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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研磨乙女]花 ...

  •   孤爪研磨×我

      ——

      家庭环境是养成一个人性格的前期主要因素,或许是父母常年不着家,除了给钱很少关心我的原因,我越发沉迷虚拟世界,导致我现在过着一种基本每天都在游戏里遨游,只有没有食物才会出门走一趟的颓废生活。

      平日里还稍微好一点,因为要上学,但假期就不一样了,没有出门的必要,就如过冬的熊,一埋就是一整个季节。

      这样的生活也导致我逐渐丧失与人交流的能力,性格也越发阴沉。

      虽然不至于被同学排挤,但还是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不过没关系,我乐得每天独来独往,没人找我谈论好看的装饰、新开的甜品店、流行的明星这些废话,也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通关卡关的游戏了。

      像我这样想的不止一个,就拿最近的人来说吧,我的邻居,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孤爪研磨。

      他曾经说过,“这种无用的社交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不如多玩几局游戏。”

      就凭这句话,我单方面宣布他就是我的心灵之友!

      为什么是单方面呢?因为他说:“嗯……好麻烦,还是算了吧。”

      很好,不愧是我的心灵之友,就连拒绝我的时候都如此果断无情。

      我和研磨认识是在一场pk赛中,他把我残忍地虐杀了十局,当时还很弱小的我直接就是表演一个爆哭,哭得撕心裂肺,惊动了隔壁正在做饭的孤爪妈妈。

      据研磨描述,温柔的孤爪妈妈犹豫没多久,就带着刚烤好的小饼干敲响了我家的门,随后,一番询问加甜点诱惑,我就原谅了把我虐杀十遍的研磨,并当场奉茶拜师。

      “请教我如何虐杀别人吧!师父!”

      在孤爪妈妈温柔的注视下,研磨不情不愿地同意了,随后我便对他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折磨。

      研磨的教学真的很细,就差握着我的手带着我动了,可我的反应神经就像被老鼠啃过,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偶尔有感觉了我就是神,但大部分时候我就是只吃菜的鸡。

      菜到什么程度呢?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你还能沉迷游戏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如果我是你早就放弃了。”

      对此我表示:“研磨在夸我很有毅力吗?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虽然这么说,研磨依旧每天都带着我打游戏,还会在我气得抱着枕头自闭的时候,默默接过我的游戏机,帮忙通关。

      就凭这一点,我必须大声说出来,“我最喜欢研磨了!就连被我夸了会脸红这一点也非常喜欢!”

      研磨当场炸毛,“你、胡说什么!笨蛋!!!”

      其实,我并不是不明白研磨的意思,只是如果没了游戏,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这么大却空荡荡的家。

      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充满未知的世界,没有人带领我往前走,我也不敢踏进去。

      虽然我没有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但我知道研磨一定能够理解,因为某种意义上,我和他是一类人。

      不过,研磨比我厉害多了,我不喜欢社交,把自己封闭,也不敢观察四周,但研磨很擅长观察,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人的视线、动作并分析。

      发现这件事是在一次意外中。

      我和研磨是一个小学不同的班级,自从认识后,便天天一起上下学。

      有一次,研磨值日,他的搭档偷偷跑了,一个人整理那么大间教室需要很多时间,他就让我先回去。

      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是那种随便抛弃小伙伴的人吗?

      事实证明,我是,但那是有原因的。我本来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等研磨,但从这边的窗户可以看到校门口的冰淇淋车。

      炎炎夏日,不就该来一个冰淇淋降降温吗?绝对不是我馋了。

      总之,我跟研磨说了一声后,便一路跑到冰淇淋车前,掏出我的零花钱准备买两个,一个我的,一个给研磨。

      但可惜的是,我今天没有带太多钱出门,买一个绰绰有余,买两个就差了一点。

      正当有些纠结的时候,有个好心的哥哥说他可以帮我添一点钱,但得帮他个忙。

      开玩笑,像这种标准的坏人说辞,我怎么可能相信,当然是选择拒绝,但好心的哥哥却很耐心地给我说明情况,需要帮的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一不小心答应了。

      拿着两个冰淇淋,我跟着他拐到校门口旁边的巷子口,心里还想着得搞快点,不然研磨的冰淇淋就要化了。

      然后就见好心的哥哥很严肃地转身面对我,脸上的表情逐渐怪异,正当我想礼貌地询问一下,眼前突兀被黑暗遮挡,惨叫声在身前响起。

      那一嗓子太过撕心裂肺,吓得我冰淇淋都掉了,来不及心疼,我赶紧扒拉两下遮住眼睛的手,想看清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事,你别动。”是研磨的声音,我就安心地收回了手,“我把手放开,你不要睁眼。”

      “嗯!”

