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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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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接机口,不理那个威廉,很快便见到推着行李出闸的星妈。
“星妈!”她欢喜地向她挥手,两人见面亲密地相拥,真是感情深厚的母女。
“我就说不要去嘛,我才走了半个月,你就瘦了一圈。”星妈很是心疼地说,抚着戴霏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回家我赶紧给你做点好吃的。”
“咕噜肉。”
“好,你想吃就行!”
互相拥着腰前行,威廉隔着远处看那二人——很眼熟呢。
星妈领着行李回家,其实就在戴霏居所的旁边。
“还是星妈做的菜最好吃。”她吃着香口的饭菜,这才是温暖的味道。
“你没有上班了?”星妈已经知道结果,对于戴霏,她了解甚多。
戴霏是宁愿累死也不愿意放闲假的人。
“噢,发生了一点误会。”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描述一次,星妈耐心地听着,她是一个好好的听众。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放假,反正也好久没休息了。”她大口扒饭:“星妈,我们去巴厘岛吧。”
“你才请我去新马泰加韩国游了一圈回来呢。”
戴霏知道星妈和她的老朋友约上一起去旅行,托了关系安排专人带团,还为星妈付上了全部的团费,其余人等超出预算的部份也一并付了。
“可是我没和你一起去啊,我们一起去日本购物,然后再去巴厘岛好好放松一下?我们两个人一起穿比基尼晒太阳!”
“你以为我还年青呢,穿比基尼身上那些皮都撑不起。”她笑笑地为戴霏夹满了菜。
“我看你皮肤还是很嫩,身材一级棒!”她握着星妈的手:“是不是这趟太累了?那等你歇够了我们再出发。”
“不累,你找的那个导游很好,很热心,沿路一直很照顾我们。”
“当然了,小黑可不敢乱介绍,不怕我拧掉他的头。”笑着说,接着吃饭。
星妈把好吃的鱼腩都留给她:“明天我们去吃海鲜吧?”
“好啊。等一下,ELLEN打电话来。”她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
“霏霏,我失恋了。”
“你又失恋了。”她这个好朋友年中失恋不下十次,每次失恋她都会买醉。“你这次在哪间CLUB?”
“中心广场的SOGO。”
“我马上到,在我来之前别喝太多。”
真怕ELLEN会喝多点了被人抬走,这种情况不是没试过。上次如果不是她出现及时,都不知道被哪个胡混男人带上床去。
戴霏身穿平凡的背心牛仔裤,在这CLUB里并没有风头。
因为不像争相斗艳的角色。
“ELLEN。”她很快找到在吧台猛灌烈酒的好友:“别喝了,回去,我买酒给你喝。”她要喝可以,但要分清场合。
“霏霏,我被劈腿了!那个ADROW,他泡上了一个外籍辣妹,不要我了!”ELLEN真是不甘心:“早知还是听你说,那个男人信不过的。”
“算了,你也叫作开心过嘛。”她按下酒保要加酒的动作,示意他埋单就好:“回去我们好好喝个够。”
“霏霏,为什么男人都这样。”
ELLEN东歪西倒地被戴霏扶着走,她突然向一个西装革覆的男人冲去:“你说!你为什么要劈腿!”
完蛋了!喝茫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朋友她喝醉了。”戴霏把ELLEN拉住避免她再乱说话,又或者扑身诸如此类会让她事后后悔的行为。
“戴妃?”男人称呼她这个失踪已久的名号,抬起头来——是高中时参加辩论比赛认识的人。
“谢谢你送我们回去,雷克。”
ELLEN躺在保时捷后座软软沙发上,戴霏坐在前头,与驾驱的雷克讨论着旧日往事。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也没变。”雷克笑说,她脸上一点也没有岁月刻画的风尘。
“还是那么尖酸刻薄。”她记得这是他当时给出的评语。
雷克哈哈大笑三声:“还是很记仇嘛。”
“记性好也是错吗?”
