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怼怼的日常》殷南山

59、非你不可

　　沈柒看着程悦，挠挠头说：“你想说我喜欢小白白是吗？”

　　田若白看着沈柒又看了看方元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因为其余三人严肃的表情，努力克制住了。

　　“程悦，你这是在说笑话么？沈老头喜欢我？那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程悦脸色很难看，死死瞪着沈柒，一张干涸的唇翕动着。

　　方元灿见状上前搂过田若白，淡然说：“程悦，沈记者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答应做你的男朋友呢？”

　　“可是做了吗？在我爸那儿不是打死都不承认么？”程悦脸色苍白，脸上是无比的痛苦。

　　田若白捉住程悦的手，轻声说：“或许沈老头是怕你受罚，你看你爸打的比我爸还厉害呢。”

　　程悦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像是很疲倦的样子，良久才说：“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下。”

　　方元灿拉着田若白离开前想起什么：“程伯伯让你去找他一趟。”

　　沈柒瞥了眼床上的程悦点点头：“等我陪她一会儿就去。”

　　将两人送走，沈柒站在床边阴鹜地盯着程悦，冷冷说：“你是想让你爸打死我对么？”

　　“我为什么要让我爸打死你？我爱你爱的这么卑微，有什么理由让我爸打死你？”程悦睁开眼睛，猛然坐起来。

　　沈柒转过身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干枯的树杈在风中不断摇摆，连半片叶子也不曾留恋过他的孤独。

　　“今天开始你不能再用田若白威胁我了，所以咱们两可以结束了。”沈柒的话冷得就像外面的空气。

　　程悦一同看向窗外，说：“我爸会派人把所有跟我睡过的人抓起来，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就会被送到监狱去。”

　　“凭什么？”沈柒惊异不已，“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令人闻风丧胆这可不是吹牛的，他连自己女儿下手这么狠，你说会怎么对待那些人呢？所以，我猜他喊你去是问你的选择，如果选择错误，恐怕连门都出不去。”

　　“你害我？！”沈柒狠狠地盯着程悦，像是要把她吞了。

　　程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不贪色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既然贪了我的身子，你就走不脱了。”

　　“我那是施舍，反正找谁都一样。不过你这样不要钱的，自然不要白不要。”

　　程悦惨淡一笑，又躺回床上去，闭着眼说：“随便你怎么侮辱我，只要想自由还得求我。反正你是逃不脱的，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除非我把你踹了。”

　　情况果然像程悦说的那样，到她家里的时候，屋里地上已经蹲着几个人了。这老爷子还真是急脾气，动作竟然这么快。

　　进门的时候有个着装朴素，五十多岁，看样子像个保姆的女人走过来轻声问：“你是沈柒沈先生？”

　　沈柒点点头，不明所以。

　　女人赶忙把他拉到一边的屋子，关上门小声说：“一会儿，你千万不要顶撞司令，就按照他说的去办。悦悦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怎么也要保住你。”

　　“您是？”沈柒好奇女人的身份，佣人的打扮，主人的说话方式。

　　“我是程悦的妈妈，她爸爸这个人脾气火爆，你可万千不要顶撞他。”

　　“伯母您不去看看程悦么？”知道女儿进医院了，当妈的竟然还能坐得住。

　　程悦母亲叹了口气，难过地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看着女人在程家的地位，就能想象到程悦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沈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很快从书房里被拎出来一个穿着西装带着耳钉的男子，看看这些人的样子，程悦还真是口味多变。

　　勤务兵示意沈柒进去，脸上冷冷的表情和鄙视的眼神，让人感觉格外别扭。

　　看到是沈柒，程凯示意身边的勤务兵出去。看着他们把门关紧这才问：“程悦怎么样了？”

　　沈柒把情况大致说了下，程凯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恼，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你现在说说想跟我女儿怎么办？”程凯开门见山。

　　沈柒兀自在对面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丝毫没有忌惮之意：“是不是如果我不同意，您就要把我关进监狱了。”

