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代开大排档》茄西豆

2、打工狂

　　“姑娘，你要的桂花露！”

　　“剩下的都归你了。”那姑娘施施然关上了窗户。

　　楚眠已经在不远处观察了有两刻钟，据他所观察，这是一处青楼，电视剧中那样的青楼。

　　不过倒是没有那许多姑娘在外头，可能是还不到点。

　　另外，他找到了第二职业，那就是——帮人跑腿。

　　还是据他观察，这笔工钱相当高，刚才那个小子一开始收了那姑娘五十文，而那瓶桂花露他饭馆里也有，一瓶要四十二文。

　　也就是说，这一趟跑腿最起码有五个铜板以上。

　　楚眠擦了擦刚吃完包子的嘴巴，寻到机会跑了过去，“姐姐需要跑腿吗？我跑得可快了！”

　　才说一句话，楚眠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他本应该是个内向害羞的人。

　　但都是为了生活嘛~

　　颂枝刚打开窗户要找个小子跑腿去帮她买胭脂，就见到个新面孔扒着她的窗户来问。

　　鲜少有人喊她“姐姐”，她知道，打心眼里瞧得起她们的没几个。

　　颂枝怔了片刻，笑着打量道：“第一次来？”

　　楚眠点了点头，瞧着乖的不行。

　　“你家里人让你来吗？可别一会儿来逮你回去。”颂枝边说边笑着把楚眠嘴角的残渣擦了去。

　　楚眠的耳朵快裂开了，他低着头回道：“我只有个姐姐了，但是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来挣个饭钱，没人会逮我回去的。”

　　他说的是正经事实，可听在颂枝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本该是读书考取功名的时候，却由于贫苦只能做这种活养活自己。

　　瞧这尖下巴，脸蛋上都没什么肉。

　　“行，那我交给你去买，你去舒芳阁帮我买个胭脂，盒子上是牡丹样式的。”

　　楚眠接过钱稳稳当当放进了袋子里，“姐姐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敲你窗户。”

　　说完就抓着钱袋子一溜烟跑了，舒芳阁离他家很近，都在一条街上。

　　进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楚眠就买好了，接着又一溜烟跑了回去。

　　这个姑娘没先多给，那些钱刚刚够买一盒胭脂。

　　来回一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楚眠攥紧手中的胭脂敲了敲颂枝的窗户，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他即将赚取人生的第一笔钱，靠他自己！

　　颂枝笑着打开了窗户，“好快啊，我瞧瞧你买的对不对。”

　　楚眠把胭脂递到了她手上，两只手搭在窗户边上，莫名让人觉得像一只讨食的小狗。

　　“等着！”

　　楚眠看到颂枝转身回屋在一个罐子里抓了一把铜钱，他没出息的嘴角弯了起来。

　　“拿去买些好吃的，我叫颂枝，你叫什么？”

　　楚眠把那一小把铜钱稳稳放好，“颂枝姐姐，我叫楚眠。”

　　窗户那边一直有人喊颂枝的名字，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楚眠笑了一下跑远了。

　　饭馆马上就开张了，他还要去吃顿中午饭，不吃白不吃，更何况那伙食比他在家吃的好多了。

　　楚眠跑到饭馆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柜子后数刚才颂枝给他的铜板。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给了他八个！！！！

　　减去昨天买包子用的七文钱，他已经攒了四十一文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自己搞些小生意做做，也就是说，发家致富近在眼前！

　　厨房中午给他吃的是白米饭和一些卤菜卤肉，整整一小盆，楚眠瞧了一下，只有他是这样的伙食，那几个跑堂的只有馒头和酸萝卜丝。

　　最主要的是没人觉得不公平，楚眠刚开始的时候一边扒饭一边观察其他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安心吃饭。

　　碗里给的基本上都是瘦肉，在这里比肥肉要便宜许多，正好他也吃不下那些油腻腻的肥肉。

　　里头的卤菜主要是土豆片和笋丝，甜辣可口，配大米饭一绝。

　　等吃完这一小盆饭，楚眠的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

　　客人点菜的时候就迅速在账单上写写画画，整个人昏昏欲睡瞧着没半点精神。

　　中午饭点过去后，楚眠又空闲下来，蹲在柜台后头偷偷数身上的几个子儿。

　　目前这个状态也能安身下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总要王婆婆接济。

　　饭馆的大头生意在晚上，人们白日里辛苦干活，晚上就是能喘口气儿的时候了。

　　戌时，长福饭馆。

　　店里的几个跑堂小二脚底都快着火了，楚眠放下账单来招呼新进来的客人。

　　“小子，给我们先来两壶酒，酱鸭一斤，红烧猪肘俩，再来一盘凉拌的清爽小菜。”

