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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缪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状况,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这孩子,我真的能治?”

      兰溪揉揉耳朵,“他的伤春悲秋能力过强,悲感过甚。这悲感不除,便会影响修习。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升级考试了,若是还是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通过不了的。悲感这一块,想来你应该是有办法去除,所以我便来问问你。”

      以往除悲,都是悲者由外因引发心悲,心悲萦绕,痛苦难捱。可依照兰溪这么说,魏川这是内因自带之悲,与外因引发之悲不同。他没有特别的经历引发心悲,而是原本固有的悲感失衡。这样的情况,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缪月将情况据实相告,“这样的情况,与我以往除悲经历大不相同。外因所致心悲可通过回溯记忆去除,但固有悲感失衡,显然是不能用以前的老法子。”

      兰溪凝神,“你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缪月有些为难,“办法总比困难多。虽然我没试过,这事情真有些棘手。可我知道悲感失衡对人的严重性,只是我不敢向你担保,这事情一定能做成,这悲感一定能恢复正常状态。”

      兰溪继而点头,“这道理我明白,那便拜托你尽力为他一试了。”

      魏川许是说累了,安静了一会儿。缪月和兰溪也得了清静去商讨除悲的对策。

      魏川身上被绳子绑着,走路并不太方便。他在原地跳了几步,被绳子绊了一下,“绳子禁锢了我的自由,犹如秋困住了风,冬困住了雪。风雪连刮连下都不是自由的,那它们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兰溪压低声音,“这种情况确实是为难你了,但魏川这个孩子是一个修习的好苗子。若这悲感能平衡,日后的前途定当不可限量。”

      缪月抱着手,扬了扬头,“他可有安静的时候?”

      兰溪摇摇头,“目前来说,他好像安静不下来。只要他看到听到感知到,他便开始伤春悲秋了。”

      缪月重复道,“看到,听到,感知到……”

      突然灵光一闪,缪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说,若是讲魏川的眼睛蒙住,耳朵堵住会如何?那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有没有可能他就不这样了。”

      兰溪拍桌而起,“你说得好像在理,我去试一试。”

      两三下,兰溪利落地将魏川的眼睛用布条蒙住,耳朵亦用棉花堵上了。”

      魏川开始还在嚷嚷着为什么要绑他捆他。没过一会儿,他又安静下来了。

      兰溪有些惊喜,“这个方法好像真的奏效。”

      缪月站近些观察,“这方法也算是短暂的缓解之法。只是一个人失去视觉与听觉实在是难受,长久之计,这个方法还是行不通。”

      缪月走上前,手中突然出现了那把团扇。缪月施法让团扇在空中立起来,将魏川整个人纳进扇面上。

      扇面上的蝴蝶扑扑翅膀,在白绢上飞舞起来。那蝴蝶翅膀扑腾得越来越厉害。静心去听,好像真能听到蝴蝶飞舞的声音。

      刹那间,蝴蝶自扇面飞出,带着目的性飞往魏川那边。那两只蝴蝶伴着蓝光,慢慢地飞到在魏川身上,又停在他的胸口,渐渐地融进去。那蓝光也渐渐消散了。

      随后,那两只蝴蝶又再度从魏川的胸口飞出,带着一种更冰凉彻骨的寒光,缓缓又落到扇面上。那素白的绢布便被一种碧蓝的颜色覆盖了。

      缪月伸手去触那扇面,却发觉扇面冰冷异常,有些冻手,“看来魏川的悲感实在是严重,竟连我的扇面都变色变凉了。”

      兰溪有些好奇,也伸手去碰。只是刚刚触到扇面,便觉自己是在摸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山,顺时便将手缩回去,“果真很凉,我记得人的悲感是能以色和感区分等级的。看你那扇子的颜色和我手上的触感,便知道想要去除魏川的悲感,怕是真的很难。”

      缪月将扇子收回,“难也要试一试,今天我已经用扇抽出一些悲感了。只是不知魏川的反应会如何?若此法有效,总得日日来除,直至多余悲感除尽才好。”

      兰溪不明白又问,“这悲感,不能一次去除干净吗?”

      缪月看着他,摇摇头,“我说过,魏川之悲与他人之悲不同。除悲的速度自然不能与别个对比。况且现下只是我想的法子,奏不奏效也不好说。这也只是往好的方面想了,若是这个方法不奏效,又得重新再寻他法除悲。”

      兰溪解开魏川身上的绳子和眼睛的布条。魏川挣脱后,将耳边的棉花拿出来,“兰首座,好端端的,你怎么把我绑起来了?”

