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声 ...
-
郭恬抿了抿唇，跟许晗对视一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不至于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早就开始默默暗恋你了呢？”许晗笑嘻嘻地凑近，碰了碰郭恬的手臂，“快看看有没有照片，这样的话，要真是大帅哥也不是不能发展发展嘛。”
郭恬没接话，虽然心里并不觉得她这个忙碌的社畜能和男大学生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但也没拒绝许晗的建议——
看帅哥赏心悦目，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只是两人的期待落了空，沈照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张电影截图，虽然朋友圈的条数并不算少，开了半年可见也能往下翻好几页，但其中一大半都是分享：分享歌曲，分享电影，分享一些简单的日常。
照片倒也有一些，拍摄的对象也都各种各样，但惟独没有自拍，只有一张拍的是地上的影子，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都判断不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真是可惜了，帅哥怎么就不爱自拍呢。”许晗兴致缺缺，重新坐到了郭恬的对面。
郭恬露出一点笑：“你都没见过他，怎么就一口一个帅哥啊？”
“不是你说的吗？”许晗眨眨眼睛，“你都认证说是帅哥了，肯定长得不赖。”
郭恬笑了，低下头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酸奶，随即适时地岔开了话题：“行了，我饿了，说好的请我吃饭呢？”
“哦对。”许晗也反应过来，“我还有事儿要咨询你呢，那我先去点单——你想吃什么？”
郭恬撑着脸颊看着许晗，很迅速地作出决定：“番茄牛腩。”
“好嘞。”
-
宜江大学的寝室四人一间，上床下桌，没有独立卫浴，在一楼有个大的公共浴室。沈照洗完澡出来，顺便在一楼大厅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瓶冰镇饮料，装在澡篮里一块儿提着上了楼。
拿钥匙打开寝室门，房间里只有一个男生在，听见他回来的动静转过了身，沈照顺势抽出一瓶可乐丢过去，饮料瓶在半空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然后被精准地接住。
“谢了，外卖我拿上来了，你的我放你桌上了啊。”宋柯然拿着可乐瓶，没转回身，靠在椅背欲言又止地看着沈照。
“好。”沈照拧开手里的汽水瓶，仰头喝了几口，冰镇的碳酸汽水和寝室房间的空调双管齐下，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在户外待了将近一下午的燥热。
见宋柯然还看着自己，沈照一挑眉：“看着我干什么？有话说。”
宋柯然问他：“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面试来着？”
沈照点点头：“对。”
“这是第几个啦？”宋柯然掰着手指算了算，“光是上周就俩了吧？啧，找工作好辛苦。”
“你也辛苦。”沈照笑了，“怎么样，打算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做小程序？我说，你是不是真打算靠这个小程序赚钱？”
“赚不赚得到钱另说，我这不是两手准备吗。”宋柯然叹了口气，“考上了最好，没考上的话，就算赚不到钱，这一年起码我还稍微能有点儿成果——你说对吧？”
沈照一挑眉，慢慢冲他点了点头：“嗯，你加油。”
“云”一开始是宋柯然大三假期的时候灵光乍现想出来的点子，他们寝室里其他两个男生都不在本地，他便拉了沈照入伙帮忙。
闲着也是闲着，沈照便答应了下来。
原本像今天这样出门“摆摊”推广的事儿都是宋柯然做的，沈照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是今天下午宋柯然临时有事，沈照才答应去帮他站了一回岗。
“对了，外卖多少钱？我转你。”宋柯然摸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不用。”沈照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角，“今天算我请你的。”
宋柯然抬头看着沈照。
沈照笑意扩大，同时也愈发高深莫测：“算我谢谢你。”
“莫名其妙的，你忽然谢我干嘛？”宋柯然忽然换上了一副警惕的表情，往后退了退，“沈照你没给我挖什么坑吧？”
沈照无语，瞥了他一眼：“28，微信转我。”
“好嘞。”
微信很快弹出一条消息，宋柯然给他发了个红包，沈照点开收下，随即退出了对话框。
又往下翻了一点，沈照点开被挤下去一点的一个头像——戴着蓝色史迪仔帽子的马尔济斯。
郭恬。
他给她的备注是大名，只是在后面多添了个一颗糖的表情符号，沈照记得，她当时在广播台的署名就有这个符号。
