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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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睡得很沉，根本意识不到詹姆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年坐在床边看着因疲惫睡得死死的女孩，拿起桌上的“契约”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奇怪，一个妓/女怎么会写字？”他慢慢地浏览着，内容关于他和她的关系，关于他每个月得给她的“包养费”，甚至因为之前的聊天还添加了关于“吻”的补充条款。
詹姆看完了最后一条:双方除必要的接触以外，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契约的内容完美诠释了艾玛只想拿钱不想干事的剥削嘴脸。
詹姆眉头一皱，看了眼沉睡的艾玛，不由吐出一句:“真不知道弱势的是谁……”
不过也如詹姆先前说的那样，他并不在意契约内容，这东西对他不成约束，只是给艾玛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放下契约，脱下外衣挂在了衣帽架上，走进浴室开始洗澡，或许是因为水声的缘故，艾玛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揉了揉眼，忽然看到了浴室的灯光，以及桌上摆放着的柠檬蛋糕。
“蛋糕？”
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偷吃两口应该也没事。
不对，全吃了装睡不就行了，那家伙要是问起来就说被鸟叼走了，反正他记忆力也差。
艾玛打定主意，爬起来端着柠檬蛋糕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快速扫干净蛋糕后，来不及漱口便躲进了被子里。
詹姆走出浴室时，左右望了望，就看到桌上空荡荡的蛋糕盘，他走到床前，擦了擦头发，“起来去刷牙。”
被子里一动不动，下一刻被子忽然飞出了艾玛的身上，落到了床尾，她不得不起身，舔着嘴角的奶油说:“你看到了？”
“就算隔堵墙我也看得一清二楚。”詹姆说，“再说，那蛋糕本来就是给你的。”
“嗯？？你特意给我带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的，不带回来也是浪费。”
“不喜欢吃甜的……竟然有人不喜欢吃甜的，那你喜欢吃什么味？苦的？”
詹姆淡淡地说:“食物只是填饱肚子的，味道太丰富没有意义。”
“如果你以后有不想吃的味道太丰富的食物，可以都送给我，我正好喜欢。”
“你觉得很好吃么？”
“当然。”
“那顺便告诉你一句，蛋糕是斯特兰戈买的。”
艾玛差点没呕出来，她捂住嘴，还是忍住了冲动，“算了，管他是谁买的，不能浪费食物——”
“话说回来，你跟斯特兰戈聊过了？”艾玛眯起眸子。
“是的。”詹姆拿起衣帽架上的衬衫穿上身，避开了艾玛的目光。
“让我猜猜，他送了你蛋糕——尽管你根本不喜欢蛋糕，然后你就什么都没提起了？”
“这不关你的事。”
艾玛抱着手臂，点点头，“是的，不关我的事，他一定给你喂迷魂汤了。”
“我不能背叛他。”
“他让你杀了缪查部落所有人，八百，九百，还是几乎一千多人？你还认为他是对的。”
艾玛从桌子拿起烟盒，抽出根烟塞进嘴里，想起那满地黑灰的焦土，整个人便不自觉烦躁起来。
“我会离开他，但不是现在。”
詹姆回头望了她一眼，“还有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奢望，我从来不是好人。”
“那也没必要做一个恶魔。”艾玛吐出一口烟。
詹姆听到她的话，脑袋里仿佛钻了根钢钉一般的难受，他扶住额头。
聒噪的女人，杀了她！恶魔愤怒地吼叫着。
詹姆忽然转身来到艾玛的身边，抽掉她手中的烟，摁灭在桌上，“睡觉。”
“我睡不睡觉也不关你的事。”艾玛刚说完，唇上便落下温热的吻，她眼眸睁了睁，缓缓地推开他的脸，“这，这个要算进六次之内的。”
詹姆没回答便抱住她继续吻了起来，窗外巨大的圆月渐渐被抛之在后，列车在宏月之桥上高速行驶，开往繁华的中心大陆城市。
***
艾玛醒了过来，久违的阳光洒落在脸颊上，她伸出手来，晃了晃，艰难地坐起身——那家伙的手还放在她的胸上。
她推开他的手，看向窗外，感到自己像只见到阳光的吸血鬼一般，浑身都燃烧起来了。
她扭过头，看着侧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内的少年，黑发落下，能看到他尖尖的耳朵，姣好的容貌。
记忆慢慢地回到了脑海中，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和她差点吵起来，然后他吻了她，算是什么都做了，也算是什么都没做吧。
一男一女躺在一张床上总之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的。
艾玛忽然感到脸颊滚烫，“该死，我干嘛纯情得像个处女。”
她下了床，脱下睡衣，换上干净的长裙。裙子是昨天詹姆给她拿的，也可能是偷的，管他呢。
她披上之前那件款式不错的披肩，虽然披肩下过墓，但比昨天的裙子完整度要高很多。
此时詹姆才醒过来，他走到艾玛身边，看着她的棕色长发洒落在胸口，那里有着几颗俏丽的小草莓。
艾玛回头讽刺着他：“斯特兰戈那么说，我还真以为你很纯情呢，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啊。”