两个人仿佛又回到当年辩论比赛,唇枪舌剑,互不相认。
“最近在忙什么?高中毕业之后就没你的消息了。”
“最近我失业。”她坦承,然后像是想起了一些事:“你高中毕业之后好像有两年时间消声匿迹了。”
“我去治病了。”他更坦然:“你失业?不太可能吧,你可是把女强人三个字写在额头上呢。”
“别提了,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她算是遇到一个扫帚星,无可奈何。
“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帮忙?”
“你好直接。”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直接得让人敬畏。
“我没看到这里有需要拐弯抹角的地方。我新开了一间影视公司,正需要人手。”
最近真是娱乐横行,干嘛找上她的都是和这行业有关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合适?”
“因为我对你有信心。”
她是至今如止,唯一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
车子已经停在她家楼下:“好好考虑看看,我等你答复。”交给她一张印制精美的卡片:“随时打给我。”
“OK。”
雷克说要送她们上楼,被戴霏婉拒,ELLEN并不是很重,也还能走,不需要这般麻烦别人。
听着ELLEN哭诉了一整晚,醉话胡话说了一堆,戴霏心甘情愿了当个垃圾桶。
第二天睡到中午,被星妈电话通知吃饭才起床。
“ELLEN,起床了,吃饭了。”ELLEN睡得比她还死,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ELLEN!”她再叫了几声,对方还是死懒在床上,像条睡蛇,动也不动。那呼呼的鼻息音证明她真的睡得很熟。
算了,让她睡吧。
赶紧梳洗整理一番,换上工字背心加热裤,搭配一对白色日式最新款凉拖往星妈家去。
但一进屋,她就以为自己宿醉未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查威廉堂而皇之地坐在饭桌上,星妈还热情地为他准备了碗筷,看他是要留在这里吃午饭了。
“你还真是一个大小姐呢,星妈做好了饭还得电话你过来,三催四请。”
威廉刻意和她抬杠,星妈却是柔和地把戴霏领到座位上坐下:“昨晚喝了一宿,先喝了解酒汤再吃饭。”
温热的汤在等着她饮用,但她却盯着威廉:“星妈,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你说得我好像当贼一样,我是大大方方地按门铃进来的。”
“霏霏,他以前可是和我们做过一个月邻居的。你不认得他了?”星妈笑说,这两个孩子,从小见面就是吵架打闹,没停过争执。
没想到现在大了还是一样。
“一个月,邻居?”她有点印象了:“你就是那个泡面头。”
“是你把泡面倒在我头上的。”
“谁叫你说在我泡面里放了一只蟑螂。”
“那是因为你说在我的可乐里放了一只蚊子。”
星妈真觉得这二人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还是顽皮的小孩,她一手一边按着他们的手:“都大人了,还为这些小事吵架呢?”
“是他先跟我算旧账。”
“是你先跟我扯旧话。”
“唓!”两个人互不顺眼地瞪着彼此,共同发出哼声。
“真是一点也没变。”星妈笑说:“吃饭吧,都要凉了。”
二人倒是听话。
虽然席间仍少不免互瞥一番,谁叫他夹走的是她最喜欢的里脊肉,又谁叫她偏要抢食他最爱的鱼眼。总之就是一场暗战。
“威廉,你现在很红呢,我的朋友都很喜欢看你演戏,演得好好。”
“谢谢星姨。”他随即向戴霏瞄去:“听到没有?不签我是你的损失。”
“我对小白脸没兴趣。”
“你说我?”他虽然不黑,但也绝对不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当然了,你是被社会大众包养的小包脸,我没说错。”
“你…...”
“霏霏,你这张嘴啊,真是损人不用理。”星妈温柔地制止,戴霏的脾性她很清楚,成为她口下败将的人何其多。“人家威廉可是特意来找我叙旧的,可有心了。”
“叙旧?”
她看看威廉:“你和我星妈有什么叙旧的?”
