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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奇幻童话四:结局2 ...

  •   有一夜,望着布置精美齐全的寝殿,我胸口翻涌,不久前喝下的沈容酌的血让我极为不适,甚至身体愈发冰冷胆颤,全身都开始绞痛,我捂住嘴,最终还是爬了起来。

      沈容酌不许我把血吐出来,可我现在忍不住了怎么办。

      沈容酌的洞府离我很近,我走了几步路,就到了。

      进他屋前,我满头虚汗敲了敲门。

      屋内一直没有声音,我咽下喉咙的血,急急的去找他。

      沈容酌殿宇极大,转了转,才进到他的卧房。

      一走进去,我求助的脚顿住,整个人也都凝固了。

      沈容酌正坐在榻上,他是盘腿打坐的姿势,可他睁着眼,双眼尽黑,墨发扬了起来。

      他的发顶冒着浓浓黑气,他的双目中一片漆黑,连眼白也看不到,俊美的脸庞爬上诡异的乌筋,形容恐怖,像是个被附身的邪魔。

      床上的沈容酌太过可怖,不像个人。

      我身体一抖,在他看到我的当下,拔腿就往外跑。

      我脸色发白,眼前便是殿门,我推开殿门,便要不管不顾逃出去。

      就在我即将要跑出去的这一刻,一只手带着强劲的冷风按住了我的后肩。

      那我觉得如绸缎般的墨发帖在我的后颈上,浓重的血腥味突然充斥着我的鼻息,在我惊惧万分的时候,身后的人捂着心口,嗓音恶狠狠的,如寒霜般刺人:“你看见了。”

      他的语气是确定的,没有任何让我否认的余地。

      沈容酌是仙门正道的大弟子,可他身上有邪气蔓延,那种阴私的黑气逼到我的眼前,而持续好几个月的夜里,他用他不纯的血喂我。

      他的手按在我身上,好疼。

      我脸贴着门,后肩传来清晰的剧痛,又如第一次被沈容酌带回来的模样,我开始胆颤发抖。

      同时又哇的一口,把肚子里恶心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呜啊”这一年多的时光,沈容酌麻痹了我对他的恐惧,还有…让我这个从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怎么变成了一个娇气包。

      此时,我被沈容酌逼在门口,他的力气变得更重,我的泪落下来,怕死。

      “啧。”沈容酌拧眉,闭了闭眼,努力遏制住全身乱窜的魔气,手下改摁为捏,捏住了贴在门边的人下巴。

      “你跑什么?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沈容酌逼着我的脸转过来。

      “怎么又吐出来了?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有用?”

      “我不是故意的”我哆嗦,闭着眼,看都不敢他。生怕不小心看见沈容酌没有眼白的双眸。

      沈容酌神智已然清楚,手捏住我的下颌,快速扫了我满是血迹的脸一眼,又低头看向我脏兮兮跑丢一只鞋子的一只脚,不耐的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将门边的我打横抱了起来。

      “你倒是挺有本事,平日说喜欢哥哥,但一看哥哥另一种样子,就吓得抱头鼠窜。”

      沈容酌衣袍微微有些凌乱,唇角溢出来的血还未擦净,可他抱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淡定从容,根本没有被发现的震怒与……杀意。

      我茫然的睁着眼,手攥着衣襟,又噗噗噗的吐出血。

      还吐在了沈容酌的手臂上。

      可他也没有恼怒,只是皱眉死死盯着我。

      沈容酌将我放置在床上,随后简单的擦掉了身上的脏血,找来了一块干净帕子,沾了水亲自屈下膝给我擦脚。

      我尤为不解,且大为震撼。

      我立即缩回脚,手挡在我与沈容酌之间,只问:“你…你不…不”

      沈容酌抬眸,一双无波澜的幽深眼眸定定盯着我。

      我头皮一紧,话锋一转,却是又哭又吓道:“不…用了”

      我其实想问沈容酌,他不杀我吗?

