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除悲师》非山让尘

27、第 27 章

　　山门外已有十余个弟子拦着，见兰溪来了，他们纷纷退到一边给他让了一条路。

　　被拦在门外的人高声嚷着，“兰首座，这就是你们芜山的待客之道，连客人来了，也不请进去吗？”

　　为首发话的人是六水门派掌门的心腹焦和玉。兰溪同他见过几次，但对他的印象实在是不算好。兰溪冷哼一声，“焦副使在我芜山门外大吵大嚷，似要过来闹事。可看不出来想要来做客的样子。”

　　被兰溪噎了一句，焦和玉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兰首座，我知道你对我的成见颇深，但也无需恶意揣测我。仅仅凭传信弟子说的几句话，便坏了见面的情分，这好像不好吧？”

　　兰溪向前走了几步，依旧没有屏退拦在焦和玉身前的弟子，“自家人都不信，难道信外家人？这样吧，焦副使，我看你们六水门派门前也不必派人守着了，来者都是客。将人拦在门外盘问也不太礼貌，你说是吗？”

　　焦和玉即便心里有气，却还是强忍着，“你……”过了一阵，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向后拍了拍手，随他一同来的人便抬了一箱东西出来。

　　焦和玉摸了摸箱子，“兰首座，今日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上回淮掌门生辰会，我们六水门派错过了，今日特来赠上生辰礼，还望淮掌门恕罪。”

　　离淮止生辰也已过去好十几天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还要挑这个时候来。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他们没安好心。

　　兰溪轻轻扫了那一眼箱子，“不知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可有焦副使腰间的那个白玉佩贵重？”

　　焦和玉被兰溪这么一说，额上的青筋已暴起，“兰首座可真会说笑，这可是我们掌门亲自给淮掌门挑选的礼物。我腰间的玩意怎么比得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呢？”

　　兰溪不屑地拍拍衣袖，尽显傲慢，“是吗？那六水掌门还真是有心了。”

　　焦和玉往前走了几步，探了探头去看，“兰首座，我们也聊了好一阵了，怎么还不见淮掌门出来相迎。这礼物都送上门口了，人却没有到，这礼数是不是有些不周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自己上赶着给别人送生辰礼，还无理要求受礼人亲自相迎，真是给他脸面了。

　　兰溪白了他一眼道，“要不我现在也去给六水掌门献礼，让六水掌门提前铺条毯子在山门早早等我。”

　　焦和玉捏了捏拳头，“兰首座，你别太过分了。”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能当上六水掌门的心腹，可见六水门派里也没多少个正经人。兰溪冷笑，“怎么还生气了，你不也是这样要求我们淮掌门的吗？怎么我们要求你们就变成过分了。你自己听听，这合理不合理？”

　　焦和玉让人把箱子抬前了些，“兰首座，我嘴笨，不会说话，你无需在言语上与我做计较。罢了，无论淮掌门出不出来，这礼和送礼的人，兰首座也该请进去吧？现下将我们拦在此处算是怎么回事？”

　　兰溪撇了他一眼，“守礼规矩才是客，若是上门便胡乱攀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疯狗，焦副使，你说是与不是？”

　　焦和玉见兰溪丝毫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反倒还在这里冷嘲热讽，脸色全黑了。

　　兰溪笑了几声，“哎呀呀，焦副使切勿对号入座。噢，我说错了，焦副使不应这么替人着想，别跟那档子小人感同身受了。”

　　这样一说，焦和玉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但兰溪也算给他留了一丝颜面，也不至于太过难堪，“兰首座与我在这掰扯了这么久，这芜山的门，我是进得，还是不进得？兰首座，我们个人的恩怨还是先往后放放，今日我来，可是为了芜真和六水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而来的。”

　　兰溪还在犹豫，虽说来者都是客。但像焦和玉这样的客人，他是恨不得现在就挥动扫帚将他赶走的。可若驳了他的面子，难保他回去乱说话，中伤芜真门派的名声。

　　不过这么轻易将他放进来，兰溪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不相当于自己败下阵来了吗？嘴上刀剑不饶人，最后还要好言好语请他进来，兰溪想想还真是难受。

　　僵持间，听得身后轻快的脚步声。兰溪回头去看，发现是淮止来了。

　　淮止淡淡看了一眼兰溪，兰溪便意会了他的意思，“掌门，你怎么来了？”

　　淮止稍稍提高说话的声音，“看书看得累了，想着出来走走。听别人说山外面有热闹看，我便想到你会在。怕你闯祸，所以我来看一看。”