      研磨带着我离开了那里,我还是没忍住回头了,那个哥哥捂着裆一脸狰狞地倒在地下,而研磨刚刚挂断报警电话,然后,他非常严厉地教育了我一顿,他说那个人是个变态暴露狂,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我很委屈,不仅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全程只是点头摇头,根本没有说话的原因。

      在这之后,只要不在家里,研磨就不愿意放我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如果要去做什么,就必须先跟他说一声,然后他会看情况跟我一起去,或者让我等着过一会儿一起去。

      那段时间,我一度觉得研磨很烦,一点自由都不给我,甚至扬言,“我最讨厌研磨了!”

      对此,研磨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我就改口,“当然,最喜欢的也是研磨,这不影响的嘛!”

      这种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黑尾铁朗搬家到我们旁边,小黑拥有我没有的性别优势,经常仗着自己是个男孩就夜夜留宿研磨家,很快就拉近了和研磨的距离。

      这时,我最讨厌的人便从研磨变成了小黑。

      因为他不仅从我这里抢走了研磨,还从游戏里抢走了研磨。

      小黑不喜欢游戏,当研磨看出他不感兴趣后,他便从家里抱来一个排球,拉着我们一起去家附近的河边玩球。

      从此,我和研磨的日常游戏活动,就变成了小黑带着我和研磨的排球运动。

      你能想象一个吸血鬼被阳光照射的模样吗?不能想象的话,看我就知道了。

      黑尾铁朗,我的一生之敌!

      刚升上初中时,我们三个在同一个学校,本想拉着研磨进游戏社,而小黑却仗着自己是高一年级的前辈,在报道的第一天,抢先一步代替研磨填写社团报名表进了男子排球部,重点是男子!

      他们不仅去排球部,还不带着我玩!这个仇,我记下了,黑尾铁朗!

      不过,这个时候,我最喜欢的人还是研磨。有谁能不喜欢继承了孤爪妈妈温柔的研磨呢?

      尽管每天都要进行排球部的训练,回到家做完作业,研磨都累到向后一倒就能睡着,却还是会强撑着眼皮,像只打盹的猫咪伸个懒腰。

      “游戏又卡关了吗?给我看看。”

      我挪了挪坐垫,蹭到他的身边递出游戏机,研磨没有接,只是身体向前倾,胸膛贴上我的肩背。

      步入青春期的少年身体就如同火炉一样,一天到晚不停地散发炽热的能量,我感觉后背和左臂就像着火一样,却又莫名其妙地不愿意挪开。

      研磨的下颌枕在我的肩上,他似乎是在瞧我的游戏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指导我如何通关,一步一步非常详细。

      可我完全听不进去,颤抖的手指胡乱扒拉按键,我想我的脸一定非常红,打个生鸡蛋上去就能吃荷包蛋了。

      这种情况下,游戏自然玩得一团糟,研磨都被我逗笑了,胸膛的震动通过紧贴的肩背传递,湿气扑打在发烫的耳垂上,低笑声在耳蜗里回荡。

      他拖着一贯懒洋洋的腔调,“这么简单都过不去,看好了,我带你过一次。”

      研磨的手臂从身后环上来,比我长的手指从指缝中插入,带动我的手指有节奏地按下按键,像弹钢琴,黑与白、麦色与白色对比分明。

      在我愣神时,游戏已经结束,完美通过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

      “看,我们赢了。”

      不,这一刻我非常清楚,我输了,输得很彻底,而研磨简直赢麻了。

      保持沉默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鼓起毕生的勇气,“研磨,我喜欢你,你呢?”

      他没有回话,我承认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想去死,怎么会有我这么失败的人,青梅竹马都能失败,还让他如此纠结,半天都不愿意回一个字,哪怕一个“不”。

      但我忽然发现,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扭头,研磨已经睡着了。

      他太累了。

      后来,我没有再告白,也逐渐戒了游戏,私底下还是有玩的,只是至少在研磨面前是没有玩游戏了。因为研磨每天训练、学习已经够累了,还要操心我的游戏进度,我想让他轻松一点。

      但研磨反而好像有点不开心,没过几天就问:“你怎么不玩游戏了?”

      “新出的卡带你买了吗?”

      “要玩这个吗?我一不小心买多了。”

      好吧,谁说要戒游戏的?反正不是我!

      “玩!”几小时后,“呜呜呜,研磨,这Boss好难,我打不过,救救!”

      升上高中,研磨变得更忙了。尤其是二年级,研磨成了音驹高中男子排球部的正式二传后。

      “我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孤爪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告白呢?你都说你们青梅竹马,胜算不是很大吗?”

      问出这话的是我上了高中后的同桌惠美,她和我同样是游戏社的社员,每天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慢慢成了可以谈心的好朋友。

      我戳了戳孤爪妈妈提供的爱心便当,天台的风拂过,却带不走我内心的愁思。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害怕啊。”圆钝的筷子狠狠地插进海苔饭团里,我犹豫片刻,讲出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噩梦,“我总觉得如果跟研磨告白的话,会出现一种很可怕的场面,比如……”

      “抱歉,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研磨还没有说完,某个发型全靠睡姿决定的混蛋忽然跳出来,“Surprise!我和研磨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有没有被吓到?哈哈哈哈哈!”

