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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阶层与凡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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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田若白不知道“玛士撒拉”在元州市的地位,这里并不是对所有人开放。原来只是程悦觉得好玩又可以赚点零花,才拉着方元灿搞了这么个私人会所。后来两边家长都觉得经营的还算不错,加上背景可靠,所以经常带人过来消费。
渐渐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成为某种特殊圈层的聚集地。很多人都以来过这里消费作为炫耀的资本,毕竟这就代表可能认识上层社会的人。
如果无人介绍,会员卡都办不出。所以甚至有人私下售卖会员资格,高者甚至多达十几万。所以田若白拒绝的是这样一家会所的股份……肠子悔青了有没有?!
当然方元灿一直都是个甩手掌柜,程悦雇了个职业店长后也轻松不少。
服务员有礼貌地敲了敲‘剥桉’的房门,打开后看见秦开醉醺醺地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三男一女。
看到是田若白,秦开脸上浮现出不可一世的张狂。
“你们看……我这小妹不错吧?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
田若白站在那里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在场所有人。
秦开登时怒了,瞪圆眼珠子拍桌子吼道:“给脸不要啊?!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在元州市混不下去。”
旁边几个人瞅着田若白肆意笑着,尤其那个女的,更是尖酸刻薄:“来都来了,装什么贞洁圣女。”
田若白向门外说:“方元灿,这是会所还是淫窝啊?”
看田若白跟外面人说话,秦开便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她跟前,刚想伸手就被冲进门的方元灿一把抓住并狠狠向后掰去。
“啊!”秦董吃痛地向后仰身,恼怒地吼道:“谁敢跟我动手?”
在场的几个人见状起身上前想要帮忙,谁知从外面冒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挡在方元灿前面。
都是怂货,尤其那个女人吓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田若白看着几乎蹲在地上的秦开,问:“不知道秦董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呢?我男朋友脾气不好,所以……对不起,没控制住。”
秦开痛得脸都快抽筋了,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方元灿见状松开了手,冷冷看着他。
“叫你们经理啊,我可是这里的会员。赶紧报警,报警!”秦开坐在地上狂吼着。
从人堆里钻出来个瘦小的服务生,给秦开深深鞠了个躬,彬彬有礼地介绍方元灿:“秦董好,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秦开震惊地睁圆眼睛,吓了个机灵。好歹是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应变能力就是快,赶忙站起身来笑道:“哎呀,原来是老板,咋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呢?”
方元灿原本在身高方面就有绝对的优势,俯视着变色龙一般的秦开,淡淡地说:“刚才我女朋友说欠了别人的酒,我觉得有借有还才是为人之道。”
说着对身边服务生说:“拿瓶82年的……窖藏。”
秦开当即酒都吓醒了,赶忙摆手说:“别别,咱们好说好商量。”
服务生戴着白手套当众打开酒瓶,然后毕恭毕敬递给方元灿。
方元灿瞥了眼并没伸手去接,不高兴地说:“我们欠人家的酒,难道要我喝吗?”
秦开接过那瓶白酒,手哆哆嗦嗦地差点没站稳。旁边的人赶忙起身拿出杯子,帮着把酒分了,然后在方元灿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自己喝的酒是蜜汁,被人逼着喝的酒是刀子。其中一个人喝完直接狂喷,吐得稀里哗啦。
让服务生把屋里清扫完毕,方元灿继续说:“秦董,欠酒这件事算结束了对吧?”
秦开赶忙点头,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摸不着北。
“好,那接下来说说我女朋友怎么不错了?”
秦开听了这话都快跪下了,哭道:“误会误会,都是我的错,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
田若白虽然平时脾气暴,但看不得这种场面,悄悄拉了拉方元灿的衣服。
方元灿依然黑着脸,语气却缓和不少:“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不过我还听到有人说我女朋友不是什么贞洁圣女?”
当目光扫到那个女人时,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鼻涕眼泪揉成一团。
“同为女人,何必这么恶毒?”
方元灿刚准备带着田若白离开,想到什么又转回身子谦谦有礼地说:“对了,那天秦董帮我女朋友挡酒,作为感谢,今天的菜金免单。”
服务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那酒钱呢?”
方元灿还没说话,秦董就在旁边不停地讨好:“我来我来,再不能让您破费了。”
坐进车里,田若白还心有余悸。过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问:“那瓶酒多少钱?”