      我还想问他,他是人还是邪?

      不过我不敢惹他。

      “我、我自己来就好”我悻悻想接过沈容酌手中的帕子,可沈容酌半蹲身子,捏着手中的帕子不松手,虽然周身的邪气消失了,但他方才恐怖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

      我缩回手,身体往后仰。

      沈容酌哼笑了两下:“我还想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呢,没想到,还是胆小如鼠。”

      我像老鼠?我忿忿咬唇。

      沈容酌望着我,又抿嘴笑了一下,他不由分说的拉过了我缩着的脚,像是看穿了我所有的心思,边擦边慢悠悠解释道:“我不会杀你。”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还是人,也不是邪魔。”他低眉漫不经心道,那样淡然的神情,仿若一点儿不怕我向别人揭发他刚才的样子。

      或许,也是因为我就算去揭发,也没有人会信……

      “哥哥”我手撑着柔软的床,满嘴血腥味,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试探:“我以后可不可不喝你的血了?”

      仅一句话,沈容酌缓和的脸便沉了。

      而这一瞬,我当下便看见他的眼底黑蒙蒙的魔气一闪而过。

      我当即摆手道:“我说错话了,哥哥,对不起,我不问了”

      沈容酌掀起眼,眼眸中闪过一瞬的晦暗不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怯怯的我,微不可查的抿紧嘴,撩起伤痕累累的手臂,重新以指割开一处完好的皮肉,笑意虚假道:“不可以哦,今夜的血你都吐出来了,还要继续喝下去”

      我摸上沈容酌的手:“哥哥,我以前手臂也像这样,很疼的。”

      沈容酌长睫颤了颤,瞥开眼:“阿玉,快喝。”

      *

      又过了一月,沈容酌抱起我,将我再一次带入了地道下。

      我被定住,周围的阴冷之气已逼入我的全身,耳边有鬼厉幽怨之声刺耳,我才知,沈容酌选择我这个邪体的真正用意。

      阿玉是沈容酌的妹妹。他的妹妹死于仙门掌门之手,也就是他的师父手上,死的凄惨冤屈,其中具体龌龊腌臜,我不得而知。

      沈容酌选中我,将我当作阿玉,图的是我这具至阴至邪的身体。

      我知道他别有用意,他是在利用我,可我如个低微的蝼蚁,就算不跟着他,也早晚会死在剑宗旁的仙门弟子之手。

      沈容酌曾为我疗伤,亲手为我治愈身体的沉疴,我还以为他也有两分关心我。

      没想到,还都是因为这具身体。

      这将近大半年,在这幽暗的地道中,沈容酌月月摆阵以血饲养我,让阴邪之气缠绕我身,以至于一年多的饲养中,我不自知的成为一个容纳邪灵的器皿。

      邪灵穿进我的身体,灵魂仿若被刀割一般痛不欲生,我双目出血,却还是紧紧揪住了身旁始终望着我的沈容酌,轻轻呼唤,“哥哥,我还是很听话的,你留我一命吧。”

      “我还不想死”

      “哥哥,救救我!”我口鼻渗血,全身痛的想要打滚,却伸手想去触他。

      沈容酌滞住,眸色复杂,缓慢拂开了我的手。

      “阿玉,听话。”他哽声开口,最后一次摸了摸我的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圆形的法阵发森凉的鬼气,那些鬼气齐齐冲入我的身体,几欲逼杀我的魂魄。

      “啊——”

      *

      我在沈容酌洞府的第五年年末,仙门被冲天的魔气肆意冲击,手持仙剑的沈容酌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方式,以一己之力屠杀仙门,宗门弟子死伤大片,仙门摇摇欲坠、不堪支撑。

      我趁此逃出了仙门的桎梏,山高海阔,终于得以自由。

      可我回到我曾经生活的那片山野时,却发现我的娘亲早已成为一抔黄土。

      我跪在我娘的坟前,苍白的手颤抖的抚在字迹模糊的木碑上,失声痛苦。

      “道长,就是他狗蛋!他是以前俺村里一个女人生的邪胎!他又回来了!”

