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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好不容易有人出了个能救季青的法子,季家父母虽有顾虑,但还是很快同意了。近在眼前的救命稻草他们不得不抓,也必须得牢牢抓住。

      缪月怕季家父母不放心,便主动提出要留下来。一来是为了让淮止和兰溪多一个帮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看顾住,再者,她原本便放心不下季青,与其在外面担惊受怕,还不如直接留在这里算了。

      施法前,缪月将里里外外的门窗都关上了。诚如淮止之前说的那般,大多数百姓都不知有术法,邪术一类的事物,若是传扬了出去,引得惊恐反而添乱。

      将床前的床幔挂起来后,季青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脸色如同纸一般,嘴唇亦有些发青。好在还有浅浅的呼吸证明她依旧活着。

      作为主要的施法人,淮止的心情不能太沉重,他需得放松些。他尽力将剑眉舒展开来,将自己的心沉静些。

      这引邪之术最为重要,决不能出半点差池。不单是为了自己与兰溪的安全,也是为了挽救季青的性命,更是不想让缪月失望,让她伤心。

      淮止与兰溪分别站于床头的左侧和床尾的左侧。兰溪稳稳地在原地定住,继而蓄力,在掌间慢慢揉出一个小的橘色光团。那橘色的光团越变越大,越变越重。兰溪运着光团,那道橘色的光圈便慢慢晕开,将他的双手紧紧裹住。这光团的灼烧感自然也传到了他的手上。

      但兰溪此刻并无太大的感觉,他现在就专心地想着一件事,便是协助淮止施好法术,其他的什么,他也顾不得了。

      淮止认真观察着兰溪的一举一动,直至他将那团光球往前推。那橘色的光球慢慢地化作利箭,准确地刺进季青的身体内。

      那光箭尽数透进季青的身体后,季青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慢慢变红,慢慢开始发烫。淮止知道这便是引邪祟离体的最好时机。

      缪月站在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几近屏息地观看他们施法。不仅担心躺着的季青,也同样担心为季青施法的二人。

      与淮止和兰溪相处得越久,她对他们的感情好像也变得更深厚了。不知是什么缘故,从与他们相识开始,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虽然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却一点也不排斥。加之淮止对她无条件,无底线的宽容,更让缪月觉得有些凌乱。她对淮止和兰溪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说清楚,那淮止和兰溪对她又是怎么样的呢?

      也许在不经意间,她已经把淮止和兰溪看作是与季青一样的好友了。

      缪月心底涌起一种情愫,或许她更在意的是淮止对她的态度。

      想到这里,缪月突然抖了抖。为何自己要这么在意淮止对她的态度或情感如何呢?她要坦荡些,自然些,决不能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季青的事情,绝不能让自己分心,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有了兰溪作为助力,淮止便轻松不少。他吸气往后退,试图用引邪术将季青体内的邪祟弄出来。

      那雕花的木窗忽然颤了颤,季青的身体也随之动了动。她苍白的皮肤随着热力的注入也慢慢变红,只是因为邪祟入体的缘故,这淡淡的粉色后来变得有些发暗发红,淮止的施法动作便更大了些。

      季青体内的邪祟已自五脏六腑缓缓被吸引,汇至皮肤处,淮止施法的力度变强后又伸出双掌,往前挡了挡。

      没过多久,汇聚在季青皮肤处的暗红色突然便从手上,头上,腿上等等几个地方冲出来。那一道道暗红色离开季青的身体后,像是变成了一道道剧烈燃烧的火焰,凶狠地朝淮止这面扑来。

      淮止早便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推掌又快速地造了一个光球,再将那光球推出去。光球在与那暗红色的火焰接触后,便消了焰气,被光团尽数纳于其中。

      光团里面的火焰慢慢熄灭,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烟气,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埋在季青身体内的隐患。只待邪祟在体内越积越多,这血枯之象便慢慢出现了。

      另一边的邪祟火焰也朝兰溪那处扑去,兰溪也学着淮止的样子造了一个大的光团,将邪祟困于里面。

      如此反复几次,屋内的光团变得越来越多。但季青的脸色和身体各处的皮肤却渐渐地恢复平常了。

      待引邪术结束后,淮止又将屋内的光团变小,并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将这些吸了邪祟的光团送进去。

      掌心缓缓传来瓷瓶内还未消的余温,淮止将瓷瓶收好,只待日后想办法将瓷瓶处理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季青开始咳嗽,嘴边可见有黑血出现。

      缪月忙迎上前去,掏出备着的手帕将她嘴边的黑血擦干净。看她咳得难受,缪月便小心翼翼地将季青扶起来。季青被扶起来后,喉间的气也顺了许多,只是又咳出了一口好大的黑血。

      缪月看着手中那被黑血浸透的帕子,秀眉拧到一处,“怎么吐这么多血,季青不会出什么事吧?”

