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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臣有本奏——收拾 ...

  •   月色皎洁,乐正侯府的屋顶上,落下几道人影。
      萧衍放置在腰腹的剑并未出鞘,可在月光的映衬下,十分夺目。
      若是定睛仔细一瞧,定是觉得不凡。
      此时,他们还真没任何的心思去观赏这柄剑。
      之前的傅卿云和凌霄只是听说过,曾经的太子萧衍在外出游无意中得到一老者赠予一把剑,说是看他不凡,手持这柄剑日后定能斩奸臣。

      当时的他们并未暴露出身份,那老者却是一眼瞧出。直到那柄剑赠予给萧衍后,他便转身离去,还不忘朝他们摆了摆手:
      “日后若是觉得这柄剑放置在身边觉得不妥,可赠与他人。得此剑者,定能护天下。”
      “……”
      此话一出,当时他们几人根本不信,只当那老者胡说八道。
      经年逝世,今夜这柄剑重见天日。

      傅卿云和凌霄对视一眼,随即射出一支箭,急速之下,那支箭竟在半空中燃烧,直直地插在木门上。
      蓦地,眼帘中映入的便是被火侵蚀的那件屋子。
      似是发出动静,被人发现,底下连忙大喊着:“走水了!”
      底下混乱一片,那支箭的火势顺着木门逐渐燃烧。上面也不知是被抹了什么东西,怎么浇都浇不灭。
      为首的人手一挥,一群人很快找到乐正候梁岳翰所住的宅子。
      刚进入院中,发现府内一片通明,想是被府内的“走水”给闹腾醒来。
      “侯爷,火势愈发大起来,还在寻找法子扑灭。”

      一个老奴恭恭敬敬地走到那人的跟前,在他的身侧低语些什么,神情时分俨然。
      “什么?”门口所站之人正是梁岳翰,他声音带有几分凌冽,“无论如何,今夜若是有任何损失,就给我滚出乐正侯府!”
      “是!”
      等那个老奴走后,似是听到什么动静,视线不由得看向暗处。
      让他觉得困惑的便是,居然什么都没有。
      梁岳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起来疲惫不堪。心里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小小的动静让他居然变得如此神经质。

      叮——
      微弱的声音入耳,让他变得警惕起来。
      此时月色皎洁,挂在夜空上。
      隐约间,似有些反光的缘故,一道光影落在他的身上。正准备反手之际,被人一把匕首抵在颈间。
      梁岳翰的冷汗不断地从他的额上掉落至两颊,直至没入衣襟之中。
      若是白日,定能看到他此时哆嗦的双腿。
      他一个哆嗦,说话时唇瓣都颤抖,语气十分不自然:“你……你们是谁?就不害怕本侯杀了你们吗?”
      身后的人并未开口,连呼吸都让人难以察觉。

      院中猛地又出现两人,站在梁岳翰的面前,似是要感觉到梁岳翰要喊人,他身后的人手一挥,乐正候府顿时被围住。
      梁岳翰额上的汗又开始不断地往外冒出,他的衣襟在月色之下清晰可见已经湿透。
      “乐正候,今夜过得可好?”为首那人的声音像是经过变声,变得十分嘶哑,让人听不出面前知人到底是谁。
      被人叫“乐正候”三字时,梁岳翰心里一个寒颤。那声音的语气让人觉得胆惧,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眼前那人。
      面前的人逐步靠近,腰间的佩剑让他双眸猛地一愣,心中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始终无法开口。
      “安乐侯府,是你放的火。”

      话音落下时,梁岳翰不由得吞了几口唾沫,他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人抽出腰间的佩剑。
      他垂眸见到那把匕首已经划破他颈间的皮肤,又是一个哆嗦,“不……不是。”
      “嗯?”那人轻声应了一声,随即像是轻笑一声,“哦,那你也得死。”
      猛地,他的面具上被洒上猩红的鲜血,面前的梁岳翰在背后的凌霄放下时就倒在地上。
      一瞬间,乐正候府再次陷入慌乱之中。

      准备离开时,萧衍回想起那日安乐侯府的场景,他摆了摆手让身侧傅卿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些什么,傅卿云就摆了摆手让周遭的人散开。
      随即,身侧又走出来两人,对着萧衍拱手行礼。
      眼神交流之际,萧衍沉声道:“都处理好了?”
      “是!”

      萧衍点了点头,剑猛地收入剑鞘之中,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身后死不瞑目的乐正候。
      萧衍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之处,似是这种事做多了那般,甚至在他们的面前毫不忌讳。
      凌霄走到萧衍的身后,他有点不放心傅卿云一人去,又想到温知危曾说过萧衍若是掉了一根头发那便让他们自断一臂。
      想到那模样,他不禁头皮发麻。
      不是个好惹的人。

      萧衍拿出火折子,对准梁岳翰身后的房屋便扔去。府邸周遭早已被洒上油,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
      此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他们走出乐正候府,准备回宫,见到不远处站着的那未戴面具的人,不由得一顿。
      凌霄以及那些人不由得同他行礼,嘴中说道:“参见主上!”
      蓦地,萧衍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面具之下挑了挑眉,却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温知危来了。

      还未上前去,就见他逐步靠近,面色实在是沉得可怕。
      办事回来的三人见到温知危,没有任何的诧异,而是拉着凌霄等人连忙走开,免得被殃及鱼池。
      “真拿你没办法。”男子在他面前停下,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泄气那般叹了口气,伸手去一把把人揽进怀中,在他的颈间蹭了蹭,“回去再收拾你!”
      他的语气里面带有几分警告,可对于萧衍来说却没有丝毫的威胁,反而是轻笑一声。
      他笑着应声:“好!”

