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银杏》刘尔珊

81、第八十一章：殿下的肆意妄为

　　腊月初一辰时一刻，朱高燧依旨抵达应天府。
　　当晚朱高燧换上便装，趁着月色骑马去了茅屋。巧玉早早地吃了晚饭，一直趴在窗前等候。朱高燧才走进院门，巧玉就看到了他，高兴地站起来使劲朝他挥手。朱高燧也看到了巧玉，笑着挥手回应。巧玉快跑着从屋子里冲出来，笑着跑向朱高燧。朱高燧站在原地，高兴地伸开双臂看着巧玉。巧玉径直跑进朱高燧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朱高燧笑着收拢双臂，用自己的披风把两个人紧紧地包裹住，低下头柔声说，“我来了！”
　　巧玉把脸贴在朱高燧的胸前，羞涩地问，“你有没有想我？”
　　朱高燧把脸凑近巧玉，宠溺地回答，“我每日都想你！”
　　巧玉抬起头柔声说，“我也每日都想你！”巧玉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下朱高燧的脸颊。
　　朱高燧惊喜地睁大双眼，用双臂夹紧巧玉把她抬起来，霸道地吻住巧玉的双唇。巧玉嘴角含笑，闭上双眼热烈地回吻他。
　　过了很久，朱高燧才不舍地收回吻，关切地问巧玉，“冷不冷？”巧玉可爱地点点头。
　　朱高燧横抱起巧玉，快步走进正屋。福春从西暖阁里跑出来，帮着挑起门帘。朱高燧抱着巧玉走进去，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巧玉朝床头挪了挪舒服地坐好。福春凑过来帮巧玉脱了鞋子，又拉过一床被子给她盖好，笑着告诉巧玉，“小姐，奴婢告退。”巧玉笑着点点头。
　　朱高燧坐到床边，紧紧握着巧玉的双手高兴地盯着她瞧。巧玉羞红了脸，挣脱了双手，转身从枕头旁的小柜子里拿出礼物的账册，双手托着递给朱高燧，轻声解释，“这是礼物的账册，请王爷收好！”
　　朱高燧把账册推还给巧玉，凑过来轻声耳语，“大婚后本王的家底都要交给你管理！这个你管着就当是先练练手！”
　　巧玉笑着收回账册，佯装为难地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朱高燧顺着巧玉的话接着说，“真是难为你啦！”朱高燧压低声音一脸赞叹地说，“整整十六个大箱子！你的嫁妆真是客观！”
　　巧玉得意地回答，“王爷难道是第一日知道我厉害吗？”
　　朱高燧无奈地笑笑，轻声回答，“你最厉害！本王甘拜下风！”
　　巧玉坐直身子，伸手搂住朱高燧的脖子凑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应该分给太子府一些？”
　　朱高燧笑着摇摇头，低声回答，“咱们这是帮了太子府一个大忙！他们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巧玉盯着朱高燧的双眼认真地想了会儿，认同地点点头。
　　朱高燧忽然脸色一沉，心事重重地说，“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件着急的事情！”巧玉摇摇头，朱高燧忍着笑轻声说，“本王要快些命人把茅屋的门槛修缮好！”
　　巧玉想了想才弄懂朱高燧话里的深意，故意表情夸张地反驳他，“一条门槛换了那么多宝贝很值啦！”朱高燧刚要反驳就被巧玉用右手捂住了嘴，巧玉笑着打趣朱高燧，“王爷家的门槛可还好啊？”
　　朱高燧伸手抓住巧玉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愿认输地辩解，“贵女们就是再想攀附也不能直接去北平拜会本王，”
　　巧玉很有深意地接了句，“所以就来踩了茅屋的门槛。”
　　朱高燧皱紧眉头关切地问，“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没有！”巧玉笑着用左手舒展开他的眉头，“我轻易吃不了亏！我嘴上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知道的事情能说得口吐莲花，不知道的事情能胡诌得天花乱坠！”
　　朱高燧被巧玉的‘长篇大论’逗得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了笑，表情夸张地称赞巧玉，“你真是出席啦！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还会出口成章了！”
　　巧玉没听出朱高燧话里戏谑的意味，仰起头得意地回答，“那当然！”
　　朱高燧好奇地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受死’？”
　　巧玉一字一顿地回答，“张贤华！”
　　听到她的名字，朱高燧的心里彻底踏实了，“她不算蠢笨但也不聪明，来茅屋是自找苦吃！”
　　巧玉笑着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
　　荣井在门外轻声禀报，“王爷，再有一刻钟就该关城门了。”
　　朱高燧叹口气，冷冷地回答，“知道了！”朱高燧把巧玉拥入怀中轻声说，“明日最晚戌时我就来。”
　　巧玉抱紧朱高燧，佯装轻松地回答，“好！”
　　朱高燧狠心松了拥抱站起身，“别起来了。明日见！”
　　“明日见！”
　　巧玉乖乖坐在床上目送朱高燧走出暖阁。猛地掀掉被子，趿拉上鞋子快步跑到窗边，朱高燧刚走到院子里。巧玉躲在床边偷偷地看着朱高燧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院门口。巧玉继续在窗边站在，盼着朱高燧会忽然折返回来。可等了好一会儿，院门口都再没有人进来。巧玉失望地坐到书案前，穿好鞋子，打开账册伤心地填上了一笔。