      “道长,快,你快除了他!”

      我转头,身后已围了一大圈人。

      一些村里的人,有些人我还记得样貌,可他们手中各拿着锄头木棒,厌弃的望着我。

      中间站着一个白胡子的老道士,他高深看我,摸了摸胡子。

      “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你娘早死了,你又回来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举着木棒气势汹汹的瞪着我。

      我擦掉眼泪:“伯伯,我娘怎么去世的?”

      “我没有看见我娘的魂魄。”我绝望至极。

      众人一惊,皆悚然的后退两步。

      “呸!”一个妇人站出来,“你个恬不知耻的,谁是你伯伯?!俺们不认识你!”

      *

      那道士并非坑蒙拐骗,他有点道行,那张黄纸符被甩出来,刷刷刷的贴在我的脑壳和身体上。

      我略微一顿,被遮挡住了视线,刚想撕掉身上的符纸,谁知几个男人举着锄头就冲向我。

      我满身鬼气,不敢近人,怕伤了他们。

      一个石头率先砸向了我的头,我连符纸都没来得及摘,就匆匆往后跑了。

      *

      村里的村名甚是凶猛彪悍,过了两日,他们找到了守在山上的我,又将我追着打了一顿。

      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伤人,只跛着被打断的脚跑走了。

      这两夜,我偷偷进了村子,前后寻了五六遍,都没有看见我娘。

      我如今成了鬼修,眼睛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魂。

      我藏进了另外一座相隔的山,擦掉额头的血,惨兮兮的问山头一个吊死的女鬼,向她用手比划半天,问她在附近有没有看见我娘。

      吊死鬼摇摇头,声音粗噶地反问我:“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

      我俩四目相对,亦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吊死的女鬼形容可怖,脸色煞白,但我也比她好不了哪去。

      我又将这座山翻了一遍,随后和吊死女鬼道了别,失落哀戚的下了山。

      山脚有一条连绵的小溪,我蹲在身,喝水填饱了肚子,随后低头看着溪面里的倒影。

      水波荡漾,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出现在水面上,细目看去,那人有着渗人的白肤,嘴唇如血。

      脚边的裙摆沾了脏泥,我看着身上水红色的裙裳,又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中。

      我已改不了涂抹胭脂穿着女裙的怪样子,我苍白如纸的皮肤外,还穿着一身少女裙裳。

      我男扮女装,戴着珠钗穿着女裙,竟已有五年多时光。

      而如今,纵使我逃出来了,但每一次脱下女裙,我都会觉得自己像是被扒了一层皮,极度不自在,又极为恐慌不安。

      所以村子里的人说我“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

      我全身阴冷如冰,寒冷从心口渗了出来,我默默拉紧斗篷遮住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脚下便是一长条蚂蚁在搬运粮食,我的脚明明已经要踏上去了,却还是生生将脚停在半空中。

      我不忍踩伤蝼蚁。

      *

      我在我娘的坟头死守了将近三个月,等我跛着脚准备转身离开时,我隐约听见村里的人守在村口远远的议论我。

      “那林娘怎么生了这么个骇人的东西?也不舍得早点掐死,非要养着……看吧,还不是成了不人不鬼的邪物。”

      “晦气,赶紧走吧!可不要害了我们整个村子哩!”

