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怼怼的日常》殷南山

93、遭遇囚禁

　　田若白心里很清楚，母亲当年出国就是为了镀金然后回来谋求更高的提升空间。要不说女人一旦爱上权利，有了野心，可能会比男人更疯狂。

　　所以现在问题是如果母亲出现，可能对黄梅很不利。所以呈龙虎相斗之势的不仅仅是木传杨和李开明，还有董凡和黄梅这两个女人。

　　对于木传杨来说，黄梅已经是强弩之末，利用价值不大。或者他们之间存在了什么样的裂隙，所以董凡能代替的不仅仅是黄梅还有可能是更高的位置。

　　田若白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冷笑一下：“都说虎毒不食子，母亲再坏也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下手。现在看来并不一定，你想当武则天，所以就可以牺牲自己身边的人，甚至可以泯灭人性牺牲孩子。但我要告诉你，我就是我，不会被任何人利用。所以现在请你走，就算真的发生了刚才说的那种情况，我也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董凡面对女儿的羞辱毫不动容，依然优雅地穿好衣服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想起一直待在角落的沈柒，于是转过头来说：“我很奇怪沈公子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还是赶紧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去吧，不要再和你母亲作对了。”

　　说完转身走了，留下沈柒和田若白面面相觑。

　　“你家那个女人难道和她联系在一起了？”田若白艰难地说出这个想法。

　　沈柒脸色极为难看，好久才说：“如果这样，那真的是雪上加霜。”

　　是不是雪上加霜不清楚，田若白却把董凡的话听进去了。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田若青又想着方元灿。

　　按照她说的，黄梅非要和程凯家联姻不是为了巴结木传杨而是为了自己准备后路。可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木传杨一定要自己呢？他手边能用的人，争着抢着往上爬的人数不胜数，而自己这种既无颜值又无身材，更别提资源或是学识的人，怎么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或者说，有了自己嫡系在皇帝身边，董凡才可能真正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拼命使劲的人不是木传杨而是她？毕竟塞田若青这招失败了，所以又把目标转向自己。

　　实在睡不着，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田若白犹豫了了下还是给父亲拨通了电话。

　　这么久没有联系，虽然知道他一直在疗养院，但倔强的田若白始终无法释怀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田若青回来的时候那些伤痛就变得令人无法忍受。

　　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父亲最终还是更爱姐姐一些。这让她多年维持自尊的心态完全崩塌了。

　　显然田自成已经睡了，但听到是女儿的声音立刻清醒不少。

　　“你知道董凡想让我做什么？”田若白声音冷冷地，问得很突兀，连最起码的寒暄和问候都没有。

　　田自成努力整理了下混沌的大脑，反问：“不是救你姐姐么？”

　　“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和田若青是你俩亲生的么？”

　　田自成有点不高兴：“什么鬼话，当然。”

　　“那她现在让你两个女儿一个坐牢一个做妓|女，你怎么看？”

　　田自成沉默了，以他的脾气听到这种话早就该发火了。从小到大，虽然对女儿生活学习并不上心，可对她女孩子自律的管教却很严格。

　　这种沉默让田若白有点害怕，她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话。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田若白尽可能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好久田自成才轻声说：“她是你们的母亲，自然是为你们好。也许有些手段比较……特别，但也是为你们好的。”

　　田若白听到这里明白了什么，不怒反笑：“难怪当初你对我不管不顾，从小非打即骂的教育都是为我好啊。”

　　“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

　　“你是我父亲，难道饿死我你没有罪？”

　　“罪？养你才是我的罪，我这辈子就不该养你！”田自成在电话那端咆哮，面容仿佛已经呈现在田若白的眼前，这早就是非常熟悉的场景了。

　　田若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抹掉眼泪，然后挂上了电话。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在床头呆坐一晚。这一晚田若白就像睁着眼睛睡着了，脑子里不自控地浮现着各种见过或没见过的画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她面前各种表演，一个个上台又一个个下去，直到电量耗尽，田若白才缓缓歪到在床上睡去。

　　接下来的时间，田若白打了鸡血一般，开始疯狂地学习。她不愿意多想任何事，也不想参与任何纠纷。如同一个机器人，不断地、机械地往脑子里塞着考试内容。每天只吃一顿饭，剩下时间全部用来刷题。困到实在不行就睡，醒来又继续学习。循环往复，直到考试。

