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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在狠狠地从禅院家这个庞然大物上咬下一大块肉来后,禅院真诚就躲藏了起来。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在五条家和禅院家合力搜索之下,也没有露出丝毫马脚,只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产业,竟是再也没人找到他的踪迹。
      这让五条悟和端木甚尔两人极为恼火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各自暗中戒备。于是,夏油杰和端木瞳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的恋人/伴侣变得黏人起来,虽然勾勾缠缠也是一种小情趣,但这种仿佛连体婴般的缠人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也幸好这俩人都是个性温柔极度包容另一半的存在,倒也没提出什么抗议,换成是普通人,早就大吵一架甚至分手了。
      彼时已临近圣诞节,端木宅像往年一样被装点得闪闪发光,作为生日派对主角的父子俩人维持着酷酷的表情,乖乖地戴上华丽夸张的生日礼帽,走到点着两支蜡烛的生日蛋糕面前,在他们的对面,举着摄像机的黑发女人灿烂地笑着,嘴里唱着生日歌,眼中满满是对于他们的祝福。
      “快许愿吧!”
      我许愿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如此刻一样的幸福。
      一大一小闭上眼,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默默许下了这个愿望。

      由于瞳的洁癖,奶油大战这种小孩子们都非常喜欢的派对传统节目并没有能够在端木宅进行,父子俩乖乖吃掉了整个蛋糕,并没有对此表达什么遗憾。
      拆礼物的环节免不了要进行一番比较,端木瞳送给惠的是一只能够发出叫声和走动的仿生小狗,让素来喜欢小动物的惠一把抱进怀里不愿意松开手。而她送给甚尔的则是一枚金色的十二面骰子,瞳说这是托孔时雨找到的能够带来幸运的稻荷骰子,在十二面有六面写着吉,六面写着凶,只要扔出吉,就会给接下来做的事情带来一定程度的好运;与之相反,如果扔出了凶,接下来就会走霉运。端木瞳的本意是让甚尔在赌马时能够根据骰子的吉凶适当增减下注的金额,但甚尔显然对此有其他的想法。他一把揽过瞳就是一个熊抱,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放,放手啊……”被迫埋进那过于发达的胸肌里几乎无法呼吸的端木瞳虚弱地挣扎着,啊,她似乎看到有小天使在向她招手了……
      “臭老爹,快点放开妈妈啦!没看到妈妈快要昏过去了吗?”惠小天使哒哒地跑过来,对着自己的屑爹小腿就是狠狠一脚,不愧是端木家最靠谱的男人。
      “臭小鬼。”相看两厌的父子俩互相别过头去不看对方,甚尔将骰子随手放进了丑宝嘴里,对于他这个什么都往丑宝嘴里塞的习惯,端木瞳的洁癖之魂在内心尖叫抗议,可今天是这俩家伙的生日,她也只能勉强压下不适装作无视了。而小惠则是紧紧地将仿生小狗抱在胸前,之后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让小狗离开过身边,哪怕瞳告诉他这只小狗可以来回走动并向他演示了一遍小狗的全部功能,他也只是腼腆地笑笑,而后依旧紧紧地抓住小狗不撒手。
      对此,端木瞳又能说什么呢?
      算了,你们喜欢就好。(疲惫微笑)

