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当新界遇上战争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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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会议仙门这一部分接到的任务是去一处现代散修盟聚集点搬运人。
时过境迁，散修这个称谓不再是指两大门派之外自行踏上修行之路的人，依照这个标准，从蒲公英堂普及修行知识之后，世上早就不存在散修了。
如今的散修称呼的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考进任何一个门派，或者离开门派无所归依的人。
世事变化无常，大多数能力够不上大门派的修士或多或少都做过一段时间的散修，然后又会被新的门派接纳。
就连一部分前往秋阳界参与建设的仙门子弟，来时也是散修身份。
但这些散修并不能跟现代散修盟挂钩。
现代的散修盟多半是一些嘴上自诩热爱自由鄙视内卷，实际上拿着不干净的钱做着不干净的事的混混。
他们的业务范围，小到拿了钱去生意红火的店铺闹事，大到杀人后栽赃无辜之人、败坏某个城市执法队的信誉，无恶不作。
偏生他们活得像老鼠一样，滑溜溜的，让人抓不住，再加上现代散修盟的头头似乎也有那么一两手隐匿身份的绝技，因而蹿到如今还没被人抓住过。
直到他们接了一个单子，叫他们在网络上营造声势，宣传战争言论，然后等剑尊不同意时毁坏剑尊声誉。
阴沟里的老鼠哪怕是做这种事都是猥琐的。
他们甚至没有自己出面，而是专门去了仙门的其他界域，随机选了一些神魂力量不够强的修士，在他们头脑里种下控制的法术，再返回现代散修盟的地下室里，控制着远在另一界的人在网络上乱说。
要是被他们控制的人被揪出来了，他们就会立即切断控制，让对方头脑里的法术自毁。
法术自毁的过程中会烧坏人脑的一小部分组织，可能会叫被控制的人忘记生活中的小事，也可能会让被控制的人修为境界再无寸进，也可能会叫他们忘掉明天即将考试的内容。不过，这些副作用又不作用在他们这些老鼠身上，关他们什么事呢？
至于被操控的人恢复过来后，只会当那些言论是自己发自内心说出来的，懊悔不已。
真正的恶人则隐匿在幕后，拿着钱，嘲笑着被操控者的弱小，和被网暴的苦主的无知。
他们甚至还有闲心拿他们的任务开玩笑：“那位，可是个剑尊。上次我们的任务目标还只是一个中型门派的执事，人家很快就找到网上乱说话的人了。剑尊不行啊，这么久还没找到地方。可见光是剑意厉害也没什么用处。”
“那是。不看看操纵人心控制舆论，我们才是好手。上头都说了，当年的剑尊啊，就是莽夫中的莽夫。”
当地下室的门被从外面掀开时，老鼠们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叫嚣：“哪个崽子出去买烟买酒回来了？分点给咱们。”
当他们看到过分纤细的女孩子走进地下室时，甚至在吹口哨。
最终发现这个女孩子就是他们抹黑的对象，他们倒吸凉气，拔腿就跑，打开身边连通下水道的盖子，像真正的老鼠一样蹿了进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最终，他们见到了坐着加急车从秋阳界一区赶来的仙门子弟执法队，还是由仙门议员带队的，以及他们特地带来的集装箱。
执法队把这些老鼠套上专门的镣铐，装进一口又一口薄木箱子，又将薄木箱子装进集装箱里。
等到全部装完，集装箱扣了锁，仙门议员忍不住吐槽：“我总觉得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霜止道：“我们不是，他们才是。”
然后便坐到集装箱顶上，指使着议员们在充满异味的地方搜索老鼠们作恶的证据。
仙门议员总觉得自己的业务范围有点怪。
执法队队员们更加不自在：“这，跨界执法，很容易破坏两界之间的关系。”
霜止道：“我知道，我顶着。”
执法队心里瞬间就踏实了，立即将这间臭烘烘的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
搜出来的恶心东西一堆接着一堆，从一瓶瓶罐装恶鬼到一叠叠凶手视角的案发现场照片，再到别人家里的值钱东西，不一而足，无奇不有。
执法队只后悔没带钉子，否则他们能将那些薄木盒子钉死。
执法队：“这些人比魔族还魔族。”
说完发现用词好像不太对，赶紧跟霜止认错：“我们的语文是仙门老师教的，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
霜止冷冷瞥了他们一眼。
执法队齐齐缩了缩脖子。
带上那么一集装箱的货，并不方便转车。
这种情况下，霜止也没心思体验有轨车，直接用剑光回了秋阳界。
百眼族族长早就带着魔族议员在界政大楼前的广场上等待了。
看到一个集装箱随着剑光从天而降，她眼皮跳了跳，却并未太过惊讶。
霜止从集装箱上下来，问百眼族族长：“拷问方面，还有专业的魔吗？”
百眼族族长：“有。”
霜止便道：“把行刑的架子支在广场上，通知UP主，让愿意直播这个题材的UP主过来直播。”