“你要是安静些这些事也不会发生。”詹姆抬起目光，“毕竟我本来就没想碰你。”
“呵呵。”
艾玛白了他一眼，转开门把就要出去，却被詹姆一把拉住后领，“去刷牙，你昨晚就没刷牙。”
死洁癖，艾玛暗暗骂了一句，不知道是谁昨晚抱着我啃。
艾玛只得乖乖去浴室刷牙，趁着她刷牙的间隙，詹姆来到她身边，提醒着她：“等回到布伦佩我就不会管你了。”
“唔，真的？”
“就像你契约上说的，互不干涉，互不打扰，我每个月都会给你钱——”詹姆将一个纸袋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这是这个月的，同时，你也要记得你的义务。”
“但是我们只能偷情。”艾玛满嘴牙膏沫，转头看着他，“你也得记得。”
詹姆一愣，艾玛接着说：“毕竟我们不是真的情人关系，我们都是被胁迫的，也许未来，你会有真的想要发展的关系——我也会有，所以，不许公然吻我。”
“……一个妓/女竟然还在意名声，真是好笑。”詹姆不屑地望着她，“你最好回去就立马舍弃这份所谓的工作，不然我的名声才会败坏。”
“这个用不着你提醒。”
艾玛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往嘴里倒了口清水，咕噜咕噜漱起口来。
“还有件事，关于斯特兰戈。”
艾玛吐掉嘴里的水，“哦，你完美无瑕的上司。”
“如果他找你问关于我的事情——”
艾玛摇了摇头，“不行，如果他问我事情，我只能如实回答，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能力反抗他。”
“我也是这个意思，别撒谎，他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了。”詹姆目光幽深。
艾玛意外地看着他，“他监视你你也无所谓？”
“至少我问心无愧，其他我不在意。”
艾玛听此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史上最忠诚的部下了。”
“我猜你心里一定在骂我是史上最忠诚的走狗吧？”
不，艾玛挑了挑眉，最傻X的走狗。
她刷完牙，拿起纸袋，袋子颇有分量，艾玛撑开口子数了数，整整一千慕尼。
按照这里的货币制度，慕尼＞卡斯＞佩特，艾玛仔细回想书中关于慕利帝国物价的描述换算了一下，发现这些钱几乎是一个中产家庭一年的花销。
“我被收买了，以后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吧。”
艾玛欢呼着，赶紧把钱放进口袋内侧，看她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詹姆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妓/女。
火车走廊内响起了摇铃，列车员提醒着乘客火车即将到达最后一站——帝国首都布伦佩。
艾玛怀揣着厚厚的一叠钱，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跟詹姆一起下了火车，下了火车后，不出意外看到了斯特兰戈，他抚摸着自己的黑曜石戒指对艾玛说：“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艾玛尴尬地笑了笑，她可不希望再见到斯特兰戈了，不过因为詹姆，想必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小女孩，你打算去哪儿？”斯特兰戈接着问。
艾玛愣了愣，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回，回家吧。”
“是的，回家，总归是要回家的。”斯特兰戈露出微妙的笑意。
艾玛转过身，看到了阿莫他们，她来到阿莫和琼面前，对两人说：“我要回家了——”
她又转向了海伦太太，这个人应该知道她的出身，只听海伦太太冷冷望着她说：“回去吧，我说过了，你压根不适合干这一行。”
“我……真的叫艾玛吗？”
“你不叫艾玛还能叫什么？”海伦太太皱起眉头。
艾玛无话可说，看得出来海伦太太对她了解也并不算多，阿莫握住她的手，“艾玛，你家在哪里，你想起来了吗？”
“差不多吧。”艾玛想着，只要有钱，哪儿不能当家呢。
阿莫认真地望着她，目光炯炯有神，“我想清楚了，艾玛，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变成你满意的模样。”
“你……不打算继续做这个了吗？”艾玛意外地看着他。
“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现在千疮百孔吗？我想亲手将自己缝补好，现在的我，还没资格站在你身边……”阿莫低下头。
艾玛伸出手拥抱住他，“嗯，我相信你。”
阿莫一怔，眼含泪水地点头。
艾玛松开手，还想跟琼说话，却见琼红着脸，拎着裙子，脚步轻盈地往她身后走去，艾玛转过身，便看到她依偎在斯特兰戈的怀里。
“琼，她昨晚去陪斯特兰戈大人了，好像斯特兰戈大人还算喜欢她。”阿莫告诉艾玛。
艾玛回过眼眸，她自己都已经沦落为这个混乱时代的一根飘摇的小草了，又哪能去苛责别人。
走出车站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艾玛从小摊上买了把伞，静静立在车站外，突然听到一声呼唤，“艾玛？”
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子，她身着黄色的长裙，棕色长发，墨色瞳子，她的容貌和艾玛很是相似，脸色却苍白如死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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