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队》苏眉子

17、回家

　　查太太看着电视机，那些报道让她双眼冒火。
　　即时娱乐新闻——机场里接机的FANS险些爆破机场玻璃，威廉欲从特别通道离开，又恐FANS失望而造成混乱。所以还是从挤拥的人群里艰难穿出机场。
　　“威廉真是好帅，好有风度呢。他一路护着经理人戴小姐…...”记者说到这里，摄影机拍到的画面是威廉拥着戴霏的秀肩，护着她一路前进。纵然他们身边挤满了保镖人员，但是威廉仍不敢松怠半分。
　　“威廉哥哥，对她好好喔。”宫白雪在查太太身旁坐着，她妒忌，但也很无奈：“这次去泰国，我想他们可能过得很开心。”
　　“哪里有！”查太太按下遥控器，电机机咻地一声变成了黑幕，她给宫白雪打气：“白雪，别忘了我这几天教你的。咱们照着这方法来做准没错，大师给你的护身符你可得带好。然后家里的水晶风水阵也已经摆好了。你放心，只要威廉这次一回来，我就架着他留在家里不准走了。不能让他再在外面一个人住，那个戴霏看起来太风骚，我怀疑她经常私底下跑去威廉那边，说三道四。这次你的护照不见，多半也是她搞的鬼。白雪，你要是喜欢威廉，可不能轻易认输啊！”
　　“我喜欢他，可是…...我觉得威廉哥哥不喜欢我。”宫白雪啜饮着面前的冷饮：“伯母，我真的可以吗？我好害怕，我和戴霏相比差太多了。”
　　“傻丫头，你比那个奸妃好太多了。你是正儿八经的公主，身份根本就不一样。”
　　“伯母，威廉哥哥这次去了泰国几天，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想他是一点也没有想过我的。”
　　“当然不是。他是整天被那个奸妃缠身，想打电话给你都没机会。我打给他都是直接飞去留言信箱里。而且他这次去泰国是工作，不是游山玩水。天天工作那么辛苦，你要体谅他一下。”
　　“我知道。我没有怪他，我只是很想他。刚才看电视，威廉哥哥好像瘦了不少。”
　　“所以待会儿你更要好好表现，知道不？”
　　“嗯！”宫白雪点头。

　　威廉一行人好不容易冲破人墙围困，坐上了公司派来的保姆车，却也是未能轻松。必须把车内所有帘布拉上。皆因追着而来的FANS和狗仔队多不胜数。
　　“你还好吧？”威廉问那个咬着笔头盯着笔记本看行程的戴霏。
　　“没事，还要谢谢你呢。”她笑说，然后指着行程对他说：“你接下来有两个广告。明天去试造型，我可以安排推后，你应该休息一下比较好。”
　　威廉通告满档，这些日子身在泰国，但透过越洋电话她已经尽量推却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场合。威廉是人，不是工具。再者适当减少一点曝光率也是好事，免得观众有审美疲劳。
　　“不用，我还撑得住。”他纵容自己向她释放温柔的眼神。那些客户对戴霏推通告时说的话他不是没听过。
　　上次一个综艺节目大姐大想发他上通告，主题是讨论大咖明星成名史。当时威廉正好有短剧在那个电视台上映，大姐大在娱乐圈资历很深，人脉很广。除了老一辈的天王，现任的明星没有敢推她通告的。适逢那几天威廉喉咙状态不适，因为连续录音和积压如山的工作，让他顶着精神硬上马。
　　威廉没有发脾气，没有因病请休，他很敬业地照着行程表工作。
　　戴霏主动帮他推掉一些通告。
　　“对不起，威廉最近的档期实在挤不出时间。宵姐请不要见怪。”
　　“挤不出时间？我可是提早了三天通知你们乔档期。你现在提早一天告诉我不能上，你叫我临时找谁来代替威廉的位置？”
　　“我知道我让宵姐难为了，如果我能乔出时间档，我一定安排威廉上。”
　　“那你把别的节目推掉就好了。凭什么非要推我的？”
　　宵姐咄咄逼人，就连在场的一两个工作人员都为戴霏捏了一把汗。
　　当时威廉打算挺身为戴霏说项，让责任落在自己肩上来扛就好。不过戴霏在公关界打滚多年，更厉害更难搞的有钱人也见过。宵姐比起他们不算什么，应付她绰绰有余。
　　“宵姐一向对后辈多有关照，希望这次能多多包涵。”
　　“我已经告诉所有的工作组威廉要来录节目，你现在这样，叫我怎么对交待？”
　　宵姐一点也不让步，威廉已经要迈步上前，但是接到戴霏一眼通知他不要动。
　　戴霏挑挑眉，不改容地对宵姐小声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没听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大家都见到——宵姐笑笑地拍拍戴霏的手，说是让威廉下次再上。

