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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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问余难得有些紧张。他松了松衣领子，问：“……就这样进去吗？”
林屡霜已经敲响了门，听着奶奶的脚步声，他难得有些兴致问：“那不如你跳着进去？”
他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来，好像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赵问余屏住呼吸：“我是说——”
“霜霜？这是谁？”
奶奶拉开了门让林屡霜进门，又下意识拦住了就要紧随其上的男人：“你是做什么的？”
赵问余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我是霜霜的——”
“是我的家庭教师，”林屡霜神态自若，“奶奶，我想要找人来辅佐我学习。”
奶奶明白了，让开了路叫人进来，然后去端招待的茶水，当然，给林屡霜的还是甜汤。
林屡霜看着漂浮着红枣、枸杞的甜汤：“……”不想喝。
奶奶无条件信任林屡霜的话，已经开始问赵问余孙子的各种学习情况。
赵问余想起来从私家侦探手上得到的情报，少年的成绩当然是完全不需要辅佐的……但他怎么会这么说。
他面不改色地编出一套蒙太奇式谎话，把奶奶哄得全身心相信他。
这边的林屡霜做完心理活动，终于捧起甜汤喝起来了。
他不喜欢吃甜，偶尔还好，一直吃就会觉得发腻，因此喝的时候不太情愿，只不过别人看不太出来。
赵问余回答问题的时候正好去看他。
看到少年捧着瓷碗，手指修长如玉，而碗又太大，盖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他微颤的眼睫，瞧起来不太情愿。
他惯常是冷淡脸色看人的，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可赵问余无端觉得他在委屈。但还是喝完了甜汤。
……很乖。
他下意识想到这个评价，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用抚慰的语气说着这两个字，用来哄一个人。
奶奶这时候问得差不多了，看赵问余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便让他先坐着歇会，自己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林屡霜喝了半碗，还剩半碗甜汤，便放到桌上歇歇。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喝下去，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碗拿走了。
“浪费不好，”男人义正言辞似的，“不如我帮你解决了。”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空间里的系统一打滚翻身坐起来，想起了昨天喂进了金毛嘴里的半碗馄饨。
【诡计多端的人类！】它期待地说，【快，拒绝他，宿主，让他离你远点！】
林屡霜没理金毛，而是去看男人的脸色。
这人脸上并不露半点端倪，好像真就是在珍惜食物，不想浪费，精打细算过日子。
如果不看他身上那件其貌不扬的风衣的价格的话，这脸色倒是有那么点说服力。
系统狂翻白眼，一连声催促宿主：【给他还不如倒在外面！没准有狗来吃了呢！给狗吃都不要给男人吃啊啊啊啊！！！】
系统的声音逐渐变成哀嚎，因为它的宿主一意孤行，思考之后似乎觉得男人说的话在理。
然后真的把碗递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那双眼里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赵问余接过碗：“不麻烦。”
林屡霜捧着的大碗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得小，一仰头，他就喝了个干净。
系统在空间里磨牙：【奶奶怎么给红枣去了核，噎死他不好吗！】
林屡霜忍不住笑了一下，在脑海里安抚打滚的系统：【奶奶是给我喝的，不是给他。】
赵问余刚刚放下碗，奶奶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叠钱，看起来有点儿局促，不过还是问，“小赵啊，你是怎么收钱的啊？”
才那么一会，就在奶奶口里升级成了“小赵”。林屡霜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赵问余面不改色：“我和霜霜约定好了收费方式，还要他带我参观一下他的学习环境才能决定。奶奶，您不用额外管这个，我很便宜的。”
系统大怒：【奶奶！你叫谁奶奶呢？！呸！你个不要脸的。】
奶奶半信半疑，男人脸上的表情太笃定了，她也就信了，但还是把钱递了过来，说是一点心意。
最后她问林屡霜：“霜霜，甜汤好喝吗？”
林屡霜眼睛不眨：“好喝，我已经喝完了。”
他身上因为甜汤，若有若无地沾了几点子甜味。赵问余往下移了移视线。
奶奶放心了，让林屡霜领着赵问余去看他的房间，还叮嘱孙子对人客气点。
林屡霜推开门给人介绍：“这是我的房间，可能有点小。”
确实很小。奶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儿媳也跑了，一个人带着林屡霜，没那么多精力去守家业，最后祖孙两人挤在小巷的尽头屋中，日子过得紧巴巴。
这房间该只有六七平米，却塞下了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占据半壁江山的书，再加上一张椅子，彻底放不下别的了——
林露霜才发现没有地方招待人坐下。
赵问余面无异色：“小一点也很好。”
比如说因为房间小，请人过来的时候，只能让人坐在……自己的床上。
林屡霜倒没有什么愧疚的情绪，只是道：“麻烦你了，可能有点累。”
男人虽有地方安置下来，一双大长腿却是无处安放，只能可怜兮兮地屈起来，好像一只大尾巴狼被迫坐在小角落里，尾巴耷拉在脚边。
赵问余道：“先和我说说你的进度吧。”
林屡霜看了眼房间里堆得山高的书本，面不改色移开了目光，找出了一本高一的资料。
“从这里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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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屡霜，天之骄子，世之美神，武力爆表。
打不过高中物理。
他回想曾经的记忆，发现自己上一次学物理，已经是一个很久远的时间了。其实他记忆流逝不会那么快的，可是上个世界出了点意外。
总结：他现在拿高中物理没办法。
本来是说一个小时弄清楚学习进度的，不料一直拖延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还是奶奶来敲门：“霜霜？怎么还不睡？小赵是不是也还没有回去？不如让他在这里住一晚吧。”
系统开始大吵大闹：【什么？登堂入室？住一晚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林屡霜被他吵得头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就算我同意，也没有地方给他住。】
确实，房间太小，总不能让人去睡客厅的沙发吧？……又不是正经的家庭教师。
他好歹把统安抚下来，突然一愣。
他的手被拿开，另一双手指覆上了他的太阳穴。男人动作不甚熟练，却也足够舒适，指腹间的茧子也恰到好处，有力道地揉动的时候，被伺候的人只觉昏昏欲睡。
“奶奶，您先睡吧，我们再说一会儿就行。”
奶奶被他的样子迷惑了，觉得这个年青小伙应该是霜霜的朋友才对，不然怎么会愿意来给霜霜辅导，霜霜还一点儿不设防。
奶奶让年轻人自己玩，笑眯眯地离开了。
而林屡霜的意识也昏沉下来。……太舒服了，被按摩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躺在一片云上，很舒服。这种感觉其实很少有，毕竟宿主本就是行走刀尖之上的存在，很难放松自己……也很难相信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