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天道节能减排的日子》一只座沙雕

19、分身诈骗犯

　　“正好每年这个时候我得去人类社会办点事，”苍世意识到自己失态，又重回矜持，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妨就陪你去看看好了。”

　　祁向阳好奇道：“校长要出去？去干什么？”

　　苍世：“配合国家企业年审。”

　　祁向阳：“……”真是好接地气的答案啊。

　　看来建国以后修仙，还是要按照基本法的嘛。

　　年审的时间在下月一日，距今还有约半个月。苍世在外界还有辅助的助手在打点，不必太早过去。于是，两人约定好下个星期一同出发，离开化神学院所在的黑山山脉，前往人类社会，来看看手机能否解决学院中传音术耗灵过高的问题。

　　“对了，”灵老师又道，“除了耗灵最高的日常法术外，这段时间我还调查了一项问题。”

　　随着春季秘境开启，大批学生离开学院，灵老师一下子拥有了大量闲余的灵力。闲下来的灵老师不仅帮助祁向阳调查日常法术的消耗情况，还超额完成任务，调查了学院内大部分师生的灵气使用情况。

　　灵气使用排名第一的人——自然不用说，就是天道校长啦。

　　不过，苍世最近也因为停止每天劈人的日常，减少了在灵气上的消耗。

　　灵老师和祁向阳一起为他拍掌鼓励道：“校长好棒啊！继续努力哦！”

　　苍世：“……谢谢，但不是很感动。”

　　第二名倒让人奇怪，是一名使奇兵的散修学生。

　　散修的范围很广，只要是不证主流道的都被称之为散修。例如相信每天坐着思考、迟早有一日能顿悟飞升的坐悟道，品尝万事万物、不管能不能吃的尝味道、通过想象构思神仙生活、坚信有一日想象将会具象化的唯心道等等，无奇不有。

　　散修们修炼的方式也很散漫。因为每个人证的道都不同，他们通常会约定一个时间，和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借用学院内的场地论道。祁向阳看过几次，有点像修士版的社团活动。

　　某一次他路过练武场，还看到尝味道的散修们趴在墙上吃墙砖，那场面可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啊……

　　总而言之，散修就是一群比魔道修者还“随心所欲”的家伙。

　　这个耗灵气排名在全学院除苍世外第一的学生，到底是靠什么方式，才能超越学院中众多老师的呢？

　　“灵老师，他修的是什么道？”祁向阳问道。

　　灵老师摆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他的灵力大多都是耗在这样法术上——分身术。”

　　现代人说分身术，可能大多都会想起霓虹国的忍者。其实，中国自古就有很多会分身术的神仙。例如孙悟空孙大圣，就能‘拔一根毫毛，变出猴万个’。不过孙大圣的金箍棒和筋斗云更加传世，这项技能就被大家遗忘了。

　　分身术更是菩萨们的招牌。相传，菩萨们会化作模样各样的凡人，在人类社会为迷茫的有缘人指点迷津、度化众生。当然，菩萨也可能化作小动物，来渡有缘的小动物们啦。

　　这位散修的功力能否像菩萨那般厉害地多重变回，还不好说。起码从他能在分身术上消耗这么多灵气来看，在‘分身术’上算是很有造诣了。

　　“既然他只是个学生……那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灵气，来施展分身术呢？”

　　灵老师纳闷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学院中派给每位学生老师的灵气份额，都是和他们自身的修为有关。这位散修只是个学生，分配的灵气只够他平时修炼用的，远没有他使用那么多。

　　“那真是有意思了……”祁向阳从沉思中抬头，他眨眨微弯的笑眼，“恰好离出校很有段时间，不如我去看看，他用的到底是什么‘神仙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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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散修名叫须子濯，在学院中生活过得很是张扬。祁向阳随意在路边问了一位女学生，便得到了他的具体方位。

　　粉衣女修低着眉头，两篇脸颊羞红，像煮成沙的番茄：“子濯么？他现在还在弄虎台吧。我们刚刚在那儿……讨论完道义。”

　　她说完，似乎再受不了羞意，转头就跑开了。

　　不过，这姑娘没使用轻功，祁向阳跑两步就追了上来。姑娘羞涩道：“哎呀！再多的人家就不能说了啦！”

　　祁向阳：“不是，我就想问下练武场往哪边走。”

　　女修：“……那边。”

　　“谢谢。”祁向阳面上向这位姑娘甜甜一笑，心中却略有思索。

　　这副模样，很难不让人看出些什么呀……

　　他先放下得出的推论，抬脚走向姑娘刚刚指引的方向。

　　弄虎台中采用的石板、金板都是在地层中压缩千亿年形成，是化神学院中最坚固的场所，能抵御天雷而不坏。因此，也常有学生来这里测试新炼的法器威力。

　　此时，台中正有一位翩翩公子舞扇练习。那把玄色铁扇犹如他多生的蹼，在纤长手指中顺意张开合拢，好不听话。

　　此时弄虎台只有他在场，这人估计就是须子濯了。

　　祁向阳站在树后，观摩着须子濯耍扇的动作。平心而论，这须子濯长得确实挺帅，有点像娱乐圈里的奶油小生。还穿着比其他修者更为细腻的淡紫色深衣，下裳修满祥云花纹，怪不得姑娘会春心萌动。

