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叆雪霏霏

20、骷髅新娘3

　　朱晓峰和八年前惨死的柳靖元一家有什么关系还不好定论，薛玉棠，“朱晓峰是安乐县人，在县里有不少交好的，把这些人找出来问问。”

　　顾白卿把朱晓峰的书籍收起来，“带回去。”

　　薛玉棠又在床铺是摸索了一遍，敲了敲床板，“空的。”薛玉棠掀开被褥，推开床板的暗格，“是一份手札！”

　　薛玉棠翻开，顾白卿凑过来，他的个头只到薛玉棠的肩头，只能踮起脚，见他踮起脚薛玉棠笑了起来，“给你！”

　　顾白卿耳尖泛红，夺过手札走到门口去看，“这是从贞观五年来安乐县及邻县失踪的年轻女子，人均年纪都在十六岁。朱晓峰在查什么？”

　　须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往院子里望，顾白卿，“老翁，我是安乐县的县令顾白卿，今日和薛玉棠将军来查一些往事。请问您认识朱晓峰吗？”

　　老人红了眼睛，“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都是我害了他…”老人名唤陶寿是个打鱼翁。

　　陶寿擦擦眼泪，“小老儿有一孙女陶鹿九年前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也报了官，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晓峰和我那孙女两人感情甚好，我也把他当亲孙子看待。老天不开眼啊……”

　　顾白卿，“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儿女呢？”

　　陶寿，“我膝下只有一子，内子去得早。我这孙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儿媳就疯了，没两年人也去了。我那儿子便一蹶不振，失足落水而亡了，最后家里就剩我一个糟老头子了，是晓峰一直照顾我。我常念叨，若是孩子不失踪，我们这个家是不是就不会散了。或许是被我影响，晓峰开始调查近些年失踪的女孩子。前几天龙武军到了安乐县，他来跟我说有重大发现。”

　　顾白卿和薛玉棠交换了个眼神，顾白卿继续问道，“朱晓峰可有告诉您发现了什么？”

　　陶寿摇摇头，“那孩子没说，晓峰是个好孩子，我儿活着的时候都希望将来小鹿可以嫁给晓峰，可是小鹿……有生之年不知还能不能等到真相，那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大人，晓峰是个正值的好孩子，您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晓峰报仇啊！”

　　陶寿跪在地上给顾白卿磕头，顾白卿扶起老人，“老人家放心，我和薛将军一定会缉拿凶手归案给朱晓峰一个交代，还有您的孙女我们也一定会全力寻找。”

　　送走陶寿后，顾白卿再看朱晓峰家的院子像是被一层阴影笼罩着，“薛玉棠，我感觉这起案子非同小可。我们回县衙去查查朱晓峰手札上记载的失踪女子，不过涉及到了邻县，需要你给州里知会一声……”

　　薛玉棠搂住顾白卿的肩膀，“现在知道你薛大将军的好处了？”

　　顾白卿被薛玉棠抱在怀里，很是不自在，小时候最平常不过的动作，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别扭了，顾白卿还是推开了薛玉棠的手，“别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薛玉棠的手略过顾白卿的耳尖，“耳朵红了。”

　　顾白卿站远一些，“薛玉棠，光天化日，你这是做什么？”

　　薛玉棠倒是笑了，“光天化日怎么了？咱们两个大男人，你不好意思什么劲儿？顾白卿你这反应怎么跟个未出阁的姑娘似的？”

　　顾白卿的脸都红了起来，又羞又怒，“薛玉棠你能正经一些吗？我没在跟在开玩笑。”

　　薛玉棠，“我也没跟你开玩笑，顾白卿你近来未免太过反常，变得跟只刺猬一样，见了我就竖起刺。”

　　薛玉棠说得倒是真的，顾白卿也不知道怎么了，见了薛玉棠就开始变刺猬，为何会变成这样，他说不上来，其实是不敢去细想，“我跟你说得事快去办，人命关天呢。”

　　薛玉棠拉过顾白卿，“薛玉棠你拉我去哪里？”顾白卿被薛玉棠拽进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路口有一棵繁茂的桃树遮挡着，薛玉棠把顾白卿堵在墙根，双手撑在顾白卿两侧，像是把他圈在怀里一样，“顾白卿你今日必须跟我说清楚，为何只对我这般，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薛玉棠很激动，眼尾泛红，顾白卿慌乱地紧靠身后的石墙，他好想逃，若不是身后有一堵墙他早撒腿跑了，“薛玉棠，别闹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薛玉棠不让他离开，“为何总是刻意回避我的眼神？”薛玉棠突然凑近，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了，顾白卿心跳飞速，“我…我没有……”

　　薛玉棠捏起顾白卿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都不敢看我，还说不是在刻意躲着我。”

