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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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
在四人结义后的当晚，达旦因为艾斯偷了她的酒而大发雷霆，艾斯听她牢骚得耳朵生茧，报复地在达旦的木屋门口挖了捕捉野猪的巨坑捉弄达旦，这个简单的陷阱导致数名山贼中招，回来后，达旦又是一通火气。璐菲经常担心达旦会不会气坏身体，她多余的行为惹来艾斯的鄙视。
鲜少再去Gray terminal的四人组开始混迹哥亚王国边缘的端镇，闯下的祸事令镇里的保安官烦不胜烦，隔三差五地吃霸王餐，动不动就挑某群混混组织的地盘，坏小孩的恶名几乎飘到贵族生活的高镇。
这天坏小孩四人组又挑了一群混混的老窝，趁着保安官还未赶到，他们连忙越墙逃离端镇。在森林里捕了只野鹿，四人兴致勃勃地扛着鹿幻想这当晚的鹿肉大餐，达旦因为他们恶劣的作为火气未消，偏偏四人在晚餐时分和山贼们争夺鹿肉将木屋搞得一团糟，达旦火气爆发地扒了四人衣服，粗暴地将他们丢进浴室，关门前还不忘凶狠地警告：“在我数到一万之前不许出来！！！”
扑通——！
“呜呜……救我……”
刚好被丢进洗澡盆里的璐菲使劲扑腾，可身体还是不住往下沉，路飞急忙跳上洗澡盆边的小板凳，扒着洗澡盆伸手拉她，伸长的手一碰水，路飞刚握住女孩的手就泄了力，幼小的身子顺着女孩的重量狠狠一栽，也跟着摔进了洗澡盆。
在洗澡盆里拼命扑腾的小孩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他们……是笨蛋吗？”艾斯斜眼着在等身高的水盆里挣扎的两只，脑后一阵阵黑线。
“嘛嘛，恶魔果实能力都是旱鸭子嘛……”萨波忍着抽搐的面部肌肉，上前将洗澡盆里垂死挣扎的两只打捞出来。
“好可怕……”
“差点就淹死了……”
奄奄一息的两只旱鸭子倒在地板上，吐出挣扎间喝下的一大口热水后，终于长吁短叹地缓过劲儿来。
“洗个澡都差点儿淹死……”艾斯额头的青筋跳动不停，他一拳揍上两人的脑袋，“你们两个白痴还能更没用一点吗？！”
“呜……好痛！”璐菲抱着头哀嚎，路飞毫无痛感地晃了晃脑袋，凑到璐菲旁边瞅她脑袋，他摸了摸她头顶肿起的包子，轻轻吹了吹。
“痛痛痛，快飞走！”路飞说完这一句，随即将笑脸晃到璐菲面前，“璐璐，还痛吗？”
“路飞，你这是哪儿学来的治疗方法，根本没用的吧……”萨波挠了挠脸颊，只觉得新鲜。
“玛琪诺教我的啊，我以前受伤，玛琪诺都这么做。”路飞双手撑到脑后，得意地眯眼笑。
璐菲按着脑袋，眨了眨眼，说：“我不痛了。”
“我就说很有效吧。”路飞胳膊肘拐过璐菲的脖子，高兴地将脑袋靠到她肩头。
艾斯嘁了声，嘴硬地指着板凳说：“你们两个以后别靠近洗澡盆了，免得又淹死。”
“不靠近就不靠近。”璐菲冲艾斯吐舌头，她倒了两盆水搬到板凳边，路飞扯了扯璐菲腰间的浴巾，一脸好奇。
“璐璐，为什么每次洗澡你都围着浴巾？”
“不知道，达旦给我系上的。”璐菲歪了歪脑袋，说，“达旦说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能拿下来。”
“达旦的话你都信，围着浴巾根本不好洗，赶紧拿下来。”艾斯不屑地扯璐菲的浴巾，璐菲一愣，下意识地较起劲，按着浴巾不肯拿下来。
“才不要拿下来！”
“赶紧拿下来！”艾斯较真地用力扯，璐菲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往后样倒，艾斯捏着浴巾，因为反冲力也跟着往后倒。
咚——
重物落地的声响几乎震动地板，站着的路飞和萨波瞪着璐菲光溜溜的下半身，瞪圆了双眼下巴掉地：“璐璐，你……你……你居然没有金蛋蛋！！！”
璐菲：“……”
“不……不会吧……”艾斯错愕地捏着浴巾，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已经拽回了他手中的浴巾，嘤嘤地跑出了浴室。
“糟……糟了……璐璐她好消沉的样子……”萨波呆愣地看着跑出去的女孩，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去找璐璐！”路飞一溜烟儿地也跟着跑出去，浴室外的达旦一家正在集体打扫卫生，拖得透亮的地板上一行脚丫子印分明地延伸向二楼卧室，路飞顺着水渍蹦跶上二楼，浑然不顾后面达旦急躁躁的怒吼。