“他是来答谢那时候我帮他做饭,我都没想到这么点的小事他还一直记着。”
“那可不是小事。我妈妈那时病重住院,爸爸公司又有要事处理,如果不是星姨你照顾我,我可就麻烦了。”
戴霏没有发表意见,她记起这件事了。那时候的威廉就和她一样,每天早上吃着星妈做的早餐,然后被星妈带去幼儿园,晚上回来也是在星妈家用饭再回家休息。
只是戴霏与威廉不同,她基本上都是在星妈家睡觉。
威廉那天若然不是在机场偶遇戴霏,又见她接机的对象似是当天帮忙自己的星妈,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本来是抱着试试的心情前来找戴霏,结果车未停下就遇到上街买菜的星妈。二人一见如故便聊起当年的事,威廉看见满屋都是星妈与戴霏的合照,又听她道来一些事,便知道她们一直一起生活。
午饭过后,威廉也没坐多久,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星妈,我以后再来看你。”他一定会,他想要维持联络。
威廉对星妈总有一种亲人的感觉。
戴霏在厨房里洗碗,星妈送别威廉之后走进来:“我听威廉说,他想请你当经理人。”
“你觉得我适合吗?”
“试一试无妨,反正你最近也不能涉及公关业。但我知道你是坐不住的,要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才不适合你。”至于呆在家里休假,更不可能。
“他托你做说客呢?”
“没有,是我自己觉得这是你一个不错的机会。”
“机会?”
星妈点头,顺手为她整理一下秀发:“换个工作环境,也换一种心情。”
她其实是担心戴霏的感情生活,她总说整天跟那些富翁贵妇呆在一起,也更多地认清所谓上流社会的下流——经常要同时解决正印大室与小妾二奶同场出席的尴尬场面,还有撞衫的事情不计其数。还有那些所谓年轻有为的接班人,未断奶者满满满。
让戴霏对爱情更加没有憧憬。
相亲吧,她倒是很积极,但前来与她见面的也真是让她拉不下条件与对方相提并论。
威廉看来不错。
星妈真正的想法,威廉和戴霏应该有点机会。
他们虽然争吵不断,但欢喜冤家往往是爱情发酵的条件。
威廉找回星姨的事情,很快就通知了父母。
“是星姐啊。”查父对她很有忘忆:“那个时候还真多得她照顾,老婆,你还记得不?经常给你送汤去的。”
“是啊,星姐人可好了。威廉,她现在怎么样?”
“很好,我看她还是和以前那样善良呢。不过她的养女嘛,厉害呢。”终于明白她不怕查太太的原因,果然是当年那个女巫。
但他却十分欣赏这女巫。
“她的养女?啊,是不是那时候常和你呆在一起玩的小女孩?叫什么霏霏的?”
“嗯。就是她。”想起那时,他也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是“喂喂喂”地唤她。
谁叫那时她总爱与他抬扛。
“霏霏?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宫白雪在旁想要插话:“她是谁啊?”
“白雪,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家,你不知道了。我也很少见她,就是替星姐送了两次汤来医院给我。她是一个很硬朗的女孩子,看着就是是浑身带刺儿的类型,不像你这么柔美。”
宫白雪获得称赞,喜喜地笑了。
“妈妈你也别这么说,我看那小女娃是个有出息的,她有一种不屈服的底子,而且很懂事。”他想起往事:“有一次我在回家的路上摔了跟头,有些人想要趁机上前来抢劫,是她机警地大叫警察来了,才把那些人吓跑的。当时我还真慌了,兜里揣的都是你的医疗费。”
“有这样的事?”威廉很有兴趣。
“嗯!”
“威廉哥哥,你试试这个,这是我亲手做的喔。”她夹了一块里脊肉给他,威廉质疑地神色惹来查太太不满:“威廉,白雪弄这道菜,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都是为了你。”
“我又没叫她做。”他不想去领这份情,也不想去试这道食物。
“看你,怎么说话呢。快尝尝。”查太太一再坚持,威廉也只好勉为其难一试。
结果——“哇!这是什么!”
他咬了一整块姜,明明是酥炸里脊,结果变成了酥炸大姜。
那痛苦的呛辣滋味,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