便封了她做贵妃,还违背礼制,让她先生了庶长子,便是如今的大皇子。

      一时之间,贵妃的娘家水涨船高,连带着康平侯府一起成为了新贵。

      再加上如今康平侯的前两位嫡亲的哥哥,竟然接连出事暴毙,这爵位,便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可这对夫妻,毕竟家底并不深厚,全靠着蹭贵妃的光,能让宋清时和豪门勋贵联姻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这次,恐怕是因为自己得了太子青眼和照顾,生怕错过和皇家联姻的机会,才放弃了文小公子吧。

      见宋清时边吃东西边发呆,沈皎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窈窈,你怎么只吃眼前的这盘菜?”

      宋清时抓住了她的手,问到:“皎皎,你可知京中有哪些铺子,会收绣品的?”

      忽然提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不仅是沈皎皎愣住了,宋清时也笑了。

      “我想着,我的女红也算不错,日后若是能开个绣品铺子,应当也是能红红火火的。”

      看着宋清时藏在笑容后的苦涩,沈皎皎其实明白她心里的难过,没有去问她家里如今对她怎么样,刚回家的姐姐如何。

      只要自己能一直陪着窈窈,相信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

      “吁!”

      一个紧急勒马,宋清时急忙将手撑在了马车车壁上,才免得摔倒。

      前些日子,也是回家路上被阻,宋清时有些不耐烦,语气稍重,“前面怎么回事,又有马车堵在一起了?”

      “不是的小姐,前方文小公子拦了车,说有话要和您说,非要您下马车不可。”

      宋清时气笑了,“强行逼迫闺阁女子露面,传出去名声受损的是我和侯府,文小公子就是这般仗势欺人的?”

      忽然,车边窗框被人敲了敲,那玩世不恭的语气再次从窗外飘了进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二小姐这般容色,公子我一见倾心,多次追求,甚至亲自上门提亲,不知贵府为何没有回应?”

      宋清时真的是烦了这人,学堂里面死缠烂打也就算了,竟然还追到半路上拦车。

      索性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好了。

      猛的掀开车帘,宋清时平静道:“婚姻之事,向来由父母做主,我不喜欢你,请公子不要再继续私下纠缠于我,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文景元第一次被人拒绝的如此彻底,心下恼怒,嘴上发狠,“好一个由父母作主,宋清时,我告诉你,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我看上你那是抬举你,既然如此,日后你若是落到我的手里,可别怪我下手狠了。”

      翻身上马,文景元一夹马背,声音愤恨,“走!”

      等文景元带来的一群人跟着他走了,宋清时心下却没有放松下来。

      好运气不会一直都存在的,她必须要想想办法挣些银钱,早日逃离康平侯府了。

      ——

      “吩咐下去,绕开这条路,我们从水路过。”

      叶灼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对着手下的将士说着。

      前世的自己,便是在这条路上经历了山崩,将士损失了不少,连粮草也一并丢失了。

      前方战士早已鏖战多日,滴水未进,而援军也没有带来粮草,可想而知,对这场战争的影响会有多大。

      “殿下,走陆路是行军最快的路线,从水路前往,路上可是会耽误两三天的啊!”

      叶灼早知道会有质疑,也早就准备好了措辞。

      “孤出发之前,曾找钦天监算过,陆路恐会遇天灾。”

      闻言,将士终于信了,太子从十二岁开始,便跟着大将军一起上前线,赢下胜仗无数,既然他这般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急忙吩咐整个队伍停下休整,待次日再改换线路。

      只有宋星朗十分担忧。

      他的父亲如今正在边疆守城,情况紧急,稍有差池,便会丢了性命。

      傍晚,和叶灼围着火堆,制定行军策略时,他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知为何,叶灼总感觉宋星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即便是前世,两人也无甚交集。

      宋青山死于战场之上,镇国公痛失独子,不愿唯一的孙子也面临危险,愣是让他卸下了少将军头衔,从武改文了。

      如此勇猛的一个少年武将,从此几近销声匿迹。

      看着宋星朗担忧的眼眸,叶灼道,“今晚子时,孤与你去前方山林中探路。”

      山林探路?

      不是不走陆路了吗?

      看着叶灼坚毅的面容,宋星朗忽的感觉此事也许根本没那么简单,钦天监的预言,也许只是真相的一个幌子。

      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逼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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