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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将李繁清的魂魄引向往生之路后,淮止一行人也在中午时分坐上了前往衡州的船。

      临行前,客栈掌柜还有些担忧,“几位客官,你们确定,今夜开始,就不会有人在半夜啼哭吗?”

      兰溪同客栈掌柜打包票,“掌柜的放心,这啼哭的鬼魂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她也又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解了她的疑难,她便走向往生之路,日后自然不会再夜间出现了。”

      见兰溪说得那么轻巧,知道的便清楚他们昨天是捉鬼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昨夜只是去外面逛了一圈。掌柜双手合拢,眉眼仍藏着担忧,很显然,兰溪的话并不能减轻她的忧心,“就一夜就能把她赶走了?我们费了一月的功夫也不见成效,真有这么神奇吗?”

      显然,客栈掌柜对他们的能力还心存疑虑,对李繁清魂魄是否离去还保持怀疑的态度。

      兰溪只得亮出自己的身份底牌,微微向前躬身,“掌柜的,你有所不知,我们乃是芜山芜真宫的弟子。专修通灵一术,虽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但应对这些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芜山,芜真宫?这方圆百里,有何人不识得芜山芜真宫的名号?

      芜山弟子修习各门术法,为众人排忧解难,造福一方百姓。芜真宫的美谈传遍天下,就没有哪个人是不知道的。

      只是芜真弟子向来神秘,偏远一些的州压根便没见过芜真弟子。虽知道他们有厉害的本事,但毕竟也未见过真人,无端地,在人们的想象中便给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男子容貌俊秀,长身玉立,女子貌美卓越,杏眸水亮。四人的容貌宛若仙人神女一般,看着便赏心悦目。看来芜真宫的弟子不仅本领高强,这生得也是一等一的好。

      感叹之余,掌柜投去崇拜的目光,“我真是上了年纪,眼睛有些花了。看你们的容貌打扮,还以为是拿户人家的公子姑娘,不想却是芜真宫的弟子。既然高人已经发话,我们便没什么不放心的,先在此谢过你们了。”

      掌柜屈膝向他们行礼,四人也规规矩矩地向掌柜回礼。

      淮止垂眸,依旧谦逊,“掌柜的谬赞了,我们也没做什么。”

      掌柜只当他是谦虚,仍不绝地称赞着。上船前,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侄儿要平安将他们送到衡州。

      同掌柜的道别后,船便开了。

      闻从筠休息一日后,精神好了许多。谈起鬼魂的事情,好像也不太害怕了。

      “阿月,那鬼魂真的走了?”

      缪月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放心吧,她真的已经离开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听闻李繁清的遭遇后,闻从筠心里不是滋味。自己选择的心上人尚且为财为权害人性命,若是无爱无情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虽然这个比方不算恰当,像是鬼使神差一般,闻从筠不动声色地望了兰溪一眼。

      此时兰溪正望着移动的两岸景色,没有察觉到闻从筠的目光。

      淮止心情有些复杂,他走过去低声同兰溪讲了一句话。兰溪便收了观景的心思,随他一道走到船尾去了。

      外面的风有些大,缪月同闻从筠就走回船舱了。

      离衡州越来越近,缪月的心情便在松快和低沉间来回变换。令人开心的是,缪月很快就会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见到她熟悉的人了。不过令人忧心的是,季青的病情有没有加重?是能起来坐一阵了?还是只能躺着说不了什么话?

      闻从筠整理好思绪后,见缪月脸上似带着些愁容,便想到她是在担心朋友的病况。

      “阿月,别太担心了。若是这船行得快些,估计明晚便能到衡州了。你朋友见你回来了,定然开心,身子也会好些。”

      缪月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只是季青的病是邪术引起的,若淮止和兰溪去看后,也没有办法,那季青便没有得救的机会,只能数着日子过活了。

      闻从筠也不是修习术法的人,同她说这些事,她应该也不太清楚。算了,再说多些只会多引得一人心烦苦恼,不如还是将话咽下去算了。

      “是啊,一切都只能到了衡州再说。现下我一个人着急上火也是无用,我们这么多人,定能想到办法去救她。”

      船舱内的不安心绪算是暂时消了,但船舱外的两人并未放松下来。

      自李繁清道出续魂的幕后之人以来,淮止日夜反复在想,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只是没有线索,没有相貌指引。想搜寻这个人怕是难。

      兰溪站在淮止身侧,见他愁眉不占,想来是在为寻找续魂人的事情犯愁,“师兄,你还在想续魂之事吗?”

