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录》骨芽

70、除害

　　“没事。”那姑娘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没事。”
　　“我闯了大祸，师父这次可要为我费脑筋了。”
　　“我……你额头怎么了？”
　　“没没事，我前几日照着一本古籍上说的，做了一道菜，没想到竟成了，哦，还有，你爱看的话本，我早前替你买了。”
　　两人正往屋里走，那姑娘突然停下，转身就走。
　　“耶洛，你干嘛去。”单含去拦她，“你别生气，没什么的。”
　　“我知道了，你为我说话，被打了。”她说。
　　“都好全了，瞧，结的疤都落了，只要几日就会恢复如初了，后来那几日，我也想了有些办法，也算有些成效，无妨的。”单含说，“别去找他们了，便当是为了我。”
　　二人坐在书桌前，听着男子讲课。
　　“先休息一会儿吧。”男子说，此时，有一个男子进来，低着头双手将一本本子放在桌上，然后，又低头离开还轻轻关上门。
　　男子看过后，眉头微皱。
　　“师父可是有忧心事？”单含问。
　　“魔域北边一个地方，闹妖物，魔域希望我们能出手相助，之前，我派了些人去，只是都不成，这回张大人也受伤了。”
　　“我去吧。”那姑娘说，“我定能胜它。”
　　“你是很有能力的，只是，你刚从战场回来，歇还不曾歇够，如何能去。”
　　“没事，我不用歇。”她说。
　　男子笑着摇头，“你啊，好，那便三日之后启程吧。”
　　“前段时间，我们一路，大获全胜，听说有一个人是最大的功臣，你们知道是谁吗？”
　　“听说了，最近很多人都在传这个。”
　　“谁说的？这消息靠谱吗？”
　　“绝对可靠，我有前线的情报。”
　　“哦，对，你们家……”
　　“哈哈哈。”
　　几人笑起来。
　　“听你刚才那话，你知道是谁？”
　　“当然知道，那人是位神人，而且十分神秘，不喜与人交谈。”
　　“这也能理解，神人总是有些自己的脾性的。”
　　“说得我越发好奇了，到底是谁啊？”
　　“切，听他在那儿吹，再厉害能厉害过仁之将军？不过是一个藉藉无名的人而已。”
　　“就是，我就不信，那人比仁之将军神。”
　　“我是信的啊，他在我们这一带，那诚实，是大家都知道的。”
　　“是，我也觉得可信，你们不信就别听了。”
　　“你给说说，那人，到底是何人？”
　　“我有她的画像，来，给你们一观。”
　　“这……画功不太深啊，这只能……”
　　“哎，看看，是是那人吗？”
　　“很像。”
　　“就是就是。”
　　“她来了，过来这边了。”
　　“上楼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呐。”
　　“哟，瞧瞧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要我说啊，战神这个称号啊，要易主了。”
　　那姑娘所经之处，大多数的人都瞧着她谈论。
　　她来到五楼，往单含的饭桌去。
　　“想来是那些随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不喜看他人将你的功劳瓜分，为你争取公平，是有为自己想的人，也有这样，能为他人想的人。”单含说，“但那些人，为抵不听号令的罪，都回家了。”
　　那姑娘静静听着，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后，才道:“若有机会，我当谢谢他们。”
　　那姑娘又将那些才搬回去不久的书本搬出去了。
　　“看，那个恶棍，她又要到哪儿去？”
　　“你管呢，她不在，我们才自在嘛。”
　　“那恶棍，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她在前线，可立了大功了。”
　　“谣言，你也信，我阿姐在前边当官的，她信里说，那恶棍在军营里，可无法无天的很呐，比在学园里更令人生厌。”
　　“最要命的是，她不听命令，煽动一些愚人和她一起去了敌方阵地，快被人打死的时候，多亏仁之将军，率众杀出，救了他们的狗命。”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丢人现眼。”
　　“不仅这样，在学园里，她总是一副很牛的样子嘛，在前边，就成了一个烧火丫头，什么样的脏活累活都可以给她做，她呢，听话得很，像一条狗，别提多好笑了。”
　　“哈哈哈。”
　　“我不太信，她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不至于惨成那样，相反，说她会立功，我是信的。”这句话差点让这群人打起来。
　　那姑娘从她们之间走过去了。
　　“哦，我知道了，上次你被她打了一顿，又被她治好，然后你就为她说话了，是吗？叛徒，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才不是，以前，我也不喜欢她，现在我觉得她挺好的，比你们都好，比你们都强。”一个女孩叫道，然后哭着跑远了。
　　后面的人却笑得开颜，那姑娘回头一笑，所有人的笑声都停止了。
　　她回头走了。
　　“哼，神气什么，说起谁才能担得上奇才二字的，非妖域的公主莫属。”有人小声说。