      缪月转移他的注意力,“魏川,你闭上眼睛听听,可听到什么声音?”

      魏川闭上双眼,静下心来,能听见一阵很明显的风声,“春去秋来,风起风落……”

      魏川正欲再说下去,却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张口却说不出几句话。

      缪月问,“是不是心中有悲,却不知从何而说?”

      魏川想了想,还真是这样,“怎么会,我明明能感受到秋的悲伤,怎么说不出话了?”

      兰溪松了一口气,“看来你的法子还是奏效的。”

      缪月回道,“奏效是奏效,只是现在魏川除了些许悲感,有些不适应,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若是他的感悲之力提升了,也可能打回原形。”

      兰溪只觉头痛,“什么?这感悲之力都过度了,还要提升,这是想累死谁?”

      缪月拍了拍兰溪的肩膀,“你这么关心他,足以看出你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要看护他的情绪,我的建议是尽量不要让他有太多空余的独处时间。只有让他脱离这种敏感的感悲之态,他才能够有好转的迹象。”

      兰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事也不算太难。”

      从修习殿回去以后,为了彻底落实缪月的建议。兰溪命魏川将从前学过的所有法术各练三遍。之前学过的法术没有一百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每个法术各练三遍,怕是一天到晚去练也练不完。

      魏川极力反抗,试图挤出眼泪打动兰溪。但兰溪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让他什么时候练好,什么时候再去修习。

      魏川见眼泪没有用,只得灰溜溜去练法术了。

      兰溪也知道,这么多的法术,一天之内是绝对练不完的。但兰溪想着,只要魏川的时间被塞得满满的,那他就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伤春悲秋了。

      自然,魏川也不是个傻的。这么大的练习量,他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练饿了便去吃饭,练累了便去睡觉。加上兰溪时不时的来检查他的练习状况,魏川也不敢懈怠。

      练完法术便一头倒在床上,还真的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每日按时来与魏川除悲的缪月听了他的诉苦后,暗暗发笑。兰溪这一招虽说是比较废人,但是效果十分显著。这几日来,魏川感悲之力弱了些,连抒发悲感的词语句子也匮乏了许多。

      这样算来,再过个七八日。魏川体内多余的悲感就能完全被清除干净了。

      督促完魏川练习术法后,兰溪被淮止叫了过去。

      入门便见淮止脸色不算太好,兰溪有些提心吊胆。莫不是自己这几日又无意踩中了狐狸尾巴?

      兰溪小心翼翼坐到淮止对面,淮止将一封信递给他。

      兰溪将信纸展开,细细读了信里面的内容。

      这封信是洛河门派写来的,信中提及将陈兴押送回洛河门派后,却发现陈兴早已断了气。

      押送他的人极力解释,说陈兴早上的时候还好端端的,途中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怎么人在眼皮子底下便没了气息。

      洛河门派的人去检查陈兴的伤口,但却找不出陈兴身上受伤的痕迹。牙里也没有□□,舌头也没有伤口,不像是咬舌自尽的。身上也没有锐利的刀具,更找不出刀伤的创口。

      陈兴的死因现下成迷,洛河门派还在查询此事的真相。不过他们却提了一句,陈兴之所以被逐出师门,是因为他私下找了禁书去看。邪术向来为各门派所不齿,有关邪术一类的书籍早早便在各门派中销毁了。而陈兴却能找出禁书,来偷练邪术以短暂时间提升功力,将他人比过,实在是蹊跷。而他脸上的伤,便是修习邪术后的反噬,与他人无关。

      兰溪将信读完,神色亦有些复杂,“好端端的,人却死了。这背后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淮止手指轻轻摩挲桌面道,“这封信还是隔了数日寄来的。说明洛河门派的人压根查不出是谁害了他。不过我看,陈兴的死应该是有人提前设下了局。”

      兰溪也注意到信件的内容,“师兄是从陈兴身上的黑色莲花印记得出的答案?”

      淮止轻轻扣了扣桌子,“不错,若不是有人提前施法做下了这个局。陈兴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死了,这实在是太过蹊跷。”

      没错,现在想来,芜州突然出现的黑莲花印记绝对不简单。只是这背后的人想做什么?想来向他们挑衅还是要暗中生乱。

      兰溪见淮止有了思量,“师兄,你莫非是觉得,邪术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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