卷卷UP主消息灵通，早就等在了一旁，听到霜止这么说，忍不住道：“太血腥的题材过不了审。”
霜止不是很懂直播的尺度，又问：“那折磨神魂的呢？”
卷卷UP主：“也过不了的样子。”
霜止：“还能播什么？”
卷卷UP主思索片刻，道：“我最多只能等口供出来，给口供拍照，然后用文字提一下挑动网友情绪、意图挑起仙魔大战的人，有什么下场。”
霜止同意了。
魔族议员便叫魔族执法队过来树立行刑的架子，打开集装箱，把薄木盒子从集装箱里一盒一盒拿出来。
霜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情烦闷。
她眼不见为净，把临时会议的仙门议员叫进了会议室，开个不太正式的会议。
仙门议员凌晨来这里开会，早上在这里睡觉，如今再度进来，莫名有种回家的感觉。
回家的感觉随着霜止的开口而消失。
霜止坐在主位上，道：“发动战争对于仙门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吗？身为一个魔族，仙门对于战争的态度，实在让我困惑。”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儿，仙门首席道：“仙门并非一个完全的整体。光是门派都有上百个，每个门派都由不同的意见占上风，门派之中又有许多不同的派系，每个派系又持不同的立场。派系之中也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发生内斗。坦白来讲，对于我们这种入籍秋阳界并且已经适应了这里生活的人来说，意图发动对魔族战争的人才是无法理解的。”
坐第五位的议员道：“我是从一个立场很偏激的小门派离开的，我大致可以猜到什么人会在网络上推动舆论。”
“说说看。”
“仙门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种压力是自上而下给下来的。那两个顶级门派之外，所有门派都是弱者，稍微违逆他们的意思，轻则受到冷眼，门派产业受损。重则，满门覆灭。弱者没有尊严，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哪怕能在别的地方创造价值，但只要不是那两大门派的成员，都不过是依强者心情可以轻易践踏的尘土。两大顶级门派向普通的强大门派施压，普通的强大门派向中等门派施压，中等门派向小门派施压。小门派只能嘲笑没有加入任何门派的人。实力、权势、地位，都是上层门派的。这就是唯一的标准，是正当的。”
霜止问：“是底层的仙门找不到可以欺压的人，只能在历史里读仙魔大战前期的故事，自我陶醉，把历史当做事实，是吗？”
“是。况且，当所有人都被一个标准折磨的时候，就会憎恨这个标准之外的生灵。他们看着魔族，便会想：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痛苦，魔族却可以一年过那么多节日，每个节日都载歌载舞。这也是好战的原因。上层发动战争的原因可能是贪婪，下层则只是自己过的不好，太憋屈了，便想要将其他生灵拖入泥潭。”
霜止认真听完，道：“仙门的事，我不干涉。我只把想对秋阳界动手的人揪出来，将他们双手斩断。”
答话的议员不熟练道：“秋阳属民遵从您的意愿。”
界政大楼广场上的老鼠们很快就招了，把见光死的属性表现得妥妥的。
魔族专门的拷问官都还没来得及上拷问手段，感觉自己颇为无用武之地。
口供先是给霜止过目了一道，是几个中小型门派搞事的结果。
如同仙门议员推测的一样。
那等规模的门派，既搭不上两大门派的线，不知道古代剑尊不可能回归仙门，也不敢真刀真枪去魔族打头阵，只能在暗戳戳推动舆论，企图以此达到目的。
至于雇人挑衅剑尊，是因为年代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让他们以为剑尊也像普通网友一样畏惧网络上的恶意。
他们想逼着剑尊自证清白，站在他们这边，对付魔族。
霜止把门派的名字和方位都记了下来。
当天晚上，界政广场便多了好几十个集装箱。魔族执法队开箱开到手软，不得已从二区借了点施工队的劳力过来，大家一起把意图对魔族下手的人从箱子里捞出来绑到架子上。
跟着跑了很多趟的仙门议员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架子和人，不知怎的，竟然感到一种奇特的放松：“这才像历史书上描写的魔窟。”
魔族议员只觉得他们审美扭曲：“我们魔族平时才不会弄这种场面。现在的审讯通常都是注重罪犯隐私的。”
“这不是古代魔侯叫你们弄出来的吗？”
魔族议员只能道：“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仙门议员道：“还是这种场面解气。”
“你说得对。”
“我喜欢魔窟。”
“……都说了你们人族的所谓魔窟是对魔族的污蔑！”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当新界遇上战争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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