　　“呸，你对奇才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一天天的，她们两个都是被你们吹出来的，其实一点才干都没有。”
　　那姑娘走在前头，后头也跟着一群人。
　　“穿梭门我都不用了，何况是马车了，我们也一路走走看看吧，朋友。”她说，“师父让我在外低调些，还说魔域的王会派人来迎接我们，若是这次有时间，我定会去找那小子决斗。”
　　他们被人迎进王宫，商量了一番后，魔域王之子会和那姑娘一同去除害的，我猜那姑娘很高兴。
　　只是从王宫到目的地，那姑娘都未曾找过他。
　　“殿下驾到，老朽受宠若惊，恭请殿下移步寒舍。”
　　一群人在屋前等着他们。
　　“老人家不必多礼。”他没有上前，却做了一个扶人起来的动作。
　　“老朽惶恐，殿下请。”
　　他回头看那姑娘，那姑娘随意摆了摆手，没有和他们一起并排进去。
　　“赵家，看着挺有钱。”她小声说。
　　“这是我夫人。”
　　“这是犬子，小女病体孱弱，不能见客，殿下恕罪。”
　　饭桌上，老人家一一介绍着。
　　“我们这边的人，都活得提心吊胆，殿下来了，我们也就安心了。”老人家说，“老朽家里，也收留了些人，奈何家宅实在不够大，也实在有心无力。”
　　“您生性良善，我也在此谢过。”
　　“殿下赞言，老朽愧不敢当，老朽这儿好些，只是妖物来侵时，险些破碎，每次都是如此。”
　　“那妖物，术法高强，殿下与诸位，定要当心。”
　　那姑娘在施法加固那道若隐若现的网，一会儿后，她停下。
　　“辛苦姑娘。魔域王之子，递给她一杯茶。
　　“多谢。”她接过茶杯，“放心，那妖物定然破不了。”
　　那姑娘加固了所有的网，人被安置在几个地方。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那姑娘看着正在说话的人，另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她又看着那个人。
　　这会儿，她的反应迟了一些，她出神了，她看着魔域王之子说话，但我敢保证，他们每个人说的所有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会议散了之后，她最先走出去，四下无人，她伸了个懒腰，正要走时，魔域王之子追出来了。
　　“姑娘，打扰了，你对我们讨论的对策，有什么想法？方才你一直都不说话，可有什么欠缺的没有？”
　　“没有。”她说，“很好。”
　　“那好，今晚便辛苦姑娘与我前去探路了。”
　　看，我就说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睁大些眼睛，“呃，不辛苦不辛苦。”
　　她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问道:“这边呢？”
　　对方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师姐会留下来，师姐聪慧可靠，可以放心。”
　　“她不会武？”
　　“会的，只是师姐更愿意读书。”
　　“可惜了。”
　　“当然，姑娘对人员分配，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也可以说。”
　　那姑娘皱眉想了一会儿，“刚刚坐在你旁边的姑娘，长得很不错。”她说着便走了。
　　魔域王之子披上了一件披风，长着毛的，那姑娘向他走去。
　　我觉得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师姐说，今夜会下大雨，刮大风，姑娘这样，怕是会害病。”
　　“不会。”她说，“我初生之时，便可以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来去自如了。”
　　他们各自在分好的一大块地方，搜了很久，那姑娘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
　　雨打在她身上，风刮在她身上，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她刚下到一条宽土路上，魔域王之子后脚便到了。
　　“我们在这儿，设了法咒，不必忧心，不如现在，我们找地方，歇歇脚。”他看了四周，“那儿吧，有个山洞。”
　　魔域王之子取下披风，正在使用术法烘干，那姑娘从洞口进来，抱来一捆树枝，她坐下，也烘干了。
　　她又在洞里找来两块石头，她用这两块石头相互摩擦，不一会儿，火生好了。
　　她将手放在火边烤着，“很奇怪？”她看向魔域王之子，“明明可以用术法取暖，却还是要生火。”
　　“姑娘这般做，自然有姑娘的道理。”
　　“没什么道理，就是饿了。”那姑娘说，“能做的就不靠术法做，这样能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天才，也是普通人，这话，可能和单含说的一样，很难让人听懂。”
　　半晌，对面的人微微笑了一下，“能听懂。”他说。
　　她看向他没说话，一会儿才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