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圣杯与咒回的相容性》橘子树酿

27、姐妹战：差一点

　　虎杖悠仁那夹杂着黑色咒力的一拳没有丝毫卡顿，动作行云流水让棠恩回想到他下厨切菜时展现的刀工——
　　凶残而干脆利索。
　　那一拳就那样笔直砸向已经被树根完全包裹着的幼女咒灵，冲击造成的尘土四处飞窜遮挡住在场所有人的视角。
　　可凭借着对灵脉的观测，棠恩依然可以下出一个论断。
　　非常不幸，这次的攻击并不能算上是有效攻击。
　　脚底下的灵脉就像是平静的湖水扔下一块石子，层层波澜向着某一个方向剧烈波动着。
　　它们跑了。
　　尘土逐渐平复，再度服服帖帖躺回地上。
　　巨大的树根上留下虎杖悠仁一拳造成的巨大伤疤。
　　不知道应该是庆幸于棠安没有和虎杖悠仁正面对上，还是烦恼于虎杖悠仁又变强了。
　　棠恩幽幽叹口气，缓缓向天空上看去。
　　就像是吹出来的气泡被戳破，「帐」特有的深色幕布迅速消退，露出湛蓝的天空。
　　而更为诡异的是，在「帐」消融之后，他们在更远处又看到了另外一个「帐」，它的位置正是东京咒术高专的神社？！
　　禅院真希与东堂葵的表情瞬间难看了起来。
　　虎杖悠仁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一击的余味之中，却被人一手刀敲中了脑袋。
　　“痛。”虎杖悠仁顺着手去看眼前人，他脸上吃痛的欢快划过一丝复杂，但他很快把这种情绪压制下去，“怎么了？”
　　“没什么，电话。”棠恩再次确认自己封印能力太草率了，所有的东西全扔在空间之内……
　　联想到一些事情，棠恩不由自主倒抽了口凉气，表情也凝重起来。
　　“怎么了？”虎杖悠仁把手机递给棠恩。
　　“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棠恩甚至都有点顾不得手机的事情，“你带钥匙了吗？”
　　“啊？”
　　“就是家门钥匙。”
　　……虎杖悠仁愣住了，虎杖悠仁开始翻兜，虎杖悠仁开始冒冷汗：“我也没带。”
　　“完蛋，今天回不了家了。”棠恩感觉今天实在是倒霉透顶，拿过来手机，看着屏保上的美食，棠恩有些恍惚了。“钱包也没带。”
　　“你平常不是把东西都扔空间里面吗？”虎杖悠仁察觉到不对劲。
　　棠恩和虎杖悠仁对视了一眼，棠恩稍微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过可以找五条悟请我们吃一顿，应该问题不大。”
　　“你……”
　　虎杖悠仁话还没说完，震动带着棠恩的手一顿颤，某种稀奇古怪的音乐直接往耳朵里塞。
　　甚至都没有看来电是谁，棠恩迅速接听。
　　“我在操场。”
　　粗重的声音不断压低声线，仿佛要以此拉近他们两个的距离。
　　“你可一定要来，我等你。”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四周瞬间黑了下来，黑暗吞噬了棠恩，世界中只剩下手机里的声音与她自己。
　　手向下逐渐摸到绑在小腿的刀，武器冰凉的触感给了棠恩极大的满足。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棠恩嘴角勾起，如此回应。
　　刀出鞘，人挥刀，笔直向前捅去。
　　扭曲的笑自四面八方涌现。
　　“我总算是赢你了，我总算是赢你了。”
　　然后声音逐渐变淡。
　　而现实感知回归后，棠恩第一感受到的就是脸部传来轻轻地拍打。
　　所以没有睁眼，棠恩就根据感觉抓着那人的手就强硬往上掰。
　　“好痛——”
　　熟悉的声音让棠恩手霎时就松了，睁开眼，四周的景色依旧，只是不见东堂葵与那个双胞胎的踪影。
　　只剩下一个虎杖悠仁委委屈屈宛如小媳妇般揉搓着自己的手腕。
　　好好笑。
　　但是一想到刚才虎杖悠仁做出的动作，棠恩又强制性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刚才怎么了？”
　　“你现在记得多少？”虎杖悠仁难得聪明了一回。
　　“我接了电话，电话的人叫我去操场。然后我拿刀捅了他。”棠恩简单把事情概括了一下。
　　“这样。”虎杖悠仁思考了一下刚才棠恩的动作，“你刚才有做出来捅的动作。”
　　“我知道。”棠恩并没有像幻觉中从小腿取刀，因为她小腿就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她在腰侧摸出来匕首扔在地上，乌黑光泽的金属无声倒在地上，“那群人去哪里了？”
　　“去那边帮忙了。”虎杖悠仁翘着拇指示意他身后的「帐」，“刚才电话叫他们过去，咱们两个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啊……”棠恩眯起眼睛感受着那边灵脉产生的强烈波动，想到自己不能去那边，某种忧伤就涌上心头，“走，我们去操场。”
　　“嗯？”
　　不等虎杖反驳，棠恩纤细的手指已经摁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从手指一直蔓延至头顶，有点没忍住，棠恩毫不犹豫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虎杖悠仁的嘴。
　　出人意料，虎杖悠仁没有反抗。
　　“相信我，这次真的会有惊喜。”棠恩冷冰冰的气息带着一种诡异的愉悦，“主菜不让我吃，配菜总是叫我吃点的。”
　　奇怪的话语搭配着高昂的情绪，虎杖悠仁此刻明白棠恩已经进入了状态。
　　他称之为“棠恩绝对不会听话”的状态。
　　五条老师对他的吩咐再度在耳边响起。
　　“虎杖同学，你的任务是看好棠恩，原地待命。”
　　“你自己灵活掌握分寸就好。”
　　灵活掌握分寸。
　　虎杖悠仁完全不清楚这个掌握分寸是什么意思。
　　还有怎么样才算是看好棠恩。
　　带着巨大的茫然，虎杖悠仁等到了棠恩苏醒，
　　带着巨大的困惑，虎杖悠仁被棠恩拽到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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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观察比赛的各个视角被切断，而与比赛投放咒灵性命相连的符纸全部燃烧殆尽。
　　在场围观比赛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直到从房间出来，两个巨大的「帐」，一个将比赛场地包围，一个目标则是神社。
　　“障眼法或者两面夹击吗？”作为东道主，夜蛾正道率先做出部署，“我去天元大人那里，乐严寺校长和歌姬去解救学生，悟灵活机动，冥冥在这里确定学生位置报告给乐严寺校长……”
　　夜蛾正道看向最后的七海建人。
　　“建人带着星浆体撤退。”
　　在命令下达的第一时间，七海建人就抱着孩子离开。
　　孩子柔软温暖的胳膊搂着七海的脖子，可是某种诡异感一直难以在脑海中抹去。
　　无论如何，先保证孩子的安全。
　　这是七海建人唯一可以为这个孩子做到的，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可怜。”
　　幼女的声音伴随着铃铛乱响从空中猛然向下砸去。
　　趁着短暂的冲击，七海建人向咒灵视野盲区移动。
　　“上一次见到这么可怜的人，还是在下水道。”
　　幼女的声音相当熟悉。
　　“不过好像，你也是下水道的熟人。”
　　七海建人孩子把放在地上，温热的触感褪去，冰凉的空气一下涌动到胸前，让七海建人有些不适应。
　　没有顾忌咒灵，七海建人指出一个方向，那是他们来的地方：“向那个方向一直走，会有人来救你。”
　　孩子的眼神很复杂。
　　“去吧。”七海建人对孩子露出一个笑，转身向咒灵走去。
　　虽然他知道，对方肯耗费两个「帐」来杀死星浆体，他此次必然有去无回。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很多人已经对他进行了感谢。
　　还有那个孩子……
　　七海建人取出自己的武器，看向来人。