　　程凯愣了下，下一秒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这个状况是应该笑的么？

　　“程悦告诉你的吧？”程凯拿起只雪茄点上，透过烟雾缭绕中观察着对方。

　　沈柒点点头，没有避让飘过来的烟雾，眯着眼睛回望过去。

　　“看来程悦是真的喜欢你，否则也不会告诉你这种事。”程凯吐出口烟，歪着头继续观察。

　　沈柒长叹口气，说：“现在怎么办？如果我拒绝是不是就跟他们一样出去蹲着？如果我同意，现在就可以去程悦身边当跟屁虫？难道程司令您喜欢自己的女儿找一个窝囊废？”

　　程凯一拍大腿，赞许点点头：“他们要是同意，我也未必会同意。不过你这小伙子我倒很看好，骨子里有股狠劲。就得有这种气势才配做我程家人。”

　　沈柒怔了怔，明白了程凯的意思，有种哭笑不得感觉。

　　“司令，我先跟您捋一捋整件事。程悦虽然喜欢很多人，但她对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所以她愿意奉上自己也很重视的贞洁。被您遇到了我，这是一个偶然。而我和她也有过深入接触，但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根本没想过结婚。”

　　程凯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听沈柒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意思，跟我女儿上床就是玩弄她而已。”

　　“首先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否则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染指。其次，现在这个社会不是非得以结婚为目的才能……所以，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沈柒感觉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不以结婚为目的那不就是耍流氓么？”程凯重重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目露凶光，“我以流氓罪告你，也罪有应得。”

　　“您非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和程悦就是单纯的男欢女爱，没有强迫。而且现在法律已经没有流氓罪了，但如果说您有您的法律，那我也无话可说。”

　　程凯“嚯”地站起来，狞笑说：“你就是坐牢也不肯娶程悦是不是？”

　　沈柒耸了耸肩膀，说：“又不是我一个，他们不也都不肯娶贵千金么？”

　　“放屁！”程凯怒火中烧，“他们是承认和程悦的关系巴不得当我程凯的上门女婿，可我看不上他们。”

　　所以呢？这样也要坐牢？

　　沈柒也站起身来，在身上掸了掸说：“您确定要把我抓起来？”

　　“我会通知你的一些亲朋好友，比如上海路的老人。”程凯又坐回去拿起雪茄点起来。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柒死死盯着这个阎王，想着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程悦虽然讨厌她的父亲，可从根上学的有模有样。

　　“为什么非是我呢？”沈柒就闹不明白了，“我哪里比外面那些人强？”

　　程凯站起身来，一只手抄在口袋里，一只手拿着雪茄，来回踱步：“为什么你就不能选程悦？你不选她你和她发生关系？你这说的过去么？”

　　事儿又回来了，车轱辘话来回倒腾。

　　“好好好，我错了行么？您把我抓起来吧。”沈柒也快抓狂了，真是烦透了。

　　“不然你是有喜欢的人了？”程凯忽然意识到什么，瞪着大眼盯着沈柒，“你小子脚踏两条船。”

　　沈柒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程悦就让我焦头烂额了，还会有谁呢。”

　　“那就先把你关起来，再派人调查一下。”程凯这个思维真令人无语，可偏偏就让沈柒慌了。

　　“关我可以，问题谁去照顾程悦？”沈柒大脑拼命旋转着，想要找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放你回去也不会对程悦好，而且我程家脸面还是要的。倒要看看，是谁能比我女儿更优秀。”

　　沈柒觉着现在如果一口咬死没这个人肯定是越描越黑的，但如果把自己关起来，程悦再胡说八道，那就真的会给外面的人带来麻烦。

　　尤其是她，已经多灾多难，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再受伤。

　　“好吧，司令您想关我可以，想去调查也随便您。但我有个请求，不要去骚扰我家里人或者……上海路的老人家。她是我前女友的母亲，当年丧女之痛已经少了半条命，就放过她吧。”沈柒表情如常，“其实我不想结婚的真实原因是……我有无精症，我不想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程凯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柒，迟迟反应不过来：“无精症？你说你小子是个太监？可别想随便找个借口骗我”

　　沈柒一脸无奈：“什么都正常，就是不能让女人生孩子。这事儿您可以去查，市医院有我的就医档案。这种事儿没有男人会随便按在自己身上吧？”

　　程凯一拍脑袋，感觉自己半天枪都打到山上去了，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呢。

　　“程悦知道吗？”

　　沈柒摇摇头。

　　“那可以这样啊，我让程悦和别人怀个孩子，你来给孩子当爹怎么样？”

　　噗！~

　　这家人的脑回路太清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