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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又是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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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到小花的警告心里就打起鼓来。当时小花从滑轮上吊下来就出现了蛇,可见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处山洞根本就不安全,有蛇的几率其实很高,而我们都过于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而就在我懊恼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动从我身后传来,这种声音我并不陌生,应该就是蛇的鳞片在地上摩擦形成的那种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正疑惑间,就发现我面前的岩石竟然动了一下。仔细一看,我发现那上面竟盘着一条通臂粗的灰蛇,因为颜色与岩石太过接近,导致我在第一眼时根本发现不了。
我心里一紧,立刻就一枪冲那蛇打了过去。闷油瓶却飞快地将我的枪一隔,枪口一偏子弹并没有打到那蛇,而是击中了青铜树,造成了一些动静。
闷油瓶这时便一边盯着蛇一边对我们道:“不要开枪,蛇血会引来麻烦。”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的忧虑,然而这时我竟见到除了那条灰蛇以外的岩石也慢吞吞地挪动了起来,仿佛有几个板块在相撞分离。
我只迟疑了一秒钟,背上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娘的,那根本不是石头,而是一条更大的蛇!这样一想我浑身都崩了起来,如果眼前的这块石头都有猫腻,那谁能保证我们脚下踩的就不是什么活物?
我正想着脚下就晃动起来了,连忙收好装备准备招呼大家逃命,这时胖子就砰一声倒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条蛇给缠住了,那蛇型号很大,而且颜色又与这里的岩石没有任何区别,于是胖子看起来就像是陷进了一片泥沼中,正在被拖住身体往漩涡里卷。
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想拿出枪给胖子解围但是又有闷油瓶的警告在先,不敢轻举妄动。我不知道蛇血会引来什么麻烦,但是他既然放了话我就不敢不顾忌。
这时小花就把矿灯往腰间一系,拿起他的那根招牌的折叠棍用一种撑杆跳的姿势冲了上去。我一愣,然后就看到他把棍子往蛇身上一戳,在空中高高跃起。
这时那蛇吃痛竟松了松对胖子的束缚,我这才意识到,蛇打七寸,刚才小花一定是估计出了那蛇的要害,而同时因为那条蛇异常粗大,他才要借用自己的体重加强攻击的力度,这一下蛇既不会出血,也能受到重创。
这时胖子就喘上了一口气,骂道:“他娘的,胖爷我话说到一半,怎么横空冒出这么大条蛇。”小花稳稳地落回原地,一边凉凉地道:“那条蛇在冬眠,是你屁股太热,把它给捂醒了。”
我没想到小花这种时候还有兴趣调戏胖子,但如果刚才我们坐的地方其实是条巨蛇的身体的话,接下来岂不是会更加危险?!
我正想警告大家当心,这时我脚下的地面又是一动,同时我竟看到一个蛇头在我身边猛地窜起。我一个踉跄就往后退了两步,无法开枪,只能把枪托当棍子使,一下子拍在了窜起来的蛇肚子上。那蛇的痛觉很敏感,立刻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本来正爬到一半的胖子下半身又被卷了起来,胖子登时也火了,怒道:“他娘的,要跟胖爷我钻被窝,也要看你有没有真家伙!”
但胖子的姿势非常被动,只能等着我们去援助他,但这就太不像他会做的事情了。我用枪托连砸了那蛇几次,效果也不大,这时候胖子就拔出枪,砰一声打在了那蛇的身上。而闷油瓶已经来不及阻止,我只见蛇血像个开了闸似的喷了出来,淋了胖子一身,而同时,这条蛇竟突然周身都变成了一种血红的颜色。
我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这时闷油瓶已经横刀飞身而上,锋刃反射出一道暗红色的寒光,而下一刻,刀身已经没入了那蛇的身体。可见胖子一破戒,他也不再顾忌血光,一刀就往蛇的七寸上扎。我也连忙开枪在闷油瓶身后援助,子弹激得那蛇越加狂乱,我在抖动的蛇身上几乎都快站不住了,便趴下身子稳住准心。
而胖子一从蛇身里挣脱开来,我就看到无数泥鳅般大小的绿蛇开始往胖子身上聚拢,那种感觉就像是向血液汇集的食人鲳一样。那些小蛇身上的颜色看起来绿得非常邪门,估计十分歹毒。看起来闷油瓶刚才的警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怪物大的话杀伤力虽然大,但是攻击范围也大,对抗起来未必会输,但是当怪物的体积很小,数量又很多时,才是最让人头痛的。小花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把折叠棍往地上一支,抓住胖子的衣领带着他腾空而起。而小花的动作十分巧妙,在空中将胖子甩脱手,同时竟让他自动旋转了三周,然后才又将他拉住带回地面。这一连串动作简直就像是高难度杂技,我看得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胖子被小花甩得晕头转向,有些口齿不清地骂道:“他、他娘的,你这,这是公报私……”结果小花还没等他说完就笑了笑说:“帮你甩甩干而已,不必客气。”
胖子听他这么说,更加怒不可遏,不过他晕得够呛,整个人都站不稳。我看他脸上的血虽然被擦得差不多了,但是衣服上的血迹还是十分不妙,连忙叫他把外衣脱下来。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那些小蛇竟然还是在锲而不舍地往胖子身上钻。闷油瓶正与巨蛇缠斗得难解难分,这时就远远叫道:“擦干没有用,用火!”
