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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 34 ...

  •   所谓的“明天收工以后”,顾若河是直到第二天的半夜一点才了解具体的含义。因为这天安排了夜戏。这摆明了仍是唐司礼看她各种不顺眼的后遗症了,不过顾若河也自觉自己该领受。毕竟她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学生,发生屁大点事就直接无视导演的维护和安排直接走人,是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唯一庆幸的就是昨晚与元东升通宵编曲后白天好好睡了一觉,因此面对坐在唐司礼身边的夏若宽与习蓝时也就格外的内疚——这两人明显又是因为跟她戏份有牵连所以在劳累一天过后还要被拖累着不能去睡觉了。
      果然她听唐司礼道:“你今天两场戏分别是与他们两人对戏,我们三人看过如果都觉得没问题,就算你过了吧。”
      夏若宽与习蓝。
      顾若河冷静地想,前者出于交情,后者出于心虚,对她的态度大概是整个剧组最友善的两个人。然而因为戏份的交集,也算是被她坑的最惨的两个人。她没法让被坑的人甘之如饴,至少也要让他们感到往后还能有补救的余地才行。
      她大大方方站到几人面前去。
      唐司礼忽然道:“需要他们两人跟你对戏吗?”
      顾若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别人的改变会有多大,也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的演技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但她至少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没有一天睡眠超过四小时的努力绝不是百搭。
      她开始念台词。
      唐司礼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念台词的时候,眼睛盯着夏若宽。旁观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专注,同时也能感觉到她想要竭力掩饰那份专注的微微紧张与羞赧的情绪。她台词从语速,到停顿的地方,再到感情的拿捏,无不让人产生她确实正在真真切切与她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对话的错觉。即使事先没有看过台本的人,不知道另一个人究竟讲什么的情形下,也能从她台词中大致还原那个场景。
      这份念台词的功力不能说登峰造极,但放在《夜愿》这部戏眉意的这个角色里,的确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里面当然有顾若河本身在学校系统学习大半年的功劳,但唐司礼还清楚记得一个月前顾若河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念台词的功底,跟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她进步快得惊人,有天分,更多的则是不断自我督促的结果。唐司礼在这短短几句台词间理解了她昨晚那样痛快回答“我会做到”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一直到她开口唱歌为止。
      那首《何日君再来》,无论夏若宽还是习蓝都已经听顾若河唱过不知道多少次,毕竟顾若河进组第一场戏拍的正是现在这一场,而夏若宽还从中得知了她五音不全的小秘密。
      他本来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又要挑这一场戏的,直到这时,他与习蓝听到歌声猛然抬头。顾若河唱的不是《何日君再来》,而是另一首他确定自己从没有听过的歌。没听过所以也无从判断顾若河有没有唱走调,但他听了两句,就奇异地把自己带进了江烨华的角色里去。
      因为顾若河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他,不……是眉意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眉意看的当然不会是夏若宽,而是江烨华,所以他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江烨华。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这是第一次他被顾若河甚至在没有正式拍戏、也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带得入了戏。
      唐司礼不动声色留意着两人间看似没有但又确切存在的互动。三人中只有他听过《夜愿》,不止是原声,他也听过唐朝试唱的完整的demo。所以他听到歌第一反应是顾若河如她自己所言的确五音不全,也的确唱不好她自己的歌,走调都不知走到哪个外星球去了。但听着听着……发现她唱得还蛮好听的,至少她戏里的小情人都给勾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唐司礼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个效果罢了。等顾若河唱完歌,夏若宽明显还懵懵懂懂回不了神,唐司礼便直接挥了挥手,示意顾若河这一条过了。
      习蓝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细想一想,所有脱轨的事似乎就是从她们那晚对这一场戏开始的。不止顾若河身上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变故,她自己这些天何尝又不是经历了一些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事?而她们那场戏,却直接从那天晚上拖到了现在。习蓝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期待。
      顾若河再次开始念台词,这场戏刨除唱歌的部分,难度其实要远远大于刚才的那一场。首先两场戏虽说都考验眉意对江烨华的深情,但前一场是完全无望而内敛,后一场却是拼命克制然而濒临绝境不得不爆发。再者这一场是多个人的戏,顾若河念台词的时候面对的不止是习蓝所饰演的江皎华,还有她夫家的公婆以及后半段归来的丈夫。
      顾若河做得出乎意料的好,简直足以让原本担心她爆发力不足的几人感到惊艳了。事实上她独自一人应付一场多人的戏,多多少少还是有青涩与不足的地方在,但她无疑克服了自己最大的困难。她对于戏中眉意克制与崩溃的情绪掌控得近乎完美,以至于她念完台词的时候,脸上都还挂满了眼泪。
      唐司礼翘着腿看她,神色看似漫不经心,仔细看到底也能瞧出几分满意的:“说说看,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开窍了?”
      “之前我和习蓝对台词的时候也讨论过,我感情爆发的戏张力不足是因为我觉得有些情绪没办法模拟别人的,但是投入自己的感情我又……”顾若河坦然道,“也是凑巧吧,我前几天的经历,还有今天如果通不过这场面试,大概对于我都是某种意义上的逼入绝境。对比了一下被彻底踢出剧组的后果,突然发现戏里面的情绪似乎我也并不是不能掌控了。”
      困难都是对比出来的,跟更困难的一比较,原本觉得难的事似乎也并不是真的那么不能克服了,真是好方法。一时几人都有点无语。当然他们也知道所谓演技终究不可能靠突然的顿悟就突飞猛进,顾若河某一部分突然开窍固然不假,但更多的大概还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知的努力。
      唐司礼道:“《光影》你重新改编过了?”