　　威廉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戴霏究竟对宵姐耳语了什么。
　　“没有必要的不用上。尤其是这些综艺节目，上多了，倒把你的身价拉下了。”戴霏划下了一些通告，威廉没有意见。他悠悠地看着她：“上次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宵姐肯让步？”
　　“你真想知道？”那时她没有说，不过事情已过一段时间，这里也没有外人在，说来也无妨：“我说张总叫我代他向她问好。”
　　“张总是谁？”
　　威廉懂得她铺的梗：“你以前接触过的客户。”
　　“嗯。他们有私交。”
　　话已至此，彼此心中有数。
　　“对了，你待会儿要你妈那边报到吗？”
　　“晚饭会过去吃。”他把手机短信露出来，戴霏只瞄了一眼便道：“那我叫DG把衣服送到我那里去好了。”不能送去公司，那些都是坐国际航班直达的新衣。不能让款式走漏风声，这是赞助商的要求。
　　可是电话半天打不通呢。
　　“你帮我收就好了。”威廉把公寓的钥匙交给她：“你顺便去配一条当备用好了。”
　　“不怕我哪天撞破你的风流韵事。”
　　“好啊，就怕你不来。”他戏谑地说，倒是有点期待她会常来。

　　威廉回到查家，查父早已向他通风报信——谨言慎行。
　　“威廉，你看这一桌子好菜都是白雪做的喔。”
　　要捉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捉住他的胃——这是查太太奉行一生的名言。
　　威廉漫不经心地一略而过，泰国之行自己顺心了，妈妈是相当地不顺心。为了息事宁人，今天晚上就得过且过吧。
　　可是家里的摆设好奇怪呢。无端在客厅茶座中间放着粉红水晶座，正对着他喜欢坐的位置。就连饭菜的摆位都像是依照八卦图来弄似的。
　　“妈，你…...”
　　“威廉哥哥，这是我煲的汤，你试试。里面绝对没有怪东西，我已经喝了一碗，没吐没拉。”宫白雪说完向查太太望去，二人互使了眼色。
　　威廉有留意到她们这暗暗的交流，还是不要多问，把汤快快喝完算了。
　　“好喝。”他知道那二人在等他的答案，事实上也真的好味道——这根本就是查太太煲出的汤味。
　　威廉大概猜到这一顿是谁的杰作。
　　应该可以完全放心食用。

　　“威廉，你去泰国还习惯吗？那边都是辛辣的食物。记得你去年就腹泻着回来的。”
　　“那是因为有人给我喝过期牛奶。”他说，遥控器在他手里被玩弄着。
　　宫白雪呃了一声，不好接话。查太太不甘心地再说：“哎呀，你怎么净记得这些小事。”
　　“妈，你不提我不记。”
　　查父在旁竖起了报纸偷听，忍不住偷笑。
　　查太太一手拍下那张广告分刊，瞪了老公一眼：“老公，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儿子说呢？”
　　威廉也瞬即向爸爸望去，只见查父面有难色，摸摸头，抚抚颈，弄弄领，终于开口：“威廉啊，乡下的奶奶说要过来住几天，你也搬回来住好了。不然奶奶会对你很掛心的。”
　　一听便知爸爸是被妈妈逼着说话，威廉太明白这招背后的阴谋，他好不容易与苦海拉远了距离，不想白费工夫。
　　“我每天过来陪奶奶就是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那你每天来来去去的，多辛苦啊。”查太太此话一出，换来儿子的皱眉：“是啊，很辛苦。”那为什么还要强牵红线？
　　“所以喽。”查太太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你搬回来住几天，好好陪陪奶奶，妈妈也可以好好照顾你啊。”
　　“威廉哥哥，我保证这些天不会闯祸的。”宫白雪举起三只手指，似要对灯火发誓：“我也想奶奶开开心心的。她最想你了，你知道。”

　　戴霏来过这里好几次，不觉陌生。
　　“戴小姐，请您验收一下衣服。”送货员很有礼貌，戴霏向他微笑领意，然后逐件逐件小心地检验，这些可都是以万元为单计价的衣服，稍有差错都不得了。
　　“没问题，谢谢你。”
　　她把衣服拿到房间一一挂起，看见那放在床台的全家福：“绝配姻缘。”看着威廉和宫白雪齐齐展笑地站在查家夫妻身后，也真是很登对。
　　“叮咚！”
　　难道漏签了什么文件？她以为是送货人折返。却从视讯机里看见一个白发满头的老婆婆——这人是谁？
　　“请问您找谁？”她透过机器询问，有可能是找错门口了。
　　“你是谁？”老婆婆反问一句，语气还不算客气。
　　“不好意思，老人家，这里是姓戴的。”
　　她害怕是一些人找老婆婆来串门口，实则是为了想偷窥威廉的房子。就是前两天才有另外一位女明星不知就里被狗仔队用这招拍下了身穿睡衣的模样。
　　“姓戴？不可能啊，我的孙子威廉明明就住在这里，他不会骗我的。”
　　威廉？孙子？奶奶？
　　戴霏思量着这其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