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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几扇旧相邻的红木门上都留着一个黑色的莲花印记,这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缪月招呼兰溪过来,“你看,这里也有一个黑色印记。”

      兰溪循着声音走过去,“这已经是发现的第五扇门了。这扇门应为终点,这边不会有第六扇门了。”

      缪月问,“为什么?”

      兰溪随处拾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上次那张图我后来又认真看了看,发现西兴村印了黑色印记的人家一共十户,围绕着村中那颗榕树分别向东向走,连续在五扇门上画了五个印记,东西五户恰好绕了一个圆圈再汇到榕树。东街亦是如此,以临安亭为中点,各自向左向右展开。”

      缪月认真地看地上沙土画出的痕迹,也顾不得裙边沾灰了,“所以这个画印记的人,并不是随手画的,而是沿着一个中心点,按照一个规律画的。”

      兰溪将树枝抛下,缓缓起身,“没错。我们刚刚绕着东街走了一圈,只在这五户看见了黑色印记,也就是说,如果画印记的人一定遵守这个规律,那他在东街的西南面,还有五户人家没有做标记。”

      缪月拍拍裙上的尘土又理了理衣裙,“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另五家做标记呢?”

      兰溪抱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画印记的路线,更像是孩提时学过的圆形方阵。若要做成此方阵,布阵的时间需得讲究。两弧合成便是圆,这就要求布阵者分两次布阵。既然另五处的印记还未出现,就证明布阵的人此时还在东街。况这第一次布阵的时间与第二次布阵时间不能相隔太久,想抓到这个人,不算是难事。”

      缪月连连点头,一脸兴奋,“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守株待兔。”

      兰溪淡定从容,在台阶上坐下,“别急别急,此时去也是打草惊蛇。”

      缪月倒是显得比他更心急,“你还在这里悠然自得地歇息,若是我们错过了,让人走了,我们去哪里抓人?”

      兰溪仰头去看缪月,眼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不想你对芜山的事情这么上心。果然掌门对你另眼相待是有道理的。”

      说起这事,动机原本就不纯的缪月笑了几声,打算敷衍过去,“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怕你没有完成任务被掌门处罚嘛。既然成为芜山的一份子,这点子觉悟还是需要有的。”

      兰溪拍了拍石阶上的尘土,招呼缪月坐过来,“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快来坐下歇歇吧,你走来走去不累吗?”

      缪月简直要惊掉了下巴,这人简直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于是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把握捉住那人,所以你现在也懒得白费力气了。回去的时候你还可以用我做借口,说是我的缘故,导致没有完成掌门的嘱托……”

      兰溪简直要吐出一口血,缪月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联想到她现在的状况,她大概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实力的,只得解释一句,“打住打住,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再高看我几眼,我还是很聪明能干的,在这里的路上就想到了一点,我早就在东街的西南面布下了阵法,只要有人在门上落印记,我就能感应到。这里离西南面又不远,走过去不用多久,肯定能抓到他的。你就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吧!”

      缪月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衣袖,“我刚刚的意思其实是,假如,假如这样做……”

      兰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过了一阵,兰溪伸出手,发现手上的出现了一团蓝青色的火苗。

      他知道,这是他布下的阵法给他发来的讯号。

      兰溪猛地起身,张腿就跑,“不是要去捉人吗?怎么还不跑?”

      缪月在风中凌乱了片刻,提起裙子追上了兰溪的步子。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身穿灰色斗篷的男子站在门前,抬手像是要施法做阵。

      忽而一阵急促紧张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发现正有一男一女朝他这边跑来。准确来说,是冲着他来的。

      这男子明显慌了手脚,也顾不得再去施什么劳什子法术了,扭头就想着逃跑。

      兰溪自然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停了脚步,在原地稍稍站稳后向前推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便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飘去,将那个逃跑的人牢牢套住。