      “道长,麻烦帮我们除除祟气……”

      *

      沈容酌费尽心机利用我,将我看做容纳魂灵的容器,可那场夺舍,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彼时沈容酌妹妹的怨魂借助法阵占领了我的身体,那股怨魂强行要抹杀我的魂魄,但说来也是可笑,因为沈容酌将我养的极好,没成想我的魂力更强上一分,两两撞击,竟然是我更胜一分。

      只听一声鬼泣,沈容酌妹妹的怨魂最终四散不成形,被弹出我的体外,失去了夺舍的能力。

      沈容酌终究唤不回他那魂魄零散的妹妹,花费在我身上的心血也白白浪费。

      沈容酌气极,他没杀我,偏偏不给我个痛快,非要惩罚般的将我这一个被迫堕入鬼道的鬼修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内。

      他对我弃如敝履,不让我回家,亦是没有一剑了结我,而在往后三年的时日里,又折磨般的不来看我一眼。

      他就这样将我抛弃,独留我一人自我折磨。

      我失去娘亲,离开村子后,望着陌生崎岖的道路,忽觉我与这个世界是真正的失去任何牵扯,世上再无人爱我。

      没有了。

      *

      入魔反叛的沈容酌与仙门大战了两日两夜后,以一杀千,险些力胜。

      当他亲手将他师尊,也就是掌门的头|颅割下时,他满身是血的站在尸堆上,墨发肆意飞扬,血衣猎猎,举着那颗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扬了两下,直接踩在脚底,魔气暴涨,双目赤红,更是杀红了眼。

      头顶乌云密布,而沈容酌召集来的上百个魔人魔气愈盛,他们围困住了已是强弩之末的剑宗弟子。

      “今日,我偏要做这千古罪人,灭了这剑宗,为我妹妹报仇!”沈容酌疯疯癫癫的怒笑,他举起了被魔气染黑的仙剑,一剑荡起的魔气轻易便送几个弟子的断了气。

      可最后,沈容酌还是败了。

      他被剑宗掌门座下的二弟子,他的二师弟以命相搏,沈容酌手中的剑断为两半,而他退无可退,掉入了万丈悬崖。

      悬崖下,是密布的兽林,我跛着脚苦苦找寻了三日,才在一处山谷的树枝上侥幸找到了魔气环绕昏迷不醒的沈容酌。

      我扭断了野兽的脖子,费尽心力,用兽血救活了他。

      他眉心的魔气仍是有些遏制不住的四散,他全身难以动弹的躺在青草地上,墨发散乱,气息凌乱,额角一块血口,殷红的血渍染红了他半张脸,沈容酌的脸上现出阴郁。

      他避开我靠近的手,看向我身上的女裙,那双泛红的眼眸一瞬恍惚的看向我的脸,随后立即艰难的把头侧开,压着声音冷声道:“滚。”

      我曾与沈容酌在仙门相处的一年半,我低微如尘,受制于他,却也满心感激与欢喜,可后来我才明白,从始至终,沈容酌图谋的,只是我这幅可容纳鬼气的身体。

      我抿了抿唇,咽下口中的涩意,手中是敲得细碎的草药,在他十分排斥的躲开后,我把药按在他的额角上,还算平静道,“哥哥,别动。”

      沈容酌身体僵住,抿起淡色的唇,郁色的眼眸短促的与我对视一眼,终究是长睫扇动,紧闭上了眼。

      “你不恨我?”他不看我,却蓦地咳出一口郁血。

      虽入了魔道,形容狼狈,可他周身冷冽的气质却使得他仍像是一尊冰冷无情的石像。

      而这石像若是拾掇拾掇,掩住眉心的魔气,俨然也再难看出是个能屠戮同门心狠手辣之人。

      沈容酌虚伪,他身上总有引人注目的清贵,瞧着高不可攀,不染尘埃。

      他不像我,我从没干净耀眼过,从前未入鬼道时,我便是阴气缠身。

      而如今,我周身都是压不住的鬼气,遮也遮不住,任谁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都要大喊一声我是该死的妖邪。

      不,我只是一条被利用了再被抛弃的狗而已。

      “不恨你,”我看了一眼如今宛若死狗气息奄奄的沈容酌,垂眸伤心欲绝道:“哥哥,我娘死了。”

      “……”

      *

      “你在做什么?”