　　棠安没有阻止七海建人的行动。
　　因为没有必要。
　　但是看向满是战意的术士，棠安还是很想叹气。
　　无论多少次，她都看不惯真人玩弄人感情的那一套。
　　虽然这一套把戏确实很有用。
　　带着怜悯，棠安看向了七海建人。
　　罕见的，她不太想对这个人出手。
　　因为他被愚弄了，而且是被妈妈（棠恩）的力量愚弄了。
　　可惜，她跟羂索存在束缚。
　　而且她正好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出于这种目的，棠安回忆起被五条悟强制塞入信息时的感受。

　　很明显，七海建人不会因为咒灵的思考而停滞。
　　在幼女咒灵明显开始发呆时，七海建人的刀无限接近于幼女——
　　但是无法接近。
　　因为身体难以移动。
　　就像是被某种知识紧紧包裹，乱七八糟的信息开始不断向他的大脑填充。
　　恶意，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恶意。
　　诈骗，盗窃，杀人……
　　人对人的恶意就像是潮水起起落落。
　　一切美好好像就这样从里面泯灭，或者说从来不曾存在过。
　　幼女咒灵发出喟叹，缓缓举起来手中的刀，一点点刺入他的胸膛。
　　死亡要比恶意温暖一些……
　　七海建人最后残存的意识只留下这样的感慨。
　　七海建人倒下了。

　　“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棠安看向旁边缩小版的真人，“没有了解真相就没了，也算是幸运吧。”
　　本以为对方如愿应该会很开心，但是棠安却罕见看到了真人略显阴沉的一面。
　　“喂，你不会真的对这个人类有感……”情了吧。
　　棠安话没说完，某样冰凉东西从真人手中滑出，脸上轻微感觉到疼痛。棠安手一摸，感觉有些冰冰凉的液体涌出——是血。
　　咒灵高强度的恢复能力让疼痛消散。
　　比起这个，棠安更在意刚才真人的举动。
　　这算是恼羞成怒吗，还是变相的承认。
　　系统在脑海里发出疯狂的大笑。
　　棠安在它的带动下，脸上也不由露出些许扭曲的笑意。
　　不知道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恶意，她提出了一个相当有趣的小建议。
　　“我们就当作已经确定他死掉离开吧。”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七海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