“三十八万。”
噗!方元灿你也太狠了。
田若白不由心底涌上一丝甜蜜。虽笑着,却红了眼角。
察觉到田若白情绪异常,方元灿瞅了瞅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田若白低着头,却难以抑制内心的激荡,不由落下泪来。
“还没解气?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说着方元灿就准备转方向。
“不不!”田若白赶忙制止,“我是觉得你今天太霸气了,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
方元灿注视着前方,淡淡笑道:“不要以为做艺术的或者大学教授就没有脾气,我首先是个男人。”
对啊,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学教授。今天的场面,如果不是这家会所老板,他如何能做到。那背后是自己不可逾越的阶层。
想到这,田若白原本兴奋的心情又颓败下去。兴奋像是被撒了消泡剂,瞬间变得无影无踪。没过多久,就斜着脑袋昏昏睡去。
下车的时候,田若白感觉到方元灿抱着自己。可是太累又太困,索性没睁开眼任性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回到家里时,田自成还没起床。田若白做了点早饭,这才匆匆去上班。
必须要紧锣密鼓地寻找下一期的受访者,田若白一头扎进邮箱里,可惜没有能用的。
直到中午这才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感觉颈椎痛、眼睛花,都快废了。
到了吃饭的点,田若白拿起手机想看看吃点啥。没想到程悦电话就进来了,刚接起来就听她着急忙慌地说:“赶紧来医院。”
“什么事?”
“莫君刚晕过去,医生正在抢救。”
嗯哼?这是什么情况,昨天不还来找自己呢嘛。
田若白给沈柒发了个短信就急匆匆地赶去医院了,感觉事情可能不妙。
经过抢救,莫君总算脱离危险,看着医生的诊断是大动脉炎。
田若白不懂医,搞不清这是个什么病,只听程悦说患者会疲劳、乏力甚至晕厥。
苏醒后的莫君看到眼前两人,虚弱地说:“帮我……去看看他。”
她俩自然是明白这个人是谁,于是帮莫君请了护工后,便匆匆离开了。
从医院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田若白给沈柒打过去电话,把事情简单做了汇报。沈柒当即决定要同去。
“你来干什么?”田若白有点不明白。
沈柒在电话那端咆哮着:“你个小姑娘自己去那种地方不危险吗?”
不是还有程悦呢吗?话还没说出口,沈柒就把电话挂了。
没过一分钟,就收到一条短信:“地址!”
程悦开着车听到电话内容,忽然兴奋起来:“是不是沈柒公子也要去?WOW,太好了。”
“小姐,你省省吧,你那个花花公子不是还在位吗?”
程悦摆摆手不高兴地说:“不好玩,已经拜拜了。上来就问我要这要那,还指望着去见我爸。就他那样的,还不当场击毙呀。”
田若白沉默没说话,对于程悦来说再正常不过的话,让她听来满满凡尔赛的味道。
晚高峰时间堵车,即便程悦再亡命也开不出20迈以上的速度。反倒是沈柒离得近,先到了。
三人一同走进那昏暗幽深的巷子时,已经几乎没了光亮。
这里阴暗湿臭,两边的屋子没有人住,就像鬼屋。
田若白虽然自诩胆大,可这时间也有点害怕。拿着手机当电筒照着,看见程悦竟然已经死死挽住了沈柒的胳膊。
这家伙,还真会找机会。
“你说莫君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留在这里养着,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悦想了想说:“我觉得是仇人,而且无比痛恨的那种。要让他活在痛苦之中,死也死不得。”
沈柒瞥了眼旁边的程悦,想要摆脱又不好意思,于是问:“小白白,你不怕吗?”
“姐是谁呀?能上天揽月、下海抓鳖,就是有点冷。”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很配合地抖了下。
到了那间破旧的宅子,程悦上前推了一把,门并没有锁。
走过一个天井样式的院子,再往里就是个看起来透风撒气的屋子。
屋子很黑没有开灯,只隐约能听到一个男人在里面痛苦呻吟。结合周遭环境的烘托,听起来还挺瘆人的。
沈柒定了定神,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大声问:“有人在家吗?莫小姐让我们来的。”
可惜除了男人逐渐减弱的呻吟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们进来喽!”沈柒试探地推开房门,一进去几个人就觉得恶臭非常,差点顶出去。
再往里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三人走近一看,差点没吐了。
这个男人下身盖着棉被,上面整张脸都是烂的,结了疤的地方又裂开,还在往外吱吱冒血水。
这是人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