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爱知狐狸地下恋官宣失败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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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友人在电话那头听得津津有味，乐呵呵做着薯片粉碎机问这不是状况良好吗，我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你且稍等。
她说想不出来我和伦太郎之间还能有什么矛盾。你看吧都这么熟悉了，啥都习惯了，吵架的理由都比旁人少那么多。
还是太天真了！我发出游戏失败的提示音，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又忍不住沮丧了起来，在她催促时小心翼翼地发出了疑问。
“就算是幼驯染情侣...也是会有不自然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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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所说，我去看了一场他的练习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安抚得还不错，他还是倔强地扣着三个月地下恋的设定不放，再演演。
比赛结束后是宫兄弟先诧异地赶过来，问我怎么会想着过来看比赛，来看谁，是他宫侑还是他宫治。
我说有没有可能我有个竹马在这。
“不是吧角名动作真那么快？！”宫侑大惊失色，“你们不是才再见面没多久吗就打得火热了？！”
宫治若有所思，宫治不可置信：“我的零食要没了？”
我棒读：“哈？听起来你们在拿我打赌？”
宫双子立刻心虚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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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狐狸崽子真烦...”次日，我对伦太郎吐槽道。
“狐狸？”
“毕竟是【稻荷崎】嘛。”我竖起两根手指抵在眼角，把眼睛拉得细长，贱兮兮地笑起来，“说起来伦太郎本身也很像狐狸嘛。”
“你不也是。”
“嚯？我当你在夸我漂亮？（笑）”
“可以这么理解。”
我诚心诚意感慨：“哇——”
“...什么。”
“没什么，好听，爱听。”
今天我在保健室值班，他还是这下午第一个来找我的“病患”。仗着保健老师不在，他没精打采地倒在了单人床上。
没有塞进裤子里的制服衬衫很是随意地卷了起来，露出他一小段腰身。他曲起靠里侧的腿，悬空搁在床上。稻荷崎高校室内鞋是拖鞋款，此时他那只鞋子就欲坠不坠晃悠着，另一边脚漫不经心还拖在地上。
午后的阳光从我背后穿过，洒落在那露出的一小块腹肌上，我的眼睛顿时就像逐光的飞蛾一般迅速追了过去，欣赏没几秒又回过神来紧张地往上一看，果不其然对上了他促狭的双眼。
我顿时来气了。
这么不守男德是吧！今天就教教你男孩子在外也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他，哪知他一点也不怕，甚至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擦眼的动作竟把制服又拉上去了一些，宛如米其林大厨自信地缓缓掀开餐盘盖展示得意之作。
...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但我会被这么轻易打败吗？才不会！
我面不改色点开连拍，咔嚓声连绵不绝，随即利落地转身将床帘全部拉开：“伦太郎啊，这种时候去精心设计动作的话就失去「光线不足的保健室」场景的绝妙之处了，你觉得呢。”
被光线晃花眼的角名伦太郎倏地闭眼：“！”
我乘胜追击：“你最好是有话要说，快到你集合的时间了。”
吃瘪的狐狸闷闷不乐从床上爬起来直起身。那段衬衣下落的速度比百叶窗“啪”地关上还要快，我内心大喊“可惜~！！”却又不敢说出来，怕这小子又拿来说事。