      清幽的夜里,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斜而下,一只手扼住了我的颈项,威胁压制住我颈上的命脉,可我不为所动,依旧咬在他肩膀露出的肌肤上,鬼气四窜,难以按捺,我如饥似渴的吮吸着沈容酌肩头的血。

      “你真想死吗?”那只手加重的力道,冷冽气息的沈容酌恼羞成怒的掐着我的脖子,仿若下一秒就要弄死我。

      我用双齿不知疲倦啃咬着他肩膀上的伤痕,撕扯那淋漓的血肉,埋头便吞下一大口渗出的鲜血。

      “你放开我!”

      肚腹一阵剧痛中,魔怔的张着嘴,意犹未尽的咽下血沫,我支起了头,表情迷惘,愣愣的停了动作。

      “哥哥……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唇上猩红,仿若受惊般用手捂住了沈容酌犹如被野兽啃食过的肩头。

      “哥哥,你怎么了?”

      沈容酌全身伤势极重,被我这一咬一吸,打我这一拳便像是耗尽了他全力似的,他身子一歪,手软趴趴的倒下,只能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你……”

      他手指指着我,气得有些抖,许是与我再相见,万万想不到我竟像个恶鬼一样吃人。

      我不吃人,我只吸食沈容酌的血。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因为沈容酌将我养成了这般,

      “哥哥……”我反应过来,立即擦掉嘴上的血,难堪道:“我不是有意伤你的,我以前喝你的血喝多了,现在我入了鬼道,一闻到你的血肉,不知道为何就觉得你很香甜。”

      “住口。”

      沈容酌碎布般的袍服凌乱不堪,那破片子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他墨发散落,躺在露水微微湿漉的草坪上,清俊眉羽间的淡淡魔气被我的鬼气压制四散,他一只手挡住心口作防御状态,另一只放在地上,无能为力的握着拳头。

      他像个废人一样躺着,还喘着气:“别和我解释,我不想听。”

      他不看我,只是道:“你如果是因为从前的事,想报复我,我劝你下手快点,否则待我好转,我会杀了你。”

      我低头:“你如果早点杀了我,我或许也没有像如今这般痛苦。”

      “……”呼吸一滞,沈容酌变得沉寂,他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我起身扶起了伤重的沈容酌。

      沈容酌看了一眼我的跛脚。

      “咳咳……”他脚步摇摆,竭力站稳,甩开了我的手,虽一直硬撑着,却还是不免东倒西歪。

      我看着眼前狼狈不堪仍是自恃清高的沈容酌,沉默不语。

      沈容酌早生了心魔,他因他妹妹甘愿入了魔道,成为一个邪魔。

      此次反叛一战,他亲手杀了曾经的师父,甚至意欲灭掉剑宗,为他妹妹消仇。

      终于得以报仇雪恨,可我有些疑惑,他身上阴冷的魔气为何久久未消。

      前方,披着月光而行的青年脚步趔趄,却还是强撑着往前走,而跟在身后的我脚步一深一浅。

      他摔下崖下,全身受了重伤,但好歹四肢完好。我难免低头瞥了一眼我的腿,啊……我真可怜呐。

      走着走着,前方的沈容酌绊了一跤。

      从未想过,将我一直玩弄于鼓掌之中,把我骗团团转的沈容酌竟也被打入泥沼里,落到这般地步了。

      他摔在我的眼前,肩膀和胸膛上的伤口又被撕裂,渗出猩红的血来。

      他现在,恶名昭著,是仙门残余弟子口中讨伐诛杀的魔修,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仙门人。

      我咬唇,走近他,朝他伸出了手。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很般配。”

      我被打了一个巴掌。

      我捂着脸,委屈地想:我这二十一年单调乏味的人生里,论为数不多记忆深刻的人,除了我娘,除了几个面容有些印象的村民,除了那些个欺负我的仙门弟子,就数沈容酌。

      在禁锢我的暗室里,我想过以后若有机会,我该报复沈容酌的。

      我最初想:若他来把我放出去,放我回家,我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后来几年过去了,我想:他如果能来看我一次,就好了。

