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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发配军营 ...

  •   两个男招待走到台上,把被打得动弹不得的花少钦半搀半拽的拖到后台,见花少钦被打得伤口如此恶劣,便也不为他穿裤子,直接给他披上了一条薄毯子。
      花少钦依着墙站着,将毯子裹得紧了些,身子因为伤口的疼痛有些不自觉地颤抖,同时也口干舌燥得厉害。
      其中一个男招待扭身走了,另一个却留下来,给花少钦倒了一杯水。
      “喝口水吧,瞧你脸上都挂死相了。”留下来的男招待说,把水杯递给花少钦。
      “谢谢。”花少钦低声道了谢,声音险些变了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尚且给他到了一杯水,而那些昔日相识的人呢?又有多少戴了面具来打他?
      他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如饮甘露。却不料,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水,五指便一麻一软,杯子摔碎在地上,花少钦的人也倒了下去。
      “说你精,其实你也挺傻。”那个男招待笑着说,踢了踢花少钦,看到他果然没了反应。
      花少钦人虽然进入昏迷,但那药麻痹的也只是他的神经,没有麻痹他的神志。他没想到自己又被迷药迷倒,恨恨的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喝陌生日递给他的一切饮料。
      他可以感觉到那人用脚踢了踢他,然后有人把他的手脚捆绑了起来,然后他被人抬着到了一个冷风嗖嗖的地方,同时,他还听得到旁边坤哥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许将军,人已经带到了。”坤哥说,带着回声,花少钦觉得他们应该是在停车场里,“这花少钦已经调、教了半个来月,乖了一些,但还是没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哪里哪里,您让他变乖点,我以后管起来也轻松的多。”答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声,花少钦一听就想起来,这就是刚刚声称被他抢走女朋友的那个嘉宾,只听那男子又说,“当时您答应了我这个无理的请求,我还得感谢您给了在下面子呢。”
      “这是哪儿的话,他花少钦得罪了你我,摄政王又肯给面子,也算是花少钦自作自受,哪有无理不无理。”坤哥说,花少钦还在纳闷他什么时候得罪过坤哥,就又听到坤哥继续道,“这是花少钦的药,他偶尔会药性发作,需要打这针剂才能缓解,这药低温冷藏就行了。”

      花少钦觉得自己被人抬到了一辆宽敞的车后座,他的伤口刚好碰到椅子上,疼痛钻心,可他却被那麻药束缚着,动弹不得,也醒不过来。
      依稀觉得那许将军又与坤哥说了很多,但车窗隔音,他听不真切。约摸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听到车门碰撞,随后有人发动汽车,把花少钦带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等到花少钦彻底从麻药的困境中清醒出来,他却是被体内药性发作给疼得清醒的。
      花少钦睁开眼睛,自己是躺在一间只有一扇破窗的地下室里,阳光从头顶斜擦着射过去,却射不到屋子里。花少钦的手和脚重新又戴上了镣铐,这乌黑的镣铐十分沉重,也不知多少斤两,不要说花少钦现在药性发作,即便是健康的时候,恐怕也要被镣铐拖得行动艰难。
      他在幻色所穿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裤,袖口肥大,裤腿很长,似乎原本应该给一个金刚巨人定制的衣服一般,花少钦穿上去邋里邋遢,一点都不合身。更何况那粗布面料,磨得他臀腿伤口生疼。
      眼下正是药性发作的时刻,花少钦急得想找针剂,可身子本身又疼又软,镣铐沉重,他动都动不了,只疼得伏在地上低声□□。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花少钦抬起头,却见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年纪和花俊轩差不多大,花少钦只觉得他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高个子的年轻男子,正是如今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许宇宏。
      许宇宏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被封为异姓亲王,许宇宏本人和花少钦一度认识,但后来就各自成了陌路人。至于原因,花少钦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和许宇宏只是“认识”,交情不是一般的浅。
      如今,许宇宏接替了父亲的将军职位,率领精兵驻扎在郊区城镇交壤的军营,守护着都城内部的安全。

      “看来少钦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许宇宏见花少钦丝毫没表现出认得自己,便先开了口。
      “还得你……提醒我了。”花少钦强忍疼痛说道,紧紧攥着拳头,那药性越来越强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距离被注入这药不过两星期,花少钦还不能适应这种发作时的疼痛感。
      “自己看看吧。”许宇宏说,轻飘飘把一张复印件扔到了花少钦面前。

      只见那复印件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皇家高等法院刑事判决书:
      被告花少钦,男,1987年9月28日,高中文化,无业……于2008年11月3日逮捕,暂押于摄政王府……被告人花少钦因叛国罪,绑架罪,强、暴妇女罪,数罪并罚,理应判处死刑,但念其为摄政王义子,年纪尚小,陪审团建议酌情处理……现宣判如下:免去花少钦王室身份,贬为奴籍,于2008年11月13日押赴近郊驻军服役……

      11月13日?花少钦就算再疼得头晕眼花,也决不会看错这个日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是27号了……如果这个许宇宏就是主管近郊驻军的那名将军,那么很明显,许宇宏竟冒着违法的危险,把他私自送到了幻色。
      他为什么冒这个险,只为了让花少钦去幻色受辱?或者说只为了让坤哥也感受报复的快感,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你抢走文澜,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我的军奴?”许宇宏说,看花少钦脸色惨白、冷汗连连,便知道他药性发作,但他偏偏不急着给他拿药。
      花少钦此刻疼痛已经到了极限,反倒不是很疼,只是他浑身已经是灌铅的沉重,动也动不了了。然而,尽管身子不能动,他的嘴却还是不饶人的:“别忘了……你……违抗法令,这件事……你的将军位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
      “那要看看谁能信你的话了。”许宇宏说,招呼随他一起进来的其中一名手下,只见这手下拎着一个合金箱子,花少钦知道他的药就放在里面冷藏着。

