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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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都升到了半空之中。
虎杖悠仁坐上接他来的车，挥挥手送别了同样准备离开医院的顺平母子。
车内，伊地知明显感觉到车内氛围不太对。
或者应该说，虎杖悠仁单方面的低气压。
“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虎杖同学。”伊地知并不擅长解决这种青春期孩子的情绪问题，但他还是努力尝试解决虎杖悠仁的烦恼。
“没什么。”虎杖悠仁不想把坏情绪传递给任何人，他勉强笑一笑，但是心里藏着事情他实在是有点笑不出来。
被拒绝了。
伊地知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应该失落。
躲避掉一个可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产生的庆幸与完全不依靠产生的失落两相对冲。
他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对此感到庆幸的情绪。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虎杖悠仁就再次开口了。
“伊地知先生遇见过那种什么话都不说，每天都要凭借猜测和推测去靠近的人吗？”
……你是在说现在的你自己吗？
虽然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这句吐槽，但是伊地知还是努力做到可靠的劝慰，顺便打听八卦：“感觉听上去是很难接近的人啊，是女孩子吗？”
“女孩子……”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究竟是应该按棠恩的外表算还是按照内心算，“算是吧。”
“啊～”伊地知内心突然涌起无数好奇，“那个女孩子是你生活中认识的吗？”
“严格来说的话，曾经是同学。”虎杖悠仁琢磨了一下用词，“现在应该是主，不，应该是天天见面这样的关系。”
之前是同学！现在天天见面！
深知咒术高专生活多么“充实”的伊地知不由虎杖悠仁肃然起敬。
“还真是辛苦啊。”这种地下恋。
“还好？”虎杖悠仁不知道伊地知为什么突然陷入一种诡异敬佩的气场，“所以说，伊地知先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让女性打开心扉吗……”伊地知·恋爱史为0·洁高脑海里过了一遍高专恋爱成功的案例，发现完全不存在任何借鉴意义。
“或许约会，逛街，送礼物这样？”伊地知仅能从常识中汲取一些方法，“只要让她们开心，之后应该就问题不大了吧……”
“有道理，我回去试试。”虎杖悠仁虽然疑惑于伊地知描述的奇怪方式，但是出于完全没有主意，还是准备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要让她高兴就好了是吧。”
“是这样，加油，虎杖同学。”我等你的好消息。
伊地知对虎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虎杖也被伊地知的情绪感染，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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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东京某个游乐园内。
因为是家长上班学生上课的日子，游乐园相比较周六周日，简直可以称之为极度冷清。
园区长椅上，棠恩穿着浅蓝色运动服套装咬着冰激淋发呆。
她是被某人一厢情愿以约会的名义拉过来的，虽然是约会，但是好像明显是那个人玩得更开心一些。
某个人是谁？说的正是乐此不疲参加游戏的虎杖悠仁同学。
他现在正在对着水枪游戏进行乐此不疲地反复挑战。
很快，一枪再度落空。
虎杖悠仁没有丧气，很快准备调整姿势进行下一击。
“小哥，刚才买的次数已经用完了哦。”老板对着他唯一的客户，笑容极尽谄媚，“要不要我免费赠你一些点数，再玩几次？”
“啊，真的吗！”虎杖悠仁明显被老板的话术套牢，他对着棠恩的方向挥挥手，“我再玩一会儿。”
棠恩比出一个收到的手势，虎杖悠仁再度投入到游戏之内。
虎杖悠仁的目标是水枪最上面的那个大熊玩偶。
虽然奖励很大，但是对应在靶子之上却是那个不断移动的最小的小木牌。
如果放弃那个小木牌，以虎杖悠仁对水枪的使用能力，至少可以拿一个普通奖励。
就是那个小兔子玩偶。
棠恩在看到虎杖悠仁再一次错失机会偏离靶子之后，三两口咬完冰激凌就凑到他身边：“我来两三把。”
虎杖悠仁乖乖把手中的水枪递给棠恩。
棠恩第一枪射歪了，但是没有什么犹豫，她再度出枪。
第二枪她击中了一个普通奖励。
老板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运动服大学生打扮的运动妹运气这么好，但是只一想到刚才虎杖悠仁浪费给他的点数，他又不觉得普通奖励有什么肉疼。
可是虽然这样，他还是对着棠恩耍了点小小心机：“还有一枪，赠送的点数就结束了哦，千万不要紧张。”最好紧张点，最好脱靶。
“没问题。”棠恩装作没听出来老板的话外音，看准时机扣动扳机，水枪没什么阻碍，击中了最小的木牌上，“最高奖。”
老板脸上笑容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是赠送的点数，美女，你看……”
棠恩没有搭话，她看向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则也没料想到眼前的展开。