“是我的错觉吗？”他略带不悦地问道，“你最近好像比我还热衷于我的部活。”
“我哪有哦，这不是刚来没多久，希望你多少表现得认真点，好得到教练的青睐嘛。”
“教练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了。”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对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他身边，“倒是你，烦了地下恋了？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我：“啊？没有啊。”
虽然对他那在招呼小狗般的动作不满，即便如此我还是乖乖走到他身旁坐下了。床铺陷进去没两秒，他身体一歪就往我的方向倒下。我急忙挺直腰板，可即便如此，由于身高差的存在，伦太郎靠在我的肩膀上的动作还是很别扭，费腰又费脖子，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这样干。
“看你手忙脚乱却还是撑着我的模样很有意思。”
“我这就把你摔下去了昂？！这就昂？！”
“不要。”
他一侧的头发偷溜进我领口，细密的痒意勾得我汗毛直立，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他到底是个将近一米八的男高，耍起赖不使劲的时候真能把我压地完全动不了。我一时不察没能撑住力，手一滑竟往斜后方倒去——糟糕了，他这个体重砸下来我不会被压成纸片吧？！
“喂、”
铁质的单人床发出疲惫的吱呀声，伦太郎发挥了运动系的反射神经，及时用手肘撑住了身体，我没有被压扁。
我松了口气，侧了侧脸，让糊到脸上的头发落了下去。
伸手去拍他的侧腰，我想让他起来：“你快点——”
...我卡壳了。
撑在我上方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因惊讶收缩的瞳孔又缓缓放大。
我时常形容他的双眼好似烟雾弥漫的山间，当他一言不发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时，半阖的眸子变成了林中湖水倒映的一轮残月。我像是被这密不透风的灰雾绿色缠住了，想要往后缩，却完全没有余地——比我高大的身体像是倒塌的高山般下压着，充满着压迫感。
午后灿烂但不刺眼的阳光竟因他的遮挡就完全被掠夺，我僵硬地瞪大了双眼，忍不住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感受到底下逐渐加快的跳动，他轻柔得仿佛舍不得落下的温暖鼻息落在我的唇齿间时，我像是被电到了一般身体一震，条件反射挡住了他。
伦太郎的吻最终只落在了我的掌心。就他这么狡猾的人，嘴唇竟然也是软的，眼神也——
被我挡住了亲吻的他，在刹那的手足无措后变得失落，在我慌乱将他用力推开的时候更加落寞，却还是由着我的力道直起身坐好。
我手忙脚乱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捂着他的口鼻，温热又潮湿的鼻息在我指缝间像是一尾小鱼在游走，吓得我又急匆匆把手缩回来，更是整个人都弹起来倒退两步，撞得一旁的输液架发出刺耳的声响。
或许是他察觉到我不只是面红耳赤的害羞，还有不少惊愕不安，这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尴尬的冷意在空气中弥漫，他那缱绻的眼睛也淡了下来，充斥着自责的懊恼和黯然。
我——不是故意。
我张了张嘴巴想解释些什么，却欲言无声。
当然是故意要推开的，因为刚才我还不想接吻。
并不是讨厌，只是、只是——啊我的脸好烫，就是好紧张还有点怕！
太突然了...！而且他刚刚看起来好陌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虽然已经牵手拥抱啊一垒二垒了吧但是还是太快了我们不是交往还没多久吗呀啊啊——
“对不起。”
率先开口的人是伦太郎。
他微微低头，此时看不见他的脸，我只看到他那头顶小小的发旋，仿佛也在可怜巴巴对我道歉。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不是故意...”他吸了口气，声音哑哑的，仿佛挤出来一样憋闷，“说不是故意...也不算吧，你要是讨厌的话——”
“不...！我没有讨厌，只、只是感觉有点...”