      “花少钦,做错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你犯下诸多罪行,来到我这儿,必然是要赎罪的,”许宇宏接过手下的箱子,朝花少钦点了点头,“让我们先从小事做起,你……就先为刚刚的口舌之快赎罪吧。”
      “你想……怎样?”花少钦问,眼睛盯着那小箱子,随后看着许宇宏,他已经知道这个姓许的不会轻饶他了。
      许宇宏对手下打了个手势,两个手下便架起毫无力气的花少钦,把他拖到了地下室外面的场地上。
      这本该是驻扎军队的后院空地,现在却聚集了不少的人,有军奴,也有士兵。
      “你想拿药,就从这儿,爬到对面的旗杆下,再爬回来。”许宇宏说,指了指百米开外的旗杆。
      花少钦听了这个羞辱的法子,随即瞪大了眼睛,但反抗的话却萦绕在嘴边,他的意志强压着他不把嘴边的话说出来。毕竟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就是再怎么反抗,到头来倒霉的都是自己。他深深明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更何况,药性发作也在某方面催促他不得不考虑妥协。
      “觉得丢人?”许宇宏说,故意抬高了声音,“在幻色里,脸都不要了,现在还怕什么丢人?”
      “你……”花少钦骂人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他忍住了自己的冲动,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对许宇宏调整出了一个淡漠的笑脸,忍痛说道,“好,我爬就是了。”

      花少钦说罢,手脚并用,拖着镣铐,在众目睽睽之下超旗杆爬了过去。短短百米,在他看来,却仿佛千山万水一般。且不说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拖着沉重的镣铐爬行是多么辛苦,单是那无数双眼睛的注视,就让花少钦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滚烫——他就是再怎么玩世不恭,也是高傲的公子出身,眼下这个局面,花少钦心里还真是有点承受不了了。
      花少钦爬了一个来回,回到许宇宏的脚边,衣裳都被汗水浸湿,臀腿的伤口早染红了裤子,深蓝色的裤子上一片血迹,看上去也十分之狼狈。

      但许宇宏并没有立刻把药给花少钦,而是指着他,对周围人说道:“他就是重犯花少钦,这个人诡计多端、心思诡秘,善使花言巧语蒙蔽人心,所以我特此颁布一条军令——全军上下,不得与花少钦说话,不得与花少钦接近,不得与花少钦有任何瓜葛,敢有违抗者,不论是谁,立即按军法处置。”
      人群寂静无声,但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花少钦。
      “都听明白了没?”许宇宏大声问道。
      “遵命!”其余人齐刷刷的回答。
      许宇宏扫了一眼花少钦,这才对拎箱子的说道:“把药给他。”

      片片花瓣一样的大雪,无声无息的从墨色的天空落到地上,消融在皑皑白雪里。花少钦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冷清雪景,心里却比冰雪还要寂寞凄清。
      他一夜未眠。
      按理说像他这样终日劳作,每天都很容易睡着,可偏偏昨夜,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彻夜枯坐在窗前。
      昨天是12月31日,今天是元旦。
      可身处在国都的郊区囚笼,市区里的一切,都遥远的仿佛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了。

      王府里,应该是热闹了一整夜吧?花俊逸内向害羞,往年的昨天,都是他带着花俊逸参加各种Party,今年他不在了,花俊轩会陪着花俊逸参加聚会么?昨晚,花俊逸是不是也在想着他?在那个王府里,他最爱最疼的,就只有这个弟弟一人。从小到大,花俊轩护着花霁,他护着花俊逸,现在他不在了,花俊轩……会像他那样照顾花俊逸么?
      还有花霁,今年元旦的宫廷舞会,花霁一定会名副其实的以王府二公子的身份,代替他参加吧?这个二公子的身份,也许本就不是他该要的,如今,两个人的身份互相对调,可却又别是一番愁滋味。

      床头的电子表“嘀”的响了一声,花少钦扭过头,看到眼下已经是凌晨四点。
      该是他起身做活的时候了,不知是碰巧,还是陈宇宏故意安排——花少钦的工作,除去清扫卫生以外,余下的全是类似于洗涮、缝补的女人活——就好像唯恐花少钦忘记自己是一个阉人似的,连干活都让他不男不女。
      他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小屋,寒风嗖嗖,吹得他身体生疼。特别是被镣铐磨伤的手腕脚踝,虽然有绷带和纱布包扎着,但被冷风这么一吹,还是觉得从伤口到骨头缝都在疼。
      他拿着扫帚,提着锁链,行走在还没有人的场地里,打算把这里的积雪都先清扫干净,可刚走到一个仓库旁边,就听到有不对劲的抽噎声。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仔细听来,那声音虽然似有似无,但明明白白与风声不同,的确好像是什么人在抽噎。
      也许是哪个军奴在清理仓库吧。
      但如果不是呢?花少钦顺便瞟了一眼仓库,却觉得里面依稀有火光。难道是有人想放火,还是陈宇宏无聊了又想拿他开涮?但不管怎么说,全军上下都知道他是最早起床做活的军奴,加入这仓库里真有火苗,他又没发现……他倒不觉得自己能被打死,但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前天他打碎了一个摆设,刚刚被吊起来用藤鞭抽了个半死,这回要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估计小命也该报销了。
      想到这里,花少钦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他前脚刚刚踏进仓库,后脚还没落地,就看到仓库里竟然真的有一小撮火苗在跳动。
      而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姑娘,正坐在火苗后取暖,看到花少钦进门,她也吓了一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发配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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