      等惠和甚尔的生日过完,元旦也接踵而至,之后又是华国的春节。这一次,甚尔没有再拒绝瞳的邀请,三人一起去了种花国。
      端木瞳平静地向自己的父母介绍了甚尔和惠,两位老人虽然对于她在异国突然结婚很是震惊,可是在了解到对方跟她感情很好,甚至自愿入赘以后也没有表示出明确的反对。只是甚尔的外表实在出众,就算是在西装的层层包裹之下都掩盖不住那股凶悍野性的气息,也就是长辈们眼中所谓的不像个本分老实人。
      端木瞳的同辈和朋友们倒是都能理解她的选择:废话,在看到她老公那张脸之后,哪个女人不会选择赶紧把他绑去结婚啊?至于前妻留下的小孩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可爱的小孩子,谁不想rua呢?
      而甚尔,在种花国见到端木瞳如此庞大的亲友群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种花家人特有的热情好客很快就让他无暇惊奇,而是陷入被七大姑八大姨包围的各种盘问之中,最后还是端木瞳一句“他还不会说中文”才熄灭了这些中年老阿姨们的八卦热情。
      发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人群中闪身出来,无良屑爹一把将儿子塞进端木瞳怀里,就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了。只剩下被亲爹留下来做挡箭牌的惠生无可恋地被一群阿姨妈妈们从头到脚摸了无数遍。
      在前几日的走亲访友之后,剩余的日子,甚尔都和端木瞳窝在家里没有再出去走动,按照瞳的说法,就是此刻的景点里都是人,还不如窝在家里来得舒服。偶尔他们也会带着惠去街上散步,去附近的公园玩耍。
      这种温馨的氛围确实很能让人放松下来,尤其当甚尔发现诅咒在这片土地上几乎不会出现时更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端木瞳回到故乡都会显得特别放松。
      当甚尔重新踏上立本的土地,在机场中就看到不少四级蝇头在旅客们身上飞舞时,他的决心也就愈发坚定了。晚上,安置好抱着小男孩睡得香甜的端木瞳,甚尔给五条悟打出了电话。

      ****** ****** ****** ****** 我是一条木的感情的分割线 ****** ****** ****** ******

      “我还以为你找我来是发现了那家伙的踪迹呢,结果,却是让我帮你看看你的女人?”五条悟摘掉墨镜,表情不善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黑发男人。
      “你看到瞳就明白了。她跟那个黑发小鬼一样,身上应该被种了暗示。”甚尔没有理会他的怒火,毕竟是有求于人,姿态要放低他还是知道的。
      五条悟一愣,随即摆出一副说来听听的听故事的架势。甚尔觉得自己没有义务满足他八卦的欲望,略过瞳疑似知道真诚过去的记忆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瞳受伤必须接受真诚的治疗,而他也是因此跟真诚立下束缚在星浆体任务里抓了夏油杰交给他。
      “好吧,我会替她看一下的。”一边嘀咕着真诚这个人怎么总是找老弱妇孺下手,人品太过低劣,五条悟用他那双六眼直勾勾地看向甚尔,表情凝重地问道:
      “这位大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老婆身上真的有真诚留下的黑手,而我们又无法解除,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是要把脖子洗干净伸到他面前去乞求他高抬贵手吗?”
      五条悟的问题很犀利,甚尔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身上的杀气就开始暴涨,很快他就开始收敛满身的杀意,没去管因为他放出的杀气而有些兴奋起来想要打架的五条悟,他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
      “我不知道。”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跟我说不知道?”五条悟鼓起脸颊,露出一副你在耍我吗的表情。
      “换作以前的我,我会回答你那只能放弃她了。但刚才,我按你说的设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出那样的场景,所以我说我不知道。”
      “大叔你看着真不像是禅院那家出来的人呢。”
      “啊,我早已不是禅院了。我入赘了,现在叫端木甚尔。”
      五条悟和他都知道,说不知道只是一种托辞。当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时,他十有八九会为了救人而倒戈到真诚那边去,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出来而已。不过不像禅院家的人吗?这倒是个很好的称赞呢。
      “那可真是位女菩萨啊,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看看。”五条悟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真巧了,我也觉得你那个同伴颇有几分男菩萨的面相。”不就是互相伤害嘛,谁怕谁啊?