打开卧室房门，路飞将头探进昏暗的房间，月光透过天窗，挤满房间的每一处，路飞眼尖地瞅见缩在角落的女孩，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小心挪到女孩身后。
“璐璐，你别伤心啊，就算你没有金蛋蛋，我也不会笑你的。”路飞在女孩身旁蹲下，他戳了戳女孩的胳膊，见女孩没反应，忍不住又叫唤，女孩仍然没有反应，路飞瘪着嘴苦思冥想，他像想到了什么，调皮地将手伸到女孩腰侧。
“噗哈哈……别……哈哈，路飞，你快……哈……停下！”
腰侧男孩的手指恶劣地直挠她痒痒，璐菲被扰得停不住笑，偏偏她怎么叫男孩都不肯住手，反而挠上了瘾，嘴角扬得高高的：“我果然喜欢璐璐笑。”
“路飞，你停下……哈哈……你停下我也笑……”
“真的？”路飞睁大眼睛，确认地问。
“真……真的！”璐菲告饶地连连保证，路飞这才停了手，璐菲松了一大口气，她抬眼看向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溢满了水汽，脸颊红彤彤的，比醉酒时还要红，路飞笑嘻嘻地伸手捏璐菲的脸。
“璐璐，我真的不会笑你没有金蛋蛋的，因为我最喜欢璐璐了。”
“最……最喜欢……”璐菲呆滞地望着男孩的笑脸，一股热气从脚底冲上头顶，脸颊火烧一样，几乎蒸熟了整颗脑袋。
“哇！璐璐，你脸好红，头上冒烟了！”路飞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绕着璐菲地团团转，躲在门外偷听的艾斯和萨波以为有情况，忙撞开了房门，女孩被这一声惊醒，慌张地捂住了脸，黑黢黢的眼珠子透过指缝看起来水汪汪的，耳根子红红的，完全一副羞到极点的窘样。
萨波看着女孩头顶冒着的白烟，忍不住哈哈大笑：“什么啊，害我白担心了，不是好好的嘛。”
“切，太没用了。”艾斯嘴里没好话，璐菲气恼地在他屁股上印下一脚丫，被偷袭的艾斯暴躁地头冒青筋，霍霍挥拳地撂威胁，“混蛋！你想挨揍吗？！”
“就揍你！谁让你抢我浴巾！”璐菲继续踹，男孩落在她身上的拳头不痛不痒，一点儿都没用力，璐菲见此长了气势，挥着拳头开打，路飞激动地大喊要加入，两人打架不知何时变成四人混战，二楼地板噼里啪啦一阵台风过境的响动，楼下的达旦憋了一肚子火，气势汹汹地吼了句一定要将他们赶出去，最后却还是认命地继续扫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打打闹闹中一晃而过，教路飞止痛方法的玛琪诺来探望过四人一次，她替四个孩子做了新衣服，晚上还煮了一桌精致的大餐，一直吃着粗糙烤肉的山贼和四个孩子被面前的美味诱得口水直流，只可惜才开吃不久，卡普就出现在木屋门口，不由分说地将扬言要成为海贼的四个孩子狠狠教训了一顿。
揍够了四个孩子的卡普舒畅地享受了一顿玛琪诺特制的大餐，被揍得一身狼狈的四个小孩躲在房间计划离家出走，萨波特地留下一份要独立的信件，其他三人简单收拾出房间内的行李，在凌晨山贼们睡得正酣时，四个小孩偷偷溜出了达旦的木屋。
在哥尓付山的森林游荡了几个小时后，天空忽然聚集起大批阴云，厚实的乌云沉甸甸地几欲坠落，大雨骤然而至，四个孩子连忙躲进树洞避雨，艾斯凝视着淅沥的雨丝，叹了口气：“没办法了，暂时在这里避会儿雨吧。”
“总觉得叫人兴奋呢！”路飞双手环膝，幼小的身子紧挨着身旁的女孩，他嘻嘻笑着，仿佛征求同意般看向女孩，“对吧，璐璐？”
“嗯。”璐菲莞尔一笑。
大雨下了数个小时，天空放晴的时候，四个孩子正挨在一块儿，歪靠着脑袋呼呼大睡，柔和的阳光跳进树洞，像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脸庞，璐菲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萨波握着笔在一张纸上涂涂改改，她好奇地挪到萨波身边，问：“萨波，你在写什么？”
“嘘，我在设计我们的秘密基地哦。”萨波神秘地竖起食指，让璐菲保持安静，他指着纸上的图案，兴致勃勃地侃谈，“你看，这是设计图。”
“秘密基地啊……”璐菲双眼发亮，纸上线条粗糙的图案有着立体的圆形轮廓，屋顶和内部结构都在边上细致地描画，璐菲兴奋地拍手叫好，“萨波好厉害！”
“总不能一直露宿野外嘛。”萨波嘿嘿笑着挠后脑勺，“所以等他们醒来后，我们就一起建造秘密基地吧！”
“嗯！路飞一定也很高兴！”璐菲璐菲激动地握拳，萨波无奈地一点璐菲的额头。
