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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鹤唳,你有没有看过北海的雪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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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琪在书房里盘账结束,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他再一次失神的坐在床边,拿出一直装在口袋里的鸳鸯玉佩,用手指反复的摩挲,这个玉佩有两个,一半在他手上,另一半在周慧的手上,他们订婚的时候,这个玉佩便一分为二了,是时下很流行的订婚的交换信物的方式。
“你在看什么?”
露露和韩慈差不多,平日里说话都不多,每次来似乎就是为了上床弄他,所以即使相处这么久,对于周琪来说,依旧有些陌生的声音突然在窗户边上响起的时候,他才惊觉房间里虽然点燃了壁炉,但是迎着面颊,却有一阵干燥的冷风吹来。
他猛然的抬起头,看见只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的露露坐在窗台上,夹杂着小雪的风把她的发丝吹乱,脸颊在光影中、在飞舞的发丝中忽明忽暗,她的整个人暴露在风雪中,没由来的给了周琪的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周琪默默地把玉佩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抬起头看向露露,故作淡定,“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无聊的小玩意罢了。”
露露撑着手腕从阳台上跳下来,转身关上了窗户,伸手在自己的长裤裤兜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条金项链,金链子上面的每个节大概有周琪的小拇指那么粗,随手扔到了周琪的腿边,“喏,给你。”
周琪看了看露露,又好奇的拿起那沉重的金项链,有些诧异的看着露露。
“这么粗的金链子,要不少钱,你这个不要命的地痞流氓,你又去哪里抢人家的金银财物了?!”
露露鬼魅一般的凑到他的面前,按住周琪的肩膀,一把把人向后压在床上,嘴唇几乎要贴到周琪的嘴巴上,“所以你在担心我。”
周琪气的半死,脸颊都被气红了,“你这个死流氓臭流氓,本少爷哪来这种闲工夫担心你!我是怕哪天别人追查赃物,我被人抓进去!”
露露低下头,鼻尖凑过去,大型犬似的,在他的脖颈里面嗅了嗅,“你被抓进去,那我就去劫狱。”
周琪一把推开露露,侧过脸,抓着金链子,扔到了露露的身上,“滚!你别诓骗我,我才不相信你,你这么个穷的地痞流氓,估计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给我买这个?”
露露坐起身,把金链子塞到了周琪的之前塞东西的那个枕头下面,“真是我工资买的,老板给我的钱多,你不是喜欢小玩意,我顺手给你买了一个。”
“人家送出去的小玩意都是很精致的,你送的什么鬼东西?我可看不上!”
“是吗,我是个粗人,我觉得值钱的就是好的。”
“行,你可别后悔,正好,我缺零花钱,我去兑成钱,马上花了。”
露露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只说了个:“好。”
周琪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蹙眉,看了看露露的后背,还有自己沾了血的床单,才发现,刚脱下了风衣穿着白衬衫的露露,后背上鲜红一片,全是血渍。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周琪有些震惊的看着面色无虞的露露。
露露看了他一眼,起身脱掉衣裳,趴在了床上,“你帮我上点药呗。”
“你给我起来!”周琪再一次被这个无赖气疯了,伸手拽着露露,“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露露反握着他的手,默不作声的就要把人往自己的身边拉扯,周琪心道不好,死流氓又要发q,他赶忙起身跳下床,出去找正在那里收拾房间的三娘要了一点清理伤口的药水和清理的棉布,匆忙的进了房,以免这人发疯,吓到他们一大家子的人。
进房间的时候,露露已经下了床,坐在了地毯上,光着膀子,虽然穿衣裳的时候,露露看起来瘦削,但是脱了衣服之后,却十分的精壮,肌肉分明。
她撑着脸颊盘腿坐在地毯上,坐在壁灯的灯火中,只微微眯着眼睛,幽幽的看着周琪。
周琪被她看的脸颊发烧,又看了看她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黑色长风衣,咳了一声,“你穿这么少,不怕发烧感染了?”
露露没有理睬他,只依旧撑着侧脸,梳上去的碎发散落下来,长得有些长了,刘海遮住了眉眼,视线依旧跟着周琪的动作,看着他忙来忙去,却不接他的话。
清理了碎肉和伤口之后,周琪想要起身,露露却猛地把人扑在了地毯上,周琪挣扎了几下,梗着脖子说,“你现在发什么疯,松开手,我要去上洗手间!”
露露一把按住他扒着地毯想要起来的双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方,温热的鼻息洒落在他的耳畔,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的手臂肌肉贴着周琪的侧脸。
“洗手间,什么洗手间,尿尿就尿尿,说什么洗手间?”
周琪羞愧欲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这个流氓,不知道文明为何物的低等动物!我要……”周琪说不出尿尿两个字,他咬牙切齿的挣扎,“你快死开……”
露露低声的笑了笑,“不是尿尿,所以你要拉屎?我先给你捅捅,给你帮帮忙,恩?”
“啊!闭嘴!”
