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位节制》认知失常

22、第二十二章 坦诚

　　虽然灵性的分身在外面兴风作浪，但“色.欲”的本体还是保留了他一贯秉持的“谦卑”本性。

　　西迪老老实实地待在生时容器中，每一条活动的触肢都摆放得服服帖帖，整齐得像是工厂流水线上的加工产品。这种行为上的服从到言语上的唯唯诺诺，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受害者。

　　“我本来就是受害者，亲爱的！”

　　“色.欲之王”义正词严地狡辩道：“当它脱离我，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之后，它就是与我不同的个体。即便它来源于我此前的阴谋，但现在我可是老实待在你划定的监狱里的。在被关进你身体之后，我就断绝了跟外界的联系，你不能让我对它负责！”

　　随着语调的走高，西迪的触肢不受控制似的稍微往上抬了抬，这个打乱阵列的动作一起来，就被他迅速压了下去。他模仿出别人生气的神情，又模仿出别人克制的动作，他时而怒气冲冲，又时而怨气四溢，显然开心到了极点。

　　“你怎么能拿我过去不受你管控时做下的愚蠢行径来惩罚现在的我？”

　　“我恨不得它立刻就死在外头，亲爱的。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去清理门户，送它给世界底层的规则当燃料。”

　　情绪灌注到了“节制”回应的最低的限度，阿默尔从帝国防御法阵的观测网络中抬头，回应了西迪的表演。

　　“不需要这么麻烦。”

　　“节制”的敷衍诚恳到有些朴素。

　　“只要你放弃抵抗，把‘色.欲’的灵性核心给我，我可以帮你清理它。”

　　自蒙蒂利亚回到帝国王城，阿默尔从生发座手里接管了帝国防御法阵，他就将自身可以动用的大半权能倾注到了这由他一手规划建成的、环绕整个神圣拜伦斯帝国土壤的大型复合魔法阵中。

　　“忏悔位”依耶塔娜通过聆听信徒的声音，知晓世间发生的种种。他则通过帝国防御法阵的灵性网络观测帝国内外进行的一切活动。

　　放逐之野的灵性变化自然也在他的眼底。

　　尤其当“死亡”残骸中的“色.欲”灵性经由“生命”眷属的祭祀活化，“色.欲”的权能随着“蜉蝣之王”的孢子遍及整个放逐之野，阿默尔感知到灵性的变化之后，将部分注意力下沉到了这块地方。

　　碍于“节制”本身的有限，阿默尔无法观测到事件的全貌，但也因为“节制”权柄的本能，一切秘密都会主动在“生时容器”的观测里留下只言片语。

　　他一面做着将整个放逐之野分离出“物质界”的准备工作，一面旁听着庸碌之庭内部“至高赞美位”之间的争吵，一面断断续续地听完了“色.欲”的分身在“恐惧之王”恩诺·卡尔面前的发言。

　　“你跟恩诺·卡尔的关系还不错。”

　　“哪里不错？”

　　听到看守的结论，生时容器内的囚徒大感震惊。

　　“要说关系好，你应该说你的外甥梅尔维尔和祂的关系，巴尔·斯利奇的小女儿能去构想界，你的好外甥可在里面出了大力的！我难道利用谁，就是和谁关系好吗？”

　　“祂用‘恐惧’的灵性掩盖了你分身的灵性波动。”

　　“祂之前来到安琪拉的时候还这么挑衅了你，亲爱的，我都没有质疑你出轨！何况构想界和物质界争端这么激烈，‘天空’和‘海洋’之前能在荣光教会的力量下暂时合作，难道我们构想界的统治者就不能暂时和谈了吗？”

　　阿默尔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肯定了西迪的说法。

　　“荣光教会征服‘天空’和‘海洋’可以说成他们在荣光教会的力量下暂时合作，你算计‘虚幻’一侧的权柄，也可以说是你们构想界的诸天统治者暂时联盟。这么解释确实没问题。”

　　眼见阿默尔要中止闲谈，西迪连忙举起了一条触肢。

　　“亲爱的，这种话题难道不应该延伸到阴差阳错的争风吃醋上面，然后因为我诚恳的态度加进感情升温到浓情蜜意去吗？你难道不应该问一问，我和恩诺·卡尔的关系差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我的分身还要选祂当听众，在他的面前炫耀我过去的事迹？”

　　与此同时，放逐之野。

　　安娜·阿道弗斯·斯利奇的车厢里，恩诺·卡尔听完“色.欲之王”分身的告知后，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恐惧之王”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之色：“你在这里将秘密说出来，不怕‘节制’知道？”

　　“当然就是说给他听的！”“色.欲”的分身说道。

　　祂一阵哀怨又一阵愤懑，忽而冷笑连连，又忽而哀愁万分，最后当着恩诺·卡尔的面，将满腔情绪酝酿成了几声叹息，满口惆怅地说：“如果不是说给亲爱的听，我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炫耀，利用你的本能战胜你难道会让我得到什么快感？秘密只有在暴露之后才拥有超越它本身的价值，如果他不听，我的炫耀又怎么能得到它应有的价值？”

　　“……”

　　作为这番厚颜无耻的发言的指定听众，阿默尔“唔”了一声。

　　恩诺·卡尔都要吐了。

　　“你还是直接拿走我的灵性核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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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其实这章章纲内容是教会内部吵架……顺便提一提目前整体局势，但是西迪废话太多了（他真的好欠啊），就单独拎出来另开一章了，因为就是阿默尔和西迪中间的一段谈话，所以看起来有点短。晚上补后续内容（可能是转钟后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