      五条悟是个被称为“什么都好,可惜长了张嘴”的男人,而高专时期的他还未像28岁那样饱经风霜,脸皮接近无下限,于是在对上同样长了张不做人的嘴还毫无道德底线的甚尔以后,再一次落到下风。
      就在小少爷恼羞成怒要对着对方来上一发【苍】的时候,一个黑发女人牵着一个海胆头的小男孩走进了店里。
      “甚尔。”女人轻轻地呼唤了一声,五条悟就见到眼前的男人眨眼闪身到了女人身边,脸上的挑衅早已收起,此刻正用一种堪称乖巧的表情牵起女人的手往他这个方向带。而那个跟他长得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男孩则是用一种三分鄙夷七分警惕的目光看着男人,似乎是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
      “嘁。”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被满满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拍了一脸,不由自主地轻啧出声。

      当端木瞳毫无防备地看到那个一头银白色头发,戴着一副小圆墨镜的美少年的时候,她的脑海种冒出三个字——“五条悟”。
      为什么五条悟会在这里?他发现甚尔了吗?是来杀甚尔的吗?他会发现我的秘密吗?
      脑中闪过无数个疑问,她只来得及转头冲甚尔喊了一声“甚尔快逃!”,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该死,我不会是有什么乌鸦嘴的潜力吧?”五条悟的额角渗出冷汗,他当然能够看到那个女人体内与杰脑中相似的术式正在运转之中,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个术式竟是如此简单,就是当他,五条悟出现在人面前时就会触发,没有其他任何条件,就只是他出现,因此效果也格外霸道,让女人直接陷入了昏迷。
      雪上加霜的是,女人身旁的小男孩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惠来说,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在看到那个白头发大哥哥的时候喊爸爸快逃,而爸爸则是脸色大半地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妈妈,而那个白发大哥哥也朝他们大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不知从哪拔出了一把有两个刀尖的奇怪匕首。
      小小的惠对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切统统都不明白。但他知道,既然妈妈喊了让爸爸逃,那么那个大哥哥一定就是坏人了。他不想失去妈妈,想要保护家人。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个大哥哥举起那把古怪的匕首向妈妈的头刺去的时候,强烈的恐惧让小男孩的咒力剧烈波动起来,他脚底的影子突然延伸,从影子里跳出一黑一白两只幼犬,嗷呜一声就扑到了白发少年手上和匕首上。幼犬在碰上匕首时就砰的一声消失了,可恰恰就是这么霎那的阻拦,女人身上的术式已经发动完毕,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是……十种影法术!?”五条悟惊愕地低呼出声,而正在低头查看端木瞳状况的甚尔也不由得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挂在他手腕上的另一条幼犬。
      向来运气很差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居然会继承到家传术式,如果不是此刻瞳还在昏迷之中,甚尔简直想笑出声来。
      可当这禅院家梦寐以求的家传术式出现在此刻,并阴差阳错地阻拦了端木瞳获救的时机的此刻,甚尔觉得这简直就是命运对他的讽刺。
      他看向五条悟,对方先是盯着瞳看了片刻,而后脸色难看地冲他摇了摇头。
      “暗示藏在她的意识里。如果她还保有意识,我可以用天逆鉾替她解除术式。可是这次的暗示触发条件太过简单,效果也就特别强,刚才她的意识还没彻底消散时我还可以冒险试试,可现在,六眼也找不出核心。”
      而后他又看了眼神色晦暗莫测的男人,出于搞砸了事情的心虚,难得地出言安慰:
      “不过你也别急,这个暗示的效果就是沉睡,没有其他任何副作用。所以就当成是植物人吧,性命无碍的啦。”
      甚尔冷哼一声,对于六眼的马后炮不予置评,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他转过头,看到小惠面带惊惶地看着他。
      “爸爸,刚才那个大哥哥不是要伤害妈妈,是要救她吗?”
      甚尔沉默了,他知道刚才的事情不应责怪这个年幼的孩子,毕竟他也只是出于保护妈妈的意愿,然而他也无法坦然地对他说出“这不是你的错”,概因的确是他的十影法耽搁了唯一能救到瞳的时机。最终,他只是伸出手在男孩的头上重重地揉了一把。
      “不关你的事。”
      男人冷漠的话语里隐藏着他仅剩的善意,然而年幼的孩子还是从他的停顿及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眼中迅速堆积起了泪花。
      “是我的错。”
      五条悟发现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幼犬也消失了,他回头看向小男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而甚尔也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伸出手,可是小男孩已经软软地向地面砸去,他只来得及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提到身前,而后,就被儿子身上滚烫的温度给惊到。
      “摩西摩西,硝子吗?你能过来一趟吗……”五条悟已经掏出手机给家入硝子打起了电话。