      “只是为我自己在戏里面能唱好而做出的临时改编,对于整部电影而言原曲当然更合适,也比我临时抱佛脚改出来的成熟很多。”顾若河笑意难得有几分调皮的味道,“唐导不觉得我唱的还不错吗?”
      夏若宽与习蓝闻言有些迷茫,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唐司礼却仿佛看出了二人心中疑惑:“她刚才唱的那首歌叫《光影》,是《夜愿》主题曲。”唐朝将歌的好几个版本发给他听,事实上是在征求作为电影总导演的他的意见,而并非是已经做好决定。但他这时候跟夏习两个人这样说,无疑已经做好了他自己的决定。
      顾若河眼睛一亮。
      又听唐司礼用“今晚月亮真大”的语气平平道:“这歌是顾若河写的。”
      夏若宽:“……”
      习蓝:“……”
      唐司礼自觉交代了该交代的,又看向顾若河道:“是挺不错,至少你搭档被你勾引住了。”
      夏若宽:“……”
      顾若河到这时总算开始忐忑:“那我……”
      “我同意你了。”唐司礼打断她话,“就像你说的,关于眉意这个角色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话。”
      心里陡然松懈的后果就是顾若河膝盖一软险些当场就给唐大导演跪了,连忙扶住身后墙壁。
      “身为演员,演技当然最能体现你价值。”唐司礼淡淡道,“这一次你干得不错。”
      顾若河面对打击时脸皮厚得叩叩作响,到这时好不容易得一句夸,却绷不住红了脸。
      却听唐司礼又道:“但是演技之外还有操守,我接受你作为演员再一次进我的组,但是四天之前那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你再做一次,今后你都不用妄想再演我的戏了。”这话不客气得很有唐司礼一贯的风范。
      但顾若河从中提炼出的两条信息却足以令她欣喜若狂:第一,她可以回《夜愿》剧组继续拍戏。第二,没意外的话不止《夜愿》,唐司礼今后有了新戏也会继续考虑用她。
      一时顾若河笑得大眼睛都快眯成两条缝:“谢谢唐导!”
      瞧她恨不能下一秒就扑上来亲自己两口的得意模样,唐司礼莫名打了个寒颤,冷哼一声往外走去:“明早复工,迟到一秒钟你就自己走人吧。”
      原本还想约个宵夜,可惜夏若宽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哪怕心里有一大堆疑问也抵不过上下眼皮打架,与顾若河说一句“明天见”就跟着离开。剩下顾若河与习蓝落在最后。顾若河是白天补足了觉,这时候真没觉得有多困。习蓝则是有心与她独处说两句话。
      “我今天在片场看到元旭日元先生了。”习蓝道。
      顾若河回忆了一下,她今天跟元旭日还真没怎么碰面。就中午的时候元旭日敲她房门叫她吃饭,也不知元经纪人是心大还是对她格外有信心,也没问她那两场戏的事,只跟她说今天有夜戏,轮到唐大导演有空接见她恐怕已经不知道半夜几点了,她听完下午就又睡了一会儿,至于元经纪人饭后就跑得没了影子,她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他是跑去片场了。
      “一个下午,谁都知道歌王李嘉言的经纪人现在兼任你的经纪人,以及你签约帝国的事了。”习蓝徐徐道,“季寻与骆优优都是帝国的艺人,片场不少工作人员也都直属于帝国,晚上下戏的时候我恰好见到元先生请他们宵夜,大概是想要趁机让他们对你这位小师妹照顾一二。你这位经纪人对你倒真是很有信心,也很尽职尽责。”骆优优是《夜愿》女主角,顾若河之前来拍戏的那半个月她正好请假离组忙别的工作,顾若河走的这几天倒是恰逢她回组,昨天顾若河刚回来就已经与她打过照面。而如习蓝所说,这部戏男女主角恰好都隶属于帝国。
      “别人不知道元先生在帝国影视的身份,季寻他们恐怕都心中有数。”习蓝续道,“我前几天正好与元总接触过,所以也联想到一些。放在几天以前我大概会以为这是你的运气,至于现在……”
      顾若河微微蹙眉:“你见过元东升?他来过剧组?”
      元东升,咀嚼这三个字,再回想这三字的主人这些天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时习蓝也不知心里是羡是妒:“他没有来过剧组,但他单独找过我,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你?”
      元东升与习蓝见面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这跟她有……猛然想起一件事,顾若河蓦地抬头:“他找你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习蓝饶有深意看她一眼,想要区分她是真的不知情又或者装作不知情。但如果她真是在演戏,习蓝也只能当她演技超过自己太多了:“没错,我主要就是想跟你说,虽说现在元总护着你,小元先生也成了你的经纪人,但以我对林栩文的了解,你平常还是多留点心,别以为事情过了就万事大吉。”
      林栩文……
      沉默片刻,顾若河问道:“林栩文怎么了?”
      “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夜愿》的投资人了。”
      顾若河皱了皱眉:“他撤资了?”
      “他没有撤资。”习蓝慢慢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但他不再是《夜愿》的投资人。”
      这话乍听拗口,顾若河却一怔过后猛然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夜愿》剧组无论从哪个角度无不透露着财大气粗的气质,顾若河现在已经知道这部戏的顺位第一投资人是元东升,而身为第二大投资人的林栩文从一开始就看好这部戏,投进来的钱她这个新人也能猜到最少也不亚千万,而现在他投进来的钱依然用在剧组里,却已经跟他以及他身后的寰宇没什么关系了。换句话说,林栩文花了上千万替别人裁了一件嫁衣裳。
      林栩文又不傻,当然不可能主动去让这个贤。而昨天,则是某个人忙到大晚上打电话请她吃面的天。所以剩下的唯一可能——
      顾若河深吸一口气:“元东升留下了林栩文的钱,挤走了林栩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