      听到我的形容后,惠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也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

      “不,很有可能啊!他们天天黏在一起,而且,最近研磨都不肯跟我抱抱了!”

      “等等!你们之前经常抱抱?”

      “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现在他们经常抱抱!”

      “这怎么就不是重点,你们都抱上了怎么还没在一起?”

      “……你说的抱是哪个抱?是我理解的那个抱吗?”

      “……不是那个抱吗?”

      “……惠美是变态!色狼!痴女!”

      “诶!?为什么?你有点过分了啊!”

      总之,为了证明各自的观点,周末,我难得出了门,和惠美蹲在电线杆后面,看着前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走进饰品店。

      “可恶,小黑那个混蛋居然真的和研磨在约会,还不叫我!”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他们进的是饰品店吗?他们都应该不会用,万一是给你买礼物呢?”

      “不可能的,我又不喜欢佩戴那些东西,他们都知道的。”

      结果还是跑去问了一下老板,老板笑得很诡异,“啊,刚刚那两个高中生吗?他们定做了手链。”

      手链!?完了,这不就是“我想拴住你”的意思吗?

      出了饰品店,小黑和研磨又拐进了一家情侣餐厅……情侣!

      “别说了,惠美,不用劝我,我这就进去跟他拼命!”气势汹汹往前迈了几步,却没感受到任何拉力,我回头,“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为什么要拦?”惠美抱臂,一双死鱼眼看着我,摊手,“请吧。”

      “可是小黑将近一米九诶!他一拳你就得去icu看望我了。”

      “那我也不能拦你去为爱拼命啊。”

      “呜——你不爱我了,研磨也不要我了,小黑也背叛我了,呜哇!”

      “诶诶诶!你别哭,有人看着呢!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欺负她,这是我朋友,单纯失恋了而已。”

      “放屁!我连恋都没有恋过!”

      后面几天,我都是绕着研磨和小黑走的,虽然自从他们开始为比赛做准备后,我们的行动轨迹本就很难重合,但万一呢?我可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也需要时间收拾我破碎受伤的心灵。

      说好的心灵之友、一生之敌,最后居然都抛弃我了,呜,越想越伤心!

      事情的转机在我生日当天。

      音驹高中排球部有训练赛安排,小黑和研磨早早地就去宫城县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我想今天是等不到他们了。

      将在孤爪妈妈指导下做出来的歪瓜裂枣蛋糕放进空荡荡的冰箱,我准备早点睡觉,迎接新的一天。

      忽然,门铃响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但它一直响个不停,我的心都跟着它砰砰跳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晚了,他们还赶回来了?因为我的生日?

      打开门,果不其然,一高一矮两个熟悉的人就杵在门口,砰砰两声,彩带飞舞。

      他们异口同声道:“生日快乐!”

      我赶紧放他们进来,免得门口说话的声音吵到邻居,夜已经深了。

      “你们这么晚还赶回来?”

      “嘛,本来计划也没这么晚的,但乌野那边有个小矮子特别热情,一直想要再来一局,真的是很有活力啊。对吧,研磨。”

      “嗯,翔阳很有趣。”

      翔阳!?男的!叫的这么亲密?新的情敌?

      我顿时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小黑,亏你还是现男友,怎么一点情敌雷达都没有,研磨这明显是对那小子有兴趣了!

      我很想提醒一下小黑,但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提醒情敌他有一个情敌?

      可情敌的情敌不就是朋友吗?

      很快,我就没有时间纠结了,因为研磨掏出他准备的礼物递给了我,是一个方形的盒子,有鞋盒那么大。

      “是什么呀?”

      “拆开就知道了。”

      我犹豫一下,以老道的手法飞速拆包,看清楚里面东西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奈奈子大人的最新款手办!!!”

      奈奈子,我最喜欢的游戏里的最终关卡的Boss,虽虐我千百遍,但依然我待她如初恋,而且,她不仅是一个很贵的女人,还是限量的!

      我何德何能可以成为拥有一个奈奈子的女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猛扑飞进研磨的怀中,“我最喜欢研磨了!”

      随后,我听到了十几年来,研磨第一次对我这句话作出回应,“嗯,我也最喜欢你了。”

      ????????

      下意识的,我转头看向小黑,就在身后不远处,原本那么大一只、发型特别糟糕显眼的小黑不知何时不见了,这就是所谓的黑尾家一生仅一次的闪现吗?

      一双手抚上我的脸,强硬地掰回原位,研磨猫一样的瞳孔紧紧地锁定了我,嘴角下撇,满脸都写着“你看看我”。

      他说:“你看手办背后。”

      我低头,把盒子翻了半圈,奈奈子背在身后的双手上挂着一串简单朴素的手链,银制的锁链穿过一个小巧的挂坠,是世上没有的,只存在游戏里的花。

      每次对战奈奈子前,她会为主角献上一朵这样的花,然后露出她血肉组成的本体,柔声问:“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游戏里没有选项,主角每次都会说:“你不应该来到这里,回去吧,回你应该存在的地方。”

      而我现在要说:“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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