　　这样说来，淮止便没有在焦和玉面前自降身份，让他有了自己面子比天还要大的错觉。

　　兰溪眉毛挑了挑，“掌门，看热闹你可来得有些晚了。方才有一只疯狗在这乱叫，好不容易才赶走了。”

　　焦和玉脸皮倒是厚，微微躬身向淮止行礼，“见过淮掌门。”

　　淮止故意问，“这位是？”

　　焦和玉赔笑道，“淮掌门平日也不轻易出来见人，难怪淮掌门认不得我。我是六水门派的焦和玉。今日掌门派我来给淮掌门送礼，顺道给淮掌门赔罪。

　　焦和玉言外之意便说淮止清高自傲。身为芜真掌门，却躲躲藏藏，不对外结识各门派的人，实在是有失大门派的风范。

　　淮止脸上挂着笑，“我本不喜热闹，不太爱与人交往。也亏得其他的门派的人包容耐心，不曾责怪我。既是六水掌门的好意，我便在此谢过了。”

　　淮止是有些气人的本事在的。不动怒，不动刀枪便将焦和玉具有讽刺意味的话堵了回去。焦和玉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但碍于两个门派的交往，淮止也没把人继续晾着，“光顾着在这里聊了，倒显得我们礼数不够周全。还请焦副使进去，我们喝茶坐着聊。”

　　原本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的焦和玉瞬间来了精神，“多谢淮掌门。”

　　而修习殿内的陆舟确是坐不住了，他在门口四处张望，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缪月右手托着头说道，“别看了，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陆舟拍了拍脑门，“我知道哪里可以看见，现下他们应该刚刚进山门，只要我们往山门后的高台去，保证能看见。”

　　缪月一把拉回他，“你忘了兰首座怎么吩咐的？”

　　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但是陆舟实在是好奇，他撺掇缪月随她一起去，“缪师，我们就去看看嘛，我保证就看一眼。若是被发现了，我们就说我们四处乱逛逛到了高台，不会有人罚我们的。”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护心雪莲还没有靠近的机会。现下还要去偷听墙角，等会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况且兰溪也已经嘱咐过了，她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风险。

　　缪月严肃地看着陆舟，摇摇头，“不许去，等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可就白费心力了。”

　　陆舟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到门边。趁缪月不注意的时候，马上跑了出去。

　　缪月顾不得喝上刚倒的茶，忙追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叛逆，说了不许去还要去。

　　幸好缪月跑得快，总算追上了陆舟。陆舟蹲在地上，往台下指了指，“嘘，缪师你快看。”

　　缪月顺着陆舟所指的方向望下去。

　　看见了一群人正向芜真宫正厅走去。为首的是面无表情的淮止，淮止左后侧的兰溪似正恶狠狠地盯着走在淮止右侧的人。

　　据缪月浅薄的观察力来看，那被兰溪盯着的人，看起来便不怀好意。

　　高台下一直往前走的焦和玉左顾右盼，根本没有认真看路。

　　高台上女子的身影吸引住他。这女子虽穿着的浅蓝色衣裙，打扮朴素，却掩盖不住她美丽的容颜。

　　焦和玉望得出神，“这芜山的女子还真是比别个地方的好看，做我的侍妾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淮止察觉到焦和玉的目光，眼神不自觉地漫出浓浓的杀气，“焦副使，走路莫东张西望，还是要看清脚下的路，我们芜山的路比别处都要滑，我记得好像还有人在这里摔死过。”

　　兰溪扭了扭头，示意高台上的人赶紧离开。缪月及时接收到他的示意，抱着陆舟赶紧离开了。

　　兰溪随后又附和道，“是啊，焦副使可要小心些，别摔着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也不好跟六水掌门交代。”

　　焦和玉见高台上的女子走了，还没看够美人的他显然不够尽兴，“淮掌门和兰首座多虑了，我走路一向很稳。”

　　一行人入了正厅，按照次序坐下后。芜山弟子为席上的人上了茶，又布了些糕点到桌上。

　　焦和玉闻了闻茶，又喝了一口，觉得这茶味实在是寡淡，“听说芜山的茶外人很难喝惯，我来前还不信。现在一喝果真如此，早知我从我们那里带些茶叶来，也好让淮掌门和兰首座尝尝鲜。”

　　焦和玉这句话的挑衅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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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淮止：敢调戏侮辱我的人，你接下来且等着。
兰溪：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我绝对哐哐给他来两拳，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