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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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会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拍卖的展品不算特别稀有，价格也属于寻常有积蓄的修士可以咬咬牙出得起价的程度，而到了下半场，展出的则全是罕见的天材地宝，加价幅度最低都得以万起步，只有实力雄厚的大宗门大家族可以参与。
不过，坐在一楼大厅的那些散修们在上半场结束后大多都没有离开，虽说接下来的宝物买不起，但是围观一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谢云澜却没有继续停留，他来这里便是为了购买炼制灵剑所需的材料，现在想要的一件都没拍到，后面的又拍不起，干脆打道回府。
上半场一结束，他便离了席，与热闹的展厅不同，屋外有些冷清，毕竟大部分人都是选择留下的。
谢云澜正要独自往客栈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谢道友，等等！”郝沉追上来说，“谢道友怎么这就走了？珍宝会还有下半场呢。”
“我带的灵石不多，下半场的展品拍不起，就不多留了。”谢云澜笑了笑说。
“哦？”郝沉似乎是有些惊讶，他随即道，“正好我的灵石也差不多快花完了，那便跟谢道友一起走吧。”
谢云澜心说郝沉之前出价时豪气的模样可半点不像是钱快花完的样子，他虽然想不到郝沉针对他的理由，可还是觉得此人有点古怪，此刻委婉地拒绝说：“我准备回客栈去，恐怕与郝道友不顺路吧？”
“这倒也是。”郝沉做出一副失落状，“我今晚准备住在水云馆，不知道谢道友下榻何处？”
谢云澜：“……”
他住的那家客栈就叫水云馆。
谢云澜抱着一种见鬼的心情说出这个名字后，郝沉立刻说：“看来我与谢道友当真是有莫大的缘分！”
“或许吧。”谢云澜的眉梢微微抽动，如果不是郝沉提前知道他住哪儿，故意说出这个名字，那或许他们真的是有缘吧。
他心底其实对此人已经有些怀疑，但又想不到郝沉如此这般的理由，是为了接近他？可他有什么好接近的，他一不有名，二不有钱，修为也很平平无奇，唯一比较特殊的是他有一个小龙挂件。
但沈烦烦的气息是特意隐藏过的，为了不引人注意，谢云澜很早就和沈凡约定，收敛身上的龙气，除非沈凡主动现身，这一路上无论遇到的人修为多高，都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他身上有一条龙。
郝沉表现出来的修为也就是筑基期，他会察觉吗？
谢云澜不知道，他准备静观其变，反正郝沉如果真的是想在沈凡身上图谋什么，那最后的结果很大概率不会让他如愿，毕竟让灵剑宗上下弟子闻风色变的恶龙之名，不是白来的。
结伴回客栈的路上，谢云澜闲聊一般的试探说：“郝道友出手如此阔绰，想必家世一定很显赫吧？”
“哪里哪里，”郝沉谦虚地摇摇扇子，“只是家里在海市上开了一些铺子，小有积蓄罢了。”
“那郝道友昨日怎么会在街上摆个算命摊子？”谢云澜又说，他一开始以为郝沉只是招摇撞骗，现在见识过郝沉的财力后，这个设想显然不成立。
“那个啊，是我个人的一点兴趣。”郝沉笑笑说，“算得不准，让谢道友见笑了。”
“无妨。”谢云澜有些怀念地说，“我与……一个朋友，便是这样相识的。”
“哦？那位朋友算得准吗？”郝沉说。
“他其实不会算命。”谢云澜摇摇头，“但总是有人找他算姻缘，他听到就会生气，还会记仇。”
“这位朋友听起来性格不太好。”郝沉点评说。
“确实，又娇气又爱记仇，很难哄，还总是有一套自圆其说的歪理。”谢云澜看起来是在抱怨，可他说起这些事时脸上却一直带笑，不同于对郝沉的疏离客套，这笑容真实且甜蜜。
“冒昧问一句，”郝沉说，“谢道友跟那位朋友是道侣吗？”
“是。”谢云澜也问，“郝道友有道侣吗？”
“我？”郝沉摇扇笑了笑，“没有。”
“为何不找一个？”谢云澜说，“郝道友丰神俊逸，皎如日星，想必喜欢的人不少吧？”
“是不少。”郝沉在这一点上丝毫没谦虚，这么些年向他求爱的没有上万也有数千，毕竟嫁给他就可以一跃成为北冥之主的夫人，坐拥无数珍宝，号令万千水族。
不过……
“我比较挑剔，”郝沉说，“只爱美人。”
“爱美乃人之常情。”谢云澜认同地附和了一句，虽然美只是表象，他对沈凡的爱来源于日常的相处和共患的磨难，但在一开始，与沈凡还不熟悉时，若非沈凡有一张过分好看的脸，他可能没等与对方相熟就因为忍受不了那满身的娇气病而把人轰走了。
“不过修士有灵力温养，容貌大多精致，其中也不乏国色天香的美人，郝道友这些年就没有看中的吗？”谢云澜说。
“美是一方面。”郝沉摇摇扇子，“更重要的是，她们不够有趣，或者说，爱情本身就是很无趣的东西。”
谢云澜正要反驳，却听郝沉又说：“谢道友觉得爱是什么？”
“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是长长久久的相伴厮守吗？”郝沉自问自答着，“还是多年后的相看两厌，自欺欺人的貌合神离？”
“凡人的爱情，跟他们短暂且庸碌的人生一样，乍看缤纷灿烂，但见得多了，也不过如此，至死不渝或是负心薄幸，最后都是重复的无趣。”郝沉说话时不自觉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明明自己也是人族，可他谈及凡人的口吻就像谈论一只蚂蚁，让谢云澜想到在幽冥初见时的沈凡。
不同的是，沈凡的冷淡是性格使然，郝沉则是一种阅尽千帆后的无趣，像是经历过太多，对旁人而言再新奇再有趣的事物对他而言都是提不起兴致的重复。
可他看起来明明很年轻，虽然修士年龄变化不明显，但筑基期顶天也就几百岁，郝沉却表现得好像几千岁甚至几万岁一样。
谢云澜心里正在奇怪时，郝沉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收敛起自己真实的神态后，又扬起那副浪荡又轻佻的笑。
“谢道友，客栈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谢云澜望着眼前的水云馆客栈，回过神，与郝沉道别后，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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