　　“好嘞！”

　　这个季节正是农忙的时候，白日里在农田里挥洒汗水，傍晚就来犒劳一下全家老小。

　　也许这块是京城地带，别管是商人还是农民，手里也都有些闲钱。

　　刚过亥时，店里最后一桌客人刚刚送走，打杂小二又是一阵忙活，楚眠也赶紧坐回去开始算账。

　　沉浸其中的楚眠没有注意到后厨门口几人的窃窃私语。

　　一个半大小子，看起来年纪比楚眠还大一些，捧着一个纸包轻声说道：“先给他，要是人家不稀罕咱们再分了。”

　　“我没意见，刚才你们可都看见了，人孩子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约莫三十几的男人说道。

　　算完最后一项的楚眠一抬头就看到店里几人推搡着一包东西，看起来很是为难。

　　他好奇问道：“怎么了？”

　　那个纸包最后推到了半大小子手里，他踌躇着走上前来，手指扣弄着不怎么干净的袖子，“店里的馒头包子什么的存不住，明日也就硬了馊了，每天剩下的我们几个就分一分，这是你的一份。”

　　眼看着楚眠低头看着纸包不说话，那小子连忙补充道：“你放心，老板同意的。”

　　读书人对他们来说可望而不可即，多多少少都有些敬畏。

　　哪知他对面这个读书人的小心脏早就砰砰乱跳了，每回收到别人善意的时候他总是手足无措，通常来说就是突然肾上腺素上升。

　　“哦哦，多谢了，正好回家不用再开火做饭了，还热乎呢，嘿嘿！”楚眠赶紧接过纸包，轻轻摁了一下，软乎乎的。

　　肉眼可见的，对面的男孩儿松了一口气，脸微微发红，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纸包出了门。

　　眼看着楚眠收了馒头，剩下其他人也都自在起来，早就说嘛，又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瞧不起他们。

　　他们生怕楚眠像上个算账先生一样，瞧不上他们这个行为，背地里跟老板说他们这样跟外头的乞丐没有区别。

　　楚眠拿着今日的工钱和装着馒头的纸包也跑回了家，不出意外，又是基本上没了烛光。

　　回家的第一件事，楚眠进了厨房，他把纸包放到了灶台上，把衣裳里装着的铜钱全部拿了出来。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共有四十八个铜板。

　　才两日，他就攒了八十九个钱，吃饭也用不到什么，店里管饱。

　　衣裳吧……楚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灰色外袍，不知是不是他的，穿起来大了不少，空空荡荡的。

　　先这样凑活吧，再攒几日，苦日子他还能不适应？

　　还上大学的时候，楚眠除了上课还身兼几份工作，周末的时候去给高中生补数学课，平时没课的时候就去校外的各种饭店打工。

　　平日里是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的，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没在那个城市安家之前他不敢放纵，不过他自己也没觉得有多苦，反倒还挺充实。

　　“难道我就是个享不了福的命？”

　　刚刚可以松口气，一场车祸，又把他送到了这边，开局情况还不如他在那边。

　　二十多年全白干了……

　　楚眠恨恨的多吃了个包子，他刚才数了数，纸包里一共有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够他吃两顿了，明天中午再去店里吃，无缝衔接，一分钱不花！

　　他拿衣裳包着那几十个铜钱回了睡觉屋里，和昨天的放在了一块儿，叮了咣当的，老怕被别人听到。

　　另外他拿了八个铜板出来，明天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要用到钱。

　　楚眠躺在土床上，身下是破烂不堪的凉席，想来是有一些年头了。

　　家中前后他都仔细看过了，有不少东西都是跟他家现在条件不太符合的，想来之前也是稍微富裕些。

　　楚眠猜测，许是这两年来才家道中落，落得如此凄惨。

　　王婆婆说楚莲，也就是他姐姐，每个月中都会回来，明天就十三了。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