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屋柯学事件簿》胡胡扯

35、第 35 章

　　风见裕也火速交代细节。
　　他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上司总是压力满满，更何况上次对方交代的审讯任务还没有任何进展。

　　“对方约的是早上八点整吗？”安室透问。
　　“是的。”

　　对面安静几秒后，传来一声轻笑：“我知道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风见裕也不明所以。

　　“关注一下有什么是第一批被探视人员会接触到的东西。”安室透交代，“以及……关注一下内部人员。”
　　风见裕也心脏一颤，沉声应是。

　　他随手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简单打理好仪表，赶往拘留所。

　　路上，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到刚刚电话里传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挺年轻也挺好听的。

　　降谷先生为什么会凌晨六点和一个女性在一起呢？
　　那是降谷先生的女朋友吗？
　　降谷先生这样的工作狂人都交女朋友了吗？

　　风见裕也看看后视镜里时尚度和帅气度都和降谷先生不在一个水平线的自己，默默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向对方学习一下。

　　眼见拘留所就在眼前，风见裕也再次甩头压下八卦之心，拍拍脸颊，调整面部肌肉，变回冷静严肃的警视厅公安警察。

　　近期的值守人员并没有发生临时变动，警报器、摄像头等皆无异样。因为时间有限，公安只能对监控做高倍速粗略检查，暂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在风见裕也的坚持下，早川秀夫今日的早饭也被临时替换，直到早饭被吃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时间迅速来到八点。
　　预约好的探视时间。

　　随着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的早川秀夫如闲庭漫步一般从牢房中走出来，风见裕也紧张度拉到最高。

　　长长的走廊，逐一拉开的铁门，合金长凳，防弹玻璃和……探视电话！

　　“等等！”风见裕也骤然出声，“叫爆|炸物处理组的人过来，检查一下这个探视电话。”

　　之前已经配合检查设备的警官迅速上前用专业设备对探视电话进行评估。

　　“装有压发式炸弹的几率很大。”

　　风见裕也点头致谢，随后厉声宣布：“本次探视取消！”

　　公安立刻封锁现场，风见裕也有条不紊地布置完后续事宜，找了个安全无人的角落将信息发给安室透。

　　为了工作，只能打扰上司恋爱了。
　　公安警察的工作简直太不容易了。

　　风见裕也叹气。

　　“鱼儿上钩了。”
　　安室透看到信息，眼中满是森然的冷意。

　　虽然早已料到早川财团及其背后的组织会对早川秀夫下手，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之时，这种赤裸裸对警方的蔑视和挑衅仍然让他怒火中烧。

　　既然对方如此嚣张，那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探视电话中的炸弹总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问题在于，有人在事后替换了监控录像画面且几乎不留痕迹。

　　这个人是谁？

　　他要么在警视厅甚至警察厅拥有极高的权限直接做这件事情，要么利用黑客技术悄无声息入侵了警察系统。

　　他倾向于后者。

　　前者可以框出的嫌疑人数量十分有限，这个级别的人如果是组织卧底，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赃了自己的手，收益太低。

　　如果是后者，就算暂时无法确定安装炸弹的和处理监控的是否为同一个人，至少可以推测出他们中有警方内部的组织卧底。

　　公安当初刻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早川秀夫从搜查一课手中截走，审讯进度无法推进后又刻意将其安置在保密程度并不高的拘留所里，就是为了逼组织动手。

　　如今鱼儿确实上钩了。
　　但钩子还缠在水草中。

　　安室透垂眸深思。

　　“咚——”
　　后座再次传来撞击声。

　　凛疼得龇牙咧嘴，揉着眼睛坐起身醒了好一会儿神，记忆回笼，外面阳光正好，证明她完完整整睡了一觉。
　　凛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在安室透边上没什么戒心而深刻反思。

　　引擎声骤响，车子缓缓启动。
　　“把安全带系上。”安室透说。

　　凛还没完全清醒，反应慢了好几拍，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米花综合医院，她眨了眨眼：“我们去哪里？”
　　“我家。”
　　凛下意识重复：“你家？”
　　“对。饿了吗？”
　　“饿了。”凛捏了捏眉心，理智回归，“不对，为什么要去你家？”
　　“夏夏小姐之前说过，你是东都大学软件工程系的高材生对吧。”安室透自然地说，“我想麻烦你帮个忙。作为答谢，请你吃饭。”
　　或许是见凛保持沉默，安室透补充了一句：“不用客气，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点单，我手艺还不错。”

　　话音刚落，马自达提速，风驰电掣般向目的地驶去。

　　凛乖乖在后座坐好，紧紧拉好把手，脑子还是懵的。

　　是她常年不接触社会所以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吗？
　　请人帮忙原来是可以强行先答谢的吗？