      两人的身影逐渐隐匿在夜中,等他们逐渐远去,林中又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人,眸色变得深沉几分。
      林中发出一道道“唰唰唰”的声音,在这凛冬之下,不由得阴森几分。
      熊熊烈火,不断地吞噬着乐正候府。侯府前还站着许多的仆人和跪在地上不断哭泣的妇女。
      哭得兴许是他们活下去的信仰,也许是他们唯一的依靠,甚至是给予他们这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的是,熊熊烈火过后,剩下的就只是灰烬罢了。

      萧衍刚进养心殿,就被人狠狠地钳住下颚,吻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被迫承受着密密麻麻落下来的吻,腰间的佩剑和脸上的面具早已被温知危丢给德清大监,更是放话今夜不许任何人靠近养心殿。
      原本还跟在身后的几人听闻这话,失笑地摇了摇头,各自打道回府。
      被吻得有些茫然之际,萧衍伸手去轻扯他的长发,让两人的距离稍稍放开些。

      温知危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瞬间让他动弹不得。他吻着他的耳廓,在他耳边轻语:“陛下,好狠的心啊,就这么杀了一功臣之后,就没有一点心疼?”
      萧衍闻言,搂着他的脖颈嗤笑一声,“无碍,留他家人一命。一把火烧了,谁能查到?”
      “哦……”
      不知为何,温知危这个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惹得萧衍身形一颤,不自觉地又把他搂紧些。
      身上的衣衫落尽,两人也不再说道今夜之事。

      关于安乐侯府的一切,似是落下帷幕,只可惜背后那人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于温知危而言,乐正候一人的性命换安乐侯府上上下下人的性命,完全不够,甚至还觉得那人死得实在是过于轻松。
      他不知,萧衍为何如此果断。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竟然亲自动手?
      一代明君,不应如此。

      翌日清晨醒来,温知危伸手一探,果真是一点余温都没有。
      他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双眸睁开见到外面似是日上三竿,可他为何总没有察觉到身侧之人起来?
      外面传来的也不过是枝头上鸟叫的叽叽喳喳声。
      “德清!”他轻唤了声,屏风之后很快站着一个恭恭敬敬的人,似是应了声,他又再次开口:“陛下还未下朝?”
      “陛下说,若您醒来,一切事物先用完膳再说。”毕恭毕敬的语气让温知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直到他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的都是宫中佳肴,可他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趣,脑海中不断地回放昨夜所看的的场景。
      虽说早已司空见惯,但他隐隐约约觉得,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今日的朝堂又会上演何种好戏?
      “皇上,臣有本启奏!”
      “奏!”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萧衍,早已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一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懒洋洋地抬起双眸,看着那个上奏的人。
      今日听他们唇枪舌辩好几个时辰,无非都是在说乐正候府之事。他最终给的答案也不过是厚葬罢了,可总归是有私心。
      “皇上,先皇已逝三年,如今后宫中仅有一位太子,是不是……”

      砰——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坐在龙椅上的人猛地一拍龙椅一侧的扶手,面色清晰可见地沉了下来。
      赵溪闻见状,心里默默地为那个出头鸟默哀,又把这位阎王爷给得罪了。
      “皇上息怒!”重臣立马拱手行礼,祈求能让今日好受些,免得被殃及鱼池。
      萧衍皮笑肉不笑,那抹阴沉很快被他掩盖下来,“哦,朕看四皇叔似乎还年轻,倒不如你为他送几个美人过去如何?”
      “臣……臣不敢!”
      萧衍的四皇叔,今年正五十有七,经过他这么一说,直接把那些大臣的嘴给堵死。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萧衍见他那副模样就觉得好笑,他只要温知危一人。
      先前就已祸害姬襄,如今在让他去耽误其他女子,岂不是遭人诟病?他甚至都开始厌恶自己,曾经为何不抗旨?
      殿中气氛稍微变得缓和些,那些准备上奏的老臣都被吓得一个哆嗦,既如此倒不如保全自己姓名。
      今后,无人敢再朝中提及纳妃一事。
      只是现下,却让萧衍遭遇一件颇为棘手之事!

      “陛下,臣有本启奏!是有关淮北一事。”赵溪闻从一侧站出,他抿着唇,神色异常认真。
      身后有些大臣一听到“淮北”二字,身形猛地一个哆嗦,在暗处偷偷地抹了把冷汗。
      萧衍摆了摆手,示意赵溪闻继续说下去。
      他犹豫片刻,唇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要揭发姬太傅私自扣押淮北粮饷,贪赃枉法!”

      蓦地,殿内一片静寂,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宋逾白丝毫不意外,他在淮北城时就已知晓这一切。
      可傅卿云和洛砚南不由得一怔,眉眼间清晰可见地紧蹙起来,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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