哇啊我怎么形容不出来啊！
“是吗...我知道了。不喜欢的话像是这次一样拒绝我就好，不要勉强你自己。”
不是啊伦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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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所以说你拒绝了他亲你之后你们开始冷战了？」
友人在对面把薯片惊掉，我连忙找补：“没有冷战啦！应该...没有吧。他只是变得更加——有距离感？虽然确实是最近见到来保健室上药的宫双子比见到他更多...啊啊总之就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生分过，他对我好有礼貌、好绅士！你知道吗？！这可是那个角名伦太郎啊！”
「...你抖m啊。」
“所以说不是啦？！”
我只是看不惯他太过慎言慎行的模样！
花费口舌解释了一通，她总算是听懂了我大致的意思，于是问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
第一次牵手发生在上幼儿园，在老师引领过马路的时候大家都是拉小火车一样牵着衣角的，只有伦太郎在走上斑马线的时候把我的手从衣服上拽了下来，小声说我太力了感觉衣服要烂掉，在我快哭之前又把他的手塞了进来我手心。
那时他还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单手就能轻而易举捏住整个排球，小孩肉乎乎的小手握过来的时候，像是抓到了一团软和的年糕。
第一次拥抱发生在国小一年级，家长来观看的校运会上面。刚入学才第二个学期的小萝卜头们就连跑步都会有人在旁边观看以防摔倒。我什么都没有参加，呆在终点等他过来。我以为他不是那种看重一次普普通通的校运会短跑的，哪知道他胜负欲原来也很重，一骑绝尘，甩掉了后面的同学。
懵懵懂懂的我本来是会被他一头撞飞，还是父母将我拉开了些距离，等到他冲线慢下脚步之后才放我过去。看到他拿奖比我自己拿还开心，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汗直接抱了上去。
当时我比他还高，还比他胖一些，竟然实打实把他抱腾空转了两圈。懵了一会缓过神的角名伦太郎用力拍着我的手臂让我快放下他，奶声奶气差点喊破音，在挣扎无果之后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把脸埋进了我的颈窝。
小学四年级，第一次参加完排球学习会回来的角名伦太郎什么也没说，只有眼睛亮晶晶的，此后默不作声去加入了排球部，一打就是好几年，从国小到高中，从爱知到兵库。
小学的尾声、我开始青春期发育后他就不再会实打实抱上来了，即便是我主动的也不会。
国中时期，赢了比赛的伦太郎、输了比赛的伦太郎，习惯拿我当支架的伦太郎。气喘吁吁却只是将脑袋搁在我肩膀上调整呼吸，然后抬起脸看见我肩头被他汗沾湿的一点点痕迹，神情恹恹却眼里含笑地对我做个鬼脸，在我发现汗渍气急败坏撸袖子找他算账的时候，又快步溜回了队伍，甩给我一个潇洒欢快的背影。
后面我们狼狈为奸，从分享第二份半价到蹭吃情侣套餐，为了薅羊毛无所不用其极，牵手和拥抱这些更是手到擒来，伦太郎从一开始还会不自然地脸红到后面能面不改色麻利做比心动作，只用了不到三天。
我们是关系好的幼驯染，是能够插科打诨的恶友，是狼狈为奸的共犯。
听起来亲密无间的关系，从假情侣到地下恋的关系，从青梅竹马到恋人的关系——两情相悦的关系。
“...肯定是生气了吧？不然为什么这么生分呢。”
我不是喜欢他的吗？他不是喜欢我吗？
我垂头丧气地将脸埋进了双臂中。
「需要理由吗。」友人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谈恋爱了就要一味顺从对方、不能说拒绝的吗？」
“.......”
「虽然从以前就这么觉得了，按时长来说他认识你也比我们认识久，这话不该我说，但是啊...」
「就算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哦，你不喜欢的，感到不舒服的行为和要求，拒绝也没有关系的吧。」
“...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我胸口就是堵着一口气，“我是喜欢他的！牵手拥抱颊吻都没问题！但是再来一遍当时我还是会拒绝他，因为当时我没做好准备，我不习惯，他让我有点害怕。只是我发现——”
“...我意识到，我好像永远都追不上他的进度。”
“我的喜欢若是...无法和他对等怎么办？”
「啧...你俩这不是、哎呀！！」
友人叹了口气，下次回来的时候要狠狠讹我一把。
「喜欢这种事情要是还分先来后到的话，天降可就不会赢那么多次了。」
“可这哪有天降？！”
「那对宫双？不是他们找你告白？」
“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其他人！其他人我也拒绝了！！”
「呼，那就好（小声）我是说...瞬间同时恍然大悟喜欢上对方的可能性太小了。谁先喜欢有那么重要吗？恋爱又不是比赛...确实有恋爱是战争的说法，但是那个不适合你们这对。」
“呃、”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对角名说喜欢呢？」
为什么呢...