      *

      我不喜日光,我带着沈容酌藏进了遮云蔽日的大深山里。

      我们住的是山洞,山洞里被我精心打扫布置了一番,倒也住的很舒服。

      我还未入鬼道前,被仙门人挑断了手筋,而我入鬼道后,身体仿若重塑一般,就算手腕筋脉断了,却也能两手运用鬼气自如。

      而如今,身为魔修的沈容酌身受重伤,不良于行,需要我照顾。

      腊月里下个了鹅毛大雪,我将松软的雪球砸向郁郁寡欢的沈容酌,他转过身看我一眼,眼中好似有淡淡笑意。

      我所遭遇的苦难,都未曾向任何一人发泄。

      相反,眼前这个伤我最深,我却愈发善待他。

      很快,冰雪消融,我捉了野|鸡烤,去了内脏拔了毛,将鸡烤的香喷喷,撕了一块送进沈容酌的嘴里。

      “就烤个|鸡|一直没学会,哥哥别嫌弃。”

      鸡|挺肥,鸡|皮处滋滋冒油,被我硬塞进了沈容酌的嘴,他唇上油光,紧蹙着眉,嫌恶的吐出那块肉。

      沈容酌抬起手,我本能的偏开脸。

      沈容酌脸色冷淡:“你不会以为我是要打你吧?”

      我低眸,如个木头桩子一般不说话。

      怕的。

      “哥哥,浪费粮食不好”

      我捡起那块翅膀上的肉,用水冲洗干净,送入自己的嘴里。

      沈容酌这近三个月来都不再和我讲话,但每每见到我做出了各自他意想不到的举动,他还是会一脸复杂与惊异。

      是的,我像个眼巴巴的小狗一样,讨好着他。

      “哥哥,吃吧,我当初可是将你做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呢。”

      我重新将肉塞入沈容酌的嘴里。

      他抿唇,倚在石头前,张嘴咬了我一口。

      这种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沈容酌他对我没有情意,但是我望着被沈容酌咬在嘴里深可见骨的手指,觉得很有趣。

      从前剑宗的大弟子沈容酌……他竟然咬人。

      我抽回手,慢悠悠的擦掉血迹,又继续投喂他。

      沈容酌偏过脸,一脸死气沉沉,不将我放在眼里,“滚,我觉得恶心。”

      我气的心里疼,却露出笑容,我俯身,解开了沈容酌的衣带。

      “……”沈容酌迟疑半会,不解看着我:“你作甚?”

      我错开沈容酌全身未愈的伤,手下的动作越发迅速。

      沈容酌瞳孔有些紧缩,他目光上移,厉声斥咄我又在发什么毛病。

      我笑的更欢快,突然扯开了沈容酌的上衣,眼睛被两块结实的大块头给闪了闪眼睛。

      我摸了一把,尤其没放过一侧的淡红,笑眯眯道:“哥哥,我有事想做”

      沈容酌脸色难看:“这种污秽的事你从哪里学来的?”

      “哥哥,你手伤还没有好,就别打人了。”

      从前高高在上的人从神坛跌落,声名狼藉后,而落入我手。

      我怜之爱之。

      山中的野鬼成了我难得能够说话的玩伴,曾为苦恼的我耐心解惑。

      他说:要想得到一个人,就要得到他的心。

      这我懂。

      他继续说:要想得到他的心,就要先得到他的身。

      而今,野鬼再见我,暧昧地问我,情\爱的滋味如何。

      我伸出五指,望着我指缝中乍泄的春光,眼前却浮现了另一幅场景。

      沈容酌被我压|在身下,狠狠羞辱,我的手捏住他的下颌骨,他每一次喘息、每一次求饶声我都听的无比清晰。

      他面色潮‖红,竟主动对我扭动腰枝。

      我笑眯眯道:“好像是在做梦”

      “我自己都有些不敢想象,我竟然真的得到了。”

      “不过……”我转头,蹙眉凝向了某个方向:“不过,以后我就能一直幸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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