　　顾白卿不止红了脸，脖子都红了，“薛玉棠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玉棠不想打破目前这层关系，可明明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他表现得足够赤裸了，可顾白卿还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这快把薛玉棠折磨疯了，“顾白卿你心里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却一味的装傻充愣，行啊，那我就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薛玉棠贴过来，顾白卿手抵在薛玉棠胸前，怒吼道，“薛玉棠你疯了吗？”

　　薛玉棠扣住他的双手，“是，我疯了，被你逼疯了！！”

　　顾白卿狠狠踩在薛玉棠脚背上，“薛玉棠，不许乱来！！我告诉你不许乱来！！”

　　薛玉棠红着眼睛，眼底隐有泪光，“踩啊，你除了会用脚踩我还会旁的吗？从小到大就学会了这一招？”

　　顾白卿慌得厉害，他知道薛玉棠想做什么， “薛玉棠你敢乱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薛玉棠的唇离顾白卿仅有一纸之隔，微微勾了下唇角，“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就是一直刻意回避我，折磨我，行啊，顾白卿，折磨我很开心是吗！”

　　薛玉棠不管不顾地吻上了顾白卿的唇，用尽掠夺，细碎的声音溢出嘴角，更像低声的哭泣，顾白卿无处可藏，他逃不了，更躲不掉，完完全全被薛玉棠拿捏着。就这么任由薛玉棠亲吻着，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发展成这种关系，顾白卿并非刻意躲着薛玉棠，只是他心里迈不出这一步。

　　薛玉棠吻着顾白卿的唇角，又移向那白玉一般的耳垂，这一下让顾白卿瞳孔收缩，体内暂时休眠的烈火在这一刻又被引燃了，“薛玉棠你给我住手！否则..否则…否则我这辈子真不会原谅你！！”

　　薛玉棠心碎地笑着，他的心在这一刻碎成了无数片，“你就不原谅好了！！我也没奢望你能原谅我，事到如今，恨我怨我随你高兴！！”

　　薛玉棠拇指抵着顾白卿红润的唇，“恨吧！反正你一直都挺讨厌不是吗？从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不管有没有刚才的事你都讨厌我。”

　　顾白卿面颊红得彻底，“我没有……你放开我，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薛玉棠头抵着顾白卿的肩头，“我不要没发生过，我就要一切都发生过！”

　　薛玉棠又吻上顾白卿，不似刚才的凶猛，这次温柔很多，像是细细品尝一杯佳酿，顾白卿身上烫得厉害，没了挣扎的力气，眼角噙着泪，一副任由薛玉棠为所欲为的样子，绯红的桃面还有眼角点点泪光闪动，令人怜惜却更想让人欺凌。

　　薛玉棠开始不规矩起来，顾白卿的唇已经不能满足他了，白袍下面的人才是他最终的渴求。薛玉棠抗起顾白卿转身没入巷尾一处破宅，把顾白卿往草垛上一推，随后压身过来，“薛…薛玉棠……不要！！”顾白卿真哭了，眼睛红红的，他更像吓坏了。

　　薛玉棠的心也一下软了下来，他喜欢顾白卿已经喜欢到发疯的程度，但是这么强迫他却不是薛玉棠本意，“你老实点，再给我亲一会儿就放过你。”

　　顾白卿委屈地抽泣着，没有拒绝其实内心是默认了，薛玉棠扣住他后脑勺，温柔地亲吻着他带泪的眼角，“恨我吧！”薛玉棠继续蹂躏着顾白卿的薄唇，慢慢品。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玉棠终于放开了顾白卿，顾白卿咬着下唇狠狠瞪着他，衣服都被扒落肩头了，脖子锁骨点点印记，都是薛玉棠干得好事，顾白卿穿好衣服，抬手给了薛玉棠一巴掌，非常响亮的一耳光，红着脸跑了出去。

　　见顾白卿落荒而逃，薛玉棠倒在草垛上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水盈满眼眶，随之滑落眼角。

　　顾白卿攥紧襟口，刚才打过薛玉棠的手攥得更紧，他不该那样的，其实从薛玉棠一开始钳制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就默许了薛玉棠的行为，刚才漫长的亲吻也是他默许的。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转变这种关系，顾白卿身上还烫着，不管身体还是内心都是能接受薛玉棠的亲近行为，为什么会这样？顾白卿紧咬下唇，这唇被薛玉棠亲肿了，那些亲吻的画面挥之不去，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是他们早不再是从前的兄弟之谊。

　　顾白卿回到县衙把自己关在屋里，这副身体彻底被薛玉棠点燃了，他必须要把这把火灭掉。

　　傍晚的时候苏长平送来了从贞观五年失踪的女子记录，“顾大人，可是身体抱恙，脸为何这么红？”

　　顾白卿摸了一把发烫的面颊，“太热了。九年前有一个名为陶鹿的女子失踪，你可有印象？”

　　苏长平，“陶鹿，有，在这儿呢。说起此女我还想到个事，她从前在柳宅做事，因为做事利落曾被柳家人赞不绝口，她失踪后柳老夫人还曾多次到县衙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