      缪月跑过去,又停在门前看了看。

      果然,这是印有黑色印记的第六扇门。而随后的第七扇门上,确实是落了一半的黑色莲花印记。可能是还未完全将法术展开,第七扇门上的印记还是

      兰溪快走几步,走到那张大网旁边。

      网里面的人还在拼命挣扎,试图徒手将这张大网撕开。

      兰溪半蹲下去,朝着网里面善意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银色网,给你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宝刀,你也割不开。刚才跑了这么久,想来也挺累了,还不如在这网里好好歇一歇。”

      网里的人恼羞成怒,“你是哪里来的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来捉人,若是传出去,小心你的门派会被天下人耻笑。”

      兰溪笑得愈加灿烂,只可惜此处没有灯笼,不能让网里的人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你怎么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说出来不觉得心虚吗?若不是你破了我的阵法,我怎么能及时过来与你会面呢?”

      网里的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极力否认此事,“什么阵法,我不知道,我是路过的。就算是无意破了你的阵法,我给你道歉便是了。你也不该得理不饶人,用网把我困起来,这又是哪里的道理?”

      缪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怎么看见我们过来了,就要跑了。莫不是做贼心虚?此时夜已深,这条路上可见只有我们三个人,这门上的印记除了你,应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先不用着急把自己撇清。”

      男子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在昏暗的夜色中更显狰狞恐怖。

      他还是不承认缪月说的事实,反驳了几句,“这大晚上的,你们突然跑过来,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我不利,我这是自我防护,怎能被你说成是做贼心虚?这门上的印记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这印记又没有妨碍到谁,有和无,你们管得着吗?”

      兰溪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的破事我愿意管吗?若不是受了嘱托,我也不愿与你在这费口舌。西兴村那件事情想来也是你干的,这外头的谣言,应该也是你散布出去的。”

      刀疤男子还是不承认,依旧嘴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他拒绝好好跟自己沟通,兰溪的忍耐度也算是到头了。他站起身做抓物的手势,地上那张银丝网便一点一点地缩小了。

      兰溪的手指收拢得越快,那张网缩小的速度也更快。只过了片刻,网里面就穿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和求饶声。

      “这位大侠,求求你了,别再将这张网变小了。”

      兰溪不紧不慢地搓了搓手,幽幽道,“银丝网可任意缩小或变大。大的银丝网便多一些空间,这也不打紧。只是小的银丝网与皮肤贴得越紧,皮肤上的刺痛感和灼烧感就越明显。你要不要再忍耐一下,试试自己的承受力究竟有几分?”

      那人一边不停地挣扎,一边示弱,“大侠,我招,我全都招。只要你能把我从网里放出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兰溪追问了一句,“此话当真,你真想出来?”

      随着银丝网变小,痛感和灼烧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网中的人大吼,“想,我想。”

      既然如此,兰溪也不再捉弄他了,随后张开手掌,那张银丝网瞬间恢复原状。

      刀疤男子从银丝网的口子里爬出来。趁缪月和兰溪不注意的时候,向前疾冲。

      兰溪看着缪月,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挥了挥手后,地上的那张银丝网飞起来,朝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到一瞬,男子又重新被银丝网困住,一动不动。

      兰溪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看着银丝网慢慢变小。

      走到银丝网的旁边,兰溪开始幸灾乐祸,“刚刚还没玩够?还想试试究竟是自己跑得快,还是银丝网跑得快?怎么样,试了两次,心服口服了吗?”

      刀疤男子被困在网里,在地上滚来滚去,活像一只正用热水煮着的粽子。

      这痛感和灼烧感不同于方才那般缓缓加重,现下身上的痛感和灼烧感几乎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再也难以忍受,脸上的表情也因痛苦变得扭曲了。

      “大侠,大侠有事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让这张网缩小。如果这张网再缩下去,我一定会死的。如果我死了,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一点也不划算。”

      缪月拉了拉兰溪的衣袖,“他说得有理,要不先解开法术?”

      兰溪卖了缪月一个面子,将银丝网恢复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状态。不过也没打算把他从网里面放出来,如果他得了便宜打算跑了,兰溪就得继续用银丝网追。

      施法虽不算繁琐,但兰溪也累了。

      事不到三,这是兰溪做人的一向准则。

  • 作者有话要说:  兰溪: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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