      一通折腾之后,众人转移到离这边最近的一家酒店里,家入硝子在给两人检查以后,得出了小男孩是因为过早觉醒术式而造成的咒力紊乱等副作用。针对这种类似早产儿身体亏空的治疗法子,三大家族都有各自的办法,因此五条悟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表示就交给自己来解决了。甚尔没有跟他客气,反倒是端木瞳,硝子也找不到沉睡的原因,只能建议他们送入医院,靠维生系统来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

      “所以只要等我们找到禅院真诚,把他祓除,就能解除暗示让她醒过来了。”
      面对家入硝子的说明,五条悟一手握拳敲击在手掌上如此总结道。
      “不过大叔啊,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老婆是普通人(非术师)吗?”站在端木瞳的床旁边,五条悟手抵着下巴问道。
      “啊,不是。她是咒术师,而且咒力……应该混着禅院真诚的吧?”甚尔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唔,这种混合方式……比受肉的还要浓郁啊。”五条悟脱下墨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如此感叹道,向疑惑地看着他的家入硝子解释起来。
      “那个禅院真诚的咒力是起源,以那股咒力作为启动的动力开始流转,然后刺激出她本身的咒力,而后源源不断地产生咒力。如果被高层知道有这样一种人工制造咒术师并提升咒力的方法,想必会不计代价地搜捕那个真诚的吧?不过这里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最初那股咒力,并不属于这个身体本身,硝子你知道的吧?”
      “普通人被注入咒力只有正常泄漏完和引起身体畸变两种下场。”家入硝子淡淡地回答道。
      “所以大叔的老婆,为什么能够接纳真诚的咒力并当成是自己的那样使用呢?”五条悟转过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甚尔。
      “啊,因为真诚之前还对她用过术式。他催眠她,让她以为自己是真诚的转世,把那股咒力当成自己的东西。”甚尔低笑一声说道。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将端木瞳与禅院真诚之间的关系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个真诚,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呢。”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惊叹,最主要的是这个疯子居然还成功了。
      “这样一来,对禅院真诚的战力评估就要再提升一下了。万一他还有其他这样人工制造出的咒术师呢。”
      “瞳她没有术式,只有咒力。”甚尔否定了五条悟的猜测,这样半吊子的术师并不能对战局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啊~~~真是个像老鼠一样的家伙。”五条悟抓抓脑袋,难得地感到了烦躁。
      因为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办法,五条悟与家入硝子也只能提出告辞。
      临别之际,禅院甚尔突然问五条悟:“你说的给惠补身体的方法,需要把他带到五条家吗?”
      “嗯?如果我说需要,难道你要把你儿子交给我吗?”五条悟玩笑般地问道。
      “啊,那你把他带走吧。”没想到甚尔居然一口答应了。
      迎着五条悟与家入硝子震惊的注视,黑发绿眼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本来就是瞳在照顾着他,现在瞳倒下了,我也没精力管这小子,你那边要是有地方,就顺便把他带回去照顾吧。”
      “大叔做你儿子可真是可怜。”五条悟以看人渣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随随便便就把儿子送人的屑爹。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甚尔冷漠地说道。
      他原本就是掉落到黑暗深渊的人,之前也只不过是被人拉了上来。只不过每次的幸福都是那么短暂,他已经认命了。
      “喂,大叔。不要因为我叫你败犬就真的自暴自弃啊!”五条悟突然出声说道,“你明明就很强大,你老婆也只是睡过去,只要找到禅院真诚,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消灭他,还远远不到绝望的时候啊!”
      “这就是最强的气量吗?”甚尔愣了下,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说得没错,老板,你这人真不错。”
      “是吧是吧?老子可是最强。”
      家入硝子靠在门口,看着自己那个咋咋呼呼的同期,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就是五条悟,你可以嫌弃他的性格,却永远可以相信他、依靠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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