　　浅浅的怨念在看到进门后摇着尾巴冲上来的小狗时烟消云散。

　　凛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白色小狗在她脚边打转。

　　小狗没有栓绳，个头也不大，属于长毛犬，看不出品种，腿短短的，憨态可掬。

　　“哈罗。过来。”
　　听到安室透叫它，哈罗继续在凛脚边拱了拱，低声呜咽几声，冲安室透跑去。

　　“不要打扰客人。”安室透蹲下身摸摸哈罗的下巴，给他倒上狗粮，“乖乖吃饭，有机会带你出去转转。”

　　哈罗像是听懂了一般，尾巴摇得飞快，舌头伸在外面发出兴奋的喘息。它看了会儿安室透和新来的客人，猛地把脸埋进狗粮中。

　　“它叫哈罗。不咬人，也不怎么叫。”安室透回头看向凛，目光柔和，“我去换身衣服，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要吃什么。现在时间不早了，可以来一顿丰盛的早午餐。”

　　“你……它……”凛将情绪压下，勉强扯出笑脸，“你不是说你手艺很好吗？发挥给我看吧。”

　　“对了，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当然。”

　　安室透进入厨房没多久，凛在哈罗困惑的目光中快步冲进洗手间。
　　她打开水龙头，不断将水拍在脸上，极力克制还是红了眼眶。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活生生的家养犬了。

　　她曾经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和早川爱子介绍自己的爱犬阿呆，如今看到活蹦乱跳的哈罗，久违的痛苦和无措猛然涌上心头，她这才意识到，哪怕脑海里多塞了未来好多年的记忆，她也从来没忘记过。

　　阿呆曾经也像哈罗一样，喜欢在她脚边打转。
　　它无论生气还是高兴都会摇尾巴，受伤之后会痛得呜呜低叫，在她被人打骂的时候会挡在她面前，像个英雄一样。

　　阿呆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只有六岁，对生死没有概念。
　　她说，阿呆的身体不等于阿呆，只要她能将阿呆从这个身体里拯救出来，阿呆就能永远陪着她了。

　　那位先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仰头大笑，脸上虬结的皱纹像一张网，深深刻进她眼里。
　　他说，孩子，你要记得你的理想，我等你实现的那一天。

　　从此，她有了夏布利这个名字。

　　凛大口喘息，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情绪如海上的风浪一般肆虐，泪水决堤。

　　“咚咚咚——”

　　“……怎么了？”凛勉强用若无其事的声音问道。
　　“如果你想要洗漱的话，洗手台的抽屉里有一次性牙膏牙刷，上面的柜子里有没开封的毛巾。”安室透说。
　　“知道了。谢谢。”

　　日常小插曲将凛从突如其来的情绪中拯救出来，她再次用冷水冲脸，逐渐恢复冷静。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几乎恢复常态，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她眼角仍未褪去的红意。

　　安室透还在厨房忙碌，美食的香味已经飘散出来。
　　凛走上前去靠在门边，余光落在客厅角落哼哧哼哧吃饭的哈罗身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她抱胸站在原地，不太有诚意地问道。

　　安室透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微微一笑：“不介意的话，帮我把寿司端到餐桌上吧。其他的我来就好。”
　　凛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好。

　　和安室透说的一样，这顿早午餐颇为丰盛，是两个人绝对吃不完的程度。
　　凛挑挑拣拣，每样都吃了不少。

　　“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凛闷声说。
　　安室透回答得很干脆：“我想要你帮忙找一个系统的漏洞，顺便利用这个漏洞写一个反入侵程序。”

　　“这个忙可不小啊。”凛一顿，单手托腮，拿着吸管在果汁中搅动，“而且，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安室先生这个委托听起来就很危险。”
　　安室透两手支在桌上，手背托着下巴：“夏夏小姐放心，自然不会让你卷进任何麻烦中。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凛瞥了眼他帅气的笑脸，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吸着果汁。

　　正在这时，电视中播报的新闻吸引了凛的注意力。

　　【本台收到最新消息，杯户町三丁目18番地的白鹤公寓于今早七点多突发爆炸，造成一死一重伤，爆炸引起的火势已被扑灭，暂时不清楚爆炸原因……】

　　凛脸色骤变，顾不得安室透就在边上，迅速上网搜索相关照片和视频，几番对比，确认发生爆炸的正是岸本哲也的公寓。

　　凛的心脏重重沉了下去。
　　她后槽牙咬紧，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一死一重伤……

　　她本想让朗姆和那个想要杀她的人狗咬狗，没想到对方在朗姆离开不久直接举起铡刀砍向岸本哲也。

　　好一套连环计。
　　好一个一石二鸟。

　　幕后之人比她想的更狠，也更聪明。

　　半响，凛抬头看向安室透。

　　“安室先生是侦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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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急着趁凛酱变大推感情线有点把透子写崩了，这几天修改过。尤其是上一章，建议重看，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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