那蛇血闻起来十分腥气,我估计是残留比农药还强,而且那种味道不是脱了衣服就能去掉的。连忙根据闷油瓶的指使把火把拿出来点燃。当我冲着小蛇挥动火把的时候它们果然就向后退散,但我还是无法周全地照顾到我跟胖子两个人,于是我突然脚跟一凉,就觉得有东西钻进了我的裤管,一直盘踞到我的大腿根为止。
我登时有种血液被冻住了的感觉,这是男人的敏感带不说,人的体温比蛇高很多,这本身就很容易引来对方的攻击,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恐怕就是被一口毒死的下场。
而胖子的情况也是非常糟糕,我看到有蛇源源不断地往他衣服里钻。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血味更重,所以吸引力也就相对来说比我更强。而且他的表面积也大,能给不少蛇做个临时窝棚。胖子见拖累了我,就使了个眼色,想要帮我把蛇从衣服里弄出来。胖子手虽然很快,但我却不能让他动,因为这种时候任何举动可能都是不明智的。
闷油瓶立刻发现了我们所处的窘境,一刀将蛇砸晕了,然后纵身跳到我们身边。他见我僵在原地就问道:“蛇有几条?在哪里?”
我连头都不敢转,只说:“一条,在左大腿。”闷油瓶一听二话不说就割断了我的皮带,然后二指一伸,顺着我的后腰而下在腿根处捏住了那条蛇的七寸,然后略一使劲就将那蛇给捏碎了拎出来。
我见这方法奏效,忙想叫闷油瓶把胖子身上的一并解决了,但闷油瓶却摇了摇头说:“不行,太多了。”
此路不通,我只能故技重施,再次用火把帮胖子驱赶小蛇。谁知这时小花就跳了过来,打开酒壶往胖子身上一撒,然后又飞快拿过我手上的火把点燃了胖子的衣襟。
胖子很快就烧成了个火球,火光印得那张胖脸一片铁青,小花知道他火了,只说道:“你忍着点,被烧总比被毒死好。”果然火一烧起来,那些蛇就不耐炎热开始往外逃窜,也算是围魏救赵帮胖子逃过一劫。当然胖子要去灭火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见这事有门,心里也定了定,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谁知这时闷油瓶却突然说:“我们快点转移到树上去!”我低头一看,只见我们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逐渐泛起一种看起来十分不祥的鲜红色,而同时,一个巨大的蛇脑袋竟在我的脚边悄然地缓缓升起。
闷油瓶身边没有装备,见到这个阵势就开始扯固定在滑轮上的那条登山绳。小花见状摇头道:“太勉强了!”闷油瓶也不管不顾,在绳子末端打了一个连环扣然后将绳扣往对面的青铜树杈甩了过去。
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在青铜树的上缘,树杈十分密集,如果贸然荡过去肯定会被枝桠戳伤,所以只能使用倒吊爬行这种方式。
可是那条蛇也十分机敏,它立刻就洞察到了闷油瓶的意图,一转脑袋就冲着我们这个方向俯冲过来,闷油瓶一手执绳一手横刀出鞘,似乎是决定硬扛,我咬了咬牙,也两梭子往那蛇的眼睛上打,没想到这个时候,胖子竟然一下子冲那条巨蛇扑了过去。
胖子身上还烧得厉害,那蛇畏火,被强行抱住后果然一下子就开始狂乱起来,再也顾不得从我们这里下手。而那些个头比较小的蛇见到大蛇这样的光景,也迟疑着不太敢上前。
闷油瓶得到空隙立刻就把绳结在对面固定住,然后接过我身上的装备叫我先自己过去。但我肯定不能走,首先我这个人攀爬起来比较慢,如果我打头会降低整个队伍撤离的速度,而且大家现在的情况都危险,单是胖子那样也让我没法自己先走。
这时胖子把手上的匕首往那蛇身上一扎就说:“小吴,胖爷刚才有句话没跟你说完,你这人想事情太他娘的复杂,当年考得死就算要我娶头母猪我都没二话,但我他娘的会搂着它睡觉吗?”
我心里一震,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我被表象所迷惑得太厉害,或者是被爷爷的那句“人心最可怕”的论调给弄得疑神疑鬼了,以至于其实我心里如同明镜一样雪亮的东西,到现在反而发现自己看不清楚了。
小花见我发呆,立刻把我往闷油瓶身上一推道:“你们先走,这个胖子算我的,我会负责到底,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