　　第二日早朝后，朱棣单独留下朱高燧陪自己用午膳。午膳时，朱棣心情大好，朱高燧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都欲言又止。朱棣佯装没看到，继续专心地用膳。
　　午膳后，朱棣摒退众人，轻笑一声，语气和缓地吩咐朱高燧，“现在可以说了！”
　　朱高燧犹豫片刻，试探地问，“父皇，儿臣想把巧玉接回自己的别苑。”
　　朱棣沉默地看了会儿朱高燧，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细细品着。朱高燧不敢多问，也端起茶杯边喝茶边想着心事。
　　将近未时，朱高燧才起身告退。朱棣吩咐小西送朱高燧去天街。连廊里没有人，小西放慢脚步轻声提醒走在后面的朱高燧，“许是将要过年的缘故，皇上近日总会提起太子和两位殿下，皇上说三位皇子中最是对殿下您的肆意妄为无计可施。”
　　朱高燧听懂了小西话里的深意，脸上有了笑容。
　　午朝散朝后，朱高燧径直去了茅屋。戌时刚过，天就彻底黑了。朱高燧趁着月色偷偷地把巧玉接回了自己的别苑。
　　回到熟悉的环境，巧玉倍感安心。西暖阁的暖炕烧得热热的，巧玉高兴地在上面滚来滚去。朱高燧坐在炕沿上眼中带笑地瞧着巧玉，任由她的‘胡作非为’。巧玉折腾累了，爬过来枕在朱高燧的腿上轻声问，“这里怎么也有暖炕？”
　　朱高燧俯下身，凑近巧玉笑着回答，“就知道你最畏寒！有了暖炕，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巧玉心满意足地笑笑，轻声问，“可我还是喜欢银杏别苑。大婚后能回北平吗？”
　　朱高燧点点头，柔声说，“都依你！”
　　提到北平，巧玉忽然想到福春的事情。一骨碌爬起来，坐到朱高燧身边，认真地问他，“能福冬接来这里过年吗？”
　　朱高燧不假思索地回答，“本王现在就命人出发，顺利的话腊月十五前后就能赶到这里来。”朱高燧朝门外喊了句，“荣井！”
　　荣井快步走进来，恭敬地问，“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安排人即刻出发去北平，把银杏别苑的福冬接来应天府。”
　　“是，王爷！”荣井行礼后，快步出去了。
　　巧玉盯着门口不敢相信地问朱高燧，“这么容易呀？你怎么都不问问原因吗？”
　　朱高燧握住巧玉的双手，笑着回答，“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巧玉认真地点点头，把福春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朱高燧。朱高燧听完后，轻声问巧玉，“要不要先安排福春和本王的参将见一面？”
　　巧玉想了想轻声拒绝，“不用了！福春已经有了决定。我着急把福冬接来是想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两个人都有意思，那就顺了他们的意思。但如果福冬没有这层意思，那就劝福春尽早放弃。”
　　朱高燧听懂了巧玉的意思，笑着说，“才三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有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