“你还真是三句不离路飞呢。”
“因为……很喜欢路飞。”璐菲笑眯了眼，她托着下巴，偷偷觑了眼沉睡中的草帽男孩，转而又忍不住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总觉得只要和路飞在一起，她就不会再想起死去的海贼王，她就高兴得要命，哪怕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还是不一样的。
蒙其·D·璐菲很崇拜很喜欢海贼王。
但是蒙其·D·璐菲最喜欢最喜欢还是孩子的蒙其·D·路飞，哪怕只是看见他，都幸福得冒泡泡。
对，就是很幸福。
秘密基地建造的十分顺利，路飞刚看见设计图就觉得帅极了，所以在从Gray terminal搬运材料到森林时，他就尤为积极，橡皮身体让他在莽撞的磕磕碰碰中也没有受一丝伤，反倒是璐菲和萨波时不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艾斯在基地的窗口前制作了一个模仿海贼船的圆舵，他得意地转着舵炫耀他的聪明才智，不忘提醒萨波设计些陷阱。
秘密基地在三天后全面竣工，路飞爬上树顶的瞭望台，惊叹地大喊：“哇！不管是Gray terminal还是风车村，就连东海也全能看见呢！”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萨波看着一脸新奇的男孩，好笑地耸肩，越高的地方看得越远是理所当然的啊。
“从这里看比较好。”路飞双眼闪亮，憧憬的神情让底下的三人也忍不住往上爬，站上树顶的瞭望台，璐菲睁眼远眺，满目绿意延绵如浪，号称东海最美丽的国度哥亚王国也在视野里呈现完美的轮廓，鳞次栉比色泽光亮的建筑宛若绿色海洋中的簇簇珊瑚礁，风车村像绿海边缘的一颗礁石，被缭绕的云雾半遮了面，风声响亮，白云悠扬，海鸥在海上展翅飞翔，扑腾的鱼群溅起朵朵浪花。
璐菲闭上眼，仿佛幻想起未来出海后的峥嵘景象，身旁的三人似乎也陷入遐想，连回到秘密基地，四人脸上神游天外的恍惚神情都还未褪去。
“好想和路飞一起出海。”璐菲星星眼地盯着路飞，路飞仿佛受到鼓励，一把扑到璐菲身上，一手勒着她肩膀，一手高举握拳。
“好的！我们出航吧，璐璐！”
“别做梦了，你们肯定在我们之后出海。”艾斯和萨波毫不留情地打击。
路飞鼓着腮帮子瞪两人：“为什么？！”
“因为出海日在十七岁。”艾斯轻哼了声，萨波用食指挠挠脸颊，点头赞同。
“对，十七岁！”
“十七岁就十七岁，只要能和路飞一起出海就够了。”璐菲双手叉腰，乐观地笑。
“对对，我要和璐璐一起出海！”路飞高兴地欢呼，随即他捂着肚子没精打采，“饿了……”
“噗！”
“路飞，你太破坏气氛了！”
“哈哈，还是去找吃的吧，我也饿了呢。”
新建的秘密基地内笑声不断，不时夹杂着男孩喊饿的委屈咕哝声，几分钟后，四个孩子跑出了基地去打猎。
离家出走搞独立的生活似乎就此展开，所有人都以为日子会这么惊险刺激却又充满欢乐地继续下去。在一次暴风雨过后，秘密基地破旧不堪，四个孩子跑去Gray terminal寻找修复的材料，路飞兴奋地叫嚷着一定要找到望远镜，璐菲在垃圾堆里穿梭，四处寻找望远镜，萨波提醒她认真找材料，璐菲敷衍地打哈哈，一心只找望远镜，当她终于找到一个破旧的望远镜时，通缉他们已久的布鲁杰姆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璐菲紧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一大伙人，萨波站在她不远处，随着包围圈缩小，璐菲和萨波背靠背，萨波低声吩咐：“璐璐，我来对付他们，你找机会赶紧逃。”
“不要！”璐菲一口拒绝，萨波气急地想说些什么，对方却已经出手，听到动静的路飞和艾斯连忙赶来帮忙，一番争斗下来，四个孩子终究被制住，然后……出乎意料的人出现了。
头戴翎毛礼帽的男人带着一群手持步枪的卫兵踱步走来，男人微微抬着下巴，以一贯睥睨人的高傲姿态站在布鲁杰姆身旁，萨波看着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瞳孔紧缩，无意识地发出喃喃。
“爸……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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