　　所以走上考场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杯子，无比流畅自如地做完了所有的题目。原本以为难比登天的考试，田若白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紧张。

　　沈柒像是约好了一样，没联系过她。直到考完所有科目，田若白这才去找程悦。

　　程悦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虽然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但至少没那么憔悴了。

　　“沈柒说你要考试，考完一定会来找我的。”

　　田若白笑笑，脸上少了之前的纯真与洒脱，氤氲的双眸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雾霭。

　　“你帮我弄到方元灿的联系方式，最后一个要求。”

　　“然后呢？”程悦歪着头看向她，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然后我就去找他，不找到决不罢休。”田若白坐在椅子上，瞧着手上戴着的那只木雕的镯子。这是当时方元灿送她的，原本一直觉得很碍事，现在却是她力量的来源。

　　程悦点点头，无奈地说：“沈柒最关心最了解的还是你，早就让我做了准备。他说你现在最好的就是离开，而且一定会去找方元灿。”

　　田若白没说话，默默地接过程悦手中的纸片，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

　　“这个电话……”

　　“电话基本是不开机的，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个地址也是好不容易跟我父亲要到的，现在究竟还在不在这也不清楚。”

　　“好的，谢了。祝你和你的孩子都有完美的归宿，相信我，沈柒已经接纳了你们。”

　　程悦眼中闪过几分晶莹，还是忍住没掉眼泪。两个女孩就像怒海中的扁舟，仿佛随时都会被浪打翻。而究竟可以去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你也一定会幸福的，忘掉不开心的事。”程悦笑着上前抱了抱田若白，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离开程悦的家里，田若白先给这个号码打了个电话，可惜是关机状态。方元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自己呢？或许真的等到找到他的那天，又有另外的故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田若白已经明确了自己下一步行动。现在对于她而言，或许只是需要一个答案。毕竟成年人没有童话，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憧憬和希望，面对现实的时候，应是坦然面对。

　　纸条上的地址在邻市，坐火车大概三个多小时就到了。田若白收拾好行李，将多余的寄存在公寓的前台，然后把房间退了。这地方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找不到方元灿她会让自己彻底在元州消失。

　　只是等她买好了火车票，刚在附近餐厅吃了点东西，就忽然被人在僻静的小路带走了。

　　田若白被蒙上头套，嘴里塞着布条，绑上一辆商务车。

　　原本还有些惊恐，但坐在黑暗中仔细分析，倒也不那么害怕了。绑自己的无非两个人，要不是董凡要不就是木传杨。

　　就这样被人带到了某个室内，然后猛地拉掉了头套，强烈的光线让田若白睁不开眼睛。

　　等她恢复了视力后发现这是个拉着窗帘的屋子，里面陈设简单看不出什么特别。眼前坐着一个样貌像民国时期教书先生的男人，也是从没见过。

　　“你到底是董凡还是木传杨的人？”田若白自己拿下嘴里的布条，活动着酸痛地手腕。

　　男人很高傲，一点也没有教书先生那种儒雅和慈祥。翘着二郎腿瞅着眼前这个像是炸了毛的野猫：“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

　　“你说对了，我就是没有教养。所以呢？我是不可能跟木传杨在一起的，除非你们想要一具尸体。”

　　“我很好奇，很多人都巴不得接受这样一个角色，你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凭什么拒绝这么难得的机会？”

　　田若白感觉布条令人恶心的味道还在嘴里回荡，于是向地上啐了一口。不过这个行为到让对面这个人有了其他的理解，表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什么机会？出卖自己的机会？如果有人给你吃大粪的机会你要不要？”

　　“唉，粗俗。”男人一脸嫌弃。

　　“不要废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让我顺jian是不可能了，如果非要霸王硬上弓，我也肯定会去公安局告你们的。当然我知道元州市不行，那我就告到省里或者部里。”

　　“如果让你性命不保呢？”男人这句话说的很轻松，仿佛就像谈论一件平常的事情。

　　田若白愣了下，虽然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过，但现在真的问到自己，也没可能会那么轻松。

　　“如果横竖是一死，就别来玷污我了。因为感受肯定很不好，还说不定会受伤，这又何苦呢？直接给我一个痛快，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田若白感觉不到自己在哆嗦，只看到手在抖，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