　　不过，祁向阳平时看的都是苍世那张帅到惨无人道的脸。对须子濯这样的普通帅哥，已经无法感冒了。

　　须子濯耍完一套舞，合起扇面，将玄扇挂在腰间。他稳定气息，刻意朗声道：“还在暗处躲着，做什么呢？莫非……你忍得住不来见我？”

　　祁向阳一愣。

　　他……不会是在说我吧！

　　可我忍得住啊！

　　不过，这也是个好的机会，能试探试探真相。

　　祁向阳正要忍着须子濯的油意，走出树荫时，另一侧传来女孩清铃般的笑声。

　　接着，他就看见一位穿着黄色衣裙的女修一步三蹦，雀跃跳进须子濯的怀里：“讨厌啦！明明知道人家不舍得！”

　　祁向阳连忙缩回树后，又迟疑地将脑袋探出树干。

　　怎么这个女声，听起来和刚刚遇见的那位，为他指路的姑娘不一样……？

　　那个姑娘，难道不是须子濯的心仪对象吗？

　　祁向阳试图看清女修的长相，可惜她一直围着须子濯嘘寒问暖，实在看不见正脸。须子濯反倒是一副高冷做派。他撑开扇面，遮捂住自己下半张脸，将黄衣女修搁在怀外。仿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般。

　　黄衣女修体贴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须子濯淡淡回应，“只是我一心修炼，灵气却不够使用。实在心中不悦。”

　　“是哥哥你修炼太刻苦了！”黄衣女修心疼地握住须子濯消瘦的指节，同时咒骂其他没用的修士白费灵气，害的须子濯没分到更多，“对了哥哥，我体-内还有不少灵力，让我传给你吧！”

　　须子濯扇沿上的眼睛督了他一眼，似乎极不情愿道：“嗯。”

　　黄衣女修欣喜若狂，运气入掌，抚至须子濯背后经脉处。说起来，这灵力是灵气被修者转换入脉络的表现形式，此举相当于属于黄衣女修的灵气被须子濯再次转化，这样想想，还蛮亲密的呢。

　　她自然不知道，当着她的面说没灵气修炼的须子濯，已经是全学院消耗灵气量第二高的修者，再高下去，都要超过苍世了！

　　毕竟，连天道都不需要这么多灵气修炼呢！

　　树后的祁向阳看着眼前深情一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惑。

　　难道，就是女孩们不断输送灵气，才让须子濯成为了全校耗灵高峰？

　　可是，这群女孩有什么必要一个个跟失了心似的，给须子濯送灵气？

　　总不能是看着他帅吧，也没见人上杆子找苍世挨劈啊。

　　弄虎台上的两人很快输完灵气。须子濯回眸，稍稍撤下点扇子，对黄衣女修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美得女修围在他身边嗷嗷叫，油得祁向阳躲在树后呕呕吐。

　　“还算可以。”须子濯一秒不耽搁，马上将扇子移回脸前，“我已修炼完毕，要离开了。”

　　他先一步踏出，黄衣女修赶忙跟在他身后，两人离开弄虎台，朝南方而去。祁向阳不得不懊恼，今天体谅李香大伤初愈，给他放了个假，现在靠他徒步是追不上了。

　　他遗憾着在嘴巴里憋住一口气，把脸颊弄得圆鼓鼓的，将视线从离开的两人身上拔开，回转到台上。就见刚走的须子濯，再次出现了！

　　这位须子濯打扮着件淡褐罩衣，前后都看得见蘑菇状的小花图案。

　　他从另一个方向坐上弄虎台，又开始在弄虎台上舞扇。祁向阳愣愣在旁边看着，又听他舞完扇子后来楚楚可怜地了句：“姐姐，我等你这么久，你是想急死人家吗？”

　　远处赶来一名穿练武服的女子，爽朗将须子濯搂入怀中：“好了好了，我不也就没提早几分钟么！”

　　须子濯双手握起拳头，装模作样地锤动女子的肩膀：“讨厌~不过，我就是喜欢姐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性格。”

　　那可不，再多早来些，不就撞上档期了吗。

　　两人正要卿卿我我，须子濯却忽然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呀！都怪子濯太笨，在等姐姐的时候把灵力都用完了。这下怎么办，不能和姐姐去玩了……”

　　他双眼欲泣，女子赶忙道：“这不是小事一桩？我输点给你就行。”

　　于是，须子濯又在弄虎台上接受灵气，再次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这还没完。祁向阳呆滞地目送完须子濯回头。弄虎台上，另一位温柔可人的须子濯，已经登场了……

　　好家伙，原来这须子濯不仅分身术厉害，表演能力、时间管理能力也十分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