周琪真的快要因为羞耻而上头的窒息要死了,本来就如如同王八一样四脚八叉的被露露压在地毯上,现在还要进行这么肮脏的对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先给你帮帮忙。”
露露动手扯开周琪睡袍、扯碎周琪丝绸长裤的时候,周琪再一次气不打一处来,“你非要脱你就好好脱,你竟然撕坏我的丝绸睡裤,你知不知道,我的丝绸睡裤很贵……我在丝绸山庄买的!”
露露一顿,想到源城所有的绸缎山庄都是自家主子开的,便撕的更用力,“这算什么,回头赔你十条。”
“你放屁,你哪来的钱!你一个死穷鬼……恩……”
露露置若罔闻,她还低着头,一寸寸的往上,亲吻对方的脊椎,一边亲吻一边啃咬,惹得周琪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真的要尿出来了……你,你让我去……尿尿……”
咬着牙说出那两个字,露露伸出手臂把人箍在自己结实的臂弯里,张嘴咬住了周琪的耳垂,“直接尿就好了。”
“这么丢人的事我才不干!”
“不丢人,怎么会丢人呢?”
露露舔舐他的耳蜗,周琪失禁的时候,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的矜持、他所剩无几的面子里子,这下是全没了!全没了!
地毯也脏了,你气死我了……呜……”
露露完事竟然也没走,提上裤子爬到了周琪的床上就开始睡觉,周琪扯她,“你不起来洗澡了?你不洗澡你干什么上床睡觉!你给我起来洗澡!”
露露很快睡得跟死猪一样,对周琪的话自然是彻彻底底的置若罔闻。
周琪这辈子没有跟这么不爱干净的脏东西睡在一起,他抓狂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拿刀捅了露露。
只是拿着匕首对着露露的脖子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认命的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周琪最先起的床,不知道多少年撞上的一次大运,他的父母破天荒的主动来他房间看他一次,就是在露露在他房间里的时候。
他一开门,他的父母就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卧室门前,周琪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刚想进屋把露露盖起来,转身就撞上了对方结实的胸膛。
露露还是打着赤膊站站在周琪的身后,足足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比周琪高出一个头,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脱了衣服不像是青年学生了,倒是有点像长安街那些总是打着赤膊的码头搬运工人。
周父眉头一皱,“我和你妈今天要出去一趟,金行的事情你要打理一下,抓紧穿戴整齐,什么体统!”
周琪窘迫的点点头,周母却笑盈盈的看着露露,“小伙子,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啊,身材不错啊……”
周父一把拽着周母疾步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喷她,“……你多大了?你多大了?为老不尊!老娘们儿,治不了你了……”
周琪转过脸,一脸愤恨的看着露露,“抓紧回去,别在这人现眼,把衣服穿好!”
露露只是浅浅笑了笑,周琪这才发现,露露笑的时候,有两颗虎牙分别长在两侧,周琪想了想,确实,这种动不动就咬人的动物,就应该长虎牙。
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穿上衣服,露露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你……就不能走正门……”
周琪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喊,“三娘!叫人把我卧室的地毯全给换了!”
三娘好奇的伸着脑袋看了看地毯,“还挺新的啊,换个地毯不少功夫呢,而且现在也不便宜,不浪费吗?”
“叫你换就换,我有私房钱,从我这出,别那么多废话!”
……
韩慈倏而对韩鹤唳诡异的亲热起来,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幻,终究在韩慈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后彻底地破碎,韩鹤唳还是暗自欣喜若狂。
只是他没有资格把这欣喜若狂表现出来,不管到哪儿,他依旧收敛着表情,垂着眉眼,顺从的跟在韩慈的身侧。
坐车的时候,也是主动地坐到副驾驶,把韩慈身侧的位置留给他的女人,最多在轿车转弯的时候,抬起眼帘,看向后视镜里面。
他的哥哥穿着一身高级的纯黑色西装,家里的佣人按照社交礼仪,给他别了一朵粉色的康乃馨在右边胸膛的口袋里,长发散落在两颊和身后,他微微闭着眼睛,靠在轿车后排的座位上,闭目休息,女人温柔的靠在韩慈的肩膀上。
露露穿着价格不菲的黑色的西装长裤和黑色的西装衬衫,打着一条黑色的领带,领带高高束起,勒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脸上带着半边面罩,遮住了她下半张脸,只露出了眉眼,面罩上面是一排狰狞的锋利的牙齿,看起来颇为骇人。
下午出门的时候,周慧都不敢抬眼去看她,总觉得她那领带和面罩,还有她挂在背在身后的长长的唐刀,看起来真的很吓人,像是韩慈养在身边的人形野兽,而那几乎要勒住脖子的领带和遮住脸的面罩,就是控制这野兽不去乱咬人的绳索和束缚。
她坐在另一侧,翘着两只脚踩在前排的后面,司机转头骂了她一句,露露才不情不愿的放下脚,骂了句:“艹你x,要你管老子”,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来吃。
道路上梧桐树的树荫在韩慈的脸颊上斑驳陆离,韩慈幽幽的睁开眼,有着茶色虹膜的眼睛同样落在了后视镜上面,只淡漠的看向韩鹤唳的眼睛,韩鹤唳垂下眼睑,收回视线,继而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