“...觉得他舍不得我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可爱。”
如果能一直看到就好了。
「OMG——哈啊对不起这是条件反射我不是故意打岔，但是吧——嗯！就是！你很开心对吧！意识到自己【喜欢他】这一点。他当时有对你说喜欢吗？」
“没有...他说的是【我也有反应迟钝的一天】。”
「哇哦...这句话感觉也现在也能用，当然也能给你用。」
“...什么意思？”
「有些话我来全部说清楚就没意思了，下次还是会犯。既然你那么担心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你那不分时间的坦率才是最该用在这个时候的。」
“呜、怎么突然间骂我！”
「就是在骂你啊笨蛋！呆瓜情侣！蠢狐狸！」
“干嘛！”
「喇喇霖快手D！去揾佢！咩都唔使准备，到时你肯定会知点做嘅！」（赶紧去快点去！去找他！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做什么了！）
“点解系关西腔？！”（为什么是关西腔？！）
「这是重点吗快给我去！！我才不要演漫才！」
地下恋的第三个月倒数零三天，我鼓起勇气等到了排球部训练解散，在和北前辈打过招呼后得知只剩下二年级和一年级还在时，去堵在了更衣室的门口。
面色如常咬着棒棒糖的我对宫双子打了招呼。昨天才被我狠狠上完药的宫侑胆战心惊捂着下巴，与此同时宫治也僵硬地揉了揉脸颊，倒是镇定地对我挥了挥手。
我一把将棒棒糖咬得稀碎：“帮我把角名伦太郎拉出来，赏你们我们家咖啡厅特供的布丁，接下来一个月，每人、单独。”
宫双子：“！“
“YES！BOSS！”
五秒后。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架着手臂抬出来还衣冠不整的角名伦太郎：？
“不是你俩什么毛病？！啊、啊...”
他因气恼拔高的音量，在见到我的那刻顿时弱了下去，错愕不已的少年呆滞了一会，在我咳嗽了一声时才意识到有旁观者，僵硬得不复先前在我面前耍帅的模样。
我迈步向前，熟练地替他扣好了扣子，抚平了褶皱。松松垮垮的领带我盯了一会，没动手。
宫侑鬼鬼祟祟搓手过来想对角名勾肩搭背看好戏，宫治也凑过来挂着营业笑容为了布丁又喊我一句boss，可是、全部、所有人，包括后面想要过来看情况的二年级的前辈，我全都不在乎了。
在等待他出来的五秒里面，六月的天空还没完全入夜，但橙红的余辉已经快要被绀色压过。
兵库的天空和爱知仿佛也没什么不同。
我回头时恰好和角名伦太郎四目相对，惊讶、欣喜、眷恋、想要露出笑容却自乱阵脚的——我喜欢的人...只看着我。
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还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
因为他在这里啊。
「你会要知道怎么做。」
那就请你——
不要对我那么相敬如宾，我没有生气，也不讨厌你的接触，只是有点被吓到了而已，既然如此我来吓你就好。
我喜欢你，想对你撒娇，也想你对我撒娇，不需要其他天降的告白。
要是追不上喜欢的程度怎么办。
那我用跑的。
一字未说，只是将空荡荡的糖棍攥在手心，我另一手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扯出旁人的视线。
往前拉，往下拉，踮起脚，可以平视了。
柠檬的香气炸开在唇间。
“...好酸。”
制服鞋后跟敲击在地面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我将角名伦太郎的领带缓缓向上拉紧，重新系好：“还是软糖好吃。说起来，角名伦太郎同学，你喜欢我吗？”
有两人在倒抽气。
“..............”
有人在深呼吸。
“...喜欢。”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
「不要地下恋那种。」
“...哈。”
余辉落在他的脸颊，他的耳边，落在他无可奈何又难掩满心欢喜的眼里。
“...好啊。”
林间的雾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爱知狐狸地下恋官宣失败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