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天道节能减排的日子》一只座沙雕

27、自不同

　　胡向晨自然不好意思和一个手机争谁比较帅。不仅太掉他逼格，而且，这手机还是他的金主呢。

　　虽然他是目前最红的流量小生，但云狼这个牌子走的路线与他的形象不符，争取下来也是费了团队老大的劲儿。胡向晨怎么敢砸人家的招牌。

　　付店长也是一时不知怎么说好。说好吧，代言人的面子给损了；说不好吧，祁向阳可是在夸自家手机啊。

　　“说得好！云狼手机就是最帅的！”老大爷也过来凑热闹，顺走个话筒狂夸手机，内容比付店长还详实。祁向阳再顺势将手机往站在中央的冰山老板微微摊开的手心里一放，代替旁边虚假的代言人胡向晨。自家天道老板不比什么流量明星帅多了？

　　这样凌驾一切，与万物不归一类的气质，才是云狼的初衷理念。

　　媒体朋友们纷纷在镜头外给付店长竖起大拇指。不说胡向晨和云狼，光是这出营销，就值回他们千里迢迢过来的票价了！

　　就是上台这个营销鬼才没见过。这样的鬼才迟早创造下一个热点，他们纷纷低头在手机上呼朋唤友，寻找起祁向阳的线索。

　　祁向阳出气一时爽，付店长后面还要对接胡向晨的团队呢。他现在领教了一番祁向阳的伶牙俐齿，也不敢和他对话了。而胡向晨又是一个心大的，再让他主导话题，他们这活动也不用继续。胡向晨做捧哏，祁向阳做逗哏，直接改名相声专场，齐活！

　　不过，底下的粉丝也不是好惹的。这事儿从表面上来看，就像主办方找人来损了胡向晨一顿似的。粉丝们在沉默中，蹦出一股杀气。这样下去，他们的销量可起不来。付店长肥眼一转，计上心头。

　　他随便念了些水词，将进度快进到最后一个阶段。

　　“终于到活动万众瞩目的最后一个环节了！”付店长带头鼓掌，“云狼完美身躯，神自不同。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我们最新的子品牌找到了形象最符合的晨晨作为代言人。在场的大家心目中的最佳代言人是谁呢？”

　　“我们准备了一批小礼券分发给大家。朋友们可以在礼券上写上您心目中的云狼最佳代言人，然后撕下交给工作人员。我们将根据礼券上的数字，抽选三位幸运儿获得最新款云狼手机一台！”

　　付店长灵活的身躯犹如一颗躲避球，绕过祁向阳，来到苍世面前：“光晨晨一人比也没意思，我们不妨请一位幸运观众，和晨晨比拼一番。看这位小哥这么帅气，我们就选他吧！”

　　从付店长之前顶着苍世恐怖的杀人冷脸，还敢挖苦人的行为来看，他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奇人了。这不，他见胡向晨的眼神一直往苍世这儿瞟，竟然奇思妙想，竟然准备拿苍世做一回工具人。

　　“仔细看看，这位小哥还长得挺帅气的啊！”付店长故作吃惊地往后一仰，“不知道他和晨晨，谁能成为我们云狼的最佳代言人呢？”

　　这还用说？！祁向阳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猪脑平滑地拍出体内，满场都是因胡向晨才聚集过来的粉丝，他们不选胡向晨，难道选付店长这个大猪头啊！

　　付店长也是看中了这点，用毫无悬念的投票来安抚胡向晨。

　　既然祁向阳这么能说会道，那不让他参与总行了吧？

　　对方人多势众，祁向阳正抵着嘴唇想找一个办法将苍世从工具人席位上换下来，肩膀上被轻轻一拍。回头一看，苍世表情淡定，抱着臂站在他身后。

　　这桀骜的小表情，一看就很胸有成竹！

　　祁向阳小声道：“校长，你终于要出手了吗！怎么样？用分身在票数上压倒性打败对手，还是直接用武力让这两个家伙清醒一点？”

　　苍世：“那样太浪费，我派分身去拉电闸了。”

　　祁向阳：“……”果然一切战争的尽头，都是拉电闸吗。

　　在人间，苍世的法术施展不开。正当两人要出此下策时，却听背后一阵苍老的笑声。

　　“吼吼吼……”老大爷边咳边笑着，“你们就放心吧，我活到这把年纪，手里还是有点人脉的！”

　　老大爷颓着背，销铄的脸颊上却充着股不服老的猛劲儿，像黑夜中垂下的路灯宽阔照亮着路面。

　　他的眼神，蕴含着让人信任的力量。

　　祁向阳平复下糟怒的心情，抬头问苍世：“校长，我们相信老爷子一回，怎么样？”

　　苍世自然听祁向阳的，延缓了拉电闸计划。

　　签个名字不需要多少时间。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开始在观众旁收取礼券。

　　三人虽然站在台上，其实也是观众。祁向阳同工作人员交流后，带来了三张票。现在还不知道老爷子藏着的人脉有多少，能争一票是一票。

　　不用说，祁向阳当然是填了最最帅气的天道校长的。

　　至于苍世，他倒不是很在意比赛结果。不过，在祁向阳的要求下，他还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员走来，将三人的票收回。

