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双魂》莜欣

35、三十四

　　深夜的沙漠天寒地冻，燃烧的篝火似妖艳的女郎在风中摇摆，不时蹦出微微闪烁的火星子，古沙漠区的沙丘延绵起伏，如涌起的浪潮，在夜色中固化出寂静的姿态，风沙呼啸地穿梭于屹立的嶙峋怪石间，宛若秘境一般的寒冷。
　　戴着草帽的少年软趴趴窝在篝火边，目光发亮地盯着插在篝火边围成一圈的肉串，嘴里拖着长长的声音撒娇：“好饿啊——”
　　“不要一脸贪吃相，还是生的，不可以吃！”金发男子嫌弃地摆手赶人，扭头又对另一边的两位少女眼冒红心，“娜美桑，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下哦！……不准靠近！”
　　回头见草帽少年伸手，金发男子翻书似的摆出一脸凶相拍掉少年的手，篝火的炊烟袅袅升起，如同一道蜿蜒的阶梯，直通漫天星河。
　　草帽少年鼓着腮帮子不乐意地收回手，他嘴馋地看了眼炙烤得冒出鲜亮油脂的肉串，咽下口水跑去抱毛绒绒的小驯鹿取暖，这只小驯鹿是在磁鼓岛刚加入他们的新伙伴，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路飞，不要一个人霸占乔巴！”长鼻子的乌索普见草帽少年扒着暖和的驯鹿不撒手，不由忿忿不平地伸手要抢。
　　“我才没有霸占！”路飞狡猾地挪挪屁股，躲开了乌索普伸来的双手，双手捞空，乌索普不禁恼火地扑上去，四肢并用地抱住驯鹿嚣张哼气，路飞鼓起了腮帮子，无赖地硬挤进驯鹿和长鼻子少年之间，坐在两人后面小憩的剑士索隆被吵醒，吼着别闹却加入了驯鹿争夺战，小驯鹿四面楚歌，顶着苦瓜脸放弃挣扎，它仰头看着夜空中明亮的大片繁星，耳边吵吵嚷嚷，只觉得心中快乐。

　　白日一路风尘仆仆，年轻气盛的少年们将仅剩的精力也在最后的争执中消耗殆尽，直到厨师香吉士喊起开饭，几人才又打起精神匆匆吃完晚餐，围着驯鹿呼呼大睡。

　　坐在一处乱石堆边戴着橘色牛仔帽的青年看着沉睡的草帽少年，神情缄默隐晦，这时，蓝发的少女薇薇走到青年身边，拘谨地问：“你有没有吓一跳？”
　　“唔？”
　　“路飞啊。”薇薇站在青年身旁，脸上浮着娴静的微笑，“我第一次遇见他也是吓了一跳，路飞根本没有船长的样子，通常海贼船的船长都很受船员尊敬的，比如白天，只是喝口水就闹成那样，可是……跟他相处久了之后我就渐渐了解了……”
　　“那就是路飞的风格。”青年微微低头，帽檐投下一圈阴影，唇畔却微微翘起，“打从他是小鬼时就一直这样，虽然他那副德行，身边总有是有一群朋友，我老弟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如果璐……”
　　青年停下了话语，薇薇疑惑地回头望他：“什么？”
　　“没什么……不过谢谢了，你是在担心我会不会在意吧。”
　　“嗯，不过我可能想多了。”薇薇尴尬地笑了笑，踱回去准备休息，波特卡斯·D·艾斯是他们在那罗哈拉碰巧遇见的，因为听说黑胡子在阿拉巴斯坦出现，他们之后便一路同行。

　　夜空阑静，明灭的篝火在风中摇曳，沉睡中的草帽少年忽然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叫，这一叫声惊醒了周遭的同伴，大伙紧张地围到草帽少年身边，见少年神情呆滞，众人不由紧张。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路飞，你怎么了？大晚上叫什么啊？”
　　“路飞，你不会睡傻了吧？还是做恶梦了？”

　　一伙人围成圈七嘴八舌，乌索普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少年却没什么反应一般直视前方，乌索普被吓坏，急忙推搡怀里的驯鹿嚷嚷：“乔巴，你快给路飞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走神好一会儿的路飞忽然双手抱胸，严肃地拒绝了驯鹿的诊治，这副肃穆的模样让娜美直接一记铁拳砸去。
　　“没事你大晚上叫什么？”
　　“梦见了奇怪的东西。”路飞摸着头顶的小笼包，眼睛一眨不眨地说，“我梦见我变成了海贼王。”

　　…………

　　“切！”