对话界面还是只有短短三行，她扫了他的二维码之后的自报家门，以及沈照的自我介绍。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能真的再遇到她，加微信是临时起意，真加上了，想聊几句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能不显得唐突，不会吓到她。
想了想，沈照点开了郭恬的朋友圈，原本想着能看到什么日常分享，却不想是空空如也一片，只有一句“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背景图倒是可爱，图片里刚补过漆的黄色斑马线旁边，一串清晰又蜿蜒的黄色梅花脚印，作案小猫则不知去向。
从朋友圈到头像全都是已知信息，无从入手。沈照眉梢微抬，随即退出了郭恬的朋友圈。
算了，看着办，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
晚上十点，郭恬洗漱完毕，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敷面膜。
手机震动了两下，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伸出手在桌上摸索了一阵，捞起手机举到了眼前，解锁。
是一条工作消息，来自郭恬对接的甲方公司的负责人Kelly，说是临时有个小任务需要她明天完成。
还好不是明天上班就要，郭恬松了口气，回复了个OK的表情，然后退出了对话界面。
沈照没再给她发过消息，一直到第二天郭恬去上班，下午因为工作需要翻消息列表的时候，才发现粉色麦兜头像已经被挤到了第二页，得往下翻一翻才能看到。
昨天许晗说的话还历历在目，郭恬的目光在粉色小猪上停留了两秒，旋即滑走。
什么铁杆粉丝，最后的归宿还得是躺列。
“姐，你喝什么咖啡？我一起去买。”实习生过来问她。
“要不要跟我拼一下青提拿铁买一送一？听说好像还送小狗贴纸哦。”隔壁工位的同事精准拿捏了郭恬的喜好，把手机递过来给她看，提供事实证据。
“好呀。”郭恬欣然点头。
午休过后，郭恬坐在工位上做昨晚Kelly给她发消息说要的表格。
同事给她投喂小零食，郭恬拆开一包话梅，拿了一颗含在嘴里，向后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抬手轻轻按了按后颈，又摸起了随手放在一旁的小狗贴纸。
两杯咖啡只送了一份贴纸，和郭恬拼单的女同事叫杨舒，并不像她一样对猫猫狗狗如此感冒，便把贴纸和郭恬的咖啡一起给了她。
拆开包装，郭恬撕下一张贴纸，把趴着睡觉的狗狗贴在了笔筒上，用拇指轻轻按平。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这句话十分完美地体现在了郭恬身上——
郭恬的工位上随处可见可爱的小动物元素，举着便签纸的小鸭子，趴在电脑屏幕上的猫咪，水杯上也印着一只手绘小狗。
一旁的工位隔板后探出一个脑袋，杨舒伸出一根手指向下指了指，向郭恬发出摸鱼邀请：“忙吗？去全家吗？”
郭恬点点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等我一下，十分钟，我先把给Kelly要的表做完发给她。”
杨舒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水杯往茶水间去了。
十五分钟后，郭恬和杨舒结伴下楼，去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零食。
排队结账的时候，郭恬收到了Kelly的回复，一串语音，和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Kelly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美女，虽然正在努力学习中文，但进步缓慢。实习的时候郭恬作为英专生被分配进伊兰的项目，负责跟Kelly对接，然后就一直跟到了现在。
郭恬点开语音把手机放到耳边，大意是从下周开始要慢慢启动双十一的筹备，周一要线上过会，对一下进度和安排。
杨舒站在旁边，隐约听到了一串语速颇快的英语，于是等郭恬听完之后问道：“是Kelly？”
郭恬点了点头：“嗯，她跟我说，下周就差不多要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双十一了。”
杨舒叹了口气：“啊，那我们估计也快了。”
回复完Kelly的消息，队伍前面还有一位顾客，郭恬点开朋友圈刷了一下，最新的一条来自沈照。
他发了一张图片，郭恬点开看了看，是趴在地上的三只小猫，颜色从左到右依次是橘色、黄白相间和纯白。
退出图片，郭恬的目光上移至他的配文，眨眨眼睛旋即又点开照片，没忍住勾起唇角笑出了声。
Shzh：没墨了。
郭恬抬头看杨舒，后者的手指正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看起来聊得开心。她便没跟她分享，目光收回，又放大照片看了看，随即给沈照的这条朋友圈按下一个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