　　礼券本来是用来抽奖的，临时才加上投票功能，因而属于无记名投票。不过三人的票最晚收上来，所属人都很明显。付店长直接拿起祁向阳的票，唱道：“幸运观众，一票。”

　　台下的观众群中露出几声哄笑，像是在嘲笑祁向阳的不自量力。

　　不过，祁向阳也不是投给他们看的。身边的苍世听见这票，周身温度肉眼可见地由冬转春，暖和起来，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粉色小花冒出。

　　虽然收了个开门红，接下来的票势却是一边倒向胡向晨。不是胡向晨粉丝、投给苍世的也有，但不过几只小鸟。大爷和他们承诺后就放松了下来，甚至拿出手机，同祁向阳和苍世照了张相，在手机上劈里啪啦一顿操作，传到不知什么地方。

　　但这儿的投票可不是微信小程序，大爷再往相亲相爱一家人里摇人，也没有用啊。

　　不过，之前没看出来，大爷应该也是云熊的狂热粉丝。他用的是云熊初代推出的一个极端配色，这个配色放在当下的云狼还好，放在当初的环节实在太过超前，销量和同代相比也是倒数。因此就像祁向阳用的嫩黄一样，已经停产了。

　　怪不得他骂胡向晨的时候这么起劲儿呢，估计也是看不惯胡向晨仅因为人气，就拿到了定位不相符的云狼代言。

　　放票的盒子道具完全透明，很快就看见盒内的票见底了。

　　而此时，白板上胡向晨与苍世的票数已经到达了九比一的差距。

　　祁向阳面上不显，心中却大叹口气。虽然苍世不在意人间的功名利禄，但在祁向阳心中，校长可是传说中的天道，理应获得最好的一切，不被任何人比下去。

　　唉，早知道还是该选择网购啊……

　　“慢着。我这儿的票，你还没算过去呢。”

　　大爷苍老却清晰的吐字在广播中放大，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付店长身前，将票举到肥大的鼻子底下。

　　之前祁向阳和苍世的礼券都一起被工作人员收走了。估计当时，工作人员并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佝偻的老人。

　　不过，差这一票，又和没差有什么区别？

　　“哦——真不好意思，”付店长慢慢接过老大爷手上的礼券，“那么最后一票，让我们恭喜幸运观众！”

　　付店长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转身拍向黑板：“好了，那么我们的……”

　　尘埃落定，投票以胡向晨的完全胜利结束了。观众们对此并没有一丝意外，现场只剩沉寂，就像一支必败队伍的粉丝席。

　　“等等！”

　　台下，一位只手在长枪大炮中竖立出来。

　　“主办方，我们的票难道不算在内吗？”

　　刚刚盯着手机查资料的一位记者抬起头来，看向台上的付店长。

　　“我要投给那位幸运观众，请帮我计票。”

　　另一位媒体接着他的话举手：“请把我的票也计给幸运观众。”

　　媒体席内骚乱起来，接着，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拍向展台之上。

　　“幸运观众的模样，更加符合我对云狼最新款的构想。他身上有着云狼的血意与神性，更适合完美身躯的云狼。”

　　“在同样卓越的外表下，幸运观众更像是云狼形容的‘神自不同’的人。我们能明显从他的身上提取出，由他自身焕发出的不同于常人的气质，这更验证云狼的品牌形象。”

　　活动邀请来的媒体数量并不多，只有十几家。但就是这十几张票，彻底将胡向晨的胜利变成了一个笑话。

　　满座的媒体竟然都站出来发声，而且没有一个是站在胡向晨这边的。

　　就像一栋被画上鲜红‘拆’字的房子，就算再大再好，也毫无实用价值。

　　这些媒体们不愧是专业出身，采用的都是‘意思一知半解，但一听可信度就十分高’的语言。虽然苍世没什么反应，不过祁向阳听着可是舒坦。

　　终于有人带眼睛了！

　　当然，从理性的角度想想，重利的媒体们没必要和胡向晨对着干。

　　舒心之余，祁向阳思索道，是什么让他们站了出来？

　　他倒是怀疑校长表面看起来不在乎，心里其实很不服输地操控了这群媒体的心智。不过，以苍世的人类语言学习进度，也说不出这些文邹邹的话啊。

　　这形势可不对！这群媒体都是云熊自家请来的，砸云熊代言人的招牌不是毁了道义么？付店长正要和媒体们谈谈，一位员工神色匆匆递给他一个手机。

　　“店长，你先看看这个！”

　　付店长盯着手机，刚刚还淡定的脸马上萎缩下去，一滴滴冷汗顺着他脸上的褶皱流下。

　　“怎么会……这小子竟然在Ara的博客里登场了？还被说成更符合云狼的代言对象——”

　　Ara？这不是云熊设计大师的名字么？

　　他怎么会有苍世的照片？

　　怀着不解，祁向阳向那台手机撇去一眼。上面正是他、苍世，还有老大爷刚刚的照片！

　　回头一瞧，老大爷洋气地伸出食指、中指，在眯眯笑眼旁比了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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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拉电闸还是真实的商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