　　头顶乌鸦呱呱飞过，少年梦得毫无新意，一伙人无趣地回去睡回笼觉，乌索普大大咧咧地抱着驯鹿唾弃船长：“够了啊你，白天喊还不够，不就是做梦成为海贼王，叫那么大声干嘛。”
　　“路飞你待会儿再吵醒娜美小姐，明天就没你的早餐！”香吉士心痛地看着揉眼睛的橘发少女，心窝一揪一揪。
　　“不行，我要肉！”

　　听到早餐没份，路飞顿时抗议，手舞足蹈地争取明早伙食，直闹得香吉士不耐答应才肯安分，半夜惊魂事件就此揭过，众人再睡回笼觉，路飞却没了倦意，他跑到沉默坐在一边有些格格不入的哥哥身边，蹲在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看。
　　艾斯被看得发毛：“干嘛？”
　　“我梦见我变成了海贼王。”路飞再次说。
　　“……哦。”艾斯无话可说地拍他肩膀，“还有吗？”
　　“我还梦见了璐璐。”路飞坐在下来，迷茫地仰头数星星，“梦里璐璐还是那么小，他坐在我肩膀上喊我海贼王叔叔，嘻嘻嘻……感觉真奇怪。”
　　路飞似乎觉得好笑，忍不住揉鼻尖笑出声，艾斯沉默看他，眼底似乎有些感伤：“路飞，别多想。”
　　“我没多想……对了，艾斯，我还没告诉你，璐璐还活着。”路飞笑嘻嘻地比划，“璐璐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长大，还是那么小。”
　　“……”
　　“艾斯，你怎么了？”路飞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僵硬的青年，青年忽然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摇。
　　“混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想到嗷嗷……”路飞被掐得脑袋往下掉，瞪着进气少出气多的死鱼眼狡辩。
　　“那萨波呢？”艾斯咬牙切齿地问，今天信息量太大，他彻底破功不能再装成熟，胸口有股无名的热血来回冲撞，璐璐和萨波一起失踪，璐璐还活着，那萨波呢？萨波还活着吗？
　　“不知道。”路飞摇头晃脑，他抿起嘴，“但是璐璐还活着，我已经很高兴了。”
　　“璐璐现在在哪儿？”艾斯皱眉，那孩子没道理不和路飞一块儿。
　　“璐璐被抓走了……不知道在阿拉巴斯坦哪里。”路飞垂头丧气,他想了想，又笑起来，“不过璐璐很厉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看来只能暂时跟你们一路了，不救出璐璐，我可不安心离开啊。”艾斯轻轻叹气，路飞嘻嘻笑起来。
　　“嘻嘻，你见到璐璐肯定会吃惊的。”

　　·

　　身体像被碾压，腹部很疼。

　　饿……

　　璐菲意识混沌，饥饿和疼痛交织折磨她的身躯，眼前无数幻象飘飞，耳边是属于孩子的尖锐哭声，刺耳的哭声搅得璐菲脑瓜子一阵阵疼。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哇哇大哭，眼前披着红棕色大衣的男人微笑着倒下，画面重来，男人倒下、倒下、倒下。
　　海贼王死了。
　　年幼的自己嚎啕大哭，直到戴着草帽的男人莽撞地闯进房间，抱着快哭晕的自己离开，她听见男人喊她的名字，小璐璐，不要哭，我不会死的。

　　我不会死的，海贼王不会死的。

　　时间倒带，眼前铺天盖地的沙漠，锐利的金勾刺穿少年的胸膛，鲜血如食人花在眼前绽放，少年垂下了手臂，似乎痛极而以嚎叫的姿态张大了嘴。
　　他要死了吗？

　　不、不、不，不能死。

　　……

　　“醒醒，醒醒，大姐头，你还活着吗？”

　　身体被轻轻摇晃，璐菲只觉得肠子绞成一团，她痛极地睁开了眼睛：“呜……别晃了……”
　　“大姐头，你醒啦！太好了！”
　　视线昏暗，身体干枯如枯槁的男人用手指点起火，见她醒来，高兴极了，璐菲半眯着眼睛，有些疑惑身处的位置，周围十分狭窄。
　　“Mr3？这里是哪里？”
　　“我们在我做的蜡球里……现在在香蕉鳄鱼的肚子里。”Mr3心虚地看着苏醒的姑娘，小声问，“大姐头，你恢复得怎么样？”
　　“……还可以。”璐菲坐起身，摸了摸腹部，发现肚子上缠了圈蜡绷带，勒得她有点难受，但血似乎止住了，她抬手摸了摸头顶的蜡球面，问，“香蕉鳄鱼生活在水里？”
　　“嗯。”Mr3为难地点头，显然也意识到现在就算出去，他们两个能力者也会被淹死。
　　“算了，我先听听外面的情况吧。”璐菲强打精神发动能力，“衍射。”