虽然说确实是棠恩击中的，但是毕竟是老板主动赠送的点数。
“那两个娃娃多少钱，我买下来好了。”棠恩看出来虎杖悠仁的纠结，出于花钱买平安的原则，她选择快刀斩乱麻。
但是出乎棠恩意料，一提到买下来娃娃，老板脸色又变了两变。
“这娃娃我们不卖，必须打下来才行。”老板幽幽叹口气，“不然监管查到了，我们在这里是办不下去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重新买点数重新打才行。
此时就算是虎杖悠仁，也多多少少明白了老板的想法。
重新射击不一定可以打下来娃娃，但是现在要是愤然离开，那一定就没有任何奖励。
可要是选择花钱买点数，要是万一失手，那现在遭受到的恼火一定会带动着情绪再度投钱。
“小聪明。”棠恩也明白奸商老板的算计，她随手扔下几张纸币，“能玩几次？”
“十次。”老板计算很快。
“看好了。”棠恩拿起水枪。
五发连击，干脆利索击中三个普通奖励两个头奖。
之后五发对着地打了几声空响。
全程不超过半分钟，甚至比半分钟还要快。
老板的手才刚刚摸上钱，他就看到十发水枪干脆利索，结束了他今日的盈利。
两个头奖三个普通，今天赚的，全亏了。
但是所有的退路都被刚才的贪心堵死，他已经不能再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搪塞。
更何况，他们还特地放了五次空枪没有把他赶尽杀绝。
老板叹口气，没有任何犹豫，钻到后台，一手抱一个娃娃，还拎个装着三个娃娃的小袋子出来。
“我只要一个大娃娃和一个小娃娃。”棠恩本来就是准备给老板一个教训，看到东西没有什么狡辩就给拿出来了，也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
老板听到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念叨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好话把棠恩与虎杖悠仁两人送走。
“原来你还会玩水枪。”虎杖悠仁抱着他如愿以偿的大玩偶，“你有没有感觉这个熊很像五条老师。”
听到关键词，棠恩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超大号的熊宝宝。
除了那对湛蓝的玻璃眼珠子，没一点像的。
“那你审美还挺抽象的。”说了一句暗损的话，棠恩牢牢跟在虎杖悠仁身后。
空荡荡的游乐园，周围的一切设备都因为没有游客而停止了运作。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有时候我感觉你好像是要从世界里超脱了一样。”虎杖悠仁突然开口，“看着距离很近，但是灵魂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憋在心里的话一旦开启一个口子，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他不知道是对棠恩倾诉，还是对棠恩控诉。
算计、隔阂、疑点，他并非一无所知。
但是所有的一切真的要拿到棠恩面前对峙的时候。
路灯下，棠恩濒死的面容再度闪现。
所有的话都被咽到了肚子里。
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
无法对她有任何苛责，甚至想办法为她开脱一二。
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前一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们真的是正常的吗？”
虎杖悠仁感知到自己似乎已经与棠恩形成某种奇妙的共生关系。
不同于契约或者寄生，而是心灵上的相互依存。
虎杖悠仁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久到棠恩都有些走得脚疼了。
但是棠恩知道自己不可以轻易打断，或者说她也不配打断。
她看着水泥地面上因为风吹日晒打出来的细微裂痕，却只想把自己也塞到里面去。
虎杖悠仁是个好孩子。
但是棠恩却是一个坏孩子。
好孩子赐予的祝福只会束缚坏孩子的手脚，坏孩子想要实现梦想就必须要伤害好孩子。
明明是希望创造一个好孩子可以得到幸福的世界。
棠恩在脑内神游着，继续往前走，头却被猛地撞了一下。
她稍微后退几步，虎杖悠仁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
在虎杖悠仁之前，摩天轮正缓缓上升。
“游乐园必备单品？”棠恩感觉自己从虎杖悠仁不小怨气中解脱的机会来了，她一个箭步就窜到前面，她拉住虎杖悠仁的手准备把他拖到进入小小的铁箱，“说这么多累了吧，快进来坐着歇会儿。”
但是本应该顺顺利利的拉扯却被一股力狠狠抓住手腕。
棠恩看向手的主人，虎杖悠仁眼睛里的坚持不容小觑。
“你今天必须和我谈。”虎杖悠仁再度展现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有义务去了解你。”
“不可能。”棠恩笑容依旧，“绝不可能。”
“为什么？”
棠恩直直看向虎杖，虎杖丝毫没有躲避。
四目相对，棠恩率先转移视线。
于是虎杖盯着棠恩，棠恩盯着地。
两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
摩天轮运作的噪音充斥两人耳边，在它开始晃晃悠悠转第三圈的时候。
虎杖缓缓松开握住棠恩的手，果不其然，棠恩瞬间灵体化跑路。
看着棠恩消散于空中，虎杖悠仁把怀里的熊玩具抱得更紧了。
“跟你说了，她不会和你说实话的。”很久不出现的两面宿傩再度出现，带着慵懒的嘲笑，“那个咒灵小鬼让棠恩喂了一根手指，你控制不了……”
手捂住了两面宿傩的嘴。
“闭嘴。”虎杖悠仁眼神之中流露出冷清，“我有的别的手段。”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日常
，还差 