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她少年时》对9当歌

18、大人欺负小孩

　　方淑媛蹲在马路牙子上狂吐不止，年轻的女孩手足无措，站在边上不知道应该干嘛，只会蹲下来挠痒痒似的轻柔拍着方淑媛的后背。
　　“水……”林又宜艰难地分辨方淑媛含含糊糊在说些什么，听清楚了立刻箭一样冲向不远处的小卖部。
　　不一会买回来两瓶饮料，一瓶无糖的乌龙茶，一瓶含糖量超级高的快乐肥宅水。

　　方淑媛：……
　　方淑媛：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的，但是这两种饮料都打在她的心巴巴上。

　　方淑媛觉得快乐肥宅水是所有饮料中最好喝的，没有之一，但是后世她更喜欢无糖乌龙茶，无他，觉得健康尔。

　　但是此时此刻，方淑媛觉得她应该找点子什么茬的，不然对不起刚才舍命陪君子在天地之间来来回回受到的创伤。

　　方淑媛：“叫你买水，你买饮料干什么？”
　　林又宜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小卖部的水太凉了。”她说，“我带着热水了。”
　　旋即又想起什么，纠正自己的措辞：“温水。”一边说，一边打开瓶盖倒了一点在手腕上测试温度。
　　这才满意地将保温杯递给方淑媛：“温度刚刚好。”

　　方淑媛只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哦，想起来了，刚才看到一个一两岁的吃奶小屁孩躺在婴儿车里，那妈妈就是这个动作测量奶粉温度喂奶瓶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方淑媛嘀嘀咕咕，但还是接过林又宜的保温瓶，漱了漱口。
　　跳楼机带来的强烈眩晕感这才堪堪消除，顺手把保温瓶还给林又宜。

　　林又宜大概也渴了。
　　她好不避嫌就着方淑媛喝过水的保温瓶，喝了一大口。
　　方淑媛眼睛有点直，她这是不是太不避嫌了？
　　但是视线不受控制，看着林又宜好看的喉结咕咚了一下，视线也顺着温开水滑入林又宜衬衫的扣子内部……

　　十八岁的林又宜，该死的已经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
　　方淑媛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骂自己不要脸。

　　即使上辈子是合法妻妻，但是上辈子方淑媛认识林又宜的时候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二，早就超过了合法婚龄。
　　而不是现在，这个高中生一样的林又宜。

　　四岁的年龄差其实并不是很大。换在两人都是二十加，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换算成一个二十二岁和一个十八岁……
　　方淑媛有迫害祖国花朵的心理压力。
　　不不不，不是心理压力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打算和她发生点什么……嗯，纠结关系。

　　林又宜还傻子一样站在边上。
　　方淑媛的眼角瞥见她的校服衬衫，明显短了一截，裤管也是，吊起来的裤脚管里露出来的光洁的脚踝……
　　方淑媛皱了皱眉头，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招呼傻大个一样的林又宜。
　　林又宜：“嗯？”还是那样惜字如金。
　　“姐带你飞。”方淑媛挺起胸膛，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她睚眦必较。

　　方淑媛把“偶尔”拍到的三个小孩“恶作剧”的逃离跳楼机的视频播放给游乐园工作人员看。
　　游乐园工作人员表示很无奈，强烈谴责但是无可奈何，毕竟没有强制力啊。

　　方淑媛眯着眼睛笑眯眯说：“等着。”
　　转头就把视频拍在了正在太阳伞下面侃大山的体育老师面前。

　　体育老师也不过二十来岁，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看到方淑媛眼睛都直了，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居然有点腿软。
　　“美女，怎么称呼。”居然开始搭讪了。
　　方淑媛摘下墨镜，坐在体育老师的面前：“滨高就这个学生素质？怎么？老师不管管？”

　　“必须得管管！”体育老师在男生中有绝对的号召力，只用了十分钟就把散落在游乐园的两个男生逮了回来。
　　俩小男孩还挺委屈的：“人生自由……”
　　“自由！你个！头！”两个小伙子喜提毛栗子两个。
　　金芳菲做为女生幸免于难，但是被体育老师恶狠狠瞪了一眼。

　　方淑媛把墨镜斜斜插在微卷的头发里。
　　太爽了。
　　用二十多岁的荷尔蒙碾压十几岁的小屁孩。

　　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应该如何利用自己的魅力。方淑媛有一瞬间的爽感，她在年轻的体育老师面前，用四岁年龄差的成熟女性魅力碾压了十余年后怀旧的白月光情怀。
　　方淑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呵呵，简直太爽了。

　　方淑媛没注意到的是，她在暗爽，作为主角之一的金芳菲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林又宜。
　　而林某人呢，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方淑媛只是用轻松的口吻谢绝的体育老师“喝一杯饮料”的提议。
　　她撩撩头发：“我赶时间。”她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又宜枉顾出游纪律，她快步跟上方淑媛的步伐，在她走出游乐园大门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
　　“怎地？”方淑媛语气不善。
　　“姐姐。”林又宜舔舔干涩的唇，“你要请我吃饭。”她说。

　　方淑媛：？？？
　　方淑媛有点蒙：“为什么啊？”
　　“你答应请我吃饭的。”林又宜理直气壮，“去年，不，前年的圣诞节，玫瑰花。”
　　她好不容易逮到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翻旧账。

　　方淑媛在墨镜后边翻翻眼睛，小屁孩。她暗啐一口，径自打车。
　　林又宜跟着上了出租车，在司机师傅问地址的时候脱口而出：“去市中心的青石街。”
　　方淑媛：……
　　方淑媛：“哎不是，你什么毛病？我打的车。”
　　林又宜一副“我就赖上你了”的表情，一棍子闷不出一个屁。

　　沉默静谧中尴尬肆意。
　　司机师傅尴尬地打哈哈：“小姑娘和姐姐吵架啦？哈哈，姐妹没有隔夜仇的。”
　　……
　　无人搭理。

　　司机师傅摸了摸鼻子，继续开车。
　　在车子开到市中心的时候，林又宜才开口打破沉默：“姐姐，”她的声音很软，姿态很低。
　　“今天我过生日……”她说。

　　方淑媛的心忽然荡了一下。
　　我知道。
　　她在心里说。
　　不然，她为什么在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不要管她。
　　本能驱使她，出现在游乐园的门口，恐高的自己买了游乐园的门票还不止，甚至在第一时间坐到了林又宜的边上。

　　她在绝望的失重感中惶恐地发现，和令人恐怖的高空比起来，林又宜孤单挫败、彷徨无助的眼神，更加让她感到难受。

　　－－就当养了一只流浪狗。
　　方淑媛闭上眼睛，用尖叫释放心中的郁卒。

　　林又宜在高空中握紧了她的手，说：“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方淑媛心想：真是莫名其妙狗屎的一天。
　　但是她脱口而出：“对。”

　　－－因为十八年前的今天，你降临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