　　无数声音涌入。

　　——你还要救他们吗？不过我却不小心把要是掉到地板下面去了。掉到香蕉鳄鱼的窝里。

　　——好饿，主人真坏，只扔了把钥匙下来，我要食物……好难吃的钥匙。

　　——啊！！香蕉鳄鱼把牢笼的钥匙吞下去了！

　　——什么？！下去让他吐出来！！

　　——我办不到！香蕉鳄鱼是连海王类都会拿来当做食物的凶猛动物啊！

　　……

　　为什么会有路飞的声音……

　　璐菲喘着气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她的能力十分耗费精神力，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长时间使用能力。

　　“大姐头，你还好吧？”Mr3小心翼翼地看着璐菲。
　　璐菲点点头，说：“香蕉鳄鱼好像离开水里了，我们趁机出去吧，你解开蜡球。”
　　“……确定没问题吗？”Mr3担忧地确认。
　　“解开。”璐菲拔出腰侧的弯刀，咬牙着重复，她现在没精力说更多的话，根据外面的对话，路飞他们可能被克洛克达尔困住了，她得赶紧出去，并且……一击必杀。

　　香蕉鳄鱼肚子外，克洛克达尔嗤笑着瞥了眼孱弱的蓝发公主，幸灾乐祸地说：“我一时不注意把要是给弄掉了，真是不好意思。”
　　“而且……你也不知道是哪只吞了钥匙。”

　　“真是过分的家伙！”娜美恨恨地瞪眼。
　　“可恶，只要这牢笼打开，那爬虫类算什么！”索隆愤愤握刀。
　　路飞一听便回头唾弃：“你真是笨耶，索隆，就是因为钥匙被吃掉了，我们才出不去啊。”
　　“这我当然知道！”索隆头冒十字，这笨蛋能不拆他台吗？

　　众人议论间，底下的一只香蕉鳄鱼忽然发出高亢的吼声，身下流淌一地鲜血，庞大的身躯被掀飞，撞裂隔绝水槽的玻璃柜，养殖着香蕉鳄鱼水槽里的水如同万马奔腾一股脑涌入，而掀飞香蕉鳄鱼的原地，两个被鲜血染红的人形生物，一个正扑进水里拼命喝水，一个捧水冲洗脸上的鲜血。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薇薇瞠目结舌地看着地板下的突发状况。
　　“薇薇，发生什么事了？”牢笼里的草帽一伙奇怪地问道。
　　“有……有两个人从香蕉鳄鱼的肚子里跑出来了……有一个是Mr3！啊！！！他们跳上来了！”薇薇惊恐地叫起来。
　　“薇薇姐姐，你能安静点吗？”璐菲跳出香蕉鳄鱼窝，揉着刺疼的耳朵扭头去看脸色发黑的男人。
　　“克洛克达尔！你这混蛋居然暗算我，这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璐菲卯足劲儿冲上去干架，身旁的Mr3却紧抱她的大腿，颤抖地指着身后顺着水流游出的数只香蕉鳄鱼。
　　“大、大姐头，你能不能先把这几只香蕉鳄鱼打倒？”
　　“……你好歹也是能力者吧？”璐菲推开没出息的Mr3，一脚将他踹到一只香蕉鳄鱼面前，“它们交给你了，我要去对付克洛克达尔。”
　　“不要啊！！大姐头！！”Mr3凄厉地惨叫，血盆大口近在眼前，Mr3惊恐地做出一面蜡盾，夹在香蕉鳄鱼粘着唾液的利齿间，发达的咬合肌嚼不碎坚硬的蜡盾，香蕉鳄鱼砰砰甩着尾巴追着男人横冲直撞，见Mr3引着香蕉鳄鱼蹦跶得欢，璐菲凌跃而起，跳上扶手楼梯追赶准备离开的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别走！！”

　　“我没兴趣跟你打，女巫。”

　　挪步躲开少女的攻击，克洛克达尔无心恋战，他一挥手，一把凌厉沙刃直劈璐菲而来，璐菲踉跄避开，她握紧拳头，莽撞地朝男人直冲而去，手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转，璐菲跌倒在地，无数只手按住了她的身体，璐菲焦躁地挣扎：“可恶，怎么回事！”
　　抬头瞥见克洛克达尔身旁的女子，璐菲心下一凉，无数个疑问占据大脑，罗宾姐姐在帮沙鳄对付她？为什么？
　　罗宾姐姐应该是伙伴啊！

　　“没想到你会出手。”克洛克达尔别有深意地横女子一眼，搭档多年，他鲜少见她擅自出手。
　　“作战快开始了。”罗宾莞尔一笑，作战要开始，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走吧。”克洛克达尔被说服，大步流星地踏出秘密地下室的门槛，回头不忘恶劣地告诉房间里关押着的一帮人以及阿拉巴斯坦的公主薇薇，引起阿拉巴斯坦各地沙尘暴的是他，让人冒充国王在城里闹事的是他，让人背地里烧跳舞粉的是他，阿拉巴斯坦如今一切的悲惨现状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他会告诉他们这个残忍的真相，是因为他们在一小时后会死在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在一小时后将会被海水淹没。

　　沙鳄最后的一席话引得房间内的众人咬牙切齿，大门关上，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海水中央的玻璃隧道上，璐菲身上的束缚被解开，她像脱缰的野马冲上去砸门，拳头打穿木门，木刺在手上划出数道伤痕，身后尖叫此起彼伏，Mr3惊恐地喊她：“大姐头，你还是先来对付这些香蕉鳄鱼吧，不然阿拉巴斯坦的公主也要被吃掉了啊啊啊！！！”
　　“这种怪物根本没法对付啊！！”
　　“薇薇！！快逃！！”
　　“楼上的！！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求你救救薇薇吧！！”

　　璐菲转身，扶手楼梯被香蕉鳄鱼一口咬碎，棱角尖锐的乳白大理石像面包屑一样从香蕉鳄鱼的嘴角滚落，蓝发的少女翻滚着躲开砸落的石块，身体因为恐惧而战栗不止，身后香蕉鳄鱼匍匐着嗅她的体味，鼻息带着腐烂的臭味，牢笼里的草帽一伙尖叫着让她逃，头顶有三字的男人从少女面前狂奔而过，身后一只香蕉鳄鱼吐着长长舌头迈动粗短四肢，摇晃的尾巴拍碎两扇格子窗。

　　“混蛋鳄鱼，快去吃Mr3啊！！薇薇不好吃的！！”
　　“笨蛋，薇薇怎么看都比Mr3好吃啊！！”
　　“草帽你这个混蛋！！”

　　吵闹持续到沙鳄接到一通电话，电话虫的噗噜来电声穿过玻璃隧道外的浮动海水钻入房中，张嘴准备进食薇薇的香蕉鳄鱼像听到指令停下动作，璐菲趁机跳下扶手楼梯，一拳砸向鳄鱼头顶的香蕉，她咬着牙，发泄似得连续出拳，鳄鱼的头颅被这股巨大力量冲击得撞向地板，地板被震出裂纹，被揍的香蕉鳄鱼早已昏迷口吐白沫。
　　“好……好厉害……”薇薇目瞪口呆。
　　“大姐头，我我我……我这还有三只呢！”

　　Mr3被数只鳄鱼围攻，璐菲跳下鳄鱼脑袋，跑到Mr3前头，扭头吩咐：“去做把钥匙打开笼子。”
　　“额……”
　　“快去！不然揍飞你！”璐菲几个踏步避开冲来的鳄鱼，跳上一只鳄鱼的脑袋，鳄鱼们被转移了注意力，Mr3趁机急急忙忙地溜向笼子，璐菲拳脚功夫向来利落，几个拳打脚踢便解决光房间里的香蕉鳄鱼，Mr3也打开了牢笼，此时房间里的水已经淹上腰部，腥咸的海水浸湿衣袂，伤口尖锐地疼痛起来，几番打斗让伤口再次裂开，身体周围的海水渗透了鲜血而透出殷红的色泽来。
　　戴着草帽的少年因脱了身而感激地跑到她面前来，开心地嚷嚷：“喂，你很厉害啊，要不要做我的伙伴？你看着好眼熟，你叫什么名字啊？”
　　“路飞，别闹，她受伤了。”戴着橘色牛仔帽的青年跟上来，担忧地看着她。
　　璐菲只觉得视线一阵恍惚，她揉了揉眼睛，笑起来：“路飞……艾斯你怎么也在……是幻觉吗？还有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是璐璐啊……我只是长大了，你们就不认……”

　　双腿发软，璐菲扑通摔进水中，下沉的身体很快被捞出水中，路飞焦急地摇着少女的肩膀：“璐璐，你是璐璐吗？！！你怎么了？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啊！”
　　“别……别摇……”璐菲弱弱举起颤抖的手臂，嘴唇都因为疼痛而发抖，艾斯看不下去，一拳揍趴乱来的少年，接过少女将她抱起。
　　“没事吧？”
　　“……有事，食物，我需要食物。”璐菲目光发直，她弓着着身体捂住肚子以减轻痛感，“艾、艾斯……我需要补充能量……”
　　“……香蕉鳄鱼要吃吗？”
　　“要！”

　　一把火煮熟所有鳄鱼。

作者有话说

　　已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