      兰溪走上前去看了看,伸出手指再探了探季青的脉。幸而他说的话让缪月安心不少。

      “没事,你放心吧。只是她体内尚有一些邪毒没有吸干净。师兄又用了引邪术将它逼出,季姑娘吐的血便是这余留在体内的邪毒。”

      缪月又换了一张新的帕子给季青擦洗,她又问了一句,“这邪毒可吸干净了?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淮止的眼中透露这一丝丝疲惫,却仍望着她,实诚地答道,“没有。季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我的引邪术若是力度过大,难免会对季姑娘再次造成伤害。不过你放心,剩下的邪毒虽还残留在季姑娘体内,不过却并不算多。若是后面这些天调理得当,缓缓吐出黑血,以后便无碍了。现下季姑娘身体仍然虚弱,虽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但却没有力气睁眼同你说话,让她睡睡便好了。”

      缪月点点头,将季青放到床上后,再次站起身,朝着淮止和兰溪的方向屈膝道谢,“多谢你们,愿意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们了。”

      兰溪有些惶恐,忙将她扶起,“这礼我可受不起。帮你也是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何况,你到芜山后,也同样为我们解决了不少难题。若是真要论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

      淮止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双手自然垂落于两侧,不过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你与我们之间,便不必这么计较了。若是真要算,怕是难算清。我们都是朋友,朋友有难互助是应该的,不图回报。”

      见淮止和兰溪这样说,缪月也不好再坚持想法报恩了。她让淮止和兰溪先回房间休息,她再守着季青一阵,以防出了什么情况,他们未能及时反映出来。

      离开季青的屋后,淮止与兰溪并肩走于路上。施法需耗费心神,兰溪此时也已起了些微微的倦意。

      他强撑着精神,去看一旁仍从容淡定的淮止,调笑了一句,“师兄,这下你在师姐面前立了大功,师姐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但她肯定要想法子感谢我们的。我呢,还没想好怎么推辞,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不能推辞。”

      看着兰溪的困意渐渐被笑意驱走,淮止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兰溪朝他眨了眨眼,笑得肆意,“师兄,你可别忘了,在这一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这个时候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季姑娘的麻烦已消了,那我们来衡州的目的也达成了,现在就可以有别的心思想其他事情了。你趁势提要求,与师姐再接近些,再接近了,你俩的事情不就很快能成了吗?”

      淮止停下脚步,微微仰着头,“有经验?不知道你的经验来自于何处?是话本呢?还是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书。我看你全身上下最厉害的便是你的嘴了,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的,其实自己也不甚清楚。你这样的,还是不要出来无人子弟了。”

      兰溪的脸皮涨红,嘟囔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我开始喜欢人的时候,师兄你还只是一块木头……”

      淮止的眼角扬了扬,趁着现在心情放松下来,便有了气力与他说笑了,“噢,从前是哪个姑娘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喜欢的姑娘,怕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兰溪的脸变得更红,干脆别过脸去,“师兄,你胡说什么?你可别坏了闻姑娘的声誉。”

      淮止眼中的笑意更浓,意味深长地再说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说,莫不是有人心虚,被我说中了。”

      兰溪知道自己中了淮止的计,也不敢再开口反驳。再与他争论下去,怕是自己更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等会说得多,错得更也多。

      而季青的屋内,依旧安静,季青仍沉沉地睡着。

      心静下来后,缪月便更加敏感。她能感觉到手臂内侧又出现了灼烧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还带着一点刺痛之感。

      缪月将外衫半褪,原先手臂内侧的红肿迹象更为明显了。这灼烧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心烦。

      似乎心内有一道无名的火燃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才去实习了三天的时间,我眼里愚蠢又清澈的光没有了。啊啊啊啊,什么时候才能放假啊?(度日如年发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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