      淮止背过身去,“续魂之法,是正道所不允许的法术。生老病死,终有天命。人鬼两道,不得互相侵犯。而替李姑娘续魂的人,定然不是正道之人。续魂之法已在世上失传数年,又有何人能施用这种术法呢?”

      黑色印记,邪术诅咒,续魂报冤。这些事情连续发生,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这些事情皆涉及邪术一类,是不是来得有些巧了?

      兰溪仔细推敲,猜想这些事情的一切可能性。

      “这些事情连续被我们碰上,这也太奇怪了。并且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性,便是我们都不能清楚地知道,引用邪术的人究竟是谁?即便有些线索,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辨认。”

      淮止紧紧捏着拳头,修长的骨节有些泛白,“若是这些事情,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兰溪一瞬间有些错愕,“冲着我们来的?但若是冲着我们来的,应是对我们搭理实施打击伤害。可这些事情并未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淮止的眼睛忽而亮了亮,“真是如此,也不难。此事若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又是一人所为。让我们发现邪术复燃,只是一个警醒,亦或是一个预告。怕是他的这个局已经做好了,就等我们入局,开始算计报复我们了。”

      兰溪吃惊地问,“警醒什么?预告什么?”

      淮止望着粼粼的水纹,心里再也安静不了了,“他要回来了。”

      兰溪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个脸色,“师兄。师兄,你是说,景图回来了?”

      淮止摊开手掌,在空中扬了扬,似乎要透过手掌去捉住穿于掌缝的凉风。

      “从阿月画下景图的画像后,我便开始怀疑。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定是有的。但我们所遇见的事情,皆与邪术相关,这让我不得不多想。两个人长得相似并不出奇,可这行为处事,未必就会一模一样。你再深究,这几件事情还有什么共性,你是没有发现的?”

      有什么共性,是还未发现的?

      兰溪恍然大悟,但觉得这个想法似太过荒谬,回答得较为含糊,“从黑色印记开始到如今的续魂之术。期间皆有人死去或快要死去。陈兴在黑色印记出现后死了,师姐的好友也因中了黑色印记的诅咒病重,而李姑娘虽为身死之人,与黑色印记无关,却,大抵也与邪术有所沾染。这……”

      淮止接过话,“这背后一定酝酿着更大的阴谋。黑色印记虽与李姑娘无关,邪术之所以为邪恶之源,便是采他人之长,强硬补自己之短。施用邪术,背后定然需要什么东西支撑,怕是李姑娘的乐情,便是支撑邪术的原料。我们只见得一个李姑娘,背后数十数百的李姑娘,我们并未见过罢了。”

      兰溪忽然身躯一震,“谁说与,与李姑娘无关?师兄,在我指引李姑娘去往生之路时。李姑娘好像想起,那个引她续魂,给她布机关的人,虽未露出真容,以面罩遮住。但他的眼角下,有一个黑色莲花印记。”

      淮止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加复杂,若这几件事情都牵扯到黑色印记,那分明是一个人所为。邪术印记只为一人独有,旁人是断学不去的。这是施用邪术的印记,凭证,岂能轻易抹除。

      现下可以断定的是,陈兴之死,季青之病的源头确实皆出于同一个黑莲花印记。虽然李繁清并未向他们展示她所见的黑莲花印记的样子,但淮止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件事情应是一人为之。

      若幕后之人真是景图,缪月的说法与李繁清的说法却有些出入。缪月所作景图之画,眼角处却无黑色莲花印记。偏李繁清所见眼角下有黑色莲花印记。

      淮止依据二人所说,有些凌乱。直觉告诉他是景图所为,但现下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兰溪不愿相信,分明师父已经用尽了毕生的修为与景图同归于尽了。即便景图设法逃脱,元气定然散尽,哪里还有精力到世上作乱害人?

      “如果景图真的没有死,我定当要亲手将他杀死,以报师父之仇。”

      远在芜山内的陆尘音这几日也有些心烦。手上的事务不算繁多,也并不难处理。但他还是分了心思去担忧那四人的行踪。

      即便淮止传讯回来,说是一切安好。但陆尘音的心还是安定不下来,不知是他多想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总是不放心他们一行人,缪月的大劫应要降临,现下又碰上季青中邪生病这样的事情。淮止是否还有精力分身去留意缪月劫难,处理好一切还未可而知。

      正当他愁眉难以舒展之际,墙上的预示镜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陆尘音回过神来,定睛去看。

      预示镜缓缓升起浓烟,将镜内映着他的容颜完全遮住了。

      陆尘音大惊,往后退了一步。

      这大祸怕是很快就要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放得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了,感觉放假后时间日期有点模糊了。不知道追文的小